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潛入王府!

穆流年初至蒼溟,直接就給蒼溟皇送上了一份兒大禮。各地出現了這種情況,雖然是爲民除害了,可是實際上,卻等於是給當地的官府找了不少的事情做。

首先,他們的人,只是負責將爲惡之人殺了,然後再將人家府上的銀庫給劫了。

至於後頭的事情,就歸他們管了。

更絕的是,若是尋常的那些江湖遊俠,可能會弄個什麼劫富濟貧之類的,如此一來,這官府想查起來,自然也就會容易一些,至少也有些線索。

可是現在,只有劫富的戲碼,那濟貧的戲碼,直接就給斷了。

再者,既然是一些爲首的惡霸,當然不可能就僅僅只是因爲手上有幾個銀子,就能肆意妄爲的。若說是朝廷上頭沒有人,只怕是無人會信。

被先鋒營的人這麼一鬧騰,蒼溟的一些高官和貴族就不樂意了。

在他們看來,這是有人在故意挑釁他們的權威,這是在向他們宣戰。

所以,身在上京的那些貴族們,便開始不斷地向底下的人來施壓,逼迫他們早日破案。

如此一來,底下的這些官吏們,就被折騰的不輕了。

看着這些官吏們忙前忙後,卻全無頭緒,穆流年卻樂了。

“公子,您說,要不要給他們指個方向?”

“嗯,有道理。散個消息出去,就說是附近的山賊所爲,看他們是不是有那個魄力去剿滅山賊吧。”

“是,公子。”青龍回了一句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公子,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還是幫他們做了事?”

穆流年白他一眼,“你懂什麼?照我說的做就是。”

“是,公子。”

穆流年這還沒有到上京呢,就開始在蒼溟折騰了起來。而且,瞧這架勢,是沒打算就此收手呢。

直到過了幾日,穆流年仍然是停留在了離上京有些遠的州郡,來回地晃悠,也不見主子有何其它的動作。

青龍忍不住了。

“公子,您到底是打算幹什麼呀?”

“簡單。我只是看看,他們會不會攻打山賊。”

青龍的嘴角抽了抽,“公子,您真的很關心蒼溟百姓的生計?”

“嗯,很關心。”

看着公子煞有介事的樣子,青龍無語了。

穆流年嘻嘻一笑,拍了拍青龍的肩膀,“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有正事可以幹了。”

等到次日晚上,他們一行人趴在了官府的屋頂上的時候,青龍才徹底地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他這哪裡是爲了給蒼溟除害呀?

分明就是想着打動這裡的府衙銀庫呢!

如果不是擔心行動太過密集,容易暴露了身分,只怕公子會毫不客氣地將這裡的巨賈都給打劫了。

事實上,青龍也猜的沒錯。

穆流年這一天晚上,只是挑了幾個着實有錢的官員府邸,當然,最重要的是銀庫。

“公子,我們打動這麼多的金銀,怎麼運出蒼溟呢?”

“放心,我早就想好辦法了。正兒八經地走官道自然是不可能了。有一種說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麼?”

“走私!”

“沒聽說過?”

青龍搖搖頭,表示很莫名其妙。

穆流年清了下喉嚨,“簡單來說呢,走私大概就是分爲兩種,一種就是指非法運輸或攜帶金、銀、貨物等進出國境的行爲。還有一種呢,就是指不依法納稅而在國內私運貨物的行爲。明白了嗎?”

青龍怔了怔,“您說的是,那些商販偷稅的行爲?”

“嗯,那只是其中一種。”

穆流年看了一下四周,輕道,“你看千雪與蒼溟幾乎就是整個兒從南到北都是連在了一起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邊境線,太長了。你想想看,這條邊境線,如果是雙方都要派人守着,那得派多少人?若是修城牆的話,顯然也是費錢費力,所以,不合適。”

“屬下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就是說,利用他們的邊境上的守衛不是那麼森嚴,所以,鑽空子?”

“對了!”

