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格羅一夥,全被打暈,由呂克安排人手,擡到了街邊疊成羅漢,這引起了唐人街商戶們的極大關注。
這幾年,唐人街被簡華寧經營得如鐵桶一般,像皮格羅這種小幫派只能仰福海幫的鼻息而生存,很少出現幫派分子被堆成小山一樣的情況。
很快,兩輛沒有車牌的灰色麪包車開了過來,在警察來之前,先將皮格羅一夥人擡上車帶走了。
但麪包車開走時,它們後面悄悄地綴上了一輛黑色標誌轎車。
易鳴和常慼慼並肩站在窗戶前,看清了樓下的一舉一動。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常慼慼揹着手,眼神愈加犀利。
“你真的要打下這條街?”,易鳴打心裡不想常慼慼重走當年遊走於黑白之間的老路。
“你知道有時候,地下秩序會更有效果嗎?”,常慼慼伸手虛虛一揮,彷彿將附近唐人街的街區都抱在懷內,“尤其是在這裡打拼的華人來說,福海幫比警察更值得信賴!”
幫派、高利貸、色-情行業,千古以來,長盛不衰,尤其是幫派,其實在任何一個相對封閉的社區裡面,只要有某些黑色的、灰色的行業存在,就肯定會出現爭奪利益的幫派或者社團組織。
尤其是遠在異國他鄉求生的外鄉人來說,抱團取暖對抗本土勢力,幾乎就是一部能寫上厚厚幾本書的血淚歷史。
幫派在唐人街裡收保護費的行爲,是很常見的,只不過福海幫沒有殺雞取卵,所收的保護費比較溫和,所以更容易被唐人街裡的居民所接受,這才能在唐人街站穩腳跟。
“當知道你要走國外包圍國內的路子時,我就頭痛,咱們怎麼在外國賺到大錢,然後殺回國內,幹他大爺的!”,常慼慼突然用肩膀一撞易鳴,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在那鳥不拉屎的小國居然還能賺到千把萬歐元,這第一桶金,賺得太特麼多了,有了錢,想做什麼不行!”
“我知道,你不想混黑,我也不想走老路,但是灰色的地帶,還是免不了要走一遭的,你知道……”
常慼慼說絕大部分富豪,尤其是出身不太正路的富豪,如果身後沒有一支私人武裝隊伍支持的話,很難壽終正寢的,不是綁架就是兇殺,所以有錢時要有自保之力。
武裝隊伍從哪裡來呢,要麼是扶持一個幫派,要麼就是成立一間安保公司,要麼就是花大錢養一個傭兵團,要麼就是養一大羣保鏢,不管什麼形式,都要花錢。
易鳴要跟葉雄圖正面展開PK,除了明面上的商業較量外,私底下肯定也會進行武力較量,因爲葉雄圖本身就是草莽出身的梟雄,錢加槍的雙重力量,讓葉雄圖的危險係數倍增,易鳴想贏他可不是容易的事。
常慼慼拉過易鳴,指着窗外的景色,感慨地道:“你無法想像,你一千萬歐元的身家,在唐人街已經屬於大亨行列,但比你有錢的人大把,不過只要你想,花個百把萬歐元,就足以將簡華寧和福海幫趕盡殺絕!”
“只要你想,踩着福海幫上位,這裡的地下世界,就屬於你,這裡,有錢就是大爺,只要你願意,競選個區議員也是沒有問題的,華人在芭黎的力量是非常大的,連市長競選也要到唐人街來拉票!”
“這裡很小,光打殺進不了上流,還是要走正路!”,易鳴也想過走偏門,只是一旦沾上了黑,就很難洗白,也是不容易進入上流社會的,所以他沒想過直接幹幫派或操控一個幫派。
“不,不,你的想法是錯誤的”,常慼慼連連搖頭,“我說過,咱們不是混黑,咱們是要掌握一支武裝力量,保證別人玩陰的時,咱們也不會束手無策!”
常慼慼是想將雷動安保公司做成像黑水、獵鷹這樣的大型安保公司,或者像撒旦、天命、英雄這三大傭兵團一樣的傭兵團,除了可以接活外,還可以爲自己提供安全保護,正好能利用到易鳴的軍事經驗,這叫一舉兩得。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易鳴心想,這想法可行,只不過如同在鋼絲繩上跳舞,很容易墜入黑色的深淵而已。
“你安心做你的正行!其他的交給我!”,常慼慼推開易鳴,他已經有了黑歷史,再怎麼洗,都很難是一片純白,但易鳴不同,所以他要主動做髒活。
“我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也許這就是原罪吧!”
易鳴自參軍以來,手裡也有了不少人命,只不過問心無愧而已,戰場上分生死,並不能與濫殺無辜扯在一起,午夜夢迴時,也會被一些噩夢驚醒,只不過他神經堅韌,加上可依靠風水秘術化解身上的煞氣,這纔沒有所謂的戰後創傷後遺症。
“BOSS,搞定了!”
這時,呂克在會客室門口敲了敲門。
“嗯……”,常慼慼剛想說什麼,被易鳴阻止了。
易鳴走到呂克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你的反應有些慢了,希望下次不要出現,讓我出手的情況!”
“是……”,呂克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易鳴的眼神太過凌厲,他還沒從剛纔的震撼當中完全醒過來,他評估過自己的戰力,卻沮喪地發現,他打不過眼前這個新老闆。
易鳴平靜地說道:“你派人去盯着那胖子,如果發現他背後有人指使的話,你覺得要怎麼做?!”
“嗯……,已派了兩個人跟上去了!”,呂克張了幾次嘴,滿是乾澀地道:“我覺得,先下手爲強!”
呂克剛纔未經易鳴允許,擅自選了兩個精幹的部下去跟蹤皮格羅,意圖在易鳴面前表現出應有的價值。
“很好!不過下次要跟我或者常先生彙報一下!”,易鳴露齒一笑,手裡託着一把手槍,“把槍收好!”
呂克心裡一凜,那槍是他的,不知道易鳴是怎麼悄無聲息地把槍給取走了,“是,BOSS!”
常慼慼看着呂克離開後,才笑道:“你這下馬威,下得不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學習做大佬嘛!”,易鳴緩緩地坐在沙發的主位上,翹起二郎腿,語氣平緩而清晰地道:“你覺得我這派頭,跟教父差不了多少吧?”
“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