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睿海搖搖頭:“這些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他告訴了趙露燕,他父親是當初護送六皇子的一個人,因爲回來以後被趙生明殺了,所以他要報仇。”
“怪不得,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終悔道人並沒有表現出非常吃驚的樣子,因爲他想到了,想到了這個人可能和夜明珠有關,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那他也知道夜明珠的秘密了?”
“恩,不僅如此,他還把這件事告訴了趙露燕。”
“什麼,他把這個告訴了趙露燕?”這一下,終悔道人和沈熙音是真的吃驚了。知道了易雲非的身份,自然也就可以知道他殺死六皇子、劫走關風的原因,可他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趙露燕,難道他就不怕趙生明知道嗎?或許他是故意的,但原因是什麼。
“這件事是趙露燕告訴我的,應該不會有假。趙生明不可能告訴她,可她現在知道了,就只有一個可能――易雲非。”付睿海看着終悔道人,認真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易雲非爲什麼要告訴她,大概是爲了得到趙露燕的信任吧,他成功了,趙露燕現在確實非常相信他,還把他推薦給了趙生明。”
“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沈熙音非常吃驚,而且不解,“趙小姐到底要幹什麼啊?”
“裡應外合。”終悔道人在付睿海面前說出了這幾個字,然後認真地看着他,雖然沒有怎麼和趙露燕接觸,可聽付睿海說了這麼多,終悔道人認爲自己也是瞭解趙露燕的。
他的這個答案得到了付睿海的認可,付睿海點點頭:“確實是這樣,趙露燕讓我出來的時候,見見易雲非,和他說說皇宮裡的情況,問他該怎麼辦。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去,所以過來了,想問問你的意見。”說完,認真地看着終悔道人,似乎想在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你拒絕得了趙露燕嗎?”終悔道人反問道,銳利的目光直射他的眼睛。
付睿海一愣,沒想到終悔道人會問這樣的問題,看着他的眼睛,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假話,只能輕輕地搖搖頭,然後低下頭去,心裡一片忐忑。
“那還說什麼,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何必來問我。”終悔道人的言語裡夾雜着淡淡的失望。
“義父,我――”付睿海知道,終悔道人又誤會了,於是試圖解釋,沒想到剛一開口,就看見終悔道人擺擺手―
“不用解釋了,我可以理解。這麼多年了,趙露燕讓你做的事你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知道這一次也不會例外,既然想去就去吧,我不會反對的。反正六皇子已經死了,夜明珠的秘密也不是秘密了。其實你去見見易雲非也好,也許他會告訴你皇甫夜和關風的情況。現在我的目的也就是把他們救回來了,至於別的事,我可能就無能爲力了。”
付睿海聽到此話,心裡不是滋味,想安慰一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說道:“義父,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想辦法把皇甫夜救出來。”
終悔道人欣慰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易雲非有沒有告訴趙露燕,皇甫夜在他手裡?”
“沒有,不過趙露燕已經知道,皇甫夜和沈熙音還活着,並
且來到了京城,不過並不是易雲非告訴她的,而是歐陽元。具體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沈熙音,現在來不及了,等會讓她告訴你吧。”說完,看着沈熙音,示意了一下。
沈熙音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點點頭,對終悔道人說道:“是的,剛纔付公子已經告訴我了,還有,我在何府的時候也看到了歐陽元,他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裡。說起來他也是爲了何太師和何小姐,怕我們連累了他們,纔想讓趙露燕殺人滅口,趙露燕已經同意了,並且讓易雲非負責尋找我們。”
“所以我就覺得易雲非沒有把皇甫夜的事情告訴趙露燕,否則的話,趙露燕也不會出此下策。”付睿海接着說道,“只是不知道她如果知道皇甫夜就在易雲非手裡,會怎麼想。”想到趙露燕知道以後震驚而憤怒的表情,付睿海忍不住一陣冷笑。
“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終悔道人皺皺眉頭,說道。“關葉現在還住在何府,易雲非是見過她的,那天還要殺人滅口,我想他現在也不會罷手。”
“道長,我看你不必擔心,何府戒備森嚴,易雲非一個人不可能去的;何太師也知道關葉姑娘的身份,會好好保護她的。”沈熙音勸道。
“義父,沈小姐說得對,易雲非不可能去冒險,除非他不想活了,那個關葉姑娘應該是非常安全的。”付睿海也附和地說道,怕終悔道人仍然擔心,想了想,又說道,“要不然我等會去見他的時候,把話跟他說清楚。事到如今,也該開誠佈公了。既然大傢什麼都知道,不如坐下來談一談。”
“你有把握嗎?”
