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被歐陽雪一把拉回屋裡,雪晴又氣又急又怒。
氣的是,他怎麼像個牛皮糖似的,怎麼都趕不走。
急的是,曦可能馬上就要醒了,她想要守在他的身邊。
怒的是,她話都已經說絕了,他硬是聽不懂嗎?
“我想幹什麼?你說我想幹什麼?你這個女人,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反手閂了門,確定再也不會有閒雜人等來打擾之後。歐陽雪微眯的鳳眸閃過一抹火熱的流光。
雪晴頓時一窒,慢慢的步步後退,硬着頭皮道:“歐陽公子,我已經有……”
“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我知道!”
歐陽雪直接打斷,卻仍舊是步步緊逼。就像是一隻見了老鼠的貓般,恨不得想要馬上的將自己的獵物,吞吃入腹。
雪晴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老鼠。
慌亂中,她終於退到牆邊,再也退不下去了。
歐陽雪彎脣一笑,痞痞的伸出手臂,將她緊緊的困守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內。
“晴晴乖,你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對不對?”
低頭,那溫熱的鼻息便輕輕的噴在她的耳際,沉暗的聲音中,便透出了一種壓抑的魅惑。
雪晴身子一僵,忽的迎了臉,笑眯眯的勾脣道:“你說呢?”
伸手去推他。
後面,是冰冷的牆面,前面,是他火熱的胸膛。
可惜,她卻推不動他。
反被他一手控制了住,兩手拉高,舉在頭頂。她掙了兩下沒掙開,羞怒交加的臉上,便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歐陽雪,你要不要臉!你放開我!”
她氣急的喊着,聲音大的希望外面的人都聽到。
歐陽雪壓根不吃她這一套,嘴裡嘖嘖有聲的好心提醒着:“晴晴乖!你在喊誰呢?那一對老公婆嗎?我跟他們說,我是神女的神夫呢,所以,他們就極是虔誠的將這房子讓了出來……所以,你喊吧,你喊破喉嚨,都是沒有人來救你的。”
“你……卑鄙!”
雪晴罵着,怪不得從剛剛到現在,一直沒有見到那邊老公婆,原來是被這個可惡的傢伙都騙走了!
“呵呵~卑鄙嗎?能有美人在懷,再卑鄙的事,那也是美事。”
歐陽雪迷戀的伸過鼻子,輕嗅着她。
自從吃了朱果之後,她的皮膚越發的嬌嫩,也越發的水靈了。
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愛。
“歐陽雪!”
雪晴徹底無語了。
這傢伙,就不能正常一些麼?
“呵呵~我在呢!晴晴不用喊這麼大聲的。不過,如果晴晴將前面兩個字去掉的話,我想,我會更喜歡的。”
腦袋直接埋入她的脖頸,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女子清香,讓他迷戀得無法自拔。
“晴晴,晴晴……”
他一聲一聲,不停的叫着。
從最初的刻意,到後來漸漸情動的喃喃低語,像是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融進了他的骨血裡一般。
雪晴本就對他有情,又怎麼禁得起他這般的強勢進攻?
“歐陽,你……你放開我,不能這樣的!”
漂亮的鳳眸裡,像是蘊含着無盡的黑洞一般,深情的看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回望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他給吸了進去。
他低頭,輕啄她一記:“晴晴……你很不乖喔!”
他壞笑着伸手捏捏她的下巴,她身子猛的一僵,幾乎被他攝走的魂魄瞬間迴歸。
“歐陽雪!”
她怒叫一聲,用力擡腳踢他。他眼疾腿快,極其輕鬆的壓下她。
腦袋“轟”的一聲響,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
“歐陽雪!你……你要不要臉?”
她磨牙吼着他,此時的他,讓她突然害怕。
“乖~有了你,還要臉幹什麼?這幾天,我就是太要臉了,太怕嚇着你,所以,纔會讓你有機會逃離我的。不過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了。我會好好的抓着你,看着你,守着你。不許你再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也不許你去跟那個什麼曦,卿卿我我!”
一點一點輕輕啄吻她的臉,歐陽雪的心中滿是疼惜。
他可憐的晴晴,是不是被那個半死不活的曦給逼着答應了什麼?否則,又何以解釋她的性情轉變得這麼厲害?
“歐陽雪!你有什麼立場,憑什麼管我的事?”
雪晴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選擇誰是她的事,用不着他來指手劃腳。
“立場?當然有!如果我把你變成我的女人,那我可以管你的事嗎?”
歐陽雪彎脣笑着,不急不慢的回着她。
雪晴努力的喘口氣。
她算是明白了,與這麼一個憊賴又厚臉皮的男人談立場,純粹是對牛彈琴。
很好!
她索性便換個說法。
“歐陽雪,你若真敢碰我,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她原本惱羞的眸色漸漸變得清冷。
歐陽雪滿臉的笑意漸漸收起,手指也慢慢頓住。
“晴晴,你……真的,這麼恨我?”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撲扇而下,遮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淺淺眸光。
爲什麼,到底他要做到什麼地步,這個倔強的女人才能打開心門,迎接他的入住?
