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瀟瀟一大早就被教習嬤嬤喚醒。迷濛中她才知道,和墨玉乾聯姻的具體日子定下來了,定在五日後啓程。皇帝怕她到了那邊不懂得禮儀,丟了國家的臉。所以特地安排了教習嬤嬤來教她宮中禮儀,以及在王府如何擺出自己威嚴的一些列事情。
她雖然不是特別懂得禮儀,但是威嚴立威這種事她還沒想過。誰知道那乾王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看他的意思,明顯就是奔着她來的。她可沒覺得自己美到能蠱惑一國王爺會爲了自己改變什麼。
但是細想之下也不難看出,無非就是乾王不想聯姻。但是墨國皇帝又偏偏讓他來娶。他拗不過只好過來了。至於爲什麼選的是自己,也就那麼幾點。要麼就是想給墨國皇帝難堪,要麼就是給天佑國難堪。
可無論是哪國難堪,她嫁到王府後日子肯定不好過,這是定下來的了。只不過暫時她也沒想好不好過的問題。初夏在天矇矇亮時,才報信回來。月貌會在三日後到達京都,花容在墨玉國已經選好了在那邊建立分部的地址。乾王的消息居然還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就連自己的人也沒有滲透進去。
這些纔是她如今要考慮的事情。她如今初步定了和她一同前去墨玉國的人選,初夏月貌就不必說了。花容現在也已經在那了。韓子軒如今也應該帶着他的那一部分人啓程了。鳳姨不想去,準備留守。剩下的也就簡單了。
經過三日的緊急練習,林瀟瀟也明白一些在宮中的注意事項。以及對於高過自己且身份不同的人該行什麼禮。至於王府內的事情,林瀟瀟只注意了一些對於王爺的事項,其它的根本就沒有在意。她自信只要她想辦成的事,就算千刀萬剮依然能夠做到。
這一日,她剛剛結束了教習嬤嬤的緊急練習。皇帝身邊的李公公卻來找她。
“奴才給郡主請安!”李公公來到林瀟瀟面前,恭敬道。
林瀟瀟見李公公擺出這一副樣子,立馬客氣道:“李公公何須如此,快快請起。”說着眼神示意初夏。初夏立馬會意的扶起李公公。
“是什麼風把李公公吹來了,快隨我進屋,喝口茶,歇歇。”她笑眯眯的看着李公公。
“奴才是奉了皇上之命,請定國郡主去面見聖上的。”李公公高深莫測的看着她。
林瀟瀟一看便看出了李公公的意思,這兩世的記憶可不是白來的。再加上在古代的這段時間,早就對於這種事見怪不怪了。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初夏。
初夏立馬會意,從袖中拿出一袋金子。走進李公公身邊笑道:“李公公這是孝敬您吃茶的。你別嫌棄。”
“這如何使得。”李公公一看那一小袋的分量便知,裡面可裝了不少。
兩人你推我讓,半推半就間,李公公順道也就把那一小袋金子收入囊中。李公公謝過林瀟瀟後,三人朝皇帝書房走去。
途中,李公公輕聲對着林瀟瀟道:“郡主,此時皇上心情不太好。今日有人說了乾王的一些事情。郡主呆會進去時需謹慎言辭。”
“多謝公公提點!”
話落,三人繼續往前走。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事,說過任何話一般。很快到了皇帝書房門口。李公公按照規要先去報門。
林瀟瀟站在那打量書房外觀,兩根金色雕琢龍型的門柱。楠木鏤空雕花門窗。最上方牌匾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御書房’。縱使她在現代看過故宮,現在看到已然被它的壯麗所震驚。如果不是知道她現在是在,歷史長流中未曾出現過的天佑國。
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到了乾隆年間,在最鼎盛時期。只等了一會,李公公便走出御書房,告知皇帝要見她。可卻在她剛到御書房門口時,初夏被攔在了外面。皇帝竟然要單獨見她。
她獨自一人踏進御書房,皇帝正坐在案桌中間相對的龍椅上。她對着皇帝行跪拜之禮,口中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並沒有馬上叫她起身,而是沉聲道:“你可知朕爲何叫你過來?”
