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聽從了李左車的建議,沒有在派兵征剿。將大軍滯留代郡,一面整頓剛剛佔領的諸地防務,等候凌毅派人接管,一面派人前往燕國勸降。燕王臧荼見趙國輕鬆被滅,心裡已經十分害怕。原本打算棄城逃跑,被衆臣子勸住。思來想去沒有好的辦法,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韓信的使者到了。臧荼急忙出城迎接,靜若神明。
蒯徹十分客氣,和臧荼一去入城。百姓們被強迫着在街道兩邊夾道歡迎。進了燕王府,燕王安排酒宴,親自爲蒯徹接風。說道蒯徹的目的,不言自明,只是在投降的條件上要說的詳細一些。
蒯徹呵呵一笑:“大王可以放心,蜀王仁慈,絕不濫殺無辜,如若大王願歸順蜀王,蜀王答應大王依然爲燕王,所有家產原封不動,這一點大王儘可放心!”
“蒯先生!可我聽說蜀王的什麼改革,是要沒收所有土地,然後分給百姓,我們的土地……”以爲文官連忙問道。
“這一點各位更加可以放心,雖然表面上看是蜀王沒收了土地,實際上土地還是各位的,如果各位還想要,可以在分點!只不過多少上繳一些稅賦就行!”蒯徹看那人身寬體胖,坐在那裡就是一堆肥肉,就知道這傢伙絕對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如果各位不想耕種,蜀王可以錢財折換,蜀王改革的用意就在於決不讓任何一個人吃虧!”
衆人紛紛點頭,有蒯徹這樣的話,他們心中最大一顆石頭就落了地。只要他們繼續過錦衣玉食聲色犬馬的生活,他們纔不管誰做大王。蒯徹端起酒杯,面朝臧荼:“燕王,還有一事我要說明!在蜀國境內所有諸侯王只是一個爵位,像韓信封爲關中王,但是關中之事和他無關,他住在京城,只是俸祿按照王爵發放,以燕王這一大家人,按照我蜀國的王爵俸祿再養活多一倍都綽綽有餘!呵呵呵……”
臧荼連連點頭:“這,我知道,本王戎馬一聲,提心吊膽,倒不如過一過富家翁的生活也不錯,來來來,此事就這麼定了,咱們共飲此杯,明日我親自前往代郡向關中王獻降!”
兵不血刃拿下燕國。北方反而逐漸安靜了下來。原本鬧鬧騰騰的齊國朝廷,也不再爭吵。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那些堅決要抵抗到底的也都不出聲了。田橫掃視一眼衆人,拱手對侄子田廣道:“大王,趙國覆滅、燕國投降,如今河北只剩我齊國一地,南有項籍與我們仇深似海,何去何從還請大王定奪!”
“王叔以爲該怎麼辦?”田廣年輕,沒有注意。
“微臣以爲,蜀國使者酈食其一在我國都等候多時,現在是到了聽聽他怎麼說的時候了!”田橫道:“請大王下令,請酈食其上殿!”
“好好,就以王叔之言!”
酈食其一身白色長袍,披散着頭髮,手裡打着一根招魂幡。在內事的帶領下,光着腳往齊王府走。進了大門,大殿的門前支着一口大鍋,鍋裡面燒開的水,呼呼的往外冒着熱氣,手持各種兵器的武士兩廂站立,一個個凶神惡煞,睜大眼睛瞪着酈食其。
“大膽酈食其,朝見我王,竟然穿成這般,是在辱沒我王不敢殺你嗎?”酈食其剛走進殿門,立刻有人大聲吼道。
酈食其沒理他,走了兩步對着田廣躬身施禮:“蜀國使者酈食其拜見齊王,請恕臣下有重孝在身不可行全禮!”
“先生請起不必多禮!”田廣急忙說道:“不知先生給誰戴孝?”
酈食其早有看了看:“回稟齊王,我這身重孝非爲別人,實爲今日這大殿中的所有人!”
“混賬!酈食其,你太大膽了!拉出去砍了!”一聽這話,所有大臣紛紛怒吼咆哮,恨不得將酈食其生吞活剝。
田橫冷哼一聲:“酈食其你休要這般羞辱我等,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進殿外的大鍋之中烹了,這身重孝是你給你自己戴的吧!”
“哈哈哈……”酈食其哈哈大笑:“我年過花甲,死不足惜,可嘆齊國上下將會一個不留,大將軍,你說殺了我一個老頭對你齊國有多大的好處?呵呵呵,好處恐怕沒有,壞處可是不少!”
“你!”田橫一下沒了話說。酈食其是凌毅心腹,如果真的殺了酈食其,凌毅絕對有可能殺光所有齊人,這一點田橫還是相信的,至少他們姓田的肯定會絕種。
田廣連忙道:“先生不要生氣,是本王疏忽,最近國中大事不斷耽誤了先生,還請先生海涵!”
“大王客氣了!”酈食其第一招成功,立刻將話題引到了投降的事情上:“昨日,燕王已經投降,整個河北大半已經被我軍所得,而魏國被我軍團團圍住,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遼東,彈丸之地旦夕可破,就只剩下齊國,我知道齊國和楚霸王項籍有殺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齊國上下絕不會和項籍結盟,這麼說來齊國乃是孤立無援,暨打不過項籍,更加打不過我軍,齊王有沒有想過齊國的未來?”
“先生有什麼好建議?”田廣問道。
酈食其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兩聲:“大王可知道燕王最近如何?”
“本王不知!”
“天下大事已定,大王何必逆天而爲,以小臣遇見,大王何不效仿燕王,做一個太平盛世的富家翁,齊國上下也免遭戰火之苦,此乃一舉兩得只美事,大王可仔細斟酌!”
“哈哈哈……”田橫大笑:“說來說去,你想讓我們投降?我齊國有大軍百萬,良將千員,現在投降豈不讓人笑話?就算戰死我們也不會投降!更不會投降給凌毅那種骯髒的貧民!”
酈食其沒有生氣,依然臉上帶笑:“說道血統問題,你們田齊也並未齊國之主,武王伐紂結束封尚父姜尚在齊,田氏竊姜齊以爲己有,這等事情還不如骯髒的貧民!”
“你!”田橫終於被酈食其激怒了:“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我拉下去烹了!”
“且慢!”田廣急忙制止衝來的衛兵。田橫一扭臉等着田廣。田廣道:“王叔,難道你想看着我齊國血流成河?”一句話問的田橫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當場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