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平定

花聽雪有孕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幽冥宮,尹澄徹自是得意不已,恨不得昭告天下,以前他總是會面帶微笑,如今卻是總是時不時的突兀的大笑起來,時常將刑部的人嚇了一驚。

綠凰聽了此事,只揚脣一笑,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尹澄徹這老小子還挺厲害的,居然成了幽冥宮第一個做父親的!”

綠凰看了看書房裡還亮着的燈,倚靠在樹幹上看着窗邊映着的影子,若有所思。

一開始她是覺得顧遠有些有趣,便想來逗逗他,可是她這個人一向沒有耐心的很,一點事情常常做些日子便沒有了興趣,這次似乎是她堅持時間最長的一件事,而且似乎她還沒有覺得膩

綠凰抱着手,認真的思索着,這件事到底有什麼樂趣呢,是比在青樓喝花酒看歌舞的好?還是比給別人找麻煩的好?

顯然都沒有,顧遠每日就知道板着一張臉,他與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男女授受不親,姑娘請自重!”

綠凰撇了撇嘴,就算是親了又如何,顧遠又不知虧,整日都是一副嚴肅的模樣,真是無聊死了!

綠凰不知道自己的站在樹下看了多久,真是突然發現書房裡的燭火暗淡了一些,綠凰搖了搖頭,埋怨道:“真是不讓人省心,燭火暗了也不知道換個新的,這般豈不是會傷了眼睛?”

綠凰一邊說着,一邊朝顧遠的書房走去,親自幫顧遠點燃了一根新的蠟燭,見顧遠硯臺裡的墨汁少了,便又挽起袖子,安靜的研起墨來。

綠凰心有所思,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打趣顧遠,只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顧遠卻是覺得詫異,這般的安靜似乎有些不像綠凰的性子,便側過頭去看。

微黃的燭火映在綠凰的臉上,將她往日裡有些英氣的容顏增添了一絲婉約和柔美。

綠凰的五官都十分的景緻,只是往日裡綠凰總是會爽朗的笑,讓人忽視了她的容貌,反而都關注她的不拘一節,甚至還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

可是此時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安靜站着,一雙總是含笑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反而在這燭火的映襯下多了一絲朦朧的美感。

顧遠手中的筆不知何時的停了,他有些怔然的看着綠凰,臉微微有些泛紅,這是顧遠第一次不是因爲綠凰的調戲而紅了臉,只是可惜綠凰並沒有看見。

每日綠凰都十分細心的照顧着顧遠,顧遠又怎麼能不心生感動,只是他沒有與女子接觸過,更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有些熱情的綠凰,所以整日裡他與綠凰最常說的話便是“姑娘自重!”

顧遠的眼裡泛起了一抹溫柔,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淡淡開口道:“墨夠了,你休息會吧!”

綠凰沒有聽出顧遠語氣裡的溫柔,只淡淡的“哦”了一聲,隨手碰了碰茶壺,卻是發現茶已經涼了,便拿起茶壺說道:“我去幫你沏一壺新茶來!”

顧遠不想麻煩綠凰,便想拿過茶壺,告訴她不用麻煩,可是伸出的手卻是正觸碰到綠凰的溫暖的手背!

兩人都是一愣,竟然齊齊放手,茶壺“啪”的一聲摔落地上,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兩人的臉竟然都紅了起來,顧遠收回了手,有些害羞的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綠凰也是難得的臉紅了,剛下顧遠那微涼的手觸碰到她時,她直覺渾身抽搐了一些,就像被雷擊中了一般,一向隨意的綠凰卻是支吾道:“沒沒事,就是一個茶壺,我再去拿一個新的來!”

綠凰說完便奪門而出,一眼都沒有望向顧遠,綠凰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書房的門合上,捂着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氣。

剛纔這種是什麼?她不會對顧遠動情了吧!

綠凰回了自己的屋子,獨自思索着,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眼神躲閃,前言不搭後語,天哪,她竟是真的喜歡上顧遠了!

綠凰爲自己診斷了之後,便淡然的承認了這個事情,既然如今她竟是假戲真做,一不小心愛上了顧遠,那麼下一件事她便是要讓顧遠愛上她!

綠凰是個心思明確的人,她才做不出那種扭扭捏捏的事情,既然喜歡,就要全力以赴的得到對方的心!

於是綠凰便開始暗暗琢磨起來,顧遠這種人看起來溫潤單純,實際上最是倔強,若是想得到顧遠,只得到他的人還不行,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看來,她要好好的謀劃一番,讓顧遠徹底的愛上自己!

漫漫長夜,能有多少有情人有幸月下傾訴衷腸,又有多少人在情字之上飽受折磨。

葉府中,鳳凰如期而至,將遠方的信件送到了葉蓁蓁的手上,葉蓁蓁每次打開信都是又激動又擔憂。

她想知道風清塵的消息,卻是又害怕會從隻言片語中察覺出風清塵的危險與緊張。

不過是一張信箋,葉蓁蓁卻是要做好無數的心裡準備,方纔慢慢展開。

鳳凰不屑的看了一眼,縮在了自己的被窩裡,人就是麻煩,像它們鳥類,展展翅膀,亮亮嗓子,跳個舞,好事便成了,哪有這麼囉嗦!

葉蓁蓁展開信箋,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風清塵最近應該不是很緊張,字跡清楚,而且這次他足足寫了一整頁,看來時間應該是十分的充裕。

風清塵寫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比如他是如何將風清竹氣的怒火中燒,如何騙過了自己那個腦殘的父皇,還有哪家小姐喜歡上了他,卻是被他辣手摧花

風清塵不但展示了一番自己很有魅力,卻是忠貞不渝,又警告了葉蓁蓁一番,提醒她不要輕信別人,若是有男子對她圖謀不軌,一定要去找蘇溶玥幫忙!

葉蓁蓁見此不由得輕笑出聲,筆鋒一轉,雖是面對信箋,葉蓁蓁還是能感受到風清塵的柔情與思念。

“蓁蓁,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再如何華美的語言對我來說都顯得蒼白,我如何都想不出什麼詞語來表達我對你的思念!

可是,蓁蓁,我以前總覺得自己爲了復仇,可以去死,可是如今爲你,我只想好好好的活着,爲了你,我絕不會受傷,你無須掛懷!

蓁蓁,這邊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也許我要晚上一些了,可是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好嗎?”

葉蓁蓁看了一眼已經謝了一朵的相思花,她將黃的花瓣拾起來,裝進了一個繡好的錦囊裡,小心的放好。

看着又長出了一個小小花苞的相思花,葉蓁蓁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小心翼翼的澆了水。

葉蓁蓁鋪好信箋,提筆寫到:“花還未開,無須心急,我在此處等你,切記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因爲急切而亂了心神”

自古以來,越是真摯的感情便越是會經受各種的考驗,那些一直平順的,總是會因爲一些小事便忘了曾經的美好。

而那些經過磨礪,愈久彌堅的感情,兩人才會更加的珍惜,不論遇到了什麼,回味一下兩人曾經的不易,又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仙姝宮內,剛剛沐浴愛河的兩人彼此抱着對方,感受着彼此的柔情。

蘇溶玥倚在乾景堯半裸的胸膛上,只覺得有他在身邊,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阿堯,有時我真的覺得我們真的好幸運,你看蓁蓁與風清塵,兩人兩個萬里,尹澄徹與花聽雪也是經歷了生死才走到一起。

阿堯,你說我們會不會惹得上天妒忌?”

乾景堯撐起身子,墨眸中柔情脈脈,“就算妒忌又如何,誰也無法將我們兩個分開!”

乾景堯俯下身子,輕輕的啄着蘇溶玥粉嫩欲滴的薄脣,蘇溶玥推開乾景堯,嬌嗔道:“你還是這副樣子,與你什麼正經的都說不了!”

乾景堯好笑的看着蘇溶玥,幽幽開口說道:“誰說我們兩個一帆風順了?爲了防止你紅杏出牆,我每日可都是很辛苦的!”

“我紅杏出牆?分明是你桃花朵朵好吧!”蘇溶玥也坐起了身子,不悅的爭辯道。

“我的桃花?”乾景堯微微挑了挑眉,邪魅笑道:“我的桃花不是都被你砍了嗎?”