“不知,還請皇上明示!”林瀟瀟聽皇帝那語氣便知,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在皇帝面前稱呼自己了。
“你起來吧!”皇帝不知爲何,突然之間又轉了語氣。雖不似溫和,但也不那麼陰沉了。
“謝皇上!”林瀟瀟依言站起身。這下她是真的弄不清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聽說你不僅能彈善歌,更是寫的一手好字。是這樣麼?”皇帝一改先前的態度,好似只是隨意閒談一般。
“臣女的字也只是能入眼,怎敢在陛下面前說是好字。那豈不是魯班門前搬斧了。”林瀟瀟看皇帝這樣,也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索性只能按照幾天前的稱呼自稱了。
“魯班門前搬斧?魯班是何人?”皇帝迷惑的看着林瀟瀟。
林瀟瀟一陣無語,這是什麼情況。按道理,魯班是春秋時期的人物,這個時期應該出現了。縱使她心裡默默腹誹,面上卻還要笑嘻嘻的解說魯班是誰,是什麼樣的出路。是做什麼的。
皇帝聽到最後才明白,合着林瀟瀟這是在變相的拍馬屁呢。他爽朗的大笑起來:“既然你都如此說了,就上來寫上幾筆看看。是不是魯班門前搬斧了。朕可是聽說你寫得一手好字了。”
林瀟瀟看皇帝那意思,也不像是玩笑話。反而有點逼迫的意思,她輕啓蓮步來到案前,輕聲道:“臣女有一事請求。”
“講。”
“臣女最會寫的就是閨名了,如若寫的和皇上所聽不符,還請王上莫要責罰臣女。”林瀟瀟看着皇帝露出小女孩般的嬌笑。
“好,朕允你。不罰!”
她輕輕拿起毛筆,從案桌上抽出一張乾淨宣紙。寫下‘林瀟瀟’三字。這三個字卻讓她絞盡腦汁,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和花容的書信被截了下來,她只好故意變化一下筆鋒。可紅人館的牌匾卻是自己的寫的。卻不能有太大的變化。
這三字寫完,她只感覺手心處全是冷汗。縱使她有聽風樓,她有可以逃命的功夫。她還有一把不熟練,但是會攻擊人的古
琴。可面對着不怒自威的帝王,她還是感到緊張。
皇帝見林瀟瀟已經放下筆,傾身拿起那張紙。細細觀察起來,半晌後。皇帝大笑道:“如若不是親眼見這字是出自你之手,別人拿來我還真是不敢相信。筆筆透露堅定的風骨,不錯國家需要的也是心底堅定之人。”
說着看向林瀟瀟,溫和一笑:“兩日後,便是你前往墨玉國的日子。朕要求你無論在何時莫要忘了,你本是天有過之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個人,而是整個天佑國的顏面。你可記住了?”
“是,臣女定當謹記。”她心底一笑,這便是要結束了。
“很好,朕希望你記得今日你所講。莫要辜負了朕的心意,在墨玉國若是有人欺負於你,你也可以像本國求救。本國定不會坐視不理。你退下吧!”皇帝滿意的看着林瀟瀟。
林瀟瀟聞聲退出了御書房,直到門外。離開了御書房的範圍,她才感覺到後背已經溼了大半。她爲了離開這裡,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努力了這麼久。絕對不會因爲幾句話而退縮。
初夏扶着林瀟瀟回到別院,雖然在宴會後的第二日黃昏。皇帝就賜了宅子。林瀟瀟也去看過,很好的一個地方。可她有沒有親人,又沒有什麼朋友。唯獨有個從一個地方來的閨蜜,但現在也是身不由已。而且她明顯沒有太想離開的意思。她也不好強迫她跟隨自己。
再說每日她還要來宮裡學習禮儀,便一直沒有搬過去。皇帝那邊明顯對自己不放心,倒不如留在宮裡。光明正大的讓他們看着。月貌的身份很好解決,已經被當日那個小太監接了進來。
當晚,林瀟瀟早早入睡。準備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如今到了這份上只要安然度過明日。後日啓程。一切還不就是看她如何了。
可往往有些人卻不想林瀟瀟早早入睡。子時剛過,墨玉乾如同鬼魅般,溜進林瀟瀟的房內。此時正站在牀邊,注視着林瀟瀟安然的睡顏。室內沒有燃蠟,外面雖然是滿月。可窗戶卻擋住了月光不能照進室內。墨玉乾只能靠着朦朧的月光看着她。
此時他對自己的內心卻有些迷惑,他不能確定他對於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要說傾慕也談不上。至少他一點都不想以乾王的身份面對她。可就如此這般,他卻又覺得有些好笑。他對別人可以用盡手段,甚至到殘忍。可對她卻……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林瀟瀟早在他進門時,便醒了過來。可由於白天精力消耗過多。又練習了功力。一時有些疲勞,便想着等一會他肯定自行就走了。可等到此時都沒有走,要知道你好好的睡着覺。可你旁邊就那麼站着一個人,直勾勾的看着你。雖然他不言不語,可也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未曾張開雙眸,無奈道:“花公子,您老都在這站了一個多時辰了。您不休息,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墨玉乾看她那懶洋洋的樣子,一陣想笑:“無妨,你睡着。我不攔着你睡覺。我也不打擾你,你睡吧!我替你守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