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而那左邊肩頭,是一直在往外冒出的鮮豔紅色,其邊緣竟還夾雜着一點黑色,那是千若水指甲上的毒起了作用。
可是那目光,除了最初在懸崖之上的一抹閃光,就再也沒任何破綻。
從內到外,僞裝的很好很完美。
她心中怒火生騰,不明白爲何他要一直這麼隱藏身份,又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認錯了人。
可是,不可能。
直覺向來是命,從來不會出錯。
只是他的冷漠刺傷了她。
前些日子在那黃陸,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困夢魘,全因他出現在夢中時一直都是鮮血淋漓,空蕩蕩的胸膛永遠都……
等等,空蕩蕩的胸膛?
千若水突然想起來那日在十里桃花林,自己刺宮神那一刀。
她清楚自己刺的多深多致命,可後來出現的白乾,又用了什麼方法才救了他性命?
當時,又爲什麼不讓她跟着?
千若水目光無限交錯,最後懷着巨大的震驚就向着帝蔑的胸口看去。
難不成…難不成……
她突然跳起,對着帝蔑胸口就抓去!
後者一愣,立刻就想要起身,卻突然發現肩頭一痛,一瞬之間動作竟有點稍微凝滯。
就是這點凝滯,千若水刺啦一聲就扯開了帝蔑胸前衣襟。
帝蔑閉上了眼睛。
千若水卻是被驚的小手一顫,眼前那胸膛上是縱橫交錯的深深刀疤,讓人幾乎看不清楚原本模樣。
刀疤很舊,看似完全是少年被傷。
帝蔑看到千若水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突然吁了口氣。
幸虧當時胸口縫合之時,他猜到了這點所以留了一手。
這一下,安全應該當他是個登徒子了吧。
“姑娘,你爲何要……”
“疼麼?”
千若水眸中淚光盈盈。
帝蔑如遭雷劈。
這跟該有的劇情發展不一樣啊!
她問他,疼麼?
帝蔑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是不是故意引他上鉤來着?
他一把推開了千若水,裹好衣襟道:“不牢小美女費心,這刀疤年少所得,自然有紅粉佳人爲在下溫柔照料。”
帝蔑看千若水那似笑非笑的神采,復又趕緊加了句:“難不成姑娘也想跟着在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做我第九十七房姨太太?”
帝蔑自認此時神色輕佻,換了千若水脾氣肯定要不予理會。
沒想到這人卻一把將他推到,小嘴兒對他吹了口熱氣,慢吞吞道:“被你騙的可以了,我還是選擇我的老脾氣,簡單粗暴直接上!”
帝蔑一驚,千若水卻已經是翻身騎在了自己身上!
“姑娘你還真是猴急!”
“當然,我放、蕩嘛!”
“小姑娘家家這樣做也不怕有辱名節。”
“當然,我放蕩、嘛!”
“若你有愛的人,他見你如此一定會天涯永不相見!”
千若水報之一笑:“當然,我放、蕩嘛!”
帝蔑一頓,再沒了聲音。
衣服破碎的聲音響起,帝蔑上衣已經被撥了個乾淨。
“這毒,只能限制你自由。”千若水俯下身子,就要拉自己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