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兩個男人不畏懼死亡?”她的腦海中充滿了着個疑問。
當那些手臂粗的東西在四周閃爍的時候,劉二感覺到自己的毛髮都豎起來。
“這感覺不錯,閃電中漫步”老肖面無懼色,這是讓劉二最佩服的一點,無論什麼情況,老肖總能表現得十分穩重。
“你說到底出什麼事呢?”劉二十分不理解是什麼原因讓趙南能夠那樣做。
“他的爺爺”老肖一語道出。
“難道趙老爺子會出什麼事?”劉二問道。
“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弄出這麼威力巨大的閃電,你認爲真的不需要付出什麼?”老肖雖然不是此道中人,帶在黑色森林當中,他可是見多了這類東西。
很多人依靠生命的力量威力無窮。
“那我們得快點,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那我就是罪人了”劉二加快了腳步。
兩人小跑起來。
趙南已經到了山頂,好在腹中似乎沒那麼痛了,現在閃電又停了,第四次結束了。
乘着這個機會,趙南想要一口氣登上山頂。
趙老爺子已經有些呆滯了,僅憑着一口氣,繼續拿着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道,銀色的刀子沾滿了血跡,可這些血似乎還不夠。
“阿花,是你麼,你在對我笑,你真的也看到了!”老爺子的眼睛出現了幻覺,彷彿在天空中,有一道美麗的面孔,帶着溫柔的笑意,注視着他,同時傳來了銀鈴般的聲音。
“你真美,還是那麼美”趙爺爺的回憶變成了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當時他們的家族企業剛剛起步,在街上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那可愛的村姑,帶着農村裡廠家的碎花布,紅色的大棉襖,提着一籃子雞蛋。
“如果不是你代替了我去死,恐怕在天堂或者地獄裡的人是我!”老爺子充滿了懺悔。自己爲了那些東西,失去了太多。
“今天一切都結束了,兒子張大,孫兒也有了女朋友,雖然看不到重孫,但能完成了這個陣,我一切都滿足了”第五次閃雷結束,黑霧的體積縮小了大半。
第六次開始了!
劉二與老肖已經跑了一般的路程,趙南消失在山林之中。
他正在半路上,剛剛差點被一棵大樹壓倒,非常的危險,手上也被那些刺劃傷了。滿是血痕。
好累,全身像託了數百斤的東西,每一步下去之後,都想停下來,但他頑強的指揮者自己的腿,不讓它停下來。
第六閃了,老爺子已經感覺自己不行了,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但陣沒有完成,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的放棄?至極這麼多年的努力,還有死去的阿花,誰都不會甘心的!
我要站起來!幾乎是奇蹟般的力量,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再一次挺起了胸膛。手臂上的口子分外的顯眼。
血還在不停的滴下。
趙南已經超過了半山腰,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恨不得一口氣飛上去。
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錯。
他的腳不小心扎進入了一段尖尖的樹枝,這種刺痛讓他立即停止下來,肌肉的極限痠痛,他幾乎不想再動一丁點。
“我不能停下”他拔出了樹枝,血液涌出來。
他扶着樹,勉強休息了十幾秒,繼續往前衝去。
“爺爺,你千萬不能出事”趙南心裡默默的唸到。
“看來血還是不夠,這量似乎少了”老爺子半眯着眼,審視着自己的手臂,彷彿是不相干的東西一樣。
“也許我應該對自己再徹底一些”他居然摸了摸自己左胸的位置。
“這裡纔是源泉,當我死去的那一刻,應該會得到上天的恩賜,有付出,纔有回報”他重新摸着匕首,面對着閃電的光芒。匕首的尖尖似乎也有些異樣的光輝。
“也許該給他們留下點什麼”老爺子停下了動作,微微鼓起的手臂恢復了乾癟。這是老人的身體,卻有着不屬於任何年輕人的心。
“錢財,他們夠多了,名譽,這東西最不靠譜,那該是什麼呢?我算命之王的本事?可惜沒有一個人願意學,註定是孤獨者的擁有”苦笑了一下,這位名聲顯赫的老人也會感覺孤獨。
“也好,我這條路未必是好路,兄弟們,我就要來陪你了,幾十年來,我一直活在內疚之中,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你們也許不會死掉,但就如你們死的時候說到,這就是命運”
“那麼,我的命運也要來臨了!”
他重新舉起刀子,想要匯聚世間的勇氣,自殺並不是一件複雜的事,尤其當你徹底灌輸了某一個意義之後。只不過是一種解脫而已。
“爺爺!”背後一聲響。老爺子心裡一怔,原本積蓄起的勇氣消失了,他緩慢的回頭,半搭着的眼睛看到了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趙南。
“南兒,你來了”他喊出了這個最親切的稱呼。
趙南的淚水止不住留下來,“爺爺!”他大口的喘着氣,同時慢慢的走向老爺子。每一步都是用意志擡着腳前進。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趙南心頭一緊,冒出了無數的想法,想到最多的一點是,全家人幾乎孤立了他,是不是這個老人感到了孤獨,失去了活着的意義。
“做些想做的事情,南兒,你不用擔心,你回去之後,記得跟你爸媽說,我最後一次求情他們原諒我。”老爺子的臉上淚水難以止住,順着皺紋,遍佈了滿臉。
“爺爺,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我從來沒有認爲他們做得對,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會疏遠你,讓你一個人”趙南走到老爺子面前,半跪下。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已經沒有了遺憾,只是死而已,誰不會死?難道你希望我死在病牀上?”爺爺用傷痕累累的手撫摸着趙南的頭,慈祥的笑容重新綻放在臉上。
“你們現在幸福了,這就足夠了”老人的眼裡寫滿了堅決,他決不讓任何人來阻擋這一切。
“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趙南幾乎是吼了出來,本來習慣沉默的他也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