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雨濛欲收購全城的大米一事,幽蘭表示十分不解,因爲這需要大量的金子,有多“大量”,恐怕不是現在的古雨濛所能承受的。在還沒有收拾好王宮內那些女子的爛攤子之前,幽蘭堅決反對古雨濛如此做。
古雨濛都衝動很多次了,每一次幽蘭都覺得這些錯誤是不應該犯的,所以,在後來的大部分情況下,幽蘭都在爲她充當則會改錯人的角色,然而當時間久了之後,加之和古雨濛之間的關係“日益友好”,導致幽蘭後來再也不管古雨濛了,如今古雨濛突然在這關鍵時候無理由的收購着全城的大米,這讓幽蘭實在忍不住了。
“不行!”幽蘭堅決反對,“你收購那麼多米幹什麼?你吃得完嗎?你是要做生意還是怎麼的,現在聖武堂的人,以及你在王宮內的那些爛攤子都沒解決,甚至你連馬車內坐的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都沒有搞清楚,現在的你收購那麼多米,你是想跳槽下海嗎?”
古雨濛倒沒有因爲幽蘭的暴跳如雷而生氣,她幽幽地說道:“我要引蛇出洞。”
“引你個頭,蛇你個頭,出你個頭,洞你個頭!”幽蘭氣呼呼地說,“你拿什麼來引?”
“大米啊!”古雨濛輕描淡寫地說,“你想想看,我們自從去了西涼之後很多事情都很被動,現在看來我們是不是在某些事情上要主動一些了,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總是不太好,要不然我們就一直以這樣的狀態被人玩死,你也說了,這個世界有可能是虛構的,既然是虛構的,我買點虛構的大米,那又怎麼了,再說了,這些金子又不是我自己賺的,花起來一點兒也心疼!”
幽蘭氣得捶胸頓足:“行了行了,我覺得你現在收購大米的行爲完全是沒有必要的,我當時不在場,我要是在場的話我是堅決不允許你收購什麼大米的。我們現在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你是北齊的‘代理大王’,我是從你這邊出來的……呃,我的意思是,我是從你體內出來……也不是,我是從你的體內的美團內分化出來的,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一部分,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可不管你做什麼,總之,大米是不能收購的……你手裡有錢嗎?”
古雨濛很有信心地笑了笑:“當然有。而且,我不但要收購大米,我還要賣大米,現在看來,那些米商對我非常感興趣,因爲我開出來的價格實在誘人。對了,這段時間你哪也別去了,什麼聖武堂八堂的我們都不管了,我們一心一意賣米。”
幽蘭見說不過古雨濛,只好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跟我說一說。反正你這一次肯定是衝動了,我也要未雨綢繆,將來也好爲你收拾爛攤子。”
“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只是知道我現在的思路非常清晰,總之你照着我的辦法來就是了。”
幽蘭再也說不過古雨濛了,只好找胭脂訴苦。
下午的時候元昊回來了。
幽州城這幾天戒備森嚴,許多人只進不出,有些着急出城的人都被困在了城裡,所以,元昊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到了何家,見到古雨濛之後,也沒有時間多作停留,立即把他這幾天碰到的事情不分大小對古雨濛都說了一遍。
“這幾天城內的人很平靜,但是有一個人,倒是讓我覺得意外。”
“誰?”
“勝驊。”元昊說,“現在北齊無主了,太子那邊又急着登基,所以,他現在站到了太子那一邊。我們和太子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如果勝驊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那麼幽州城內將會很難……”
古雨濛知道元昊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得好好的把勝驊安撫一下,若是勝驊真的站到了太子那一邊,那他們的力量就少了一些。古雨濛說道:“城內戒嚴,城外也不能忽視,昊昊,你立即安排人,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壽王。壽王謀反一事是真的,壽王的性格也暴露了,但,我們依然要找到他。”
元昊擔憂地說道:“關鍵問題是現在我們不知道壽王究竟是死還是活,如果壽王死了,那怎麼辦?”
