凌浩然走後,眼前的薛卿然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他寬大的手掌緊緊地包裹着我的後腦勺,使我整個腦袋都依偎在了他的胸腔上,緊接着開口道:“素素,還能再看見你,真好,若是在這裡過得不好,哥哥就帶你離開。”
我聽得真切,這個哥哥是實實在在的關心我,而是不敷衍說着一些客套的話,只是我還是那麼的不習慣,被一個陌生男人就這樣摟在懷中。
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尷尬的看着身邊的春花,春花似乎是意識到了我的困惑,連忙笑道:“少爺,這裡說話總是不方便的,不如您和小姐一起去屋裡說話,小姐泡製的茶,可是一等一的香呢。”
我微微笑了一下,茶好只不過是我運用了自己的法術,取了天山上的雪水熬製罷了,閒來無事,泡泡茶水,只是我的一項消遣方式罷了。
眼前的薛卿然看着我笑笑道:“哦,想不到我的妹妹不僅僅是人變漂亮了,而且還懂事了不少,嗯,你這樣安安靜靜不在調皮,哥哥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了。”
我笑笑道:“哥哥怎的不好好在山上學藝,如何下了山來?爹孃不是說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男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打斷了我的話,緊接着伸出雙手,輕輕搭在了我的雙肩道:“哥哥這是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
眼前的薛卿然看着我,溫柔的眸子帶着淡淡的憂傷,讓我費解。
我不知道這兩兄妹曾經是怎樣的關係,但是我總覺得,似乎並非那
麼簡單,也並非那麼直白,這其中,定是隱藏了什麼。
譬如……薛卿然滿是憂傷的眼神。
兄妹兩個瑣碎閒聊了一下,我便藉口說頭有點痛,便叫了僕人給薛卿然安排休息,薛卿然一聽我不舒服,便也點點頭,識趣的離開,口口聲聲說是要去和凌浩然下棋。
看着薛卿然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問身邊的春花:“春花,哥哥可曾婚配?”
春花看着我,面色微微有些變化,緊接着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少爺自老爺夫人去世之後就在山上學藝,原本定了一家小姐,只是夫人老爺去世之後,這門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我點點頭道:“看來,是該給哥哥娶一房好媳婦兒了。哥哥有中意的女孩子沒有?”
春花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道:“這個奴婢不知道,只是老爺夫人生前訂的那門親事少爺也不喜歡,主子們的事兒,奴婢也不敢多做過問。”
我看着眼前的春花,總覺得這丫頭今天有些怪怪的,便打發了她,不再多問,只是希望這個一直不曾出現過的哥哥早早的離去,不要再在這個王府多呆,否則,我一定會路出馬腳來。
是夜,我硬是喚了春花來我房間陪我睡在一起,拉着她的手,兩個人躺在一張牀榻上,讓她給我將將有關於薛縈素,有關於薛卿然兄妹兩個的事情。
春花倒也毫不吝嗇,一一向我娓娓道來。
什麼小時候我像個男孩子,爹孃教我學女紅做刺繡,我偏偏將那些東西扔
到一邊去,拉扯着自己的哥哥薛卿然嚷嚷着非要學什麼武功。還有小時候的我特別貪吃,以至於每每有好吃東西我都眼巴巴的攙着嘴看着,可憐兮兮的模樣總是讓人止不住心軟。
有一次,哥哥從街上買了好吃的荔枝,弄一顆就喂到他自己的嘴裡,而我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這時候哥哥就問我吃不吃,我說吃,然後哥哥就把剝好了的荔枝放在我的脣邊,我正張開嘴巴,他卻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再連續這樣捉弄了我兩三次之後,又一次將荔枝放到我嘴邊,而我立馬吐了一口口水,然後笑嘻嘻的說,哥哥你吃。
春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說,那些日子是我和我哥哥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候了,那一次,她親眼看着這樣的一幕,笑得眼淚都要快流出來了。
再後來,我生了一場病,也就是中毒的事,昏迷了幾天幾夜,也是我的哥哥,將我摟在懷裡,幾天幾夜的陪着我。
往日的一點一滴,春花都細心的告訴我,我這才深深的明白到,這兄妹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甚至於在春花講到薛卿然對我的某些動作的時候,我都會在懷疑,這個哥哥,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
不過很快,我也將自己的這種想法打消,因爲誰都知道,親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或許,卿然就是這樣一直呵護着自己的妹妹而已,如今妹妹嫁人,又能有什麼不妥的事呢?
不知不覺,已經談話至天亮,我這才喚了春花合上眼,小小的睡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