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燕,又是她?”歐陽元無奈地說道,“你真的相信趙露燕說的話?不管她有多聰明,都僅僅是個女流之輩,你真的相信她可以給你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嗎?雖然她現在入了宮,也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但她畢竟還是一個答應,沒什麼地位。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是不是有點可笑?”
“難道歐陽大人認爲趙小姐成不了氣候嗎?”易雲非聽他這麼一說,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江落城的事歐陽大人也有參與,我不想多說。試問,如果沒有趙小姐的錦囊妙計,你們能那麼容易得到夜明珠嗎,皇甫夜會把夜明珠交給你們嗎?”
歐陽元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提這件事,如果不是付睿海從中搗亂,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們通風報信,我們可能早就拿到夜明珠了,根本不用通過皇甫夜,而且可以把他們趕盡殺絕。還有一件事趙露燕可能還沒有告訴你吧,最後我發現了付睿海的秘密,本來打算告訴趙生明的,趙露燕求了我、威脅我,我才答應。我已經爲趙露燕做得夠多了,我不希望她再來糾纏我。”
“歐陽大人說的事情趙小姐已經告訴我了,我承認,這件事情趙露燕是兒女情長了,捨不得付睿海;但你有沒有想過,皇甫夜沈熙音好對付,那個道士呢,歐陽大人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吧?”易雲非笑着問道。
“對,我是不是他的對手,可趙生明身邊那麼多人,雙拳難敵四掌,那個人也逃不掉。”歐陽元反駁道。
“那還有一個付睿海呢,怎麼辦?趙生明手裡的人是很多,可除了付睿海,其他人恐怕連沈熙音皇甫夜都打不過。到時候,付睿海和那個道士就會聯合起來對付你,你才真正是雙拳難敵四掌、腹背受敵呢。”易雲非分析道。看到歐陽元不服氣的樣子,易雲非又說,“不管是爲了得到夜明珠,還是爲了保護付睿海,趙小姐都是上上策。爲什麼最後讓你去追殺皇甫夜沈熙音,不也是不想讓他們活着嗎?可歐陽大人卻聽了付睿海的話,放虎歸山,這纔是後患無窮呢。”
“怎麼,現在又怪我頭上了?如果付睿海不是趙露燕的人,我怎麼會聽他的話?”歐陽元分辯道。
“歐陽大人說錯了吧,雖然我不在現場,但我也知道,如果付睿海當時沒有說這是何太師、何雲秀的意思,歐陽大人恐怕也不會就此罷手吧。”
歐陽元一愣,沒想到他知道這個,看來趙露燕告訴他的事情真是不少。擡頭看了他一眼,不服氣地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因爲付睿海提到了他們,我纔會心軟,我現在非常後悔,可是來不及了,所以我想殺了皇甫夜沈熙音。要不是趙露燕告訴我,你說的事情關係到何家的生死存亡,我也不會過來。說了半天,也該言歸正傳了。被何太師保護起來的那個人是誰,和六皇子有什麼關係?”
“她叫關葉,是六皇子的義女,和關風情同手足,感情深厚……”易雲非於是把自己遇到的情況都告訴了歐陽元,說完之後,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也不想殺她,可看到她和那個道士在一起,我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如果告訴關風,後果不堪設想,我想殺了她,沒想到她居然被何太師保護起來了。”
“所以你就想讓我去何府殺人?”歐陽元猜出了他的意圖,冷笑道,“你覺
得可能嗎,如果讓何太師看到,他會非常失望,到時候我說不清楚,他也不會聽我說,我和何雲秀的關係也就不可能了。爲了一個陌生人,得罪何太師,我可做不到,你找錯人了,告辭。”歐陽元說着,站起來就要走。
易雲非沒有站起來阻攔,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個女孩已經知道很多事情,如果讓皇上知道了,或者讓趙生明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
歐陽元聽了這句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着他,也說了一句:“只要你不說,趙生明就不會知道,皇上也不會知道。”
“可這件事趙露燕也知道,你能保證她不會告訴皇上嗎?”易雲非反問道。
“你是她的人,你覺得她會出賣你嗎?”
