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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哇地吐了起來。
這羣武將都好烈酒，聚在一起不喝酒怎麼成？她是代表公爵大人出席的，必須要把誠意做到了。
腦袋有些暈暈乎乎，雖然可以運功把酒精全部逼出來，但一會還得進去，被客人看到了，心裡頭不知道會怎樣想。
畢竟這是一種對客人不尊重的做法。
這羣男人們更喜歡看到一個大美人臉頰緋紅，眼神迷離，恨不得將其推倒在宴會的大桌上，狠狠地發泄一場。
垂憐程敏美色的有不少，近幾個月來已經有好幾位大人物來上門提親了，風暴公爵雖然寵愛她，但也不是事事都能做主。
公爵把她提到旗將的位置，就是要給她足夠多證明自己的機會，在風駒公國漂亮的女人通常都會男人們掌上的玩物，這裡大男子主義根深蒂固，女人的地位向來很低。
除非你出身高貴，要麼就是變成軍人，靠戰功來提升地位，她現在缺少的就是一份足夠分量的戰功。
程敏最近心情很不好，軍部裡漂亮的女人更能刺激男人的征服欲，連一些很少露面的強者都對她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
“你今晚玩的很高興啊。”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看你跟着一幫老男人嘻嘻哈哈，被一個臭老頭用手蹭到你的大腿上也不反抗，我還以爲你有多風光呢，也不知羞恥！”
程敏一驚，聽見這個聲音便已知是誰了，回頭冷靜地看着何心瑤，“你終於肯來找我了？”
“就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看看你都墮落成什麼樣子了，你不是高高在上的七大將之首，風暴公爵的乾女兒嗎？怎麼還淪落的跟個下賤的風塵女似的？”
何心瑤這句話說的毫不留情，帶着濃濃的嘲諷和敵意，再見面兩人也再也找不回‘他鄉遇故知’的那種親切感了。
“那些人可都是武官集團裡的大人物，公爵大人少不了這些人的支持，我一個小人物哪裡得罪的起。被摸摸大腿有什麼的，至少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怎麼樣，你如果來就是爲了看我笑話的，那就儘管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我看你活的挺快活的，認了毀滅故國的幕後主使者做乾爹，認賊作父，你能把家國仇恨都丟在腦後，自然也是不會在乎在宗門結緣的那個小男人了，跟那個什麼荀公子眉來眼去，那個男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知道你被臭男人摸大腿，他也偷偷瞥見了，連個屁都不敢放，假裝毫不知情，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能這麼慫蛋？”
“你恨我，我聽出來，既然你這麼恨我的話，爲什麼還要關心我呢？”
“誰、誰關心你啦！你少自作多情，把姓氏都給改掉了，你是對過去有多麼的想撇開的一乾二淨！”
“不是你想的這樣。父親在逃亡的途中被殺害了，我隨母親來到這裡，必須要跟着母姓，不然的話……”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給那個荀公子？”
“我現在誰都不想嫁，可這兒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兒。”
“好吧，我就當做是你的真心話。那我再問你，你心裡還有沒有衝哥？”
程敏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那我帶你走，我帶你去找他！”
“不可以！那我的母親、家人們就會被我連累，我的母族因爲得罪了風暴公爵要被滅門，家族卻把我推出來，讓我做公爵大人的小妾……誰也沒有料到，他卻收了我做乾女兒，還一手培養我愛護我，我知道他是毀滅故國的兇手，可是、可是……他也是我的恩人啊！”
程敏無力地說道：“如果被人知道，我和秦衝是一起的，知道會是什麼罪名嗎？叛國！是要滅九族的，心瑤啊，命運弄人，我走到現在這一步，只要這個國家還屹立不倒，那我和秦衝便再無可能了……”
何心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情況似乎和想的不太一樣。原來她也不是那麼開心，相反，還過得很痛苦。
“心瑤，跟我說說秦衝的事情吧。他現在已經是霧之國的大人物了，真是不敢想象……”
“我對你沒什麼好說的。更何況，我不會把他那邊的情況告訴你的，告訴他的敵人！”
“敵人嗎……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兩人對視着，如同刀劍碰撞在一起。
“你左一句身不由己，右一句身不由己，還不是公爵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我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風駒公國要入侵霧之國，公爵點名要三個人的人頭，其中就有衝哥，你是不是要殺他？”
“我……”
“你猶豫了，那就說明你還是會的。”何心瑤表情越來越冷，“不如，我先殺了你！我知道你變強了很多很多，但好在我也沒有落下！”
“你一定要這樣手足相殘嗎？”
“我也不想這樣，我在這裡和你廝殺，總好比在戰場上衝哥帶着劍盟的兄弟去和你拼命，我知道，他下不去手……一定會輸的。”
“心瑤，你要體諒我。我也要爲自己的命運而抗爭，難道我必須要成了那個註定被犧牲的人嗎？母族犧牲我，說不定哪天公爵爲了利益也要犧牲我，現在連你也要逼我，你到底要我怎麼辦？我不去戰場的話，不用一次次的戰功證明自己的話，那我就要淪爲軍部那些老男人們的玩物……我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不是就算是對得起宗門，對得起你深愛的那個衝哥了？是不是？！”
程敏再也忍不住，嘶吼起來。
“你在意的東西太多，所以只能讓自己越來越痛苦。要在這些當中做出選擇，你是可以做出選擇的，我已經做了，我變成現在這樣子只是開始，這輩子我只要愛，我會變得越來越強，我再也不要做他身後那個畏畏縮縮的小丫頭了……再也不要！”
“心瑤……你長大了，變了好多。”
“你也是，恭喜你在這裡開始了新生活，不過到此爲止了！”何心瑤說着體內的黑氣直接擴散了出來，即便沒有劍在手，她的殺人術依然可以運用自如。
“在這裡動手，會驚動羣人的，高手雲集，你這是在自掘墳墓。”程敏沒有動，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我不像你，做什麼瞻前顧後，我就是死也要將你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