蘇溶玥不服氣的說道:“那我的桃花也被你”

看着乾景堯陰測測的笑,蘇溶玥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乾景堯冷了眸,淡淡開口說道:“你的那些桃花我可一個都沒動,甚至還把他們都招了我的身邊”

“你不要胡說了,我可沒有什麼桃花!你吃醋的那些不過都是我的朋友,誰讓你整日泡在醋罈子裡,與我有什麼關係?”蘇溶玥微微揚頭,開口說道。

乾景堯嘴角一揚,直接將蘇溶玥重新壓在身下,墨眸裡重新捲起了波浪,蘇溶玥立刻服軟說道:“你不要亂來,我承認我的確是有一朵桃花,可是真的只有一朵!”

乾景堯挑眉看着蘇溶玥,蘇溶玥連忙開口說道:“真的只有一朵,而且還不是我招的,是你父皇賜給我的!”

乾景堯見此無奈一笑,撫摸着她的臉頰開口說道:“他那個人辦事的確不怎麼樣,不過這件事還算他歪打正着,否則我們也許也無法相遇”

想到兩人可能因爲各種事情,便擦肩而過,蘇溶玥只覺得心裡莫名的恐慌,還有一絲慶幸。

蘇溶玥環着乾景堯勁瘦有力的背部,滿眼柔情的看着乾景堯開口說道:“阿堯,還好我沒有錯過你”

兩人緊緊相擁,珍惜着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可是此時齊王府內卻是顯得更加的陰森,以前只有齊王一人,衆人尚未有這種感覺,如今進了這三個女人,齊王府中的人反而覺得齊王府更加的陰冷!

柳玉瀅趴在牀上,她的侍女正在爲她的傷處上藥,“小姐,你忍着點,這是最好的藥,以後絕不會留下傷疤的!”

柳玉瀅咬着牙,強忍着沒有出聲,好一個風媚婉,居然與那個該死的蘇溶玥沆瀣一氣,害的自己不僅受傷,還丟了臉面,這份恥辱她一定要風媚婉用鮮血來償還!

這時另一個侍女小跑回了屋內,柳玉瀅臉上一喜,開口問道:“如何,王爺可要來看我?”

小侍女恐懼的搖了搖頭,生怕柳玉瀅會把氣撒到她的身上,柳玉瀅眼中泛起一抹苦澀,他爲何偏偏要對自己這般的無情?

小侍女看了柳玉瀅一眼,見她沒有動怒,想着還是應該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便開口說道:“小姐,奴婢從王爺身邊的侍衛打聽到一個消息!”

“就是那你個同鄉?你快說!”柳玉瀅擡頭看着那小侍女,急切的開口說道。

“小姐,奴婢聽聞婉側妃今日去了王爺的院子”

“風媚婉?她那個賤人又去做什麼了,她是不是去勾引齊王哥哥了?”柳玉瀅雙目痛恨,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小姐息怒,奴婢聽聞她是去與王爺商量冊封齊王妃一事,似乎王爺已經答應了,準備不日便進宮請旨,封婉側妃爲齊王正妃!”小侍女低着頭,哆哆嗦嗦的說道。

柳玉瀅聽聞恍然起身,全然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只怔怔的望着那小侍女,哽咽的問道:“你是說,齊王哥哥答應了風媚婉,讓她做他的妻子?”

小侍女驚恐的嚥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柳玉瀅雙肩微顫,竟是笑出聲來,雖是在笑,眼淚卻是不住的落下,“景軒哥哥,你怎麼能騙瀅兒呢?你明明答應過,讓瀅兒做你的妻子啊”

柳玉瀅的雙眼空洞,無神的看着前面,小時候她便喜歡齊王,那時她便一直詢問齊王,能不能讓她做他的妻子,她總是會拿這個問題煩他,有次他不耐煩了,卻是也親口答應他會娶她!

雖然那不過是兩個孩子之前的戲言,她卻是一直深信不疑,且記憶猶新,爲何如今他卻是要背叛自己了呢!

“小姐”兩名侍女面面相覷,不知道柳玉瀅這又哭又笑是爲了什麼,便連忙開口喚道。

柳玉瀅卻是紅着一雙眼睛,開口怒吼道:“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兩名侍女都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不敢久留,連忙離開,柳玉瀅卻是自己一人伏在牀上哭了許久,直到眼淚哭幹了,她才擦了擦紅腫的眼睛,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風媚婉,我一定不會讓你成爲齊王妃,有資格做齊王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接下來的幾日內,柳玉瀅便只安心養傷,正常的吃飯喝水,不吵不鬧,安靜的卻反而讓人覺得心驚。

過了幾日,柳玉瀅的傷勢基本已經好了,能夠正常的下地走路了,這日柳玉瀅穿上了一件素的衣服,頭上只帶着低調的雕花銀釵,精心的對鏡梳妝,不多時,便化出了一個梨花帶雨的冰美人。

她身後的侍女見後不由得開口說道:“小姐這般模樣真是惹人可憐,想必王爺見到一定會心生憐惜!”

柳玉瀅卻是諷刺一笑,齊王的心裡只有那個蘇溶玥,此時便是她死了,想必齊王也不會放在心上,便是一點悲傷都不會有!

“我不是去見王爺,此時見他又有何用處?”柳玉瀅眸愈冷,開口說道。

她的侍女一臉茫然,若不是去見王爺,她有爲何要打扮的這般嬌柔可憐?

柳玉瀅眸對着銅鏡,輕輕的揚起了嘴角,緩緩開口道:“我們去探望一下灩側妃吧,她一直被禁足院中,這麼些時日了,想必一定寂寞極了”

柳玉瀅的侍女們聽到了澹臺灩兒的名字,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居然要去見那個瘋子,她們雖是害怕,卻是不敢質疑,便只好擡步跟了上去

澹臺灩兒與她的侍女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她來的時間又短,齊王府中的人又都看出來齊王並不喜歡澹臺灩兒,所以澹她在齊王府並沒有可用的人,也不知道府中的消息,只能默默的在屋子裡生氣。

澹臺灩兒每日都希望齊王能夠回心轉意放她出來,卻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浮躁,她曾試圖闖出院子,可是奈何齊王派了侍衛把守,她的那些功夫對付一些女子是綽綽有餘,可是面對這些侍衛便不夠用了!

時間越長,澹臺灩兒便更加的煩躁,風媚婉那般的有心計,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柳玉瀅,若是自己一直待在這院子裡,齊王豈不是更不會記得自己,自己難道要一輩子困在這裡?

澹臺灩兒正煩惱着,卻是聽到柳玉瀅居然不請自來,澹臺灩兒嘴角一揚,咬着牙說道:“本宮正愁待着無聊呢,她倒是送上門來,想來便是跟本宮炫耀的,看本宮怎麼收拾她!”

澹臺灩兒已經準備好了皮鞭,一會只要柳玉瀅笑着進來,她便一鞭子抽上去,將柳玉瀅那狐媚的臉毀了!

澹臺灩兒這般想着,卻是見柳玉瀅緩步進來,然而卻並不是澹臺灩兒所想的那般是得意的笑臉,反而是一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

柳玉瀅的臉有些白,失了往日的紅潤,一雙眼睛也是哭過的模樣,又紅又腫,看起來不但不得意,還十分的悽慘。

澹臺灩兒忘記了剛纔的惱怒,不解的開口問道:“你這怎麼了?”

柳玉瀅聞後眼眶又突然紅了,未等說話,眼淚就落了下來,聲音輕顫的說道:“我們兩個鬥了這麼久,不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如今失去了所有!”

澹臺灩兒皺了皺眉,她可不覺的柳玉瀅是個喜歡服軟的,如今她這般模樣,倒是讓人覺得詫異。

“你到底想說什麼?”澹臺灩兒不悅的開口道,不喜歡柳玉瀅這般的賣關子。

柳玉瀅見此微微驚訝,開口問道:“你竟然不知道風媚婉要做正妃的事情?”

“什麼!?”澹臺灩兒豁然起身,兩步邁到了柳玉瀅的身邊,一雙眼睛睜的渾圓,怒氣衝衝的問道。

柳玉瀅抹了把眼淚,開口說道:“我說你如何能坐得住,原來你竟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幾日不僅是你被王爺禁足,便是我也是一樣!