“是!我就是恨你!恨你這麼霸道,恨你這麼自私,恨你……爲什麼不早點來救我。”
她紅了眼的瞪着他,不顧一切的用力叫着。
眼裡的淚水滾滾而落。
“是的,我是曾經對你動了心,可那又怎麼樣?當我被人綁架,被人差點殺死的時候,我多麼想,能來救我的人是你。可是……不是。在我最絕望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曦救了我,也是他不顧一切的一路護着我,才能讓我活到現在!”
心酸和着眼淚。
悲傷夾雜着過往。
雪晴哽咽的語不成聲:“當時,我就發誓,如果,如果我們都能僥倖的活下來,我會與他永遠在一起的……唔!”
不等她說完,歐陽雪那蘊含着無盡愛憐與痛惜的脣瓣,便火熱的吻了下來。
他很氣惱自己的各種趕不及。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墮落崖底,他卻無能爲力。
他想要救她,可終歸是晚了一步。
“晴晴,晴晴……相信我,從今以後,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至於曦,晴晴,我們報答他,我們窮盡一生的報答他。”
只除了,你不許與他在一起!
其它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願意陪着你,由着你……
“歐陽……”
雪晴最後一滴眼淚順着眼角落下,憑由着歐陽雪緊緊的將她相擁。
單純的,將她緊緊的抱着,憐着,疼着。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色終於矇矇亮的時候,這兩個一直抱在一起的人,才驀然驚醒,雪晴急急的道:“我去看看曦醒了沒有!”
話落,翻身下地,卻被吃味的歐陽雪一把拉住,“晴晴,你不許答應他!”
“什麼?”
雪晴第一時間沒反映過來,歐陽雪吸吸鼻子:“不許答應,跟他在一起!”
呃……
原來是這個事情。
雪晴將手抽離,淡定的道:“此事,以後再說!”
轉身奔出房去。
歐陽雪呆呆的看着忽然空了的懷抱,開始使勁的伸爪子撓牆!
就像在使勁的撓着那個男人的臉一般!
可惡!
居然敢跟他搶晴晴,他要讓他好看。
……
“曦,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雪晴進門的時候,曦已經醒了過來,正盯着頭上的房頂發愣。
聽見有人進門,他偏頭看去,一時間,眸色氤氳,呆呆愣愣。
“晴兒,你……你怎麼會這裡?”
下意識翻身坐起,就要下地。
雪地一個箭步上前,將他重新扶回牀上,責怪的道:“你傷纔剛好,就這麼着急的去哪裡?”
拉了牀被子,爲他重新蓋上。便見他清涼的眸中閃着如水的柔光。
雪晴心下一跳,淺淺的抿了脣。
曦冰涼的手指擡起來,輕輕觸落她的眉間。
她輕嘆一聲,微微的閉上眼:“曦,是我。我們都沒死,都還活着。”
伸手,將他冰涼的手指抓在掌心,他仿似做夢一般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抹放心的疲累。
“晴兒……”
脣角蠕動,只低低的喚了這麼一聲,便再度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原本就受傷極重,只是憑着心頭的一口氣硬撐着,這才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如今一見自己心心念念掛記的人兒好端端的就在身邊,這口氣頓時就散了個七七八八,竟是又再度隱入了昏睡當中。
“曦,曦?”
雪晴嚇了一跳,慌忙探指鼻尖,感覺到他只是又睡過去了,這纔將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慢慢的放下。
苦笑。
曦,你如此真情待我……可是,我要到底怎麼辦,才能還了你?
一方是恩,一方是情。
難道,都要她以身相許嗎?
輕輕探出指尖,細細描繪着他已經完全展開的眉間,雪晴心思搖動,不知道要如何抉擇纔好。
“如果,你當真舍不下他的話,我幫你怎麼樣?”
門被推開,莊墨神出鬼沒的淡淡出聲。一身黑衣如墨,偏是座下白虎如雪。
典型的黑白分明。
雪晴蹙了蹙眉尖,懶得答理他。
這個陰魂不散的毒舌男,她實在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還偏偏三番四次的來找岔。
莊墨脣角一勾,明顯的擠兌着她:“怎麼不說話了?想男人想得啞巴了?”
雪晴頓時氣衝如鬥:“歐陽雨墨!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句人話你會死嗎?”
什麼叫她想男人了?
喵了個咪的!
就算是想男人了,那跟啞巴又有什麼關係?
莊墨雙手一拍,笑眯眯反問着她:“那你說人話,這狗嘴裡能吐出象牙麼?”
雪晴:“……”
猛的起身,幾步走到門前,衝着白虎就一腳踢了過去,白虎不敢反抗的“嗚嗚”一聲低叫,趕在小狐飛速竄來之前,很有眼色的退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