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張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緊張與興奮,他不曉得楚先生爲什麼要將他留下,但是這極其可能就是一次機會,可同樣的,機會的背後,可能並存着很大的風險或是危機;家族和職場一樣,當你剛剛上位後,老闆便單獨找你談話,那麼不是要給你提供更多的機會,就是要你表明心意,或是要你去做有着風險與利益並存的事情。
威爾張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然後待其他人全部出去後,連忙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對楚先生鞠躬行禮:“尊敬的先生,威爾張聽候您的吩咐。”他這樣略顯做做的方式,使得楚先生髮笑,威爾張變得更是不知所措。
楚先生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並開口道:“不要這麼緊張,你是我的干將,又是上一次戰爭中的功臣,我其實早就該與你像這樣談談,不過,原來你雖然一直忠於家族,但是你的功績卻不足以使我單獨會見並禮待與你,現在可以了,張,我明白你對家族的忠誠,我也知道你的身世,無牽無掛是好事,有是有,這樣的背景會爲你提供到其他人所不能接觸的機遇。”
楚先生的話很明顯的,他是要給威爾張提供機會,這令威爾張很興奮,雖然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有所提升,但是他不是真正的高層。同時也沒有坐穩他剛剛得到的地位,他想要穩固自己,那麼最需要的就是機會,可是對於他這樣的剛剛被提升的人來說,穩固自己的機會是遙遙無期的,因爲每一個被提升的人,在得到照顧之後,都會有一段空擋期,這樣做是因爲家族要考驗他們是不是可以滿足的那種人,是不是懂得知足懂得回報的忠誠者。
若他們是,那麼穩定自己的機會就會對他們打開自己的大門,若他們不是,那麼家族中的執法者,就將去完成自己的義務。每一個家族都是這樣,因爲作爲首領的老頭子,雖然他們熱愛自己的手下,但如果是喂不飽的野獸,他們也是不願意留下這樣的隱患的。
空檔的時間,就是要測試他們的尖銳,因爲老頭子們都相信,時間是檢測一個人忠不忠誠最好的方式,同樣的,時間也是測試一個人是否會因爲閒置而變得想法頗多的最好最明確的方式。
但是威爾張卻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的幸運,他在心中不斷地對上帝歌頌,對聖母連連表明自己的誠意,但是這些都只能在心裡進行,面上,他要掩藏興奮,穩重的對楚先生說:“先生,我願爲您誠摯,願爲家族忠誠。”
楚先生點點頭,同時遞給威爾張一根雪茄,自己也點燃一根後,沉聲說:“不要緊張,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我可以解答給你,你對家族的忠誠我都看在眼裡,對我本人的誠摯坦白我也完全清楚,我願意相信一個十年同我們打下天下的人,要是這樣的忠臣都得不到晉升,得不到晉升後穩定地位的機會是不公平的,要是那樣,家族也就沒有必要再經行下去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願意嗎?”
“願意,先生,我十分願意,爲您,爲家族,我願生死不計。”威爾張說話的時候正襟危坐,他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全部用自己的眼睛顯示出來,那種好像跳動一般的眼神,讓楚先生對他的好感更進一步,也對自己的選擇更爲確定。
楚先生用自己的手在小几上拍了拍,藉此來表示這樣的動作就像拍在威爾張身上一樣,這更使得威爾張受寵若驚。“好了,我有一位老友,他是一個願意將自己的友誼真誠與我的那一類人,他樸樸實實,追求的只是安安穩穩的生活,他有一家生意很好的日用品商店,他有一個長相可愛的女人,這本是完美的一家人,但是不幸的神,卻光臨了他的生活。”楚先生說到這,刻意的停下了,他想要看看威爾張的表情,因爲此時的神情是可以暴露一個人內心想法的。
結果是令人高興的,威爾張是入神的,是認真的,楚先生不動聲色的揚了揚嘴角,然後繼續說下去:“他的女兒被人用粗、暴的方式侵害了,貞潔對於未婚的女子是最重要的,也正是因此,那個女孩的未婚夫拋棄了她,我的朋友很傷心,他不憎恨那些侵害了他女兒的混蛋,因爲憎恨是沒有用的,對待那樣的混蛋懲罰即可,但是,對於他未來女婿的作法卻令他不能接受,因爲一個在他女兒還是處、子的時候變得到了那份純潔的人,是不應該拋棄給予他的女孩的,所以我的朋友向我伸出了求援的雙手。”
“先生,我能做些什麼?”威爾張問道。“我要你找人去懲罰那些混蛋,不要太過於暴力,我們畢竟是商人,叫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即可,不過我猜我的老友是不願意在紐約在看到那些混蛋的,對於那個拋棄他女兒的小夥子,我的朋友不願意原諒他,但是他也不願他的女兒傷心,那個女孩子還是愛着他的,所以我要你促使他們完成這次婚姻,並且要那個小子親口保證,在不會因此事多生非議。”