“可是公子,到了千雪之後呢?我們攜帶這麼多的金銀,不可能會躲得過關口的搜查的。”

“笨!”穆流年使勁拍了青龍一巴掌。

“我們的這些東西到了千雪之後,自然是可以尋找到一個更合適的途徑,將其運入紫夜。比如說,淮安可是離千雪很近的,那裡的關口,還不是我舅舅說了算?至於千雪的關卡,我能走私一次,就不能做第二次?”

青龍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公子英明。”

“行了,少在這裡諂媚了。這種事兒,咱們也只能做一次。若是再有第二次,只怕皇甫定濤就會發現了。那要就麻煩了。所以,既然是隻能做一次,咱們就得做一票大的。”

穆流年說着,眯了眯眼睛,“哼!肖雲放拖着我的銀餉不肯給我,到現在還欠我一個月的呢。我總得想法子讓我的兄弟們都給家裡一個交待吧?”

青龍明白了,敢情是這銀子肖雲放不給出,主子就想着法子讓蒼溟出了。

畢竟,誰讓當初是這蒼溟欺上門去了呢!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他們從皇甫定濤的手裡也劫下來不少的金銀珠寶,雖然大都是他們打劫的紫夜官民的,可是,現在不都是落到了主子手裡頭?

許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穆流年伸手就拍了他的頭一下,“咱們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着呢。朝廷連軍餉都剋扣了一個月的,更別說是軍費了。咱們如果不是上次從祁陽關大戰中,得了不少的兵器鎧甲,只怕現在,咱們的將士們,連訓練用的東西都買不起了。”

青龍想想也是,這最耗銀子的,就是軍隊了。

這打仗,打的就是銀子!

誰銀子多,誰就能撐的久一些。

現在他們是有人沒銀子,這日子自然是有些難過。

不過,想想之前他從玄武口裡聽說,他們現在,至少也儲備了兩年的糧食和軍隊的必要開支了,主子有必要這麼拼命嗎?

還是說,實際上主子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兒,見不得別人有銀子不給他?

這天晚上,有青龍和穆流年在,打劫銀庫的事兒,自然是做得分外容易。

只不過,青龍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州府,這銀庫裡,竟然是儲備了上百萬兩的金銀!

這簡直就等於是天上突然就掉下來一張大餡餅。

“公子,這麼多的銀子,咱們這回可發了!”

“廢話!不然,你以爲我爲何要選在了這裡?這些可都是當地的稅收,因爲年前大戰,當時原本是想着直接從這裡給皇甫定濤運過去的,可是沒想到沒隔多久,皇甫定濤就大敗了。所以,這些銀子,還沒有來得及送至上京的國庫裡。”

青龍這纔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主子,您早就將這裡給調查好了?”

穆流年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爲你家主子跟你一樣沒腦子?這樣大的事情,我若是不提前釣好了,怎麼能知道這裡有這麼多的銀子?你以爲我帶了先鋒營過來,是來玩兒的?”

青龍被他給擠兌的,臉憋的通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也是,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了,怎麼能不知道主子的本事呢?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不知道主子的本事,也得知道主子的腹黑狡詐吧?

既然主子早就料到了肖雲放不會痛快地給他們軍餉,又怎麼可能會不早做準備?

主子是紫夜人,自然是不能打劫自己人,所以,纔會將目標鎖定在了蒼溟的身上。

不得不說,主子是真黑呀!

青龍默默地爲蒼溟的一衆官員默哀了一把之後,便再次將視線鎖定在了這些金銀上。

外頭早就準備好了二十輛馬車,就是專門爲了來運這些金銀的。

他們之所以選在了這個時候動手,就是將一切都算計好了,等到府衙這邊兒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的馬車,正好是到城門口,而那個時間,也剛好是打開城門的時候。

果然一切都如穆流年所預料的那般,二十輛馬車,順利地出城了。

這二十輛馬車的標記自然是不同的,出城的時辰雖然是差不太多,可是並非是連貫出城,而且,等到了府衙那邊傳來消息,這二十輛馬車,早已不知去向。

出了城門之後,數條小道,還有幾條官道,到處都有車輒印,想查,也是無從查起。

最要緊的是,因爲去剿匪了,所以,府衙內能說的上話,做得了主的人幾位大人,一個也不在,全都跟着出城了。

只餘下幾位文官,何曾見過這等陣勢?

