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到現在也不相信,以爲是做夢,可又是真真切切的,實在讓人痛心。”趙露燕也符合着說道,其實她也不想這樣,還有事情要和魯月琴說,可杏兒、綠兒在這裡,讓她不好開口。對魯月琴使眼色,魯月琴好像沒有看見。萬般無奈,趙露燕只好說道,“妹妹有些事想和姐姐單獨說說,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屏退左右。”
沒想到趙露燕居然如此直接,魯月琴再也沒有辦法假裝看不見了,只好點點頭:“杏兒、綠兒,你們兩個出去吧,關上門,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是。”杏兒應了一聲,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魯月琴,然後就帶着綠兒離開了房間。她知道每次都是這樣,趙露燕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故意讓魯月琴把自己打發走,然後就開始對魯月琴不規矩了。趙露燕的表面文章做得非常好,不瞭解她的人,包括綠兒,都會以爲他是個好人,實際上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僞裝,只可惜自己沒有辦法揭穿,就是害怕趙露燕對魯月琴變本加厲。想到這裡,杏兒深深地嘆了口氣,該怎麼辦啊,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個局面啊?趙露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杏兒不由地開始爲魯月琴擔心。
看到杏兒唉聲嘆氣的樣子,綠兒有些不解,便關心地問道:“杏兒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唉聲嘆氣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梅兒,心裡有些難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實在是可惜。”杏兒隨便找了個理由,應付地說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裡看着,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需要,沒有人守着也不行的。”
“那好吧,我走了。”綠兒說着就退下了。
出於好奇,綠兒走了以後,杏兒看到旁邊無人,就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裡面在說什麼,聽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聽到。是還沒有開始說話,還是故意放低聲音,不想讓別人聽見?杏兒覺得是後者,趙露燕歷來如此,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把自己打發出來了,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不過這種事情杏兒還是可以猜出來的,不就是梅兒的事情嗎,就不知道趙露燕會不會承認,不過沒關係,只要知道她的人,都可以想得到,只要她別誣陷到魯月琴頭上就行。
臥室裡,趙露燕看着魯月琴,半天沒有說話。這讓魯月琴心裡發毛,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儘量保持鎮定。深吸一口氣,也看着趙露燕,不畏懼的樣子。趙露燕看到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發笑,明明非常緊張,還要故意這樣,以爲這樣做就會讓自己害怕嗎,可笑。“你剛纔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去見何雲秀?”趙露燕開門見山地問道。看到魯月琴驚愕的表情,笑了笑,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爲我睡着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們住的那麼近,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見,只不過我剛纔在和歐陽元說話,沒有時間搭理你們。實話告訴你,你一出去我就看見了,而且也知道你是去見何雲秀。我現在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就想問一句,是還是不是,我要聽實話。”
趙露燕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自己還可以不承認嗎,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魯月琴沒有那麼笨,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是去見何雲秀
了,你打算怎麼辦吧?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她見面,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沒有主意,也只能去找她了,我相信她。事已至此,要殺要剮,你看着辦吧。”魯月琴說着,把頭轉到一邊,顯得無所謂的樣子。
“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想讓你和她接觸這樣的話,你是宸妃娘娘,她是何貴人,按照淑妃娘娘說的,我們應該互敬互愛,不能爭風吃醋。所以你們還是可以有來往的。但是,”話鋒一轉,看着魯月琴,冷笑地說道,“你要分清楚是敵是友。比如何雲秀這樣的人,心機很重,表面上和你非常親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在你背後給你一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雲秀根本和你不是一路人,還是不要交心的好。”
“不是一路人?”魯月琴學着她的樣子,也笑了幾聲,“那你說,什麼樣的人和我是一路人?像你趙小姐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陰險小人,我是不敢苟同。和你比起來,何貴人也算是坦坦蕩蕩,和她在一起,我起碼可以得到尊重。”
“坦坦蕩蕩?既然是坦坦蕩蕩,明知道我是假的,明知道我不是魯惠鳳,爲什麼不去拆穿我,爲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既然是坦坦蕩蕩,明知道我趙露燕殺了人,爲什麼不敢說出去?說到底,也是害怕,怕我把他們家的事說出去,因爲這件事比我的事更嚴重,如果說起來,小巫見大巫,皇上可能更感興趣。”蹲下來,看着魯月琴,認真地說道,“這些話我已經和你說過許多遍了,我相信你也不想再聽了。我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何雲秀不敢把我怎麼樣,雖然她對我非常不滿意,但也只是口頭說說,實際上不敢怎麼樣。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很清楚,以卵擊石,你們是不會成功的。所以你以後和何雲秀在一起的時候,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心裡很明白。不過既然她沒有放過你,你就替我帶一句話給她,你就說,讓她不要多管閒事,否則的話我會讓他們全家立刻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趙露燕,你有那麼大本事嗎,你以爲你是誰。”對於趙露燕的狂妄,魯月琴看不慣,忍不住反駁道。
“我是誰,我是趙露燕,是未來這個後宮的主人,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本事?”趙露燕更加得意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到底對皇上說了什麼嗎?告訴你吧,該說的我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一部分,至於是什麼,我不會說,你可以去猜。如果你還想活命的人,就不要和我對着幹,聽我的安排,成爲我的得力助手,事情成功了,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如果你也想讓何雲秀活着,就把我剛纔的話告訴她,露是她能夠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紫薇閣,什麼事都不要管,我也可以既往不咎,怎麼樣?”
