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夷光攔住我,說“其實是因爲他們最近都比較避着你們,所以他們之中有人把趙大娘救起來之後,就把她放到溪旁,就打算離開。而那時我剛好要去溪邊洗衣,所以看見了。現在鄭大娘在我家歇着呢。”
聽到夷光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幸虧夷光剛好去那,也幸好有村裡人經過,倒也不會因爲避着我們乾脆就見死不救。
不過我有一點疑惑的是,村裡的人不是打算把我娘救起來放下然後就走了嗎,而夷光這樣的一個瘦小女子是不可能把我娘扛到她家的,那我娘是怎麼去到那裡的?
夷光告訴我說其實他們一開始也是不願意的,還是她懇求着那麼些個村裡的小夥子,要他們幫忙把我娘送到她家,這才勉強點頭答應。
不用夷光說,我也知道那些小夥子爲什麼會同意。還不就是美人開口,不好意思拒絕嘛。這當時夷光還沒有和少伯在一起的時候,村裡那些還沒有成家的男人總是心裡愛慕着夷光,有些也會派媒婆上門提親,可是這夷光就是看不上他們。可這眼看夷光的年齡也老大不小了,大叔大娘也總是催着夷光說咱們這清貧人家,要多好的條件呢,也就找那麼個踏實能幹的就行了,難不成還真找個合心意的?
還別說,這後來真就讓夷光遇上了少伯這麼一位合心的,而少伯對夷光也是有心的。也算是既合了夷光的心,也稱了大叔大娘的心意。雖然知道西施姑娘名花有主,但心中還是愛慕着的。
現在夷光開口,哪裡有不幫忙的道理呢? 不過我可沒有夷光那麼好的人緣,要是我開口的話,大家說不定看都不看我一眼吧。等到我把孃親移到我們屋裡的時候已是過了好一會了。
在睡夢中孃親呢喃着些什麼話語,我聽不太清楚,只能湊近了身子聽。
“娘,你說什麼?”
孃親從剛開始就在說胡話,頭上也在冒汗,我只得拿着毛巾拭去她頭上的汗水。哪怕是此刻抓着我的手,說着以往那些安慰的話語,也起不了絲毫作用。我湊近了身子,聽聽她口裡到底在說什麼,指不定和她這病
有關係。
“永飛,永飛……”
“瀅兒,瀅兒,永飛……”
孃親的嘴裡一直在說着我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永飛?這個人是誰?難道孃親就是因爲他變成現在這樣嗎?這是那個老伯的名字?好像也不對啊,如果孃親叫的是那個老伯的名字,那一開始孃親和他見到面的時候就應該認出對方了呀,怎麼要他說出要打聽那位趙弱姑娘的時候,孃親才暈過去了?
不管怎麼樣,孃親和這個叫永飛的一定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不然孃親不會在精神恍惚的時候,什麼人都不認得,當然除了我以外,還對他念念不忘的。有時我給孃親介紹夷光和大叔大娘,她也是有時認得有時不認得的,可對他卻這麼放不下,這讓我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孃親的病說不定和這個叫永飛的有關。
我在這裡有了猜測也沒用,具體怎麼知道這個永飛的資料和了解孃親和他的關係,這個還是到時和夷光商量下吧,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問了夷光,都說這村子附近都沒聽說過有一個叫永飛的。連大叔大娘也說自己長這麼大歲數了,在這村子住了這麼久,從來也沒聽說過這麼個人。
由於現在村裡人對我和我娘都比較排斥,我就只能讓夷光幫幫我的忙,偷偷打聽這個叫永飛的。可是一連幾天過去了,就是沒人知道這個永飛。
那就奇了怪了,孃親那天嘴裡明明說着永飛啊,這附近的人家又說沒有這麼一個人,難不成這永飛不是我們附近的人,是外面的人嗎?大叔大娘都說自從我娘生了我之後就一直在這個地方住着,平時也就是洗衣做飯的,根本就沒有見到她和哪個男的有過多的接觸,孃親嘴裡的永飛應該是孃親來到這個村子前認識的。
孃親當時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隻身一人,還大着個肚子。大叔大娘當時問起我的父親的時候,孃親只說我的爹爹是個士兵,朝廷打仗的時候,爹爹衝鋒陷陣,結果不幸戰死沙場了。說起我那爹爹,孃親就泣不成聲,勸都勸不住。
大叔大娘看見我娘
親剛喪偶不久,又孤零零的一個人,腹中還懷着我,這樣的境況,着實令人感到可憐。在後來的日子裡面,也對我娘多加關照,也儘量不提以往的事,怕惹得孃親傷心。村裡的人聽說了孃親的狀況,對孃親也是多加照顧。
一開始還有些好色之徒覬覦孃親的美貌,要不是大叔大娘還有幾個村裡人幫着,加上孃親自己表明自己的立場,曾經也是以死相要挾,把那些人給唬住了,生怕鬧出人命。
若非這樣,孃親指不定早就讓人欺負了去。只是沒想到現在……物是人非。
算了,不想這個了。當時在家裡的時候這些事情哪裡需要我去操心,都是爸爸媽媽去處理,再不濟也有哥哥擋在我前面,讓我生活得像個公主一樣,衣食無憂。
現在這古代的家中,什麼重擔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也沒人爲我出個主意。唯一還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夷光了。可是沒有工作,沒有經濟來源……什麼東西都沒有,加上孃親這病時好時壞,有時還要請郎中來看病抓藥,這生活中到處到要錢,家裡卻處處沒錢。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雖說夷光和大叔大娘都說不介意我去他們家借米,我們都是條件不太好的人家,我又怎麼好意思再勞煩別人呢?
前幾天還看見大娘和大叔說着家裡的米糧快用完了,說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但也知道我們家裡的這個狀況,不好意思向我開口說不借了。但家裡的情況差不多也要和我們家差不多了。不同的是,他們家起碼還有大叔可以幫忙砍柴拿去賣,有夷光幫人洗衣服賺錢。
而村裡人現在見到我們都避之唯恐不及,哪裡會把家裡的衣服給我們,讓我們幫他們家洗?
看來爲今之計也只有想個辦法,讓村裡人不那麼迷信,相信我們不會把晦氣傳給他們。不對,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晦氣,哪裡需要傳給他們?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到底要怎麼做,還得好好琢磨一番。
有了,我靈機一轉,手上打了個響指,爲自己想到的好主意感到欣喜。
這個辦法一定行得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