古雨濛也在擔心着這個問題,所以,她覺得去大慶殿內看一看。
……
大慶殿內和當初一樣,沒有什麼改變,竇懷因爲大王的死而退休,但是北齊這個國家機器依然在運作,所以,竇懷還在大慶殿內工作。見到古雨濛來了,竇懷立即上前來行禮,隨後問道:“夫人,現在後宮女子叫着要見您,您又不回來,所以,後宮都亂啦。”
古雨濛當然知道後宮都亂了,她現在想着要麼讓太子登基,要麼讓壽王登基,除了這兩個人,還有其他封王,並且那些封王都有蠢蠢欲動之勢頭,所以古雨濛才讓元昊回來全城戒嚴,聽元昊說勝驊已經站到了太子那邊,看來,這幽州城,真是要經歷一番血雨腥風。
爲了避免這一情況,最好是快點找到壽王,否則的話,古雨濛必須要讓太子繼承大統了。現在想想,古雨濛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把權力抓在自己的手中。
“後宮,就讓公公您去操勞吧,雨濛對於權力並沒有興趣,若是公公有心,多幫幫太子。”古雨濛說,“不知道大王生前,把壽王殿下如何處置了。”
竇懷似乎知道古雨濛要問出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之後回答:“奴才也不知道大王到底如何處置壽王的,那一次謀反,大王非常生氣,萱王妃被扔進了冷宮,壽王殿下也不知道去向,天牢裡反正是沒有的。”
古雨濛說道:“那,會不會已經殺了?”
“不會!”竇懷脫口而出,但他立即用疑惑的口氣說道,“壽王殿下和大王是親兄弟,大王怎麼可能殺掉自己的親兄弟呢,夫人,照奴才來看,夫人還是先把後宮的事處理好吧。”
古雨濛笑了笑:“剛纔不是說了把後宮的事交給公公處理了麼,公公就幸苦一下,對了,這是殉葬者的名單。”
竇懷一聽殉葬者,立即一怔,隨後顫抖着雙手接過那份“死亡名單”,“夫人,殉葬不同小事,可考慮清楚了?”
“當然,就按着紙條上面寫着的辦吧。”古雨濛說完,把那張摺疊起來的紙遞了過去。
竇懷打開一看,他卻是愣住了,奇怪地問道:“夫人,這是……奴才看不懂啊,夫人莫非是拿錯了?”
“是嗎?”古雨濛假裝好奇,這才接過竇懷送回來的紙條,“哦哦,還真是拿錯了。可是那紙條放哪了呢?我也忘記了,要麼,殉葬的事,就算了吧。太殘忍了。”
竇懷鬆了一口氣。古雨濛看在眼裡,卻是說道:“竇公公不贊成殉葬?”
“當然!”竇懷堅決地說,“殉葬太不人道。”
古雨濛笑了笑:“那便是算了,不殉葬了,只是大王在那邊有點孤單。”
這一番談話,古雨濛沒有從竇懷的臉上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來,他是一位好公公,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古雨濛也打消了疑慮,問竇懷:“太子,到底如何?”
竇懷跟隨蕭海璃多年,自然會揣摩帝王家的心思,他一聽古雨濛如此問,便已知道古雨濛到底想問什麼。
“太子雖然浮躁,但這些年一直都在紫宸殿學習治國之經略,大王病重後太子處理朝政並無出錯,所以,太子登基,對北齊無害。”
“若是太子犯了什麼錯。”古雨濛接過竇懷的話說,“我是一介女流,對於垂簾聽政那些事並無興趣,只是這些年身在宮中,有些事情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反感,竇公公,你能在朝政上,幫着點太子嗎?”
竇懷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太監不能攝政呀!”
古雨濛這才從袖子裡拿出了打王軟鞭:“這個給你,也許就可以了。不瞞公公說,在這北齊王宮裡,雨濛最信任的便是你,以及何公公,國不可一日無主,原本雨濛確實是想讓壽王殿下登基的,只是計劃不如變化,想來想去,還是太子吧,只是太子在某些事情上和雨濛一樣,但要超越雨濛,但有了公公,雨濛自然就放心了。”
竇懷知道古雨濛這是放權了,再見到打王軟鞭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他人生的頂峰了,旋即,他噗通噗通的磕了三個頭,“奴才萬死不辭!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古雨濛笑了笑:“好了,不要說那麼多了,起來吧。後宮的事,還要勞煩公公了,不過,在公公接手之前,雨濛還有一個小小的建議。”
竇懷立即說道:“夫人請說。”
古雨濛想了想,說:“一是把宮裡的宮女,只要是願意回家不願意在宮裡長住的,就放回家去吧,北齊需要發展,需要繁衍生息,二是……雨濛也不再是什麼定國夫人了,公公,你懂雨濛的意思嗎?”
竇懷何嘗不懂?古雨濛和元昊之間因爲關係的問題而鬧得差點謀反,上一次逃離北齊,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雨濛說出了這樣的話,那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以後別再提什麼娘娘啊,夫人啊之類的頭銜了,古雨濛現在可是浪漫自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