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柳臨風二人離開少林後,一直往北,一路上探聽柳莊主的消息。
夕陽蒼翠,蘆花輕泛。不多日,柳二人來到了蘆花鎮。
滿上一杯,一飲而盡,許久不曾喝到這般醇香的女兒紅了,柳臨風頓時心胸開闊了許多,而柳依依依舊只顧吃些小菜,眉歡眼笑地望着柳臨風一杯杯下肚。
“五哥,我們一路上總能聽到些淳正的蹤跡,所以纔來到此地,不知這是否是淳正之計?”柳依依擔憂道。
“不論如何,我們也別無選擇。敵人勢力難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我們也幾經磨難,前方不管有再多險阻,勢必要救出爹,懲除兇手。”柳臨風目光堅定道。
“嗯,只是不知山莊現況如何,江湖真是人心險惡,爲了名利不擇手段之人比比皆是,那些爲了揚名天下之人,必會想方設法去擊敗大哥等名士,只怕到時山莊被毀於一旦。”柳依依憂心忡忡道。
柳臨風沉默一會,道:“柳妹,不然你回山莊吧,可能山莊比我更需要你。”
柳依依疾道:“不,五哥,你孤身深入敵後,更加兇險,我只想一路伴你。”
柳臨風聽後,不再多言,斟滿一杯,再飲而盡。
酒樓外,忽然簇擁了一羣人,好不熱鬧。
“小二,那裡發生了甚事?”柳依依問店小二。
“二位客官,你們是剛到此處吧。每個月十五,謝谷主的女兒都會派人出來購賞他爹的休息,今日正好十五,故她的僕人便來蒐集情報。”小二道。
“敢問下小二,謝谷主是何許人?”柳臨風好奇問道。
店小二眨了眨眼道:“這蘆花鎮西北,有一垂淚谷,垂淚谷主人便是謝君樓谷主,五年前,謝谷主一夜失蹤!”
“一夜失蹤?”柳臨風打斷道,也許跟爹失蹤案類似,故他格外警覺。
“對,便是那以後,謝谷主的女兒悲痛欲絕,四處派人打探謝谷主的消息,只是這些年,也沒個進展,可憐了謝小姐,成天以淚洗臉!”店小二慨嘆道。
“那謝谷主失蹤那晚,究竟發生些何事,無人知曉嗎?”柳臨風問道。
小二搖搖頭道:“連謝小姐都不知,就這麼莫名失蹤了。”
柳臨風二人詫異相望一眼,隱隱覺得此事跟山莊之案類似,於是,二人即刻結賬,找到人圍裡謝小姐派出的僕人,一番接洽後,幾位僕人願帶柳臨風二人去見謝小姐。
出了蘆花鎮,往西北走去,用不了一個時辰,便見一條蜿蜒小溪,沿着溪水前行,不多時,便在兩山之低凹處,一石矗立,石上儼然刻着“垂淚谷”三字,谷兩側山崖峭立,水滴淅淅瀝瀝,恍如情人之淚,好不悽清幽冷。
“兩位稍等,我去通知小姐。”其中一位僕人道。
柳二人在大廳裡等不多久,只見在兩人伴隨下,一年輕女子款款而來。但見她冰肌玉骨,俊眼修眉,一身黑裙,見之忘俗。只是臉上隱現淚痕,秋波慢起,柳臨風竟心神盪漾。
“我是谷主女兒謝籬,兩位來見,據說有要事相告?若有我爹消息,必有重謝!”謝小姐滿眼期待道。
“謝姑娘,你好,我是柳臨風,這位是我妹妹柳依依,”柳臨風回道,“謝姑娘這般美若天仙,實在少見。”
謝籬淺笑道:“柳公子過獎了,公子也俊俏得很,妹妹也美麗動人。聽下人說兩位來自綠柳山莊?正是柳莊主的公子小姐?”
柳臨風道:“不錯,只是我二人如今也跟謝姑娘一樣,爹爹無故失蹤!”