威爾張站起身,鞠躬已是自己授命,在得到楚先生的示意後便離開了,再回自己公寓的路上,他並不是很開心,多多少少的他有些失落,因爲他沒想到,自己得到的這個珍惜的機會,靜室要他完成這樣的,無關緊要的,隨便是個人就能完成的任務。
這樣的任務是不能使他的地位得到穩定的,不過他也沒有再多想什麼,因爲有機會總比沒有好,更何況,老頭子親**代的任務,肯定也是被他極其重視的,那麼間接的,也就等於自己是要完成是一件被看重的事,所以這也並不是那麼糟糕的。
想到這裡,威爾張的心情不由的好了起來,他開始哼着歌,充滿了動力,並且告誡自己,一定要將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決不能在楚先生的面前丟臉,所以他的思維開始轉變,他開始思考着,要參與到這件事的人員身上,雖然這件事並不難做,但是人手也是至關重要的,因爲他不想在行動的過程總,出現一點點的披露。
雖然看起來這件事對於楚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是輕而易舉的,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難道楚先生親**代下的任務就會這麼簡單嗎?一切,只有到行動的時候,才能知曉。而威爾張也將再此遇到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敵人,成爲他臨死前都不能忘記的噩夢。
小龍躺在牀上,他對這幾日發生的事頗有心得,也明白了自己如果就以前一樣繼續下去,那麼危險與不幸終將降臨在他的頭上,畢竟,雖然他的父親能爲他解決麻煩同時帶來好運,但是,父親總是父親,他不可能永永遠遠的跟着自己一輩子。
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其是並不高,沒有陶不言的威信,也沒有東方與燕子的威望,而且在各個家族中,有着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當一個家族的老頭子與上帝擁抱後,家族的繼任者,要從兵團司令或參謀中選出,老頭子的孩子們是沒有資格參選的,因爲要給忠誠者上位的機會,亦或是老頭子臨死前指定某人或是自己的某個孩子繼承家族,那麼,兵團司令們和參謀則有權利申請自立門戶,而且原在家族不能拒絕,還有提供必要的幫助,以幫助自立門戶者確立地位。
沒有誰是有責任對你服務的,也沒有誰在你死了之後還有責任對你的孩子服務。人都是平等的,老頭子們之所以能成爲老頭子,是因爲大家願意尊重他,願意將自己的一切交付於他,願意居於人下。可是這樣卻不是他們的責任或義務,而是情感與友誼促使他們願意將一切奉獻出來。
就連父母也只有撫養你到十八歲的義務,十八歲後對你的照顧,是完全出於親情的,所以,既然父母都沒有撫養幫助你一生一世義務,那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小龍是有野心的,他很想繼承楚先生的位置,他對老頭子、教父這一類的稱呼是敏感的他享受那種萬衆矚目的感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能夠繼承這一光榮的機會,是渺小的,因爲不但因爲他是楚先生最小的兒子。
就算是楚先生要將自己的位置指定給其他的孩子,那麼自己得到的機率幾乎等於零。在這說,他大哥因爲家族而失去了生命,所以楚先生也不大可能將家族在指定給自己的孩子繼承了,因爲他知道他的父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家人處在危險之中。
但是小龍卻不願意眼睜睜看着這樣一個帝國在父親百年之後由他人接手,這樣的問題使小龍感到頭痛,他在牀上爬起來,從牀頭櫃上拿過一支菸,抽了起來。一呼一吸間,那淡藍色的煙霧讓他感到放鬆,在此同時,他的大腦好像放空了一樣,那種空白的無知感使得他滿足。這是一種類似於吸食過量麻醉劑的感覺,而恰恰正是這種感覺,使得小龍想清了自己以後的路。
小龍認爲,假使自己想要得到教父的位置,或是說家族在楚先生百年之後交付於他人之手,自己想要另立門戶或是奪權,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擴充自己的“軍事”力量。說來好笑,小龍在家族這麼多年,也完成不少的任務,但是他手下的忠誠者有誰,有幾個,他自己都說不出來。
想到這裡,小龍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從這件事中他看出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不會與人打交道是自己衆多毛病中嚴重的一個,他不像自己的父親那樣,有着使人“投懷送抱”的魅力,他也更沒有楚先生那樣,隻言片語就可使人信服的能力。
所以他也不懂的與人交往,但是爲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追隨自己,在自己的身後討飯吃那?小龍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還不是因爲自己的楚先生的兒子,那個不容褻瀆的,榮耀家族的嫡系一員。小龍對自己的身世做了一番假設,他假設自己是一個普普通的碼頭勞工的孩子,還會有這麼多人追隨他嗎?
