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敲門聲在意外之外得響起,容慕風正在裡面調息打坐,眼眸立馬就是睜開,感應到外面的人是那血屍容十的時候,他的戒心稍稍低了一些。
尤其是想到那血屍容十和小月長得一模一樣,也是自己的女兒的時候,這戒心便是又降低了一些,看到她或許就是能降低一些自己無限的想念小月的心思。
所以,容慕風打開房門的時候,那神色便是十分柔和的。
血屍容十還是第一次單獨的來找容慕風,她看到這容慕風,都是不知道自己該是怎麼稱謂,不能像是容西月那般隨意的叫他爹爹,卻也是不知道該用其他什麼稱謂來稱呼。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
同樣的,這容慕風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已經不一樣的,可卻也是他的女兒的人,看着她想起了容西月,卻始終不是同一個人。
“沒什麼,只是,容西月失蹤了,想必你一定是十分痛苦,所以……”
血屍容十說道這裡,話語便是頓了頓,她是真的覺得內心裡窘迫不已,根本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但內心裡卻又有一個聲音在朝着她叫囂着。
容慕風笑了笑,心中的戒備心,又是降低了一些,心裡感到十分的欣慰。
不管發生了什麼,這血緣關係,真的是無法割捨的羈絆。
他側過身子,讓血屍容十進去,而血屍容十沒多想,十分自然的就是踏進了屋子裡面,看了看這屋子裡的擺設,簡單而明瞭,沒有過多的裝飾物。
“爹~~~”
在裡面坐下後,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最後,是這血屍容十起身給容慕風倒了一杯茶,再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朝着這容慕風輕輕叫了一聲,那聲音有些怯怯的,卻剛好是讓人心頭一軟。
尤其像是這容慕風現在這樣,一個寶貝女兒失蹤的情況下,再聽到這軟糯的和寶貝女兒一樣的聲音的時候,心都簡直要酥了,心中對這血屍容十所設下的最後一點提防,在這一瞬間,都是倒塌了。
他笑了一下,眉眼之中剛纔的憂愁與肅然全部一掃乾淨。
“小十,”他想了想,不知該稱呼這血屍容十爲什麼,便是如此提議道,那雙眼睛之中,還閃現一些光芒。
“爹爹~”
血屍容十的心裡,是真的有些暖意和感動的,這一聲爹爹發自肺腑,不管她會做什麼,從前做什麼,以後會做什麼,至少這一刻的這一聲爹爹,是發自肺腑的。
兩人對視一笑,在血緣關係面前,很多時候,不用多說,一個笑容,或許就已經是解決了一切了。
“相信小月一定能平安的回來。”
血屍容十說着,上前握住了容慕風的手,她的手是冰涼的,但此刻,也是能給焦灼的容慕風一些心頭的安慰。
容慕風點了點頭。
卻在此時,更加想念起了那失蹤的淺兒和小月,只想快點他們一家人都是團聚在一起。
血屍容十見容慕風此刻一點防備都是沒有,咬了咬脣,臉色裡還是有些躊躇,躊躇過後,纔是彷彿一狠心一般,忽然裝作不經意的開口,
“小月是孃親所生,孃親和嬉兒姨娘又是姐妹,嬉兒姨娘的魔法應該也是很厲害,爹爹有沒有想過,讓嬉兒姨娘去探查一下小月的行蹤?”
這血屍容十說的話,讓人找不出半點的問題,而事實似乎也是與她現在所說的這般如此。
她的這一句話,似乎也是點亮了在一邊一直一籌莫展,皺緊了眉頭不知該怎麼辦的容慕風。
容慕風眼神一亮,猛然就是想起了巫嬉兒這號快要被他遺忘的人物,如今被小十想起來,還真的覺得小十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那巫嬉兒的魔法,的確是高超的,若不是此刻用了特殊的辦法將這巫嬉兒束縛住了的話,她怎麼又是會被自己給鉗制住了,早就是偷偷離開了這裡了。
容慕風沒顧忌血屍容十,手指一動,那被特殊的東西咒法束縛住的巫嬉兒便是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輕鬆懶散,舒適的模樣,也看不出自己是被人鉗制住束縛住甚至關押着的。
一身白衣,那張與巫淺兒一模一樣的容顏,還真的是讓容慕風會在看見的一瞬間,產生些許的錯覺。
只是這錯覺停留的時間,絕對短暫到維持不了兩秒,便是又回來了。
巫嬉兒從空間戒指裡面出來後,便是伸了一個懶腰,看起來十分舒服的模樣,首先看向的人,竟然不是那容慕風,而是坐在容慕風旁邊的血屍容十。
聰明人和過來人,一下子