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將桌上的杯盞拿起來,狠狠地摔在了蘇婉言的面前,碎了一地。
蘇婉言一驚,慌張的爬到季望舒的身邊,哀求着:“太子,我真的沒有,我是被人冤枉的!”
可是季望舒沒有聽到他的辯解,他最討厭別人欺瞞自己,當時就讓人將蘇婉言帶下去。
見沒戲看了,楚柔姬冷眼瞥了下牀上的安月明。
這一次,算是讓她掙到了,隨即甩袖離去。
季望舒本來還打算稍作片刻,可宮中有事情急招,在叮囑了太醫幾句後,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好重!
一剎那,安月明覺得自己的腹部上彷彿千斤重:“人都已經走了,別裝了。”
慌張的睜開了眼,就見黑貓正窩在自己的身上,別無旁物,安月明恨恨的瞪了它一眼。
不等她出手,季斯年已經自己乖乖的走到牀位坐下。
“你怎麼一下子那麼重?”安月明摸着自己的小腹,埋怨地瞥了一眼黑貓。
季斯年伸了個懶腰,身子一團:“孤如今雖委於貓身,可孤仍然能夠對自身的力度應用自如。”
原來他還有這個本事,安月明一聽,瞧着季斯年的貓樣愈發可愛,忍不住掏了兩下它的毛臉。
“你說季望舒會不會把蘇婉言給休了?”安月明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她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卻仍然想問一下。
蘇婉言能夠被趕出去,她的精力能夠緩和不少。
黑貓微微睜開眼,蔑視的看了眼安月明:“你別忘了,縱然蘇婉言再不好,她也是蘇老太醫的孫女。皇上對蘇老太醫那麼敬重,季望舒沒有那麼傻。”
她又不知道這一出,安月明瞥了瞥嘴。
看來她的計劃在楚柔姬的幫助下成功了,接下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此刻的安月明沒有一絲傷痛,如同沒事人下牀了。
還沒有走一步,人就被季斯年給喊住了:“現在還是白天,你這麼跑出去,難免會被人發現,先躺着吧。”
“可蘇婉言那邊呢?”安月明不放心。
她之所以抓住這次機會,那是爲了能夠將蘇婉言給扳倒,趁機從她那裡搞清楚自己爲何會嫁給季望舒。
不光蘇婉言參與了多少,安家滿門抄斬,其中的主要緣故就是她和季望舒的婚禮。
安月明覺得若是原主能夠勇敢點嫁給季斯年,或許安家就不會出事,而原主也不至於新婚之後就丟了性命。
“你知道季望舒去宮中做什麼嗎?”季斯年起身,走到了安月明的面前。
安月明皺着眉,一臉困惑的搖了搖頭。
季斯年解釋道:“皇上近來的身體不太好,你也應該聽聞皇上或許撐不過這一關,孤猜測皇上應該又病發了。蘇老太醫可是皇上的主治太醫,在這一層上,季望舒絕對不會爲了你去責備蘇婉言。”
“那你的意思是,我這次白費力氣了?”安月明不解。
季斯年聲色凝重:“若是你現在去找蘇婉言,很有可能會暴露了自己。一旦蘇婉言知曉這一切是你精心策劃的,她度過了這一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看來宮鬥小說都是騙人的,壓根就沒有想那麼簡單。
安月明嘆息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躺回到牀上。
正如同季斯年所說,季望舒此番入宮,正是因爲皇上再次病倒,好在蘇老太醫妙手回春,這纔將人給救了回來。
他從宮中回來後,就去了蘇婉言的院子,也只是簡單的責備了幾句,讓其抄寫一百遍《女誡》。
“太子也真是的,蘇氏做得那麼過分。若非太醫醫術高超,姑娘和小皇子的性命堪憂,太子居然懲罰的那麼輕。”臘雪一邊擺着菜餚,一邊埋怨着。
春雨從旁拽了她一下,示意其別再亂說下去,可是臘雪絲毫不以爲意:“我又沒有說錯。”
本想讓姑娘再去爭取下,卻見安月明只坐在那裡,自顧自地吃着飯菜。
“姑娘,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臘雪埋怨了一聲。
安月明聳了聳肩,將旁邊的紅燒魚擺到了黑貓的飯碗裡:“哎呀,太子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過好自己的。”
反正她本來沒有事情,之所以會查出中毒,只不過是自己用其他的草藥代替,症狀看上去同牛膝草非常相像。
她也不是瑕疵必報的人,季斯年同她說了後,直接就沒有再放在心上了。
臘雪聽了,差點氣暈過去,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安月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筷子一頓:“不過稍後你們二人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鬧了這一出,太醫在外撐安月明的身子需要好好休養,才能夠得以恢復。
之後的幾天,沒有人再過來打擾安月明,她也樂得清閒。
季望舒在處理蘇婉言的問題上,自覺愧疚了安月明,自然在其他的方面進行了補償。
或許是因爲懷孕的問題,安月明最近對於酸物相當的偏愛。
爲了滿足她的喜愛,季望舒特意花了重金讓人從北方運來了新鮮的山楂。
這件事情也不知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就傳出了東宮,整個皇城都在議論。
安月明連名分都沒有,卻深得太子的寵愛,如何讓人不眼紅?
這日,安月明懷抱着黑貓,在東宮的後院氣定神閒的走動着。
忽而一羣宮婢擋住了她的去路,其中領首一個老嬤嬤上前道:“安姑娘,貴妃娘娘有請。”
“貴妃娘娘?”聽到這個名號,安月明大吃一驚。
在東宮的日子,安月明幾乎沒有事情幹。成天除了吃喝睡,也就是聽臘雪和春雨二人給自己吐槽皇城內的八卦。
沒想到區區皇城,勁爆的八卦總是很多。
比如說季望舒雖然身爲太子,但他卻並非楚後的親生子,他的親生母親乃是當今的貴妃娘娘。至於這貴妃娘娘,乃是楚後的表妹,入宮以來,一直頗受皇上的寵愛。
如今季望舒的生母貴妃娘娘卻要找自己,總讓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還是不了吧,我突然覺得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安月明說着,哎喲了幾聲,捂着肚子就要撤退。
臘雪和春雨以爲是真的,急忙就扶着人要離開。
可爲首的老嬤嬤那是在宮中多年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安月明的端倪。
她使了個眼色,宮婢們就將她們的路給擋住了。
老嬤嬤清了清嗓子:“安姑娘,老奴奉勸您不要太過分了。貴妃娘娘還在宮中等着您,若是您執意不去的話,那麼就不怪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