“啊?有這等事?莫非都是同一人所爲?”謝籬驚道。
柳臨風道:“是否同一人或同一勢力所爲,我等也不知。最近武林事多,這背後究竟是何人指使,不得而知。謝姑娘,你爹失蹤那晚,可有人看到些甚情況?”
謝籬道:“無人看見,真個無蹤無跡。”
“那這五年可曾有過些什麼消息?”柳依依問道。
“爹失蹤半載後,來過一封書信,信上只有一行字,‘一切安好,勿牽勿念’,那的確是爹的筆跡。”謝籬眼睛泛紅道。
柳臨風心有感觸,道:“那你爹應該無恙,或許他不便透露行蹤。這幾年姑娘你派人四處打聽,有甚消息沒?”
謝籬道:“這幾年蒐集到些民間傳聞,衆說不一,我也派人尋跡追查,雖無甚結果,但每次都能得到個可疑消息,那便是這遠北之處,有一隱秘組織,只是具體位置未曾查到。”
“隱秘組織?能具體點嗎?”柳臨風追問道。
謝籬身旁一長臉小生上前道:“主人,我來說吧,是我去探查的,情況較熟。柳公子,我是計留春,這幾年都是我在打探谷主情況。民間傳言,中原以北,有一強大勢力,只是行事低調,無人知曉他們位於何處以及目的。最近江湖紛亂,禍事四起,有人說與這組織有關。若果如此,恐怕這股勢力野心沒那麼簡單。”
柳臨風想起近事,臉色突變,道:“能在江湖攪起這股腥風血雨,也許這傳聞不虛。”
謝籬道:“柳公子,你爹乃天下名士,若真是爲這勢力所伏,恐怕天下真要大亂,只願爹爹安好。”
柳臨風道:“除此外,沒其他消息麼?”
計留春搖了搖頭。
“你們可曾看到個和尚路過蘆花鎮?約莫四十出頭。”柳依依問道。
“有,兩天前,有一和尚粗布麻衣,身上看似有傷。我們向他打探谷主消息,那和尚不甚言語,行色匆匆北出蘆花鎮。”謝籬身旁另一女子。
“定是淳正了,看來你們打探到的傳聞不虛,北處必有蹊蹺。”柳臨風道。
“這位是玉倩,跟計留春一同探查我爹消息,”謝籬道,“這和尚與你們有甚關係嗎?”
柳臨風將少林之事道述一遍,謝籬聽後,彷彿看到些希望:“那我們循着淳正足跡,或許能找到他們?”
柳臨風道:“我們二人正是作此打算,只是一切都須小心謹慎,敵人奸詐心狠,稍有不慎,命也難保。”
謝籬道:“兩位今晚在此住一宿,明早一同出發,如何?”
柳臨風猶豫道:“謝姑娘,此行兇險,姑娘只須派個好手同往即可,姑娘可待谷裡靜候佳音。”
謝籬道:“垂淚谷中,我爹武功最高,除此便是我了,餘人皆不懂武功,況且事關我爹,我必親自前往。”
柳臨風頓了一會,道:“好吧,謝姑娘做好些準備,明天一同上路。”
“主人,讓我二人一同前往吧,雖說我二人不會武功,但路上也可以照料些,不然你出了差錯,以後讓我們怎麼跟谷主交待。”計留春道。
謝籬柔情地望了望二人,還是忍心道:“不,你二人留守垂淚谷,繼續探聽爹爹消息,萬一他有消息帶回,你二人可以即刻通知我。”
計留春沉默良久,道:“好罷。”
晚飯過後,柳臨風與柳依依漫步谷中,谷裡清幽寧靜,唯聞水滴之聲。
“五哥,今日謝姑娘接見時,你可曾見有異樣?”柳依依問道。
柳臨風思忖一會,道:“不見甚異樣,只覺謝姑娘真乃親善仁孝之人。”
柳依依故作板臉道:“你眼裡只有謝姑娘!”