可是風媚婉卻是可以隨意出入王爺的院子,更是得了王爺的信任,我聽聞王爺已經進宮向陛下請了旨意,不日便會冊封風媚婉爲齊王妃!”

“你的消息可準確?”澹臺灩兒覺得身子一陣的無力,怎麼會這樣,齊王爲什麼會選擇風媚婉,明明她喜歡的是乾景堯啊!

“自然是真的,我前幾日參加了宮宴,卻是被風媚婉與蘇溶玥構陷,被打了二十板子,丟盡了臉面,更是遭王爺嫌棄,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們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柳玉瀅淚流滿面,掩面哭泣起來。

看着柳玉瀅這般模樣,澹臺灩兒沒有辦法懷疑,只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柳玉瀅看了澹臺灩兒一眼,哭泣着說道:“我自小便愛慕王爺,也曾經是京都中的尊貴小姐,我以爲我一腔癡情,真心的愛着王爺,便可以得到王爺的真心相對,能夠成爲他的妻子,卻是沒想到最後只是一場空夢!

我爲了她可以放棄身份,放下尊嚴,甘心做他府中的一名妾室,卻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有一點動容,反而喜歡上了風媚婉!

那風媚婉明明並不在意他,爲什麼他就一定要選擇她,與其如此我倒是寧願他選擇的是你,我也不會這般的傷心!”

柳玉瀅的聲音如泣如訴,婉轉哀絕,卻是字字說到了澹臺灩兒的心坎裡,她與柳玉瀅的經歷何等的相似!

她也曾是最爲尊貴的公主,爲了齊王心甘情願的做了他的側妃,可是如今她卻是失了一切!

此時她才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是那麼可笑,她一直因爲柳玉瀅與齊王一事而心懷怨憤,一直針對着柳玉瀅,如今看來風媚婉纔是那個最可恨的人!

柳玉瀅看了一眼澹臺灩兒,見她那悲痛失落的模樣,微不可察的揚起了嘴角,幽幽嘆道:“以前我最厭惡的便是你,因爲你總是對我痛下毒手,我真是恨不得飲你的血!

如今看來,我還真是愚蠢,竟是與你鷸蚌相爭,讓風媚婉漁翁得利!”

柳玉瀅這般說來,更是讓澹臺灩兒確信了她的說法,卻是仍然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事情真的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

“彌補?如何彌補?王爺已經向陛下請旨了,再無更改的可能了!”柳玉瀅復又看了一眼澹臺灩兒,開口說道:“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趕快與西曜聯繫,讓他們把你接回去,否則你留在這裡,只會性命不保!”

澹臺灩兒最是討厭有人威脅她,便不謔的開口說道:“怎麼,風媚婉還敢殺了本宮不成?本宮可是西曜的公主,即便是她想動手,太后也不會同意的!”

柳玉瀅卻是怒其不爭的看着澹臺灩兒,搖頭解釋道:“你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爲只是風媚婉當上正妃這般的簡單嗎?”

看着澹臺灩兒還是有些茫然的樣子,柳玉瀅繼續開口說道:“王爺選擇了風媚婉,不僅是選擇了她這個人,也是選擇了她身後的南漓!

無論你們誰做正妃,太后都會保我一名,我的身體裡畢竟與太后流着的都是護國侯府的鮮血,王爺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爲難我!

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與風媚婉只是敵對的關係,你們都活着,西曜和南漓便只會互相觀望,王爺若是真的想得到南漓的幫助,便一定會殺了你,讓南漓心安!”

澹臺灩兒身子一顫,卻還是不願相信的搖着頭開口說道:“不會的,不會的齊王不會這麼做的!”

柳玉瀅卻冷笑着開口說道:“不會?我在齊王府還是有些眼線的,否則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你可知道風媚婉在與王爺交易時,提了什麼要求?”

澹臺灩兒有些不安的看着柳玉瀅,似乎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柳玉瀅緩緩開口說道:“風媚婉的要求便是,用你的命來換她手中的那五座城池,你覺得王爺會不會答應?”

澹臺灩兒徹底的失去了力氣,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柳玉瀅卻是火上澆油的說道:“而且風媚婉還提出讓王爺把你交給她處理,說是要總是自命不凡的你變成千人騎萬人壓的,最低賤的妓女!”

澹臺灩兒腦中最後的一根理智的弦都徹底的斷了,她將桌子全部掀開,雙眼泛紅,惱怒不止,嘶聲竭力的喊道:“風媚婉,她居然敢這麼做!她要想要本宮的命,這個賤人!賤人!賤人!”

澹臺灩兒就如同瘋了一般,將屋子砸了個稀爛,將柳玉瀅的兩個婢女嚇得不停的哆嗦着。

澹臺灩兒瞥見了牀頭掛着的寶劍,直接抽出了利劍,眼裡殺氣畢露,咬着牙開口說道:“風媚婉,我要殺了你!”

接着澹臺灩兒便手持利劍衝了出去,那些侍衛自是會阻攔,可是澹臺灩兒卻是如同瘋了一般,見人就砍!

那些侍衛雖是得令不得讓澹臺灩兒走出院子,可是她畢竟是齊王的側妃,他們不敢真的動手,又不想被她砍傷,只能躲躲閃閃,竟是真的讓澹臺灩兒衝了出去!

柳玉瀅緩步走出,看着澹臺灩兒如離弦之箭一般的身影,揚脣一笑,真是個蠢貨,三言兩語就被她挑撥了,還真是一把聽話好用的利劍!

“走!我們跟上去!”柳玉瀅得意的笑道,連忙快步跟了上去,她要確認這把劍能夠置風媚婉於死地,敢與她搶齊王的人都該死!

澹臺灩兒持劍一路殺到了風媚婉的院子裡,此時風媚婉正春風得意的坐在屋子裡品茶閱書!

齊王已經答應讓她成爲齊王妃,柳玉瀅不但被打了板子,更是惹得齊王厭惡,已經不足畏懼,那個澹臺灩兒更是個沒腦子的,等自己正式的成爲齊王妃,她便一定讓澹臺灩兒好看!

不過想必西太后那個唯利是圖的老女人爲了她那五座城池,還有南漓的財力支持,一定會爲了給南漓一個安心,而同意除掉澹臺灩兒!

風媚婉悠然的抿了一口茶,心情自是十分的輕鬆欣喜,只想着事情一定,便幫助齊王權利的爭奪皇位,與蘇溶玥決一死戰。

可是風媚婉這一杯茶還未下肚,便聽到外面吵鬧不休,風媚婉輕輕的蹙起了眉,正想着讓侍女出去查看,卻是隻見澹臺灩兒一腳踢開了她的屋門,持劍闖入!

風媚婉一驚,厲聲開口叱道:“澹臺灩兒你瘋了不成!”

澹臺灩兒卻是紅着一雙眼睛,咬着牙狠狠的說道:“風媚婉,你不想讓我好過,我就先送你下黃泉!”

澹臺灩兒隨手砍傷了風媚婉的一個侍女,風媚婉看見那侍女尖叫着躺在地上,肩膀流着汩汩的鮮血,臉頓時就嚇白了。

風媚婉沒想到澹臺灩兒是來真的,連忙起身退後,聲音顫抖着說道:“澹臺灩兒,你不要衝動,你砍傷了我對你也是沒有好處的!”

澹臺灩兒狠狠的盯着風媚婉,眼裡是滔天的怒意,恨不得將風媚婉撥皮拆骨,“風媚婉你是不是還在做着王妃的美夢?與其死在你手裡,倒是還不如讓我先來殺了你!”

風媚婉一驚,開口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風媚婉這模樣落在澹臺灩兒眼裡別樣的刺眼,看着風媚婉算是默認了的模樣,澹臺灩兒的心裡又痛又怒,她爲齊王的無情而感到心痛,又爲自己輸給了風媚婉而感到惱怒。

“風媚婉,你個賤人,你居然還想着要除掉我,今日我先殺了你!”

澹臺灩兒說完便持劍向風媚婉砍了過去,風媚婉一側身,堪堪避過,可是澹臺灩兒卻是殺紅了眼,根本不給風媚婉解釋的機會,一心只想除之而後快!

