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落雪面頰微醺,而這三杯清酒對於陳文亮來說毫無妨礙。
“落雪姑娘冰雪可人,聽口音不是秦淮本地人吧?”陳文亮舉杯輕笑,那張黑不溜秋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着實讓人覺得噁心。
“我……家是,家是……我也不記得了。”落雪端着酒杯,使勁想着,但是記憶一片模糊,索性一揮衣袖不去想那些讓人頭疼的事了。
“好了,咱不說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陳文亮輕輕摟上落雪的腰,伴着輕薄的笑聲。
“你放開我,你誰啊?”落雪使勁推開陳文亮,將手中的酒杯也扔在了地上。
“落雪姑娘不要生氣,咱們還有正事,正事……”陳文亮說着,便抱住落雪幾乎吻了上去。
“你放開,混蛋……”落雪使勁一個巴掌打在陳文亮臉上,似乎記憶又在慢慢回來,眼前的一切讓她覺得好頭疼,好惡心。
“你個賤人,不是擡舉的東西!”陳文亮摸着被打的臉頰,舉起手準備給落雪點顏色看看。恰在這時,萬連城實在看不下去了,衝到了陳文亮面前,用身體擋住了落雪。
“陳伯伯,這個就是我們要找的洛靈威,還望您理解。”
萬連城此話一出,陳文亮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既是憤怒,也是難堪。萬連城早知道陳文亮是這副嘴臉,也不想再和他計較。但是爲了讓陳文亮
徹底死心,也爲了自己的一點點私心,萬連城當面摟住落雪,輕輕吻上她的脣,而那麼解藥也被他送入了落雪口中。
陳文亮見狀只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說是店裡還有事需要打點,就先行離開了。落雪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萬連城,這張臉,似曾相識。對,是他,萬連城,落雪一把推開他。
“萬連城你個混蛋,就知道佔我便宜!”落雪使勁捶打着萬連城,沒好氣的說着,萬連城還以爲解藥如此神效,實則是那攝魂粉服下已逾三日,藥效已失。
“我這是救你,好不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萬連城扯了扯衣襟,得意地說着。
就在此時,鄭予玄和黑鶯,黑鷲也衝了進來,不知他們是否看見方纔那一幕,落雪還確實有些擔心。然而躲在樑間的宋羽偲,本想潛回她的落雪閣,拿走寫值錢的東西做這一路的盤纏,卻陰差陽錯地看清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心中醋意大生,萬連城拒絕她的河燈,難道真的是另有隱情?
“走了走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黑鶯催着大家快點離開,說着又讓落雪換了着裝,免得出去時被人認出。
五個人一行離開之後,在屋裡樂呵呵地數錢的莫媽媽方纔想起,三日已過,是時候給落雪姑娘吃藥了。然而,當她步入落雪閣時,不僅落雪不見了,連匣子裡值錢的首飾也被 拿走了不少,莫
媽媽氣急敗壞,連忙令人去追。
萬連城說先要去陳文亮的府上接走宋羽偲,他心想只怕去晚一步,宋羽偲就會有危險。畢竟剛纔爲了落雪的事兒得罪了陳文亮。
“萬公子不必來接我了,我擔心公子安危,早就更隨你出來了!”宋羽偲這時候已收拾好行裝,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各位,可否聽羽偲一言,我提議我們今晚就出發,曳月樓在秦淮也是有些地位的,我只怕我們在不走就沒有機會逃走了。”宋羽偲輕聲細語地說着,一如從前。
“我好暈,好暈,萬連城,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落雪扯着萬連城的衣袖,眼前的人影不停地模糊,晃動。
“不好,是解藥的副作用。”黑鷲拿了一下落雪的脈說。
“去找常山和甘草來,我要把它吐出來,吐出來就會沒事了。”靈威晃晃悠悠地說着。
“姑娘不必擔心,等藥效一過,頭暈便可緩解,現在吐出來,只怕體內攝魂粉餘毒未除,日後怕是會影響姑娘神志。”黑鷲不緊不慢地說着,還不等落雪回答,鄭予玄就在身後點了穴,讓她昏睡過去了。
黑鷲在來之前早就備好了馬車,他不是奉了黑魘堂堂主之命,而是爲了黑鶯,黑鳶,看在他們多年手足的情分上。
馬車連夜駛離秦淮,這秦淮經歷的坎坷就已成了往事,隨着車後塵埃落地爲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