柳臨風哈哈一笑,道:“柳妹生氣啦?我確實沒太在意其他狀況,你發現了什麼?”
柳依依道:“謝姑娘說谷裡的衆人不會武功,可是她那位隨從計留春,步子輕盈,身形穩健,似乎武功不弱。”
柳臨風一拍前腦,道:“對,你一提我方想起,那人絕非文弱之人,究竟是謝姑娘撒謊,還是計留春故意隱藏身手?”
“看謝姑娘之形態,不像說謊。莫非……”柳依依欲言又止。
“我們去找謝姑娘探下情況,不然就怕計留春與蒼崖是一丘之貉。”柳臨風急道。
“喲,剛見一面,你對謝姑娘就這般關切了。”柳依依打趣道。
“柳妹,你這嘴不饒人啊,看我不打你!”說完,柳臨風故作打她之狀,柳依依見狀就跑。
走不多遠,二人隱隱聽到有人嗚咽之聲,循聲走去,只見澗間一巨石上,一人蹲坐,長髮飄飄,嬌美的臉龐上,淚珠漣漣。
“是謝姑娘。”柳依依低聲道。
柳臨風如若失魂般看着謝籬,當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心神盪漾,如今又見謝籬哭狀,柔美可憐,愛意更甚。
柳依依推了一把柳臨風,柳臨風方回過神來,二人上前安慰一番。
“謝姑娘,爲何一人在此獨泣?”柳臨風柔聲問道。
謝籬一聽,止住眼淚,道:“沒事,我只是思念爹了。這裡安靜清冷,每當思念爹之時,我都會到這待一會,讓兩位見笑了。”
柳臨風道:“謝姑娘真乃至孝至情之人,這種思親之痛,痛之入骨吧,畢竟五年了。只是姑娘不必過悲,如今事有端倪,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與爹相聚。”
謝籬一聽,破涕爲笑,道:“聽柳公子一說,我心寬慰許多,恨不得如今就出發。”
柳臨風也笑道:“謝姑娘勿急,只須休息好,明天趕路。謝姑娘,我想詢問下計留春這個人,此人是何來路?”
謝籬略感詫異,道:“計留春侍奉我爹多年,爹爹很是信任他,後來讓他打理我的日常之事,他待人親近,做事謹慎,雖然不會武功,卻要他所辦之事皆能如願完成。柳公子不知爲何問起他?”
柳臨風道:“哦,沒事,只是有些好奇。如你所說,他看起來文弱無力,卻辦事了得,甚得你們歡心吧。”
謝籬道:“沒錯,還有玉倩,這丫頭也是溫柔親善之人,雖無甚本事,卻兢兢業業,這幾年,爲了探尋我爹消息,她與計留春可沒少吃苦。”
柳依依道:“那謝姑娘對二人也是信任之極吧,此次北去,不帶他二人,必有不捨吧。”
謝籬道:“也是無奈,他二人不會武功,不想他二人受到傷害。”
柳依依望了一眼柳臨風,低頭不語。
“對了,方纔我讓玉倩拿些食物給你們,你們可曾收到?”謝籬道。
“何時?我二人從房裡出來,一直行走至此,未曾見過玉倩姑娘。”柳臨風道。
“或許在你們出房後她才送去的吧。二位回去休息吧,明早趕路。”謝籬明眸閃爍。
柳二人與謝籬別後,便各自回房。
柳二人回房後,並未看到玉倩送來之物,詫異之際,便傳來玉倩自殺身亡之消息。二人急忙趕到玉倩房間,一入門,便見玉倩躺在地上,血流一地,雙手緊握的匕首直插前胸。房內幾個僕人哭泣,計留春也失神望着地上之屍,桌上一張玉倩留下的便箋,赫然寫着“北去兇險,主子勿去,玉倩以死相勸”。
謝籬後來,見到此狀,潸然淚下。
柳臨風看着心碎,謝姑娘哭了不止一回了,真是傷人傷神。
謝籬看着玉倩遺書,陷入沉思,表情痛苦。
“爲何這般不惜命呢,不值得啊,可憐陪伴這麼多年之情。”謝籬泣道。
柳依依輕推一把柳臨風,示意他看下玉倩屍體,柳臨風會意,走近細看,他環顧房內,忽然臉色一變,對謝籬道:“謝姑娘,玉倩姑娘並非自殺!”