風媚婉將自己身邊的侍女一把推了過去,澹臺灩兒正好揮劍刺來,一下子便將小侍女的身體穿透。

風媚婉連一眼都未看,更不在意小侍女的死活,趁機跑了出去,她只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這,一定會遭到澹臺灩兒的毒手,她只要去找齊王,才能保住一命。

澹臺灩兒見風媚婉跑開了,頓時心中大怒,一腳踹開了身前的侍女,抽出了染着鮮血的利劍,便擡步追了出去。

風媚婉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儀態,髮髻衣裳都跑的凌亂不堪,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看看那個瘋子有沒有追上來。

而此時柳玉瀅正是也趕了過來,她見風媚婉跑了出來,立即皺了皺眉,澹臺灩兒怎麼這麼沒用,居然讓她跑了出來!

柳玉瀅立刻走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風媚婉,笑着說道:“婉側妃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般的狼狽不堪?我送婉側妃回去休息吧!”

風媚婉驚魂未定,看着後面是說道:“所以澹臺灩兒那個瘋子,她瘋了,她要殺了我,我要去找王爺”

柳玉瀅的嘴角卻是一揚,幽幽說道:“王爺此時正在休息呢,女人間的事情怎麼好總去麻煩王爺呢!灩側妃就是那個脾氣,事情說開就好了,妹妹陪你回去!”

風媚婉卻是甩開了柳玉瀅的手腕,又驚又怒的說道:“放開本宮,本宮要去找王爺!”

風媚婉好不容易甩開了澹臺灩兒,若是再耽擱下去,那個瘋子便要追上來了,她必須儘快逃到齊王的院子,方能獲救!

柳玉瀅卻是眼中寒光一閃,冷冷開口道:“婉側妃受了驚嚇,你們好生扶着,我們送婉側妃回院子!”

柳玉瀅身邊的侍女立刻走上前來,按住了風媚婉的雙臂,府,風媚婉頓時大驚,厲聲叱道:“你們這些賤婢,居然敢對本宮動手,你們快給本宮放開!”

柳玉瀅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看着風媚婉媚然一笑,笑意卻是陰森冷厲,“婉側妃不要生氣,妹妹也是爲了你們好,有些誤會還是解開的好!”

風媚婉看着柳玉瀅,恍然大悟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澹臺灩兒是被你慫恿來殺我的對不對?”

柳玉瀅收起了嘴角的冷笑,面無表情的看着風媚婉開口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敢染指不屬於你的東西,就要做好受到懲罰的代價!

景軒哥哥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一人,絕對不會!”

風媚婉看着柳玉瀅,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她沒想到柳玉瀅居然這般的狠毒,居然想要借刀殺人!

正在此時,持劍而來的澹臺灩兒也趕到了,見到風媚婉,立刻手持利劍指着風媚婉問道:“你是不是想成爲齊王妃,然後便殺了本宮?就是你勾引齊王,害的齊王把本宮禁足,更是奪了我手裡的權力,這一切都是你這個賤人做的!”

風媚婉連忙開口解釋道:“你不要衝動,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是被人挑撥”

然而柳玉瀅卻是不想再再聽,只輕輕的揚起了嘴角,偷偷的用手推了一下風媚婉的後背,風媚婉一時不察,便向前倒去!

澹臺灩兒與風媚婉四目相對,風媚婉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低着頭看着那插入自己胸膛的長劍,緊蹙雙眸,面露痛楚的喃喃說道:“你居然”

風媚婉話未說完,便身子一歪倒了下來,正是被趕來的齊王看到。

澹臺灩兒一下子便鬆開了手,不由的後退一步,看着臉陰沉,怒火中燒的齊王,之前的怒氣一下子便散盡了,連忙搖着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撞過來的!”

齊王沒有理會澹臺灩兒,而是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風媚婉的鼻息,才雙手狠狠的握了握拳,擡頭看着風媚婉說道:“世道如今你竟還敢信口雌黃,本王親眼所見是你殺了她,你居然還敢狡辯!”

看着齊王殺氣騰騰的樣子,澹臺灩兒心中的盛怒只剩了恐懼,她最初的確是想殺了風媚婉,可是剛纔的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而此時她恢復了理智,自然知道謀害南漓公主,殺害王爺側妃是個什麼罪名。

“王爺,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的倒過來的”

“住口!”齊王緩緩起身,雙目如冰,眼裡是滔天的怒意,他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與南漓合作,可是這一切居然都被這個澹臺灩兒給毀了!

“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問柳玉瀅”

澹臺灩兒話音剛落,卻是發現柳玉瀅居然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她的侍女自是好一番手忙腳亂,將柳玉瀅擡走。

齊王嫌棄的瞥了一眼,看着澹臺灩兒,狠狠的咬着牙說道:“來人,將澹臺灩兒壓入府中的大牢,等待審訊!”

“王爺,我真的沒有做過,真的沒有啊”澹臺灩兒被兩個侍衛壓了下去,卻還是不住的大聲喊道。

齊王只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擡步去了宮中

仙姝宮裡,蘇溶玥聽到了青霓的回稟,正在縫製衣物的雙手一頓,擡起了一雙清涼的美目的看着青霓,“消息可準確?”

青霓揚脣一笑:“娘娘放心,消息絕對準確,現在齊王都已經進宮了,想必是要與西太后商量!”

蘇溶玥輕輕的揚起了嘴角,撫摸着自己手中未繡完的金龍,緩緩開口道:“柳玉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護國侯府的女人自然不會甘心認輸!”

“是啊,那柳玉瀅一向是個心狠的,小小年紀便學會了草菅人命,以後只怕會比西太后的心還狠!”一旁的琉璃聽完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說道。

想起之前柳玉瀅陷害蘇溶玥的那些手段,琉璃就覺得惱怒,柳玉瀅陰損狠辣,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讓她們這種女人自相殘殺,最好不過了!

蘇溶玥淡淡一笑,復又開口問道:“那位灩側妃如今怎麼樣了?”

青霓連忙回道:“澹臺灩兒已經被齊王暫時關在了齊王府的大牢之中,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風媚婉,想必這次也是難逃一死。”

“未必!如今風媚婉死了,不論是不是澹臺灩兒做的,只怕南漓都不會再與齊王合謀了,既然南漓指望不上,西曜豈不是西太后最後的選擇?”

“娘娘的意思是,西太后不會處置澹臺灩兒?”青霓聞後皺眉,以西太后的性格只怕她真的會這麼做!

蘇溶玥嘆了口氣,輕輕嘆道:“風媚婉與澹臺灩兒是同一日嫁入齊王府的,兩人自是應該姐妹情深,如今風媚婉去了,想必澹臺灩兒的心裡也只怕是不好受了”

青霓轉了轉眼睛,倏然一笑,眼裡寒光一閃,開口說道:“娘娘的意思是”

“想必澹臺灩兒也不想獨活,你便給她送去些毒藥,讓她有尊嚴的離開吧”蘇溶玥開口幽幽說道。

“是!”青霓聞此轉身離開,不再多話。

蘇溶玥嘆了一口氣,看着琉璃問道:“琉璃,我的心腸是不是越來越狠了?”

琉璃立刻開口勸道:“誰讓她們都想傷害小姐,都想奪走小姐的幸福呢,這樣的人就該死!”

蘇溶玥拿起那件還沒有縫製完的玄衣裳,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金龍圖紋,“是啊,只要爲了他,爲了我們的幸福,便是沾染再多的鮮血,我也心甘情願”

福宜宮內,聽聞了齊王的稟告,西太后氣的直接摔了杯子!

“風媚婉真的死了?”西太后不甘心的開口問道,他們與南漓即將達成協議,很快他們就要得到南漓大量的財力支持,如今卻是功虧一簣!

“你是親眼看到是澹臺灩兒殺了風媚婉的?”西太后看着齊王開口問道,不知爲何她覺的此事另有隱情。

那澹臺灩兒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怎麼突然間就像受到了刺激一般,發起瘋來?

齊王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兒臣看到的時候,風媚婉便已經被刺穿了胸膛,可是兒臣並沒有看到澹臺灩兒動手的過程!

不過她手裡拿着劍,不是她又會是誰?她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是風媚婉自己撞上去的,連謊話都不會說,真是個沒用的蠢貨!”