直接就嚇癱了。

等到他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銀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秘密進入千雪之後,先鋒營的人分批護送,用了二十天的時間,分批到達了淮安。

當然,這中間想要順利通過關卡,自然也是使了些好處的。

不然,千雪的人,也不可能會輕易地放他們過來。

好在千雪與紫夜的關係,還算是不錯,至少不曾動兵,所以,這商業上的來往,還是頻頻發生的。二十輛馬車,分批到達,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穆流年和青龍等到先鋒營的人將銀子運出城之後,直接就跟着離開,一路直奔上京了。

一路上,自然是聽到了不少的小道消息,什麼官銀被劫?又或是稅銀被盜等等。

不過,這些,都不是穆流年所關心的。

他這個人,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是做了這等不光彩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會讓人再去關注,只要他確定了他的銀子順利出關了,那麼,一切就都與他無關了。

至於蒼溟的官府亂不亂,他並不關心。

更確切地說,蒼溟的官府若是亂了,自然是他一心之期待。可若是不亂,對他而言,也無所謂什麼失望不失望的。

畢竟,他最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了。

上百萬兩的稅銀被盜,而且是無跡可查。

這可是驚天大案!

不消幾日,便傳到了上京。

聽聞那位城池的首吏,得知稅銀被盜之後,直接就急得吐了一口血,待回府之後,得知自己府邸也被盜了之後,直接就上吊自縊了。

死前留了遺書,寫的倒是很動聽。

說是自己無能之類的話,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皇上等等,然後就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當然,穆流年久居這等權勢紛爭之地,自然是看得出來,那個狗官之所以選擇自盡,不過就是爲了保全家人罷了。

他死了,皇上的震怒自然是會小一些,至少,不會再去遷怒到了他的家人。

也能使他的家人,免除一場災禍。

穆流年對這些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

倒是青龍小聲道,“公子,您才一入蒼溟,就玩兒了這麼大一手筆的,您就不怕皇甫定濤會懷疑到您的身上?”

“他倒是想懷疑。可是現在就算是他將我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會信!我堂堂紫夜的大將軍,豈會做這等事?再則說了,如今紫夜自己顧不暇,哪有功夫來蒼溟搗亂?”

青龍默了,主子,您也知道您是來蒼溟搗亂的呀?

“公子,咱們明日就能到上京了。這一路,咱們是走走停停,您似乎是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嗯?沒有!”

“那公子爲何?”

穆流年勾脣一笑,“咱們若是一路趕地太急了,難免不會惹人注意。現在,走走停停,怎麼說,也像是某位世家公子在遊山玩水吧?”

“是,公子。”

青龍再一次被主子的想法給打擊到了。

主子這是擔心一路上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主僕,所以纔會刻意如此。

畢竟這裡是蒼溟,而睿親王父子在蒼溟可是真正的握有實權的主兒,他們在蒼溟不能說是一手遮天,至少,那也是跺跺腳,就要引起地震的父子倆。

所以,一路上謹慎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進了寄宿的客棧,青龍眼尖地便先瞧到了一位青衣公子,“公子,這人似乎是咱們上午遇到過。”

“嗯。不必理會,此人一看便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少招惹爲妙。”

“是,公子。”

青龍頭一次有些納悶兒,還有主子不願意去招惹的人物?

只不過,似乎是有些不太順利。

主子不願意去搭理人家,可是人家偏偏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笑的很是友好的,便開始邀請他們同桌用膳了。

本來青龍以爲依着主子的性子是會拒絕的,可是沒想到,主子竟然一口就應下了。

青龍暗自腹誹,不是說要遠着嗎?怎麼還往一塊兒湊了?

兩人進了一處單間兒用膳,青龍就在底下簡單地用了些,然後很自覺地去守門了。

“公子不是蒼溟人吧?”

穆流年笑笑,“怎麼?我長的不像是蒼溟人?”