謝籬擡頭,淚眼朦朧道:“何以見得?”
柳臨風臉色凝重,道:“首先,如果玉姑娘是自殺,爲何會躺地上,一般自殺者,不會後退仰臥,再者,你們看她握着匕首的雙手,手握刀刃,不是刀柄!很明顯,這絕非自殺。”
衆人一看,果不其然,玉倩之手握到刀刃。
“這一刀迅猛犀利,必是傾注內力所爲。”柳依依補充道。
“那是何人,對玉倩下此毒手,想來玉倩爲人很好,不應有敵。”謝籬道。
“若玉倩姑娘爲人所殺,那桌上這封遺書必是僞造,能仿玉倩姑娘手跡之人,必是跟她相處多年之人。”柳臨風又道。
謝籬同樣環顧一週,陷入沉思。
“計留春,依你所見,兇手是何人?”柳臨風盯着一旁臉色鐵青的計留春問道。
計留春沉默片刻,道:“我不敢妄加猜測,可憐玉倩妹子,隨我共事多年,一朝命殞,實在痛惜。”
“第一個發現玉倩出事的可是你?”柳依依望着計留春問道。
“不錯,我推門進來,就看到玉倩倒在血泊裡。”計留春道。
“這個時候你來找玉倩姑娘所爲何事?”柳臨風問道。
計留春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來與玉倩共備主人明日出門之物!柳公子咄咄逼人,莫非懷疑是我所爲?正如柳姑娘所言,爲兇者內力不淺,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做得出這事?”
“兇手是誰,很快便知。”柳臨風道。
計留春轉向謝籬道:“主人,不管玉倩是自殺還是他殺,從這紙條來看,玉倩或者兇手不過是勸你莫去尋找谷主,北去危險啊!”
謝籬擡頭正色道:“我自有分寸,目前首要之事便是找到兇手。計留春,你真不知兇手是何人?”
計留春一慌,想不到主人也對自己產生懷疑,強作鎮定道:“主人,柳公子二人未來之前,這裡相安無事,他們一來,玉倩妹子便被人殺害。如今更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真是可惡至極,說不準兇手便是他們二人!”
謝籬望着柳臨風二人不語。
柳臨風想不到計留春此時還狡辯,回殺一槍,正尋思如何回擊。
謝籬轉頭對計留春道:“留春,你覺得兇手是兩位來客,可否詳盡道來?”
計留春嘴角一笑,對謝籬道:“主人,你想,柳公子二人一到垂淚谷……”
計留春正說着,突然柳臨風右手一舉,一掌往謝籬後腦擊去,此景正被正面相對的計留春看得清楚。
“住手!”計留春大喊一聲,聲落處,他人已縱身飛到柳臨風眼前,一招接住了柳臨風的那一掌,並把柳臨風震退好幾步。
謝籬也被這突發之況驚住。
“計留春,不是說你身無功夫嗎,剛纔你這一招,武功不錯嘛!”柳臨風道。
計留春後退幾步,臉色更加難看,吱吱唔唔道:“我……”
“真不敢相信,兇手真是你,計留春!究竟爲何?”謝籬憤懣道。
“主人,我……”
“你究竟還隱藏了些什麼?說,爲何殺玉倩,這些年究竟有無我爹消息?枉我如此信任你!”謝籬道。
“主人,如果我道盡真相,你能否不去尋你爹?”計留春略帶哀求口氣道。
“不行,我定要找到爹的下落,不然活着也無意義。”謝籬堅定道。
計留春喪氣道:“終究是功虧一簣嗎?主人,其實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不管揹負什麼罪,我都不能讓你去冒這生命之險。玉倩是我殺,我只想借她之命,斷你救爹之念。想不到被識破,我對不起玉倩,只是我不想失去你!”計留春兩眼泛紅。
衆人看着皆被觸動。
“你怎能那般藐視生命?何況玉倩與你相伴多年!”謝籬責備道,“究竟你怕些什麼,你認爲我此去必喪命?你還隱藏着些什麼?”