齊王嫌棄的開口說道,提及澹臺灩兒的名字他便滿眼的嫌惡,西太后卻是挑了挑眉,揚聲問道:“哦?竟然是這般”

“怎麼了母后,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柳玉瀅當時也在,母后若是有什麼疑問,便喚她來問問就好!”齊王見西太后似乎若有所思,便開口說道。

“玉瀅當時也在?”西太后聞後臉一冷,開口問道。

齊王將事情大概的講給了西太后之後,西太后的臉越發的難看起來,便開口說道:“你先去恢回府休息吧,我會喚玉瀅來問問的!”

齊王見此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不多時柳玉瀅便奉命進宮了。

柳玉瀅此時正是滿心的得意,她終於除掉了風媚婉這個禍害,而澹臺灩兒也因罪入獄。

等到南漓索要交代時,只要把澹臺灩兒交出去便是,到時候也是南漓和西曜之間的事情,與她,與齊王府都沒有一點的關係。

“參見姑母!”柳玉瀅聲音柔柔的開口說道。

“玉瀅,你來”西太后坐在榻上,淡淡的開口道。

柳玉瀅不疑有他,擡步走到了西太后的身邊,“姑母”

可是柳玉瀅話還未等說完,西太后便狠狠的抽了柳玉瀅一巴掌,頓時柳玉瀅那白皙的臉上便浮現了五個紅腫的指印。

“姑母,你做什麼?”柳玉瀅捂着臉,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她不明白西太后爲什麼要打她,她做錯什麼了?

西太后卻是美目狠厲威嚴,冷聲開口道:“跪下!”

柳玉瀅心中雖是不服,可是看到西太后陰冷的模樣,還是咬着牙跪下了。

西太后看着柳玉瀅,滿眼的痛心失落的說道:“玉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姑母,玉瀅做什麼了?”柳玉瀅不知道西太后爲什麼會突然惱怒,她進來時候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難道是因爲風媚婉的事情?

可是這絕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澹臺灩兒殺了風媚婉,不應該有人會懷疑她啊!

西太后冷冷的看了柳玉瀅一眼,開口說道:“你以爲你玩的那點把戲能瞞的了所有人嗎?柳玉瀅,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般的不顧大局,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柳玉瀅還想辯解,可是看到西太后那狠辣的眼神,柳玉瀅便心虛的閉上了嘴巴,躲避開了眼神。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那風媚婉的手裡不僅有五座城池,還有着南漓的金山銀山,如今宮中大權盡數握在蘇溶玥的手裡,護國侯府的生意又受到了各種的打擊!大戰在即,你讓我們拿什麼與乾景堯去鬥?

你就爲了你那點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的事情,居然破壞了齊王的大事,你是想害死齊王才肯善罷甘休是嗎?”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說道,她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侄女居然會是這般的愚蠢!

柳玉瀅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了,她不能接受任何女人搶走了她的齊王哥哥!

“我以前覺得你是個聰慧,識大體的,所以你與晴兒比起來,我一向更喜歡你,也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媳來對待,希望你能幫襯齊王!

可是如今,我在發現,是我看錯了你,你聰慧是有,卻是善妒狹隘,眼裡只有男女之情,卻是絲毫不顧及全局,這樣的你即便以後是當了一國之母,也只會害了齊王!”

聽着西太后冰冷決絕的語氣,柳玉瀅的心裡才知道了害怕,齊王本就對她有所嫌隙,若是姑母再厭棄了她,她就真的一絲機會也無了!

柳玉瀅連忙跪行到西太后的腳邊,抓着西太后的裙襬,輕聲的哭訴道:“姑母,玉瀅知道錯了,玉瀅以後再也不敢了!

玉瀅自小就愛慕表哥,玉瀅一生的願望就是嫁給表哥,所以玉瀅纔會那麼痛恨其他接近表哥的女人!

沒有其他的女人會比玉瀅更愛表哥了,玉瀅是絕對不會傷害表哥的,求姑母再給玉瀅一個機會,玉瀅一定會改的,一定會的”

“你的確是沒有直接傷到齊王,可是你知不知道齊王所行之事有多麼的險惡?你這簡直是吧齊王往死路里逼啊!你這樣還有什麼資格說愛他?”

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說道,她也不願意捨棄柳玉瀅,可是最近以來柳玉瀅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姑母,玉瀅以後再也不會了,姑母你相信玉瀅”

看着柳玉瀅泣淚漣漣的樣子,西太后也是有些不捨,便開口說道:“如今我們失了南漓的幫襯,自然不能再失去西曜,所以我會設法保住澹臺灩兒,而她便會是齊王的正妃!”

“什麼!?”柳玉瀅不可置信的擡頭,居然讓澹臺灩兒做齊王妃,那個女人愚蠢又粗魯,她有什麼資格做齊王妃?

西太后瞪了柳玉瀅一眼,開口說道:“我也不想成全那個愚蠢的女人,可是如今齊王總是需要外援的,我們別無選擇了!你切記不要再爲難她!”

然而西太后話音未落,便有宮女進殿稟告,說是澹臺灩兒在獄裡服毒自盡了!

“什麼!”西太后豁然起身,卻是一個沒站穩,復又癱坐在榻上。

西太后看了柳玉瀅一眼,眼裡是滿滿的失望,她的眼神黯淡下來,眼裡不再有喜歡,不再有期待,取而代之則是痛恨與厭惡!

“姑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柳玉瀅被西太后的眼神看的心驚,她怎麼會殺害澹臺灩兒,她還指望澹臺灩兒成爲她的替罪羊,被交出去給南漓一個交代!

可是西太后卻是顯然不信,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柳玉瀅,眼裡因爲盛怒爲現了殺氣,“你以爲哀家是三歲的小孩子嗎?那澹臺灩兒是畏罪自盡的性子?除了你,齊王府還有誰會這麼做!

哀家縱容你在齊王府各處安插自己的勢力,卻是沒想到竟是縱容你將齊王的棋局都攪亂了,你給哀家滾出去,滾出去!”

柳玉瀅從未見到西太后這般疾言厲,怒火中燒的模樣,頓時嚇得心中一涼,“姑母,我真的沒有做過啊”

柳玉瀅現在是有口難言,她何曾想過自己剛剛設計陷害了澹臺灩兒,如今卻是落得與她一般的下場!

可是西太后卻是並不想聽柳玉瀅的辯解,只高聲喊道:“滾出去,你給哀家滾出去!”

西太后因爲盛怒又犯了頭疾,此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就像有人用錘子,在一點點撬開她的腦殼,耳邊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嗡嗡”的叫聲,晃得她心煩不已。

柳玉瀅見西太后眼底泛紅,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便連忙起身離開,卻是隻覺得一陣的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齊王一日之內接連殞了兩位側妃,而且還都是身份貴重的公主,一時之間引起了譁然!

衆人都聽聞是灩側妃因嫉妒婉側妃得了齊王的喜愛,竟是執劍將婉側妃殺死,而後也自己服毒自盡,死在了獄牢之中。

衆人只覺得此事聽起來驚世駭俗,雖然女人間的爭鬥家家戶戶都有,也有不少害人性命的事情,可是卻何曾出現過這種持劍殺人之事!

一時間齊王府中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衆所周知,因爲這兩位側妃都是身份貴重的公主,自然要書信給南漓和西曜,可是兩國的意見卻是一致的不接受這個結果!

特別是西曜,他們咬定了這件事定是有人陷害澹臺灩兒,包括她的離奇死亡,都一定是遭奸人構陷!

兩國不肯善罷甘休,甚至都親派了大臣,騎着千里馬一路飛到東乾索要說法,西太后聞後,又大病了一場,倒在牀上動彈不得!

而乾景堯與蘇溶玥對此事卻都是避而不談,只言說會幫着調查事情的真相,卻是不發一詞。

兩國使臣天天在齊王府門前討要說法,每日都在門外指責齊王的不是,齊王只將大門一關,眼不見爲淨,這兩個女人是死是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可是齊王不在意,卻是急壞了護國侯府一派,每日上朝都有不少的使臣彈劾齊王,乾景堯雖是沒有藉機打壓,可若是長此以往,只怕齊王的名聲也是會壞了去!

而西太后雖是心裡焦急,卻是又無計可施,這般西太后在牀上躺了整整兩天。

一日西曜的使臣在進宮見過乾景堯之後,又“順路”看望了一下西太后,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西太后的病情竟是有所好轉。

最後在西太后的幫襯下,最後終於查出了真正的幕後真兇,竟是護國侯府的小姐,也就是齊王的瀅夫人!