青衣男子淡笑,“不是你長的不像,而是在蒼溟能有公子這般氣度的,在下自認是都識得的,可是公子看起來,卻是面生的很。”

“看來,公子很是自負呢。出外行走,這可是要不得的。”

“這算是經驗之談?還是說,這是公子給在下的一個建議?”

“隨你怎麼看吧。”

繞了幾句,似乎是也沒能確定,穆流年到底是不是蒼溟人。

“公子很像是在下的一位故人,只是可惜了,在下的那位故人心性狡詐,腹黑如狐,哪裡及得上公子如此的高華氣質?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穆流年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眸光微微泛出些寒意來,“能讓公子印象如此深刻的那位故人,看來,也實在是不簡單呢。”

“公子這話不錯。他的確是不簡單。只是若是能再善良一些,心軟一些,手段不那麼凌厲了,估計就能算是一個好人了。”

穆流年垂了眼瞼,一手置於膝上,微蜷了蜷,默不作聲。

對面的青衣公子等了片刻,見他不出聲,忍不住笑道,“怎麼?剛剛我的言論,嚇着公子了?”

穆流年擡眼,眸光如同黑曜石一般,閃爍着極度璀璨的光茫,讓人一時只覺得光華萬丈,心神一晃。

青衣公子卻是怔了怔之後,搖搖頭,輕笑道,“真是可惡呢,你的這雙眼睛,還是生得這樣漂亮,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的這雙眼睛,就想着將它給摳下來,再放到了我的珍寶閣裡去?”

“無聊!”

青衣公子的眉峰微挑了一下,“怎麼?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只回我兩個字?是不是也太不夠意思了?”

“你想聽什麼?”

青衣公子將右手肘抵在了桌上,手托腮,然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都好。隨便你說什麼,我都是喜歡聽的。畢竟,咱們能在蒼溟相遇,也是緣分。也不枉我想了你這麼久。”

穆流年只覺得渾身惡寒,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然後再做了個拂落小米的動作。

“我說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兒?”

“哼!說了這麼久,你連人家的名字也不肯叫一聲,怎麼?當真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我們這些患難之交了?”

穆流年眸光閃爍,幾乎就是咬着牙道,“患難之交?你確定?”

青衣公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僵了一下,清了清喉嚨,有些不自在道,“好吧,當我說錯了。至少,我們也算是有着幾年的兄弟情分吧?親愛的表哥。”

穆流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如果你肯好好地喚我一聲表哥,我倒是可以考慮不將你打包送回到師父那裡去,不然的話,你可以試試,我這次會用什麼樣的法子,送你回去?”

青衣公子臉上的笑漸漸褪去,也跟他一樣,怒氣衝衝地瞪着對方,然後再咬着牙道,“你就不能換個法子來威脅我?除了這一個,就沒別的了?”

穆流年有些無奈地轉了頭,一手撫額,“無忌,我真不明白,當初舅舅是怎麼想的,怎麼竟然給你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被他喚作無忌的男子,卻是突然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這麼一笑,門外的青龍頓時身子就是一僵,現在他明白,主子爲什麼說不讓他去招惹對方了,竟然是無忌那個小魔星?

笑完了,無忌在自己的臉上一抹,直接就露出了一張男女莫辯的臉。

如果說穆流年的是俊美,那麼,無忌的這張臉,就只能說是妖豔了。

換成了女裝,絕對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

穿上了男裝,偏又透着一股子的陰柔之美,這種男子,對於男女可是都有着極大的殺傷力!

“表哥,我都將面具摘下來了,你怎麼不讓我看看你的臉?”

穆流年瞥了他一眼,“我跟你不同。你的這張臉走到哪裡都沒有問題。可我不行。你別忘了,這裡是蒼溟。”

無忌不以爲意地撇撇嘴,“那又如何?就算是蒼溟,我就不信,還真能有人將表哥如何了。”

穆流年的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很盼着表哥出事?”

無忌有些諂媚地笑了笑,“哪兒能呢?不過,表哥,我真的很好奇,我都化成這樣兒了,您還能認得出我來?”