答案是明確的,肯定不會!可是自己要怎樣做那?在之前,自己是無常乖張的,說是暴虐,還不夠格,只能算的上是脾氣火爆,待人不和,楚先生其實不止一次的對他說,不要如此,要謙和穩重之類的話,可當時卻聽不進去,現在想一想,當初要是聽了父親的話,那現在也不至於一個可信的人都說不出來了。
自己想要擴充勢力,自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與其他人形成同盟,但是,要與誰同盟那?燕子?不行,父親曾經說過,家族中,最需要交好,也是最不能交好的,就是燕子,他是一個沒人琢磨的透的那一類人,連自己都不能保證完全的駕馭他,現在的局面,說是自己領燕子臣服,還不如說是燕子願意臣服於此。按照父親的話說,燕寒就是家族中不可涉及的禁地。
燕子排除了,東方那?答案也是否定的,東方寒棋是一個爆裂的人,同樣的,他也是一個忠誠的人,但是他的忠誠卻不是對家族,而是對楚先生本人,東方兵團之所以多年爲家族征戰,完全是因爲東方寒棋本人因對楚先生忠誠,所以將家族的意願當做楚先生的意願,交代給自己的手下去完成。
要這樣一個人與自己同盟佔領家族的利益,或者說是分奪楚先生的利益,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是楚先生的兒子,但是小龍很確定,假使有一天自己要傷害父親,當然不會有這一天,但是就算是假使,那麼,他相信東方寒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東方也被排除了,那麼家族中還有誰能與自己同盟那?是那個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的第三軍團的司令?不可能,因爲小龍根本就沒見過他,只是他在楚先生與陶不言的對話中瞭解到的;亦或是陶不言?也不行,陶不言是家族的參謀,身居高位,雖然楚先生完全信任他,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可以隨意調動整個家族實力,翻雲覆雨的人物,楚先生是不能不能防的,同時陶不言也不可能對此毫不知情,所以他是絕不可能同意與自己聯盟的,除非,楚先生已經指定了自己爲繼任者。
既然這些人都不行,拿自己還要同誰聯手好那?要是從現在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可就太晚了,因爲只有時間纔是最好的歷練,對此,小龍同楚先生一樣,深信不疑。所以來不及的事就不如不去做,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另闢蹊徑。
但是這條蹊徑,在哪裡?能與他同進退的要是誰?是自己的幾個哥哥嗎?不,自己的哥哥雖然志向不同,但是沒有人會願意放棄老頭子的位置的,就算是有人真的願意放棄這樣的位置,願意幫助自己,那小龍也不會相信。
這麼多年,他從楚先生的身上唯一學到的,就是及相信任何人,同樣的,又不會相信任何人。思來想去,小龍覺得家族中真的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他又點燃了一隻煙,他想要再次放空自己,希望能夠從中再次得到靈感。
小龍是幸運的,他在這一的放空麻木中,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與他試好並且關係親近的人,而且還有着一定的勢力,這個人就是他的義兄,楚先生的義子,陳中華。問題迎刃而解了,他爲此感到高興,但是新的問題隨之而來,自己要怎樣的同陳中華表明態度,並且讓陳中華支持自己。
交談是一門有趣的學文,是博大精深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宣稱自己真正的完全掌握了這門藝術,只有是否熟悉,或是是否把握了其中的一部分。小龍對自己感到懷疑,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對此有所掌握,但是沒辦法,就算是沒有掌握,他也要搏一搏,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多想,捏滅了菸頭,他準備入睡,但是他纔剛剛閉上眼睛,他的門卻被敲響了,很急促的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