她竟是先挑撥了澹臺灩兒與風媚婉的關係,害的澹臺灩兒一時衝動,要斬殺了風媚婉,柳玉瀅便順水推舟,將風媚婉推向了澹臺灩兒的利劍上。

而後又趁着澹臺灩兒被關在牢裡,便痛下殺手,毒害了澹臺灩兒,造成了她被人毒殺的假象!

此事有澹臺灩兒和柳玉瀅的侍女作證,證據確鑿不容置疑!

此事一出,衆人驚愕不已,沒想到這兩位公主的殞命竟是柳玉瀅在背後推波助瀾,衆人都沒有想象到,柳玉瀅不過今年剛要及笄,這般小的年歲,居然有這麼狠毒的心思!

柳玉瀅是護國侯府的嫡女,是西太后的嫡親侄女,西太后爲了兩國公主一個交代,不惜護國侯府的臉面,南漓的使臣雖是不甘心只得出這麼個結果,可是奈何西曜使臣坦然接受,南漓使臣自然也就說不出什麼了!

他們此次來可不是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公主討個公道,人死不能復生,他們更想要的是東乾給出的補償。

可是乾景堯的態度便是殺人償命,既然此事是柳玉瀅所爲,那便取了柳玉瀅的命,給兩位公主償命便是!

南漓使臣的意思則是,風媚婉是他們南漓國最尊貴的公主,如今客死異鄉,南漓王和皇后都十分的悲痛,甚至損傷了身體。

乾景堯聽聞卻是不在意的說道:“朕已經揪出幕後黑手,給你們一個交代了,人死不能復生,朕如何來做也是於事無補!

朕若是給你們銀錢以示慰問,實在是有損二位公主的尊嚴,不過朕顧念兩位王上白髮人送黑髮人,損傷了龍體,朕特意備了上好的百年人蔘,還望兩位陛下多多保重!”

南漓使臣的鬍子都要氣歪了,可是西曜使臣卻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樣,他一人便不好再有什麼說辭,只好隱忍下來!

西曜使臣這次來的目的,便是爲了與西太后確認是否繼續合作,西太后自然欣然同意,可是西曜的前提卻是要還澹臺灩兒一個清白,免得南漓記恨上西曜!

而且西曜這才從西太后手裡有得了不少好東西,西曜雖是地域遼闊,牛馬衆多,卻是缺乏糧食,布料。

據聞西曜使臣回去時車子不僅堆滿了東西,更是每輛馬車都要依靠三四匹馬來拉行,足可以見得西太后此次是下了血本的!

蘇溶玥與乾景堯懶得搭理,反正這些東西是護國侯府和齊王府出的,他們又不心疼!

南漓使臣什麼都沒有得到,自然十分鬱悶,便要求他必須要親眼見到柳玉瀅的屍體方能回去,西太后也都欣然同意了!

柳玉瀅自然知道外面的事情,澹臺灩兒的死讓她猝不及防,澹臺灩兒若是活着,便沒有人會懷疑她,可使如今卻偏偏死無對證!

可是柳玉瀅卻是一直堅信着,西太后絕不會捨棄了她,她是護國侯府唯一的嫡女,以後自然是要護國侯府的女子爲後,她是唯一的選擇,所以即便西太后惱了她,也一定會保住她!

直到有人捧着托盤,給她送來了三尺白綾,她才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如墜冰窟,心如死灰!

“你們想做什麼?”柳玉瀅看着一衆捧着托盤進來的宮女嬤嬤,驚恐的開口道。

“幹什麼?你害了我家的公主,自然要來給我家公主償命!”有一個肩膀包紮着白布的侍女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

這宮女本是風媚婉的貼身宮女,因爲澹臺灩兒之持劍闖入時,她被砍了一刀,倒在了地上,卻是因此保住了性命,可是醒來之後才知道,風媚婉竟是已經死了!

她不僅是爲風媚婉而感到悲哀,也爲自己以後的命運擔憂不已,她本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自是風光無限,若是以後風媚婉做了王妃,自己也是有機會成爲王爺的妾室,若是齊王做了皇帝,自己豈不是也就成爲皇妃?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被柳玉瀅這個女人毀了,她如何會不絕望?

“風媚婉是澹臺灩兒殺的,與我何關係?”柳玉瀅警惕的看着她們,托盤裡的白綾白的刺眼,她連忙避開了眼神。

那侍女卻是咬着牙冷笑道:“呸!你還在此處騙人,太后都已經查清了事情,就是你挑撥了澹臺灩兒去刺殺我們公主,也是你在背後推了我們公主一把!你的侍女都已經找招了,你還想隱瞞嗎?”

柳玉瀅聞後一驚,她的侍女的確被叫走多日,她雖是疑惑,卻是並沒有多想,這般想來,原來竟是被叫去審問了!

柳玉瀅想到此處心裡越發的寒涼,這是齊王府,若是沒有西太后的首肯,誰又有權力將她的人帶走審問!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在騙我,你們一定是想偷偷的害我,我要見王爺,我要見太后!”柳玉瀅嘶聲力竭的喊道,她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被捨棄了。

“你就別亂叫了,你以爲你是誰啊,王爺和太后會來見你?柳玉瀅,你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捨棄了吧!

你還以爲你現在是護國侯府的小姐啊,你現在就是一個低賤的妾室,而是還犯了重罪!柳玉瀅,你就不要掙扎了,好好的去了吧!”

那侍女恨得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現在看着柳玉瀅便憎恨不已,真是恨不得一刀一刀片下她的肉!

柳玉瀅卻是搖着頭,眼眶含淚,不甘心的說道:“我不相信,姑母怎麼會這麼就放棄我,父親和兄長也一定也不會同意的,我不相信!”

柳玉瀅捂着耳朵,嘶聲力竭的開口喊道,所有人都那麼疼她,他們怎麼會看着她去死!

“你就別做夢了,若是護國侯府在乎你的話,早就派人救你出去了,相比齊王,一個小姐算的了什麼呢!”

這侍女的一句話在柳玉瀅的心上狠狠的紮了一根刺,她無力的坐在一邊,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般!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她是幸福的,她有崇高的地位,有別人豔羨不已的萬千寵愛,她以爲自己擁有了一切,此時才發現,她真是傻的可憐!

她曾以爲相比姐姐來說,姑母是更疼她的,因爲姐姐雖是做了貴妃,可是乾景堯卻是一定會死,那時候姐姐即便不受波及,也只能一輩子孤獨一生!

可是如今看來,姑母之所以疼她,不過是因爲她比柳玉晴聰明懂事,更適合做齊王的妻子,也更能鞏固護國侯府的地位!

如今,她錯了做事,姑母覺得她不中用了,便不會再喜歡她,更不會護着她,而她的父親和兄長也定是爲了所謂的大業,心甘情願的捨棄她!

因爲齊王只有一個,而能夠代替她柳玉瀅的人還有千千萬萬,如果她安心做他們的棋子,她便會被他們捧在掌心,若是她稍有差池,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捨棄自己!

柳玉瀅狂笑不止,甚至笑的肚子都疼了起來,眼角都流出了眼淚,看來他們柳家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心都是一樣的冷,便是連自己的親人都能隨手拋棄!

柳玉瀅這突兀的笑聲讓一衆丫鬟婆子們都感到有些驚恐,不知道她爲何會突然發笑!

“柳玉瀅你笑什麼?你若是識趣,便快掉自行了卻,否則我們就要替你動手了!”

“這不好吧,太后是吩咐讓她自行了斷,若是我們動手,豈不是抗旨!”一個老嬤嬤有些擔心的說道。

那侍女卻是毫不在乎的開口說道:“怕什麼,你以爲太后還會親自來驗屍嗎?我們不說誰會知道!動作快些,我們南漓的使臣大人還等着呢!”

其他的侍女嬤嬤聞此都上前走了兩步,柳玉瀅卻是眉目一橫,冷聲說道:“站住,我看你們誰敢!”