穆流年白了他一眼,低頭喝茶,很明顯,是沒有心情來回答這個問題。

無忌也不以爲意,自說自話道,“其實吧,如果不是因爲我偶然看到了抱着那把劍的青龍,我也不可能猜到會是你。說到底,還是青龍這小子出賣了你,所以說,表哥,這個青龍實在是不討喜,你將他打發給我吧。我幫你出出氣。”

門外的青龍,身子很明顯地就僵了一下,然後再狠狠地咬了咬牙,生怕自己一氣之下,會衝進屋子裡,找這位無忌公子算帳了。

“說正經的,你到蒼溟來幹什麼?”

無忌的眼睛眨了眨,樣子看起來,真是萌到了無敵,可惜了,對面的穆某人,顯然是不吃這一套。

“表哥還真是沒良心呢。人家到蒼溟來,不也是因爲看到了有人跟表哥過不去嗎?”

“行了你,廢話這麼多。真以爲我不知道你那貪玩兒的性子?說吧,是不是又看上了什麼寶貝,所以纔會到了蒼溟的?”

無忌頓時便是一喜,“表哥果然是心裡有我的。原來表哥還一直記着我的這些喜好呢。”

穆流年無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裝嫩會死麼?你都多大了?許家的三公子早已行過了冠禮,你確定,這樣的表情和言行,還適合你?”

無忌正是淮安許氏的嫡出三公子。

許無忌,正是許彥的三子,也是許青梅的哥哥。

在淮安,那可是人人都談之色變的小魔星,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招惹上了這位瘟神。

據說這位小魔星,看着陰柔妖豔,可是卻極其善於刑訊一道。

但凡是有人落到了他手上的,基本上,就沒有不說實話的。

也正是因此,他是整個兒許家,甚至是整個兒淮安,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一號人物。

就連許彥,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不過,這位讓人又愛又恨的小魔星,卻有一位剋星,便是眼前的穆流年了。

也不知道許無忌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自己在穆流年的手裡討不到好處,偏偏還是極度地愛去招惹他。

只要是一有機會,他一定會粘着穆流年不撒手。

這也正是穆流年格外頭疼的一件事。

每每去淮安,穆流年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他給纏上了。可是沒想到,這回竟然是在蒼溟,被他給遇上了。

無忌無忌,還真是人如其名,對什麼事兒似乎是都沒有什麼畏懼的。

要說這個許無忌最大的一個喜好,便是愛收藏各類的寶貝。

無論是金銀玉器,還是什麼珊瑚琉璃,只要是漂亮的,極具美感的東西,他都是來者不拒。

“你又看上什麼寶貝了?在哪家的府邸上?”

“嘻嘻,表哥果然是瞭解我。”

許無忌半趴在了桌子上,一隻手隨意地拿筷子扒拉着菜,一面有些得意道,“我聽說,睿親王府裡,有一隻九龍杯,此杯乃是上等白玉所制,通體雪白,而且置於燭外,透光度還是極好。至於做工嘛,就更不必說了。”

穆流年的眼神一閃,“你看上了那隻九龍杯?”

“嗯。聽說是蒼溟皇賞下來的。我原本是想着去蒼溟的皇宮偷的,既然是到了睿親王府,我從那裡偷,總要比皇宮裡更方便一些吧?”

“你太小看睿親王了。他可是蒼溟權利最大的一位親王,極得蒼溟皇信任,你確定,你的能在睿親王府,來去自如?”

不想許無忌有些壞壞地笑了笑,“之前嘛,還真是有些沒底的。不過現在,嘻嘻,既然是遇到了表哥,相信表哥不會不管我的死活的,對不對?”

穆流年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

“我是來辦正經事的,不是來作賊的。”

“你確定?”