“有。”付睿海自信地點點頭。他知道易雲非如果想接近趙露燕,必須通過自己,尤其是現在。易雲非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拒絕這個要求吧。雖然還不能肯定,但他不想讓終悔道人和沈熙音失望,於是點點頭。
“那好吧,你就去試一試吧,不過一定要小心。這個人雖然武功不高,但非常有心機,和他相處一定要加以提防,以免被他利用。”終悔道人提醒道,“對了,我今天去了何府,好像是何雲秀入宮了,那裡有很多人,我也沒有進去,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今天很早就出了宮,皇宮裡發生什麼事情我還真不清楚。不過聽他們說,好像就是今天。如果沒猜錯的話,趙露燕說不定已經見到了何雲秀。”
付睿海看到天亮了,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也就告辭了。沈熙音雖然戀戀不捨,也知道不可以,沒說什麼,跟着終悔道人把付睿海送了出去,目送他離開,兩個人也回了屋。
看到終悔道人疲倦的樣子,沈熙音非常過意不去,就說道:“道長,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了,幫我尋找皇甫夜,早出晚歸,熙音,熙音無以爲報。請受我一拜。”沈熙音跪了下去,準備磕頭行禮。
終悔道人見她如此,趕緊把她拉起來:“熙音姑娘,你不要這樣,這樣就太見外了。當初我答應過沈兄和李先生,保護好你們,幫你找到皇甫夜,我自然就應該說到做到。本來以爲把你們送出江落城,事情就已經結束了,可沒想到有遇到這樣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我應該早就想到皇甫夜是個烈性之人,不會那麼早就放棄,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再陪你們走一段。”
“我也沒想到,剛開始我也勸他,他是答應了,可還是……”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許他是怕你不同意,或者怕你擔心,才故意這樣說的。說來說去,也是爲了你,你也不要怪他。”終悔道人勸道,“在江落城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皇甫夜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可不能因爲這件事放棄他。”
“道長你放心,熙音是知理之人,明白什麼是三從四德,也知道皇甫夜對我的心。雖然我對於他的突然離開非常生氣,但我還是來了。如果我真的是失望透頂,我就不會來;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找到他,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放棄。只是現在他在易雲非手裡,我們明明知道卻是束手無策,實在讓人着急。我本來想告訴何太師,讓他幫忙,可現在歐陽元要對我們下手,我又怕……道長,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沈熙音看着終悔道人,顯得非常爲難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終悔道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在又出來一個歐陽元,實在讓人爲難。你應該知道,歐陽元和何太師、何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何太師,恐怕……”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天要不是何小姐跟着我,恐怕歐陽元已經對我動了手。我早就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既然說出來了,那我也只能告訴你了。道長,我看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去找他們了。一來不會讓趙生明發現,二來也不會讓歐陽元發現,讓何太師左右爲難。你覺得的呢?”沈熙音提議道。
“可是我們對京城不熟悉,就靠我們,想找到皇甫夜,實在困難;而且關葉現在也在何府,何太師本來就知道夜明珠的事情,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根本就割不斷。如果不依靠他們,我們怎麼才能找到關風,讓他們離開京城。”
“這個——”聽了終悔道人的話,沈熙音也犯了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超乎自己的想象,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付睿海一個人走在路上,想着見到易雲非時候要說的話,有些心亂如麻。他不知道易雲非現在在哪裡,所以只能去找柳德勝,可是他並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說到底,都是因爲趙露燕。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爲了趙露燕,他已經無數次打破自己的底線,可換來的是什麼,是趙露燕的變本加厲。有好幾次,付睿海都想離開,但看到趙露燕,又放棄了,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裡,不能讓她死在趙生明手裡,自己必須保護她。雖然每次見到趙露燕的時候,她都表現得信心十足,可付睿海就是有個感覺,趙露燕一定會失敗,而且是體無完膚。告訴了趙露燕許多次,趙露燕都是不屑一顧。對此付睿海只能是無能爲力。只有默默地看着她,現在他只希望如果到了那一天,自己可以把趙露燕救出來,離開是非之地。對於別人的誤會,付睿海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想到沈熙音說的話,心裡就有些難受,但他不想解釋。如果他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他還是不能說出來。包括沈熙音,包括終悔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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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