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芬妮被劉月夕抱着不斷往前快速移動,後頭的追兵咬得很死,還不時有暗器之類的朝着劉月夕的方向打過來,對方這是要大開殺戒,劉月夕依舊風情雲淡,被他抱着的泰芬妮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嚇的死死勾住劉月夕的脖子不肯鬆開,“他們追不上我們的,你不用太緊張,一會兒就好了。”被勒的有些窒息的劉月夕寬慰道。
好有安全感的人,泰芬妮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受,自從母親過世,家裡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她不得不來求助一直庇護她的嚴王,但是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今天的舉動出乎意料,他到底是誰呢。
黑衣人們慣於追蹤捕殺,已經在劉月夕的身後形成一個抓捕網,還是那名爲首的頭目對這個‘鐵面具的男人’還是十分的忌憚,抱着個女人任然有這樣的身手,而且從他躲避暗器的步態來看,對方完全在自己的節奏裡,沒有半點慌亂,做這行營生十年的首領深知圍捕中打亂對手節奏的重要性,不管是多強大的對手,只要節奏亂了,漏出破綻是早晚的事情,而眼前這個蒙面人在這場追捕中的角色讓他有錯亂感,向來謹慎的首領決定還是不要貿然出手,他想在和這個神秘人談談,一名手下不理解,“他就一個人,還要保護泰芬妮,我的目標要比他簡單的多,大不了殺了泰芬妮我們就撤。”
首領還是覺得不妥,在一個街巷的路燈下截住劉月夕,“道上的朋友,我等無意爲難閣下,若是閣下願意放下這個女人,我等願意奉上一筆酬金,如何。”
劉月夕暗笑,倒是個謹慎的人,只是可惜了,邊上的手下可沒有首領這樣的耐心,“大哥,別和他廢話,撐死是個花環,我們一起上,花環又如何。”
簡直是找死,劉月夕飛起一腳,一道氣弧快的讓人只能感覺一陣涼,那個不知死活的手下站在原地,胸前的黑衣炸裂開來,血一下子就噴出來,眼見活不了了。
高手,絕頂高手,首領後悔極了,真不該趟這渾水,今天這場必將不死不休,再看路燈下,面具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箭已離弦,沒有後悔的道理,“所有人注意,上傢伙,一切手段,殺無赦。”黑衣人裡也有懂德魯伊秘術能使用風系暗能剋星荊豆花的特殊人才,對付一個落單的花環武士,並非沒有勝算。
不似先前的徐徐圖之,黑衣人不再隱藏似那狡猾的狐狸,此刻他們像傾巢出動的行軍蟻,勢要將敢於阻擋他們目標的劉月夕撕個粉碎。
劉月夕這邊的壓力陡增,符文弩,電磁槍,甚至荊豆花的種子頻頻向他襲來,對方是要拼命啊,由於他速度太快,被他抱着的泰芬妮已經昏過去,也好,有些事她不知道反而省去不少麻煩。前面就是望京西區舊車站,劉月夕腿一蹬大步流星的趕過去,將泰芬妮放在車站的座椅上,這個點車站裡一個人都沒有,地方也空曠,追兵已至,劉月夕不再逃,抽出長劍護在女孩身前。
黑衣人朝着他的方向聚攏過來,“媽的,終於不跑了,你這算是給自己選好墳地了是吧,你和這個女人今晚都得死。”又一名黑衣人惡狠狠的說道,被劉月夕折騰了這一路,大家都很氣氛。
首領也趕上來,他不解,戴面具的男人正在看一個精巧的物件,還是那個樣子,彷彿眼前這些人跟他沒有關係似得。首領忍不住問了一句,“閣下殺了我的手下,難道閣下認爲你一個人能對付我們所有的人嗎?”
這會兒,擺弄完精巧物件的面具男子終於開口說話,“誰說我是一個人的。”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但是空曠的車站裡確實沒人,連值班的房間燈都是滅的,
“閣下這一路虛虛實實的玩的夠轉,但是。”
“大哥,不好了,四組五組三組都失去聯繫。”
“什麼,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首領意識到不妙,拽起那名手下的衣服,“什麼叫聯繫不上了,說清楚。”手下急的哭出聲來,“大哥,就是說除了我們這裡幾個,其他人都聯繫不上了。”
五雷轟頂般的消息,黑衣人首領萬萬沒想到,自己步步爲營想要作局拿人,卻讓對手反過來將他的人反包了一個口袋,“閣下就不怕我現在拼命一搏嗎?”
劉月夕扯開身上的灰袍子,漏出裡面的一副輕型符甲,天啊‘光明宮’,頂級武士護身甲,價格昂貴的令人髮指,能避開一切不利於武士的魔法和奇蹟咒術,保命神器,能擁有這樣的甲,首領徹底明白今天自己是踢到鐵板了。
“告訴我到底是誰僱得你,留你全屍,禍不及家人。”劉月夕冷冷的開出條件。或許是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向來冷靜的首領不再謹慎,他拒絕了劉月夕的條件,抽出彎刀一搏,也是一名花環,彎刀眼見着就要砍傷劉月夕,劉月夕站在原地並沒有躲,甚至連出劍的意思都沒有,這些個活在陰暗裡的殺手不配讓他出手,彎刀刀勢被阻,首領和劉月夕之間突然出現一個拿着鶴嘴杖的男人,“大人,這裡就交給我們吧。”於此同時在黑衣人的身後又出現了幾具類似‘烏鴉’的符甲戰士,不過他們有一個新的名字叫‘灰羽梟’。
劉月夕收回長劍,“全部弄乾淨,我先走了。”說完又抱起泰芬妮離去。
看見漸漸遠離的面具男子,黑衣人首領心裡一千個想不通,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豪門剷除異己的簡單工作,爲何會引出這麼大的一條惡龍。
不過他沒資格去想這些了,持鶴嘴杖的是一名魔武雙休劍士,水準在他之上,沒幾個回合首領便落入下風,而他僅剩下的手下正在被灰夜梟慢慢的收割,慘叫聲還未及發出便個然而止,他們是最高效最安靜的生命收割者,慢慢的,黑衣人首領身上出現一個血洞,又是一個,再一個,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最後一個機會,是不是金家大小姐僱的你。”大口傑克站在他的面前,首領一口血萃在他臉上,傑克手中鶴杖一點,首領額頭多出來一個洞,他死了。
李上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大口傑克,自從劉月夕的情報執行部門獨立出來改組成灰羽梟,李上尉便接手了暗殺部隊的組建工作,不過劉月夕對這隻部隊的設置很有意思,既有李上尉組建的機動部隊在各地活動,也有常駐某地的處刑人,比如剛纔的大口傑克,他們直接向劉月夕或者溜爺彙報工作,明裡是協助,實則是後手和監督,這樣的組織結構設計很有創意,成本低效率高安全性好,而且今晚的一些失誤還驚動了先前不知道的另一個後手,‘夜神甲’出現幫李解決了紕漏,困獅大人的第三重保險,防意外,也是防他的人。
沒一會,一輛殯儀館的馬車停在路邊,下來幾個人,李交給爲首的一張清單,便帶着手下離去,殯儀館的人熟練的將屍體打包裝車,擦乾淨地上的血劑,收拾妥當,安靜的離去,就像這個車站當晚什麼事都麼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