穆流年挑眉,微微眯起來的眼睛,顯然是已經透出了幾分威脅的光茫。

“那個,我聽說蒼溟哪兒的上百萬兩的稅銀丟了,表哥,您確定這與您無關?”許無忌似乎是沒有看出他的威脅來,很是不怕死的說道。

穆流年的眼睛眯地更小了一些,身上的寒意,也更重了。

“你還可以繼續猜。”

這陰惻惻的聲音,幾乎就讓許無忌打了個冷戰。

許無忌真的是人如其名,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兒都敢說,什麼事兒都敢做。

如果不是這些年,他被許彥給壓制着,早就跑到樑城去找穆流年了。

現在被穆流年再這麼一威脅,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繼續惹他了,否則,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呢。

想到之前自己被這位表哥給整的慘不忍睹的樣子,許無忌的心裡,其實是真的有些怕的。

“本來是沒打算管你的,既然是遇上了,那就跟在我的身邊,將你這張臉給藏起來,實在是有些讓人看了礙眼。”

許無忌撇撇嘴,“表哥,你就告訴我一聲,我的易容術,你到底是怎麼看破的?”

穆流年根本就是懶得理他,起身到了門口,再警告了一句,“若是讓我發現你敢擅自行動,我不介意讓你以後都出不了淮安城。”

許無忌這回是真真切切地打了個冷戰。

這位表哥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說話向來算話,從來不會騙人!

“好麼,我跟着你就是了。不過,表哥,你可一定得答應我,幫我拿到那隻九龍杯纔好。”

“你就這麼想要那東西?爲了一隻破杯子,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什麼話?這不是有你在嗎?你還能讓我受了傷?”

穆流年一挑眉,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那可說不準。反正我也不是隻有你一個表弟。如果你死了,舅舅也不至於太傷心。或者說,若是你出事了,只怕整個兒淮安城會連放三天鞭炮來慶賀了。”

許無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表哥呀?幹嘛非要擠兌我?”

“哼!我沒空跟你瞎耽誤功夫,你最好是記得我說過的話。別讓我出手。”

原本是兩人組,現在變成了三人行。

次日,一進了上京,許無忌的眼睛就有些不夠使了。

連連讚道,“到底是蒼溟呀,不愧是大國,這上京,可比樑城熱鬧多了。”

“你近幾年去過樑城?”

許無忌一怔,“沒有。”

“那你亂說什麼?”

許無忌頓時是氣得跳腳,自己也沒說什麼呀,怎麼就又被表哥給拿話堵了?

青龍默默地看着這位許三公子被主子教訓,他發誓,說什麼,也不能幫着這位小魔星說一句話,當然,也不能幫着主子來打擊三公子,除非是他真的想試試這位小魔星的手段了。

“公子,您總算來了。”

朱雀並未親自出迎,一方面是因爲她在上京也算是小有名氣了,不想太引人注意。另一方面,自然就是不能讓主子因爲自己,而受到了上京各路人馬的關注了。

“你可曾見過蒼溟國師了?”

“回公子,屬下見過了。這位國師倒是一個看起來比較容易接近的,只是,他極少出他的玄清宮。就連睿親王府有什麼宴請,他也是不參加的。”

“這麼說來,此人倒是並不攀附權勢?”

“回公子,這位國師與前幾位不同,他本就是李家血脈,呃,也就是說,他自己原本也是皇室子嗣。所以,他纔敢如此對待睿親王。”

“我倒是聽說過,蒼溟皇室,歷代之中,必有一位修習秘術。想不到,到了這一代,竟然是出了一位國師?”

“國師是當今紫夜皇同父異母的弟弟,聽聞自幼聰明好學。後來被國師選中,連同數位皇子一起修習秘術,不過一年之後,只有他一人被發現於秘術上有所天分。”

穆流年點點頭,“你將有關國師的資料給我。另外,給他安排個地方,找人盯着他,沒有我的吩咐,他不許出這院門一步。”

щщщ● тt kan● C○ “是,公子。”

許無忌原本正靜靜地喝茶,聽着他們說話呢,沒想到,竟然是給自己下了禁足令?

“表哥,爲什麼?我就是出去走走也不成嗎?”

出去走走?騙誰呢?

青龍直接就別開了臉,這位小魔星一出去,只怕不將上京給攪得天翻地覆地,他就不肯回紫夜。

“你是想着自己乖乖地待在這裡,還是我想辦法讓你不得不待在這裡。”

許無忌很想有骨氣地說一聲,要出去!