計留春道:“主人,既然事已至此,無論如何,我就算捨棄此命,也要阻止你。”
謝籬道:“爲了玉倩,看來今天我倆必有一戰了,拿劍來。”言畢,僕人拿來兩把劍,一把謝籬,一把遞給計留春。
“房外去戰!”謝籬一聲罷,兩人瞬間便在房外交戰起來,劍光閃閃,柳臨風此時方知,謝籬武功不凡,一身黑衣,恍如幽靈般靈動。
“計留春劍上有情,看來謝姑娘要贏。”柳依依道。
“有情人,本沒有輸贏,只是要給死者一個交待。”柳臨風道。
衆人全神觀戰,都替謝籬擔心。
劍影交錯處,“噗哧”一聲,二人皆停住,謝籬的劍刺入了計留春胸口,血沿着劍流下。
“爲何不躲?”謝籬淚水直流。
“主人,我奪走了玉倩性命,罪不可赦……只是我伴你多年,不忍你受傷害……願捨命相勸,望你心生憐憫……”計留春斷斷續續道。
“這個我絕不能答應,我定要見到我爹方罷休!”謝籬依舊堅定道。
計留春垂下頭,雙眼溼潤,嘆道:“主人,敵人極其強大,以後不能陪伴了,務必珍重……你爹在百枯城……”說完,計留春氣斷。
謝籬淚如雨下。
柳臨風衆人上去勸慰一番,謝籬方止住悲傷。
“謝姑娘,人走留不住,莫要過悲。計留春是個重情之人,只是做事過激。謝姑娘已決定一同北上嗎?”柳臨風輕問道。
謝籬緩過神,道:“沒錯,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我爹。”
“究竟是何方勢力?讓計留春如此懼怕!看來他帶走了許多秘密,這幾年可能他四處探查,頗有收穫,只是一直隱瞞不說。”柳臨風道。
謝籬呆了一會,道:“原來他早知我爹的消息,苦了我這麼久的想念。”
“謝姑娘,方纔計留春告知你爹在百枯城,你可知百枯城在哪?”柳依依問道。
謝籬搖了搖頭:“未曾聽過此地名,可惜玉倩也已死,也許她也知道更多。”
“看來只得我們自己去尋找了。謝姑娘,料理好他們二人的後事,好好休息吧,前方路途艱險,須做好萬分準備。”柳臨風道。
“好,如今方知柳公子聰穎過人,實在欽羨。二位也回房好好休息。”謝籬道。
柳臨風臉現紅暈,道:“謝姑娘過獎了,那我二人回房去,明日再見!”說罷,柳二人向客房歸去。
“柳妹,你看似不開心?”柳臨風問道。
“沒什麼。五哥,看你方纔對謝姑娘的關切之情,看似對她情深意濃了!”柳依依打趣道。
“柳妹,你爲何這般關注我對謝姑娘之情?很是無聊。”柳臨風佯怒道。
“唉,原來我的五哥也是個多情人,明天起,謝姑娘會一路相伴,你得好好守住你的心魂了。”柳依依不依不饒道。
柳臨風哂笑道:“柳妹莫怪,不管怎樣我心裡也有你!不過,此次垂淚谷之行,所獲線索不少,勁敵愈來愈近,柳妹,你可心生畏懼?”
柳依依道:“五哥,我不曾怕過,只是擔心你。雖然你爲人聰明,但是敵人更加險詐,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不可強求。”
柳臨風道:“我曉得,好好休息,明天上路!”
柳依依輕聲別過,徑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