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裡,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被迫待在頤和園這裡出不去。
翠娘和海哥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回來,電話裡說見一面,我委婉地回絕了,答應空下來會主動找他們。
而樑非白遲遲不現身,我只有電話給劉薇,讓她幫忙找這邊的物業。
“林年,物業來之前給姓樑的打了電話,他不敢插手。”劉薇回來告訴我。
後來我把非音也請來了,她在電話裡毫不留情地批鬥了自己的哥哥一番,風風火火地就趕到了頤和園。
“年年,你怎麼被我哥整這樣了?”非音跳腳,怎麼也不信,情況會像我在電話裡說的那般,樑非白真的在門上上了鎖。
“非音,你幫我把你哥叫來。”
“我哥真是瘋了!他怎麼能這樣子?他要是喜歡你,怎麼還能娶那個女人!”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他後天結婚,我想在這之前再跟他說會兒話,你幫我找他。”
非音應下,說一定帶樑非白來。
後來,兩三個時辰過去,當門外響起鎖脫落的聲音時,我知道肯定是非音做到了,他還是來了。
我在屋裡,坐在沙發上眼睛看着門,我該跟他說什麼呢……
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想恨,恨不起來,無能爲力,還有兩天……他要結婚了,他結婚了,我該怎麼辦……
之前所有的故作冷漠、矜持、不介意,這幾天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都化成淤泥,我可以永遠一個人生活,可是絕不生活在他的身邊,我是可以忘記從前,可是要在沒有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相信三五年裡我忍得住不思念,十年後卻無法做出準確的保證,我會耐不住煎熬到這個城市偷偷地看他,找私家偵探偷拍他和另一個女人幸福的生活照,然後跟孩子說那就是爸爸,夜裡睡覺抱着孩子,跟她一遍遍地解釋爲什麼爸爸不要她……
門從外邊打開,我卻沒看到樑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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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江北,一場舉世矚目的婚宴在本市的泰豪酒店舉辦,婚禮現場,新郎風雅英俊,新娘美麗大方,此外賓客雲集,幾乎彙集了江北各大有頭有勢的人物,會場裡媒體也紛紛雲集,舉着相機準備第一時間的直播。
婚禮前的兩個小時。
樑非音找到哥哥,房間裡兩兄妹說了一番話。
“哥,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年年肯定不是自己走的,她還等着我把你叫回來,怎麼可能一個人走了呢。”
樑非白看着鏡子裡沉默的自己,擡手隨意整着領帶,“她巴不得早點離開,你不用說了,這麼多年,你也未必瞭解她。”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話,年年要是想走,她就會讓我找開鎖的,而不是去找你!”
男人眉眼一動,想着什麼,看了看錶,終是什麼都沒說,擡腿要走。
“哥,你根本就是選擇了身家利益!即使真的把年年和聶氏擺在一塊兒讓你選,爸媽不干涉,你也會選擇聶氏的!”樑非音看着身邊的哥哥,她知道的,哥哥骨子裡就不甘平凡,他會稱霸江北,甚至站在更高更遠的地方,讓更多的人知道他。
只是在知道曾經屬於他的,如今快要成爲別人的所有,他才更想證明自己,他不輸任何人,年年原來是他的,只會是他的,不會是聶子遠,又或是任何人。
男人回頭,灰色的眼眸裡笑容淡到極致,他說,“或許吧,你知道,現在的主動權不在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