衆人都一愣,被柳玉瀅那冷厲的氣勢所嚇到,柳家的女人不僅美豔,而且身上都有着尊貴的氣勢。

柳玉瀅看了看托盤內的白綾,嘴脣輕揚,不屑一顧的站起身,卻是朝着內間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雖是詫異,一時間卻是也不敢動手,只直直的盯着柳玉瀅看,柳玉瀅走動了櫃子旁邊,從裡面捧出了一個包裹。

小心翼翼的打開後,柳玉瀅輕輕的撫摸着那紅的嫁衣,那是一件珠光璀璨的紅嫁衣,上面嵌滿了紅的寶石,柳玉瀅展開衣裳,頓時光華滿室,驚得那些個侍女嬤嬤都張大了嘴巴!

那件嫁衣上綴滿了寶石,所有的圖紋都是用金線繡成,簡直是個無價的寶貝。

柳玉瀅無視她們貪婪的神,一邊穿上了嫁衣,一邊喃喃自語道:“景軒哥哥,瀅兒早就準備好了我們的嫁衣,可是無如今卻是沒有機會穿給你看了,今日我便穿上它,若是你還願意看瀅兒一眼,就不枉費瀅兒繡了許久!”

柳玉瀅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匣子,裡面全是鑲嵌紅寶石的金飾,特別是鳳冠上那顆雞蛋大小的紅寶石,險些讓她們驚掉了下巴。

柳玉瀅對着鏡子細細的挽發,將那些準備好的頭飾全部戴上,又精緻的抹了胭脂水彩,頓時銅鏡裡便映出了一個如花樹堆雪般的豔麗美人。

柳玉瀅本就豔麗逼人,此時穿着一身紅的嫁衣,更顯得她絕明豔。

柳玉瀅瞥了一眼那雪白的白綾,嫌棄的說道:“那種東西如何配得上我?”

柳玉瀅拿出了一條紅綢,登上了椅子,隨後將紅綢拋到了房樑上,一點點挽着死結。

柳玉瀅嘴角含笑,開口喃喃說道:“姐姐,你走之前是不是也如瀅兒想的這般的透徹?姐姐,瀅兒來找你了,我們下輩子都絕對不要再做柳家的女子了!”

柳玉瀅閉上了眼睛,將頭伸進了紅綢之中,留下了兩行清淚,卻是嘴角微揚,她踮起了腳尖,踢翻了椅子

“景軒哥哥,若是再有來世,我願意忘記所有,可是唯有一點,我還希望能夠遇到你,那時你能不能不再討厭瀅兒了”

南漓的使臣就站在齊王府的院中,等着他們送出來柳玉瀅的屍體,他這次來什麼都沒有得到,總是要確認那個女人是真的死了!

齊王面無表情的坐在院中,直到柳玉瀅的屍體被擡了出來,他才擡了擡眼眸。

南漓使臣一下子便走了過去,開口問向風媚婉的那個侍女:“確定身份了?”

那侍女點點頭,開口說道:“確認無誤,是我親眼看着她上吊直到嚥氣的!”

聞後南漓使臣才點了點頭,伸手掀開了白布,看了柳玉瀅一眼,見她沒有鼻息才作罷。

“齊王殿下,齊王殿下”南漓使臣開口喚道,卻是見齊王正看着柳玉瀅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王”南漓使臣再次開口,齊王卻是豁然起身,走到了柳玉瀅的身邊,將那覆在她身上的白布扯開。

柳玉瀅此時正安寧的躺在那,沒有像往日一般眼裡含笑,也沒有露出齊王討厭的算計模樣,她只是靜靜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

齊王的眸光動了動,抿了抿嘴角,不發一言,它看了看柳玉瀅,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紅的嫁衣,是最好的流雲錦織就,可是上面卻滿是線頭,看來應該是本來縫在衣裙上的寶石掉落了!

那些嬤嬤侍女心虛的低下了頭,卻是想着齊王反正也不喜歡柳玉瀅,應該不會追究吧!

柳玉瀅一頭烏髮盡散,以前他總是嫌她滿頭珠翠,晃得他頭暈眼花,如今她這般倒是還讓他不適應。

“剛纔是誰送去白綾的?”齊王冷冷開口說道。

有幾個嬤嬤和侍女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她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有些恐懼的低下了頭。

“來人,將這些人都拉下去杖斃,將屍體扔到亂葬崗!”齊王冷冷的開口道,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感情,冰冷如冰。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們只是一時見錢眼開,一時豬油蒙心,纔會偷了瀅夫人的首飾,我們這就全部交出來!”

她們立刻跪地叩頭,她們自是知道齊王爲什麼要打殺了她們,她們剛纔見柳玉瀅身上的珠寶實在是華麗奪目,上面的一顆寶石便足夠她們揮霍上幾十年,所以當她們放下柳玉瀅的屍體時,便偷了她的首飾和衣裙上的寶石!

“你們聽不懂本王的話嗎?拉下去,杖斃!”齊王厲聲喊道,嚇得身後的侍衛連忙上前拖這些人離開。

風媚婉身邊的侍女立刻高聲喊道:“王爺你不能殺奴婢,奴婢是南漓的人,是婉側妃的侍女啊!”

齊王看了一眼南漓使臣,目光陰鷙,殺氣畢露,只冷冷的開口說道:“本王能不能殺她!”

南漓使臣立刻被嚇出了一身的薄汗,連忙開口說道:“能能,這賤婢犯了錯,王爺自是能隨意責罰!”

齊王聞此便一揮手開口說道:“拉下去吧!”

齊王無視那些女人哭求的聲音,只淡漠的看了柳玉瀅一眼,對老管家說道:“送回護國侯府,好生安葬吧!”

齊王說罷,便轉身離開,徑自進了屋子,管家見只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他也算是看着齊王長大的,齊王的性子雖然不好,但是本性卻是不壞。

往日裡他可能十分的討厭柳玉瀅,可是柳玉瀅畢竟是他的表妹,他們自小又一起長大,此時看着柳玉瀅的屍體,只怕齊王的心裡也不好受!

老管家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安排事宜去了,齊王的心性根本就不適合做帝王,他做事不夠狠絕,所思所想又太多了,他若是仍執意如此,以後受傷的也只會是他!

仙姝宮中,蘇溶玥也聽聞了此事,只淡淡的“嗯”了一聲,琉璃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今日我們爲什麼不去看看那柳玉瀅,讓她知道與小姐爲敵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去了又有什麼必要呢,你會心情更好一些,還是她曾經害過的人都能復活?”

琉璃噘了噘嘴,想想也是,即便是她們去羞辱了柳玉瀅,也不會讓她們得到一點的好處,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小姐,我真是沒想到西太后居然真的會捨棄了柳玉瀅!”

蘇溶玥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她們護國侯府的女人不就是如此嗎?柳玉瀅爲了齊王,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干擾齊王,卻仍是樂此不疲!

西太后爲了自己的夙願,也一樣可以失去所有,甚至是齊王的幸福!聽聞西太后已經與西曜達成了同盟,不久之後西曜會再派一位公主與齊王和親!”

“再派一位?可是我聽說西曜只有澹臺灩兒一位年齡合適的公主啊!”

“年齡自然不是個問題,他們所需要的不過是彼此安心罷了!聽聞那位小公主不過十歲的年齡,與小九差不多,卻是也能出來和親,皇家就是這麼荒唐!”蘇溶玥諷刺的說道。

琉璃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天啊,十歲,那不還是一個小孩子嗎,齊王會同意嗎?”

“你以爲齊王有立場決定嗎?不論他是否同意,西太后都有辦法讓他接受,有了一位西曜公主,她自然就不需要一個不聽話又善妒的侄女。

若是齊王真的有機會登山了皇位,她只要確定皇后以後姓柳便好,至於是不是柳玉瀅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我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如今不過只剩下西太后與柔妃罷了,我也該好好的會一會她們了!”

蘇溶玥的眼裡冷芒一閃,如今有些事情也該徹底解決了!

正在此時,青霓突然走進殿內,表情有些許詫異,對蘇溶玥輕聲說道:“娘娘,福宜宮的紅羅求見!”

“紅羅?”蘇溶玥微微皺眉,這的確是個讓她出乎意料的人!

“請她進來吧!”蘇溶玥輕輕開口說道,這個紅羅是最讓她好奇的人!