“會的。”易雲非點點頭,“趙露燕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到了最後一步,她可以出賣任何人,甚至是她的父親,當然也包括我。”
“既然知道這樣,爲什麼還要幫她?”歐陽元不解地問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趙露燕知道我太多東西,她說過,如果我半途而廢、逃之夭夭,她就會讓付睿海殺了我。付睿海早就看我不順眼,再加上趙露燕說的話,我跑不掉了,必死無疑。也就是說,如果我還想活着,我就必須聽她的話,沒有選擇。”說到這裡,易雲非無奈地搖搖頭。
對於易雲非的命運,歐陽元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冷笑地說道:“自作自受。你以爲你幫助趙露燕達到了他的目的,趙露燕就可以實現諾言、讓你榮華富貴嗎?趙露燕不是一個信守諾言、說話算數的人,而你也不是付睿海,你只不過是趙露燕的一個棋子,最後逃不過兔死狗烹的下場。”
“多謝歐陽大人的提醒,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我知道怎麼對付趙露燕。”易雲非自信地說道,“其實要殺了關葉,並不是我的意思,也是趙露燕的意思。如果歐陽大人可以幫助趙小姐把這件事做成了,趙小姐一定會感激不盡,而且日後高官厚祿、榮華富貴,絕不會虧待歐陽大人。”
“我不是你,對這些沒有興趣。我只希望何家可以平平安安,不敢後面怎麼樣,都不會有事。”歐陽元輕輕地說道。
“這個嘛,”易雲非想了一想,自己不是趙露燕,也不能輕易許諾,但如果不答應,這件事就成不了。思量再三,易雲非說道,“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必須和趙小姐商量一下。但我相信,只要何貴人不得罪趙小姐,兩個人肯定可以相安無事、和平相處的。”
“好,我答應你。”歐陽元並沒有想太久,也就答應了,爲了何雲秀,不得不答應。而後卻非常爲難,說道,“我不想讓何太師知道,這件事與我有關。”
“這個……”易雲非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早就知道歐陽大人可能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也想到另一個比較好的辦法……”說着,走到歐陽元身邊,低聲耳語,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說完之後,看了看歐陽元,似乎是非常猶豫,便又說道,“如果歐陽大人真的可以按我說的做,不僅不會讓何太師誤會,反而會讓他心存感激,對你另眼相看,怎麼樣,做不做?”
歐陽元想了想,有些矛盾地搖搖頭,道:“辦法的確是好辦法,可再怎麼說,這也是欺騙,如果何太
師或者何雲秀以後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放過我。”
“非也非也,這是善意的謊言,你是爲了他們好,不得已而爲之;”易雲非勸道,“再說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其他人知道,只要你不主動說出來,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何太師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不會有人知道,可能嗎?你是趙露燕的人,你不會告訴趙露燕嗎?”歐陽元冷笑地反問道。
“這……”易雲非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才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既然是趙小姐的要求,具體怎麼做我就必須告訴她。當然,這也是確保萬無一失。歐陽大人難道覺得趙小姐會把這件事告訴何雲秀嗎?”
“趙露燕變化多端,她是個什麼人,會怎麼做,我根本就看不明白。說不定她真的會過河拆橋,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我不得不防。”歐陽元冷笑道。
易雲非卻搖搖頭,說道:“歐陽大人此言差矣,趙小姐現在需要的是歐陽大人的鼎力相助,怎麼會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再說了,就是趙小姐對何雲秀真的說了什麼,依你對何雲秀的瞭解,她會相信趙露燕的話嗎?”
“就算她表面上不會相信,心裡面也會犯嘀咕,說不定就會找我對質,到了那個時候,你讓我如何回答。”歐陽元爲難地說道。
“這件事太簡單了,只要你咬死不承認,告訴她這件事和你無關,我想她也沒辦法……”易雲非還想說什麼,卻被歐陽元打斷……
“她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想欺騙她。”
“歐陽大人忘記我剛纔的話了嗎,善意的謊言,你是爲了他們好,又沒有其他目的,如果不小心讓何雲秀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她也是會理解的。再說了,在何太師看來,你是爲了保護他們,肯定會告訴何雲秀。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敵人,你覺得何雲秀會相信誰?”易雲非問道。看到歐陽元似乎還是不相信,易雲非非常着急,想了一下,只好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會把你的顧慮告訴趙小姐,讓她不要那麼做。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說的話,趙露燕會相信嗎?”歐陽元冷笑,不相信地看着易雲非,在他看來,沒有人可以說動趙露燕,付睿海都不行,更何況眼前這個人。
易雲非聽得出來,歐陽元是在諷刺自己,心裡面不是滋味,但因爲趙露燕,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忍氣吞聲,笑看着他。想了想說道:“歐陽大人,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趙露燕是個打定主意不回頭的人,沒有一個人說得動她,我也不行。但是趙小姐既然希望成功,就必須接受別人的意見,趙小姐也是人,她知道一意孤行不是什麼好事。歐陽大人可能還不知道,趙小姐非常敬重我,我說的話她都會聽。比如在江落城,如果不是我勸她,她可能早就和付睿海鬧翻了,付睿海能留到現在,可以說是我的作用。”
“易先生,這樣的話你居然說的出口,真是大言不慚。”歐陽元不屑一顧,“趙露燕和付睿海是什麼關係,我比你清楚,不管發生什麼事,趙小姐都會想盡辦法把付睿海留在身邊。在江落城的時候,明明知道付睿海的背叛,明明知道付睿海放走了沈熙音,趙露燕還是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趙生明,難道這件事也是你易先生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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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