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唐子義成爲了唐家少主,唐氏集團仍然是J市最大的黑勢力集團之首,唐子義完成了父親的心願,並沒有讓唐氏集團在自己手裡隕落。
唐子義與白安娜離婚,納蘭夜與艾米離婚,他們本就是兩對沒有感情基礎的夫妻,就算勉強捆在一起過一生,也不會有幸福,幸好他們懂得這個道理,即便是離婚,也是基於雙方自願的情況下。
唐子義娶了艾米,這一點衆人都不感到意外,他們畢竟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只是那時候艾米害羞,唐子義靦腆,誰都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經過五年的歲月洗練,這兩人才發現,原來,人要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得趁早。
納蘭夜卻娶了紅綢,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樣看對眼的,好像總是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居然意外地結合了,總之兩對新人的婚禮選在一起舉辦,唐家與納蘭家的聯盟關係更加穩固。
白安娜帶着笑,出席了這場婚禮,婚禮結束後,她離去了,徹底離開J市,但她走的時候,身邊還陪着一個男人,好像是從小在白家長大,一直負責保護白安娜的一個保鏢。
希望這一次,所有人都能找到最好的歸宿。
唐子琳帶着唐痕離開J市的那天,如石抱着如針和如冰的屍體,來到郊外一個小墓園,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安葬了,然後帶着如針爲他生的孩子,離開了J市。
或許,這一次,他的離開是爲了找到生命中真正應該放手去追尋的東西,他被羈絆了大半生,對唐子琳的愛戀,讓他困住了自己,如針對他的愛戀,又稱爲牽絆他的枷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如石想,這一次,他應該要爲自己而活。
所有人,都有了一個或美滿,或圓滿的結局。
所有的一切,都安逸,圓滿,唯一的缺憾就是,唐子琳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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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子義收到了妹妹從法國寄來的書信,
信裡提到,她和唐痕在法國生活的很好,她做了一名舞蹈家,算是圓了兒時的夢想,唐痕則成爲了一名畫家,一切都很順利,請哥哥不要擔心,並附上她與唐痕剛出生不久的女兒照片一張。
看着那張照片裡,妹妹左手抱着小嬰兒,右手牽着大兒子,依偎在唐痕懷裡,一家四口笑的如此幸福,唐子義流下了淚水。
原來,恨一個人並不難,難的是,學會原諒。
仇恨與罪孽,終會被愛與淚水洗淨,所有的人,都將重獲新生。
艾米陪在他的身邊,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看,子琳現在過得很好,我想你也該放心了。”
唐子義笑了笑,嘆息道,“放心了。”
“稍後給她打個電話吧,兄妹倆哪有什麼心結解不開的?你心裡明明想她想的要命,卻故意裝出一臉的冷淡,難道你還在因爲唐痕的事生她的氣?”艾米笑着問道。
“我生什麼氣?”唐子義故意板起一張臉,冷聲道,“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太任性了!帶着孩子一走就是一年,既然她不肯回來,我也沒有道理求着她回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話說得這麼硬,結果這一年來還不是一直往她的賬戶裡打錢,還派人去悄悄地保護她,生怕她過得不好,她現在總算是當了一名舞蹈家,你也該放心了吧。”艾米笑着說道。
“我當然放心,她都這麼大一個人了,我總擔心她什麼,她這麼有主見,當初執意要和唐痕一起離開J市,不也沒有經過我這個哥哥的同意?”唐子義冷聲道,明顯還在爲一年前的事生氣。
“話雖如此,但我已經訂好了明天的機票,咱們去法國看看他們吧,難道你不想看看你的小侄女?”艾米笑着說道。
“什麼?!”唐子義驚怒不已,“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法國看她了?”
艾米笑了笑,似乎早就猜透了唐子義的心思,道,“你不許唐痕再踏回J市一步,他自然這輩子都不敢再回來,他不回來,子琳又怎麼能回來?既然他們不能回來J市,那就只好我們去法國看望他們了,對不對?”
“哼……”唐子義冷哼一聲,怒道,“誰說我要去看他們了?我可沒這麼說過。”
“你嘴上沒這麼說,但是心裡啊,卻一直都在這麼想,只是不好意思做這個決定罷了,其實你還是很想看看子琳的,難道你就不怕她在法國過得不好?被唐痕欺負?”艾米笑着說道,好像早就摸透了唐子義的心思。
唐子義愣了一下,呢喃道,“我差點忘了,要是她在法國被唐痕那臭小子欺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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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香榭裡。
舞蹈教室中,穿着淡粉色舞蹈服的女子在音樂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優美動人,她的身材婀娜曼妙,她黑色的長髮被高高盤起,露出性感的鎖骨,以及白嫩的雙肩。
她的足尖小巧輕盈的在地面上躍來躍去,唯一的缺陷,就是她的左手,好像有些不靈便,這個舞蹈教室裡的學生都知道,她們的老師左臂曾經受過傷,所以至今仍然留下了一些遺憾,但是,這小小的瑕疵並不影響她出色的舞姿,反而更添一抹動人的色彩。
一舞終罷,教室裡的學生們紛紛站起來鼓掌,唐子琳接過別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汗,道,“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大家都回去吧,加緊練習,明天繼續。”
“唐老師再見。”
“唐老師拜拜。”
學生們紛紛和唐子琳告別,她換好衣服,也離開了舞蹈教室。
開車來到中央公園,遠遠的,便在噴泉附近看到了唐痕,此時的唐痕,臉上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戾氣,有的,只是慈父般溫暖的笑容,他坐在椅子上,雖然兩條腿有些行動不便,不能長時間的站立,但這並不影響他用雙手作畫。
他手執畫筆,畫下蔚藍的天空,彩色的世界,畫下無盡的天地,也畫下了我和你,在他的畫裡,總是有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如天使一般存在。
他的身邊,有一輛嬰兒車,車裡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嬰,唐小延站在一旁,當起了臨時“小保姆”,負責看護自己的妹妹。
看見唐子琳走了過來,唐小延對唐痕說道,“爸爸,媽媽來接我們了。”
唐痕擡起頭,看見唐子琳,立刻露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唐子琳朝這邊走來,道,“我剛給畫廊打了電話,露西說你帶着孩子出去找靈感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來了公園。”
“總是憋在畫廊裡,靈感會枯竭。”唐痕笑着說道,其實他是不想總悶在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唐子琳的電話響起來,她接起電話,臉上卻綻放開了燦爛的笑容。
接完電話,她幾乎是歡呼着撲到唐痕面前,含着淚說道,“艾米剛剛打電話,說明天她就和哥一起坐飛機來看我們!太好了,一年了,哥他終於肯放下一切,原諒我們了。”
唐痕也有些喜不自禁,道,“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一直怕他不肯原諒我們,趕緊回家,把房間收拾出來,明天做一頓好的,給他們接風洗塵。”
“嗯,回家吧。”唐子琳點點頭,她抱着剛出生的唐愛琳,唐痕抱着唐小延,一家四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