蘇溶玥理了理裙襬,走到了外間,紅羅見蘇溶玥便福了福身,仍是那副恭敬卻冷淡的模樣。

蘇溶玥見怪不怪,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紅羅坐下,紅羅這次卻是沒有推脫,只謝過蘇溶玥之後便緩緩落座。

琉璃一向聽不懂蘇溶玥與紅羅說話,便出去沏茶,往日裡小姐有時候說話就夠難懂的了,她們兩個湊到一起時,就更像是猜謎語一般了!

“奴婢恭喜姝妃娘娘又除去了心頭大患!”紅羅嗓音的淡淡的開口,蘇溶玥從未在紅羅的臉上見過第二種表情。

蘇溶玥卻是並不回答紅羅的問題,反而是開口問道:“紅羅,你可會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其他模樣?”

紅羅輕輕的揚了揚嘴角,淡淡說道:“娘娘可相信有一種人天生便十分的麻木,她不知道悲,也不知道喜,就如同一個怪物一般,冷眼看着別人!”

蘇溶玥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這種人,可是我知道,你並不是!”

紅羅只是一笑,蘇溶玥見此便繼續開口說道:“你若是真的是無悲無喜,便是無慾無求,又何必在西太后身邊多年!紅羅,但凡是心情有夙願的人,都絕不會沒有悲喜!

相反,能爲了自己的願望堅守多年,定是用情至深之人,紅羅,我想能讓你堅持這般久的人或事,一定在你的心裡佔據着無與倫比的地位!”

紅羅微微詫異,卻是轉而一笑,開口說道:“娘娘果然通透,凡是都能看透,只是值得奴婢這般做的人只有奴婢自己一人罷了,與人無關!”

蘇溶玥聞此也不道破,只順其自然的點了點頭,紅羅擡頭看了蘇溶玥一眼,開口說道:“娘娘是奴婢見過的最特別的人!”

“如何特別?”

“有些人自詡清高良善,最後卻不過是被人算計,賠了一條性命。有些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算盡一切,最後卻也不過是一無所得!

娘娘心中清明,卻又不忌諱手染鮮血,以後定會扶搖直上,只可惜娘娘是個女子,否則也是一代梟雄!”

蘇溶玥聞後一笑,擡眸看着紅羅,開口問道:“紅羅,你這是在誇我?”

紅羅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算是溫和的笑意,“自是誇讚!”

兩人都各自啜飲起茶來,一時無話,紅羅緩緩的放下杯子,看着蘇溶玥開口道:“奴婢想見一見陛下,還請娘娘幫襯奴婢”

題外話

今天只有一更哦,但是有兩萬字哦,是不是非常的肥沃,哈哈哈

明天回覆正常時間,一更17點,二更20點哦

不說了,浮夢要去睡了,親愛的們一定要多穿一衣服,最近感冒的很多哦,而且大部分的都會發燒,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了,燒的好難受,明天見吧,愛你們,麼麼噠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抵達建蘇第八十三章 除夕夜第九十五章 事成第二十三章 居心叵測第八十一章 園中尋寶第一百四十四章 抵達建蘇第二百七十四章 塵埃落定第一百八十六章 餘毒發作第二百一十八章 私定終身第四十二章 晟睿遇難(二更)第一章 皇夢初始第二百二十二章 祭天生險第一百三十一章 致命弱點第二十二章 廢后第三十三章 落水第二百八十五章 蓁蓁被襲第二十四章 警告第十章 姦夫淫婦第二十九章 起兵造反第七十五章 問答第八十二章 年節第一百六十二章 嚴刑逼供第九十七章 位列三甲第八十六章 指證兇手第一百二十九章 母女相見第二百五十二章第一百二十一章 芙蓉帳暖第一百二十二章 師兄相助第一百五十四章 探尋真相第三章 天香國色第九十章 心生貪念第十一章 宮中初遇一第二百五十二章第九十一章 罪魁禍首第五十二章 形同陌路第九十九章 解救第四十一章 情動一第二百四十章 回京第五章 各懷詭心第一百五十七章 鳳凰浴火,方能重生第二百三十章 自證清白第十六章 大鬧福宜宮第一百一十一章刺殺第一百一十八章 溶玥往事第十二章 殺意森然第八十三章 除夕夜第五十八章 吐露實情第九十九章 解救第四十三章 其葉蓁蓁第一百三十九章 葉府婚事第二十四章 搶詩風波第二十二章 無關風月第九十七章 九年之約第三十二章 公主千歲第五十九章 郭府覆滅第二百二十三章 黃雀在後第一百四十章 得償所願!第十五章 才藝比試二第二十四章 警告第二百七十九章 日闖仙姝宮第二百八十三章 墨菊圖第二十八章 路遇救人第一百六十五章 賀禮第六十四章第二百四十八章 兩家婚事第九十四章 閨房之樂第九十九章 心殤蕩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致命弱點第一百二十一章 芙蓉帳暖第一百零二章 行宮晚宴第二百三十二章 終生不娶第九十七章 位列三甲第二十八章 對陣第一百三十五章 晉封昭儀第五十九章 一舞傾城第一百二十四章 太后陰謀第六十一章 朕屬意她第二百九十章 綁架第七十三章 二更(還有一更)第一百八十四章 紅杏出牆第八十一章 與你所有第三十三章 落水第十一章 兄妹之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方籌謀第六十章 腹黑皇帝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一百零三章 事端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是小黑!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回京都第四十九章 栽贓陷害第二百四十三章 悔婚第九十二章 落榜第二十一章 燁華統帥第二百五十章 愛如雲荒初見第一百零一章 顧遠婚事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二十七章 女子文試第五十四章 不離,不棄第一百三十三章 逼供造反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抵達建蘇第八十三章 除夕夜第九十五章 事成第二十三章 居心叵測第八十一章 園中尋寶第一百四十四章 抵達建蘇第二百七十四章 塵埃落定第一百八十六章 餘毒發作第二百一十八章 私定終身第四十二章 晟睿遇難(二更)第一章 皇夢初始第二百二十二章 祭天生險第一百三十一章 致命弱點第二十二章 廢后第三十三章 落水第二百八十五章 蓁蓁被襲第二十四章 警告第十章 姦夫淫婦第二十九章 起兵造反第七十五章 問答第八十二章 年節第一百六十二章 嚴刑逼供第九十七章 位列三甲第八十六章 指證兇手第一百二十九章 母女相見第二百五十二章第一百二十一章 芙蓉帳暖第一百二十二章 師兄相助第一百五十四章 探尋真相第三章 天香國色第九十章 心生貪念第十一章 宮中初遇一第二百五十二章第九十一章 罪魁禍首第五十二章 形同陌路第九十九章 解救第四十一章 情動一第二百四十章 回京第五章 各懷詭心第一百五十七章 鳳凰浴火,方能重生第二百三十章 自證清白第十六章 大鬧福宜宮第一百一十一章刺殺第一百一十八章 溶玥往事第十二章 殺意森然第八十三章 除夕夜第五十八章 吐露實情第九十九章 解救第四十三章 其葉蓁蓁第一百三十九章 葉府婚事第二十四章 搶詩風波第二十二章 無關風月第九十七章 九年之約第三十二章 公主千歲第五十九章 郭府覆滅第二百二十三章 黃雀在後第一百四十章 得償所願!第十五章 才藝比試二第二十四章 警告第二百七十九章 日闖仙姝宮第二百八十三章 墨菊圖第二十八章 路遇救人第一百六十五章 賀禮第六十四章第二百四十八章 兩家婚事第九十四章 閨房之樂第九十九章 心殤蕩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致命弱點第一百二十一章 芙蓉帳暖第一百零二章 行宮晚宴第二百三十二章 終生不娶第九十七章 位列三甲第二十八章 對陣第一百三十五章 晉封昭儀第五十九章 一舞傾城第一百二十四章 太后陰謀第六十一章 朕屬意她第二百九十章 綁架第七十三章 二更(還有一更)第一百八十四章 紅杏出牆第八十一章 與你所有第三十三章 落水第十一章 兄妹之情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方籌謀第六十章 腹黑皇帝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一百零三章 事端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是小黑!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回京都第四十九章 栽贓陷害第二百四十三章 悔婚第九十二章 落榜第二十一章 燁華統帥第二百五十章 愛如雲荒初見第一百零一章 顧遠婚事第一百六十八章 刻意親近第二十七章 女子文試第五十四章 不離,不棄第一百三十三章 逼供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