“何貴人生性正直,喜歡打抱不平,我就算把這些告訴她了,她也未必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你胡作非爲而不管不顧。”
“那她就是找死。”趙露燕恨恨地說道,“我給過她機會,她自己不珍惜,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動她,她還可以多活幾天,但是,滿門抄斬卻是遲早的事。”
“趙露燕,你怎麼可以如此狠毒,何貴人,包括何家所有的人都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們。她們死了,對你
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我現在是魯惠鳳,冒充皇親國戚,可是死罪,如果說出來,人頭落地。你知道的我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所以我要想辦法將功補過,這就是一個好機會。皇上答應給我,如果我可以把亂黨一舉殲滅,他就可以既往不咎;不但如此,還可以讓我步步高昇。這樣的機會,如果是你,你會放棄嗎?”
魯月琴搖着頭說:“不可能,何太師是三朝元老,怎麼可能是亂黨啊?趙露燕,你可不要隨隨便便誣陷好人。如果不是這樣,你也難逃干係。”
“對這件事的調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何仲是蓄意謀反,罪不可赦。你知道嗎,他們家藏了一個人,這個人可是皇上找了很久的,就衝這一點,他們也是死罪。我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把事情說出來,是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弄清楚,你可要好自爲之,不要和他們有牽連,要不然我也保護不了你了。”趙露燕得意地笑着說,“好了,她們的事我們就不說了,說說我們自己的事。今天的事情耽誤了,我們不能出宮。剛纔我和歐陽元商量了一下,事情解決了,沒什麼事了,你等會去和淑妃娘娘說一聲,讓她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出去。”趙露燕說得大言不慚,彷彿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不可能,要去你自己去,我沒那麼大的本事。”魯月琴沒好氣地拒絕道。看到趙露燕不滿意的神情,又說道,“皇宮裡死了人,這可是大事,需要好好調查。雖然現在基本上已經‘清楚’了,可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辦完,尤其是你,梅兒是你靜德齋的人,遇到了意外,你不能不管,雖然有內務府的人幫忙,可他們需要你的配合,有些事還需要問問你的意見。所以這段時間你是不能離開的,這是規矩。就算我現在告訴了李淑敏,她同意了,也只是同意我一個人,至於你是不允許的。”
趙露燕雖然對她的回答有些不滿,可仔細一想,也許就是這樣。輕咳一聲,接着問道:“那這種事情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結束?”
“我又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我怎麼知道?”魯月琴不滿地反問道,看到趙露燕犀利的目光,心中一驚,語氣軟了下來,“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以我的判斷,至少需要兩三天吧。”
兩三天時間對於趙露燕來說,還是有點長了,她恨不得馬上出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知道的,所以按下性子,點頭答應道:“好吧,我答應你,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最遲後天,你就去找李淑敏,給她說一聲,越快越好。”
“這件事雖然對我們來說不容易,可對你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爲什麼不試試呢?”魯月琴忽然說道。看到趙露燕不明所以的樣子,笑了笑,接着說道,“其實這件事未必要通過淑妃娘娘,你去求求皇上,既然你已經在他面前表現了,我想你一定可以讓他同意。”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經過魯月琴的提醒,趙露燕恍然大悟,笑道,“你說得對,這件事我爲什麼要去找李淑敏,我可以直接去找皇上,說明理由,也許可以更順利一點。上次去找李淑敏,莫名其妙地捱了一頓罵,這一次我可不想再替你‘背黑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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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