可是一對上了穆流年那極具威脅性的眼神,就立馬沒底氣了。

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分明就是嫉妒沒有我生的漂亮,所以纔會這樣圈着我。”

穆流年直接就回了他一個白眼兒,“你還可以再自戀一點兒。”

入夜,穆流年讓青龍守好了院子,自己則是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四下看過之後,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彼時,許無忌公子也剛剛好換好了夜行衣,只是可惜了,一開門,看到了外頭的幾位高手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立馬就訕笑一聲,“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看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圓不圓?”

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口的兩人相視一眼,再默默地看了一眼夜空,現在是月底了,月亮怎麼可能會圓?

不肯放棄的三公子,再次試着打開了窗戶,這次很聰明,只是開了一個小縫,看到了外頭的人影后,直接就垂頭喪氣地換了衣服,乖乖地躺到了牀上。

卻說穆流年在上京來回地穿梭了一會兒後,很快,就到了睿親王府的後門兒。

先居高臨下地看了看院內的守衛,眉眼微微一沉,看來,睿親王府的守衛,絲毫不比當初長平王府的差。

想要順利地進出,只怕是有些不容易。

緊了緊眉,還是試探着前往了一小截,畢竟是後院,這守衛,可以說是整個兒王府最爲薄弱的地方。

穆流年也是王府出身,自然知道,對於大多數的富貴人家來說,最重要的地方,一爲書房,二爲主院。

而他現在現身的地方,顯然應該是一些下人們居住的地方,所以,守衛相對而言,還是比較鬆懈的。

小心地串了兩個院子之後,總算是看到了兩隊侍衛,正在從不同的方向巡邏。

看來,再往前走,應該就是朱雀跟他說的紫風院了。

那裡,是皇甫定濤的院落。這個時候,想必還沒睡。

穆流年小心地靠近,避過了那些侍衛之後,纔開始有所行動。

進入紫風院,穆流年就感受到了有大批暗衛的氣息。

不過還好,穆流年相信自己的隱匿功夫,還是不差的。一時半會兒,他們想發現自己,也未必就很容易。

不過,這才僅僅是到了院子,想要去皇甫定濤的居室,難度可是着實不小。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放棄這一次的夜探,就看到了一名內侍從屋子裡出來,看其走路的卑微樣子,應當是地位不高,年紀不大,許就是個跑腿兒的。

穆流年的心思一動,小心地跟了過去。

不多時,一身王府內侍打扮的穆流年,就光明正大地進了紫風院。

過了穿堂,沿着抄手遊廊走,很快,他就看到了燈火通明的正屋。

穆流年的眼神一暗,門外有十幾名侍衛把守,還有幾名丫環候在了廊下。看來,這個皇甫定濤將這個紫風院,也是給守的嚴嚴實實的。

他這個內侍,再往前走,只怕就要被人給看穿了。

眼神四處一掃,便注意到了西側還有一道圓門,當是去通往其藏書閣的地方了。

皇甫定濤亦是一名秘術師,即便是修爲不高,可他也是一名秘術師,而且,從桑丘子睿跟他交換的消息來看,皇甫定濤,似乎是比桑丘子睿,更得蒙天的寵信。

別的不說,就單是衝着皇甫定濤的真實身分,蒙天,也是一定會着力栽培他的。

從他在戰場上的表現,就不難看出來。

他的秘術雖不及桑丘子睿,可若是一旦遇到了大事,真正能力挽狂瀾的,還得是皇甫定濤這樣的人,畢竟,他是一個自小便熟讀兵法謀略之人。

如果說桑丘子睿這些年,最善於地,是算計人心。

那麼,皇甫定濤所擅長的,就是算計城池,算計天下!

能幫着蒙天完成這樣精湛的一個佈局,穆流年自然不會小看了皇甫定濤。

只不過,從戰場上來說,穆流年還真是沒有把他當成了對手來看!

儘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然後再快速地從甬道上,繞到那個圓門前,好到他的藏書閣,看一看是否會有所發現。

事實上,對於當初淺夏身中巫術一事,桑丘子睿雖然一直不說,可是穆流年和淺夏都將懷疑對準了一個人,蒙天!

