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她來干涉她的男人(上)
這一天,鍾離祈恩一如既往的早早坐在飯桌前等待鍾離祈天回來用餐,可是僅是不同往日,以前鍾離祈天總是安排好一切等他來吃飯,而現在鍾離祈天忙於政務,有時甚至無法回來用餐,於是等待的人就變成了鍾離祈恩。
如果等不到鍾離祈天回來吃飯,這一餐鍾離祈恩也是吃不下去,所以事情改變的還不止這一點點,當初胖圓的小祈恩,被皇親國戚與官僚家的公子少爺們嘲笑的小胖墩兒鍾離祈恩,日漸消瘦,到了今日,他十四歲生辰的今天,他已然成爲一名清醒朗朗的俊美少年了。
雖然他比他的親哥哥鍾離祈天還是差了好幾個檔次,不過放在一般的男人中間也已經算是挺出色挺醒目的。
這天下這九州之中大家都知道,天恆鳳凰國的皇長子鍾離祈天是一位絕色美男,堪比當年的美男將軍諸葛崇思。只是這倆代人的性格都頗爲古怪,因而普通女子們哪敢奢望?礙於身份,更是不敢向他提親!
於是鍾離祈天就還是單身一人,平時跟弟弟一起作伴,還是像小時候一樣。
他的弟弟祈恩十分依賴他,也就像小時候一樣依賴哥哥。這個二皇子其實還挺不成熟,爲人處世也不老練,因而老皇帝也沒派他去學着處理國事。
就只有鍾離祈天一個大皇子忙碌來去的。
這一天,他的弟弟等了鍾離祈天約莫兩個時辰之久,鍾離祈恩有預感,今日哥哥又是無法回來吃飯了,看着一桌子自己爲自己準備的壽宴都涼了,鍾離祈恩很懂事地派人來收拾。
奶孃嬤嬤到來看到滿桌的飯菜又沒有動,而那個被稱爲小田雞的胖小子日漸清瘦,心痛地說:“二皇子,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大皇子有公務在身已經不能時
時與你作伴,你自己吃吧。”
鍾離祈恩搖搖頭說:“不了,哥哥爲國事都尚沒有飽食,我怎麼吃得下去,把東西撤下吧。”
奶孃嬤嬤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把一碗長壽麪擺到了他的面前說:“那今個兒好歹是殿下的生辰,你就吃口長壽麪吧。”鍾離祈恩剛想搖頭,奶孃就說,“殿下吃點吧,餓在您身,痛在奶孃心,您好歹讓奶孃安心呀。”
聽到奶孃這樣苦口婆心的勸說,鍾離祈恩猶豫地吃了老大一口面,然後奶孃就在一旁勸着說:“多吃點,多吃點。”說着說着,他也就一碗麪下去了。
看他吃下東西,奶孃十分安心的開始收拾桌子。這時鐘離祈天正巧從外面回來,看到哥哥歸來,鍾離祈恩像看到主人的小狗兒一般,朝他飛奔過去。
“哥哥!”
“祈恩,說了多少次,要叫皇兄。”鍾離祈天故意板了俊臉,義正言辭地說。自從他開始處理朝政,覺得遵循倫理禮儀也是十分重要的,便讓鍾離祈恩去掉那相對親密的哥哥稱呼,該叫皇兄。
在人前,鍾離祈恩算是勉強做到了,但是在人後,他還是忍不住要鍾離祈天一聲哥哥。
聽鍾離祈天這麼說,鍾離祈恩沒有一點不開心,而是隨身附和說:“祈恩知道了,祈恩知道了,不知哥哥用餐與否,奶孃你快去把飯菜熱一熱,我要與哥哥一同上桌吃飯。”
雖然嘴裡說知道了,可是還是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鍾離祈天拿他沒辦法,從懷裡取出手帕,給他擦擦嘴說:“你不是吃過了嗎,看你,這麼大的孩子,吃個飯還能弄得嘴巴外面一圈都是髒的。”
“我自己吃過是我吃過了,和哥哥一起吃一起吃又是另一回事,不可同日而語的。”
“哎,幾日不見已經學會
說不可同日而語了,真是長進不少。”鍾離祈天帶着他坐下,看着弟弟額頭那點怎麼也消散不掉的紅印頗爲感觸。“祈恩呀,爲兄有話要對你說,皇兄我可能很快就不再宮裡生活了,今後你自己一個人在宮裡生活,要好生聽奶孃嬤嬤的話,不要與別的孩子一般見識知道嗎?”
鍾離祈恩不明白他的意思,歪着腦袋問:“爲什麼哥哥不再皇宮裡住了?那我搬去與哥哥一同住不久好了,祈恩也不想住在皇宮當中。”
鍾離祈天搖搖頭,依舊像小孩一樣輕撫鍾離祈恩說:“爲兄要成親了,娶的是鄰國的公主,他日自然不能在居住於皇宮,而讓你出宮與爲兄生活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定要謹記爲兄的話,好好地躲在嬤嬤的羽翼下生活,待有一天你也成親,便能出宮,那我們兄弟兩又可以在一起了。”
鍾離祈恩似乎還是不太明白,但是看到鍾離祈天頗爲認真的樣子,他也不會在想孩時那樣耍賴,也只能點點頭,依偎進兄長的懷中說:“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娶妻呢,我覺得能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就很好了,其實祈恩不想哥哥娶妻,祈恩也不想娶妻,就想和哥哥永遠生活在一起。”
鍾離祈天拍拍他的背,覺得他這樣的想法十分孩子氣,但是仔細想想,他自己都這麼大了,身邊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其實,他又何嘗不是覺得娶妻是一件頗爲無聊的事呢。
所以娶西域建業王朝公主的時候他沒有太多的意見,只是把它看做一種任務,然後好好的完成這項任務,所以對不許納妾和守孝十年的提議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若可以由他來選擇,他也願意就同小兄弟這麼樣子一起相伴下去,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啊。
只是,他的命運軌跡豈是能由他一個人來決定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