今晚既然是有機會進了睿親王府,那麼,他自然是不會放過去藏書閣的機會。

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那麼,在皇甫定濤這裡,定然是會藏有大旦有關巫術的古籍,說不定,這裡頭就有能幫到淺夏的巫術。

穆流年不會,也不可能放過這樣好的一個機會。

纔剛剛到了四處昏暗的藏書閣,還不曾推門進去,就聽見了一道極爲尖銳的聲音,“站住!不好好地伺候世子爺,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題外話------

很多朋友問到了有關結局和新文的問題。今天飛雪在這裡題外一下。文會在下個月結局,同時,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麼風華的實體書,也會在下個月上世。希望大家都能來支持飛雪一下,麼麼噠!

關於新文,其實飛雪也有準備,只是具體開文的時間還沒有確定。另外,關於新文的風格,是穿越女強文。飛雪現在在爲風華的出版和新文的種種細節在做準備。因爲不想讓大家有重複看文的感覺,所以新文的文風會有所改變,我想,大家可能會通過新文,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飛雪。希望新文還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謝謝!

第六章 又死一個!第四十四章 竟是重瞳!第七十章 竟然是他?第五十一章 太大意了!第七十章 三七爲妾?第二十三章 這是嫁妝!第六章 開始授琴!第六十九章 一場好戲!第五十章 不嫌累麼?第三十章 折成銀子!第四十二章 所謂聯姻!第七十六章 未雨綢繆!第二十九章 果真投敵?第六十八章 等待機會?第三十二章 重蹈覆轍?第九十一章 準備好了?第九十七章 另有所圖!第四十一章 終於放行?第九十二章 雙龍對決!第七十七章 雲放撞牆!第七十三章 誰的逼迫?第八十五章 被盯上了!第四十二章 去請旨吧!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六十九章 整治無忌!第四十六章 改姓雲氏?第四十一章 當年往事!第五十章 這麼心疼!第四十九章 皇后試探!第六十八章 等待機會?第六十五章 笨,還是蠢?第七十四章 出大事了!第九十三章 有眉目了!第十章 接近真相!第五十四章 終於進山!第十九章 通靈血玉第二章 偏心渣爹!第三十九章 邀您一會!第七十一章 驚人真相!第七十一章 開誠佈公!第一章 誰的人情?第二十七章 一曲驚人!第七十二章 合作開始!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八十八章 當年真相!第五十八章 這算談判?第二十八章 許你和離!第八十四章 認錯人了吧?第二十一章 意外消息!第七十章 三七爲妾?第六十八章 找補回來!第十二章 皇上駕崩!第三十五章 降爲梅妃!第五十七章 準備出手!第六十九章 一場好戲!第七十六章 未雨綢繆!第七十二章 收服方家!第七十五章 形勢嚴峻!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五十七章 準備出手!第四十二章 去請旨吧!第六十二章 祁陽大捷!第十四章 沒有資格?第四十三章 惡人心思!(二更)第五十二章 神秘公子!第七十九章 改日再搬?第三十三章 向他坦白!第二十章 付之一炬?第八十一章 遠離樑城!第六十章 夜煞之主!第五十四章 太后薨逝!第五十七章 準備出手!第三十七章 先試一試!第五十六章 雙方會合!第六十章 如何脫罪?第九章 再生醜聞!第八十六章 殺母之仇?第六十九章 她的能力!第五十五章 兵發祁陽!第四十七章 一夜驟變!第六十三章 被震驚了!第九十四章 暗中操作?第五章 他們相會?第三十三章 半枚令牌!第四十七章 恐要延後!第七十一章 太意外了!第二十六章 動力?壓力?第九十一章 準備好了?第四十四章 無法拒絕?第四十八章 刺史吐血!第十七章 妹妹找茬!第五十三章 大婚之亂(下)第六十七章 被發現了?第八十六章 貓捉老鼠?第七十五章 背後謀士?第五十章 不嫌累麼?第三章 巔倒黑白?第四十九章 夫妻爭吵!第五十五章 竟是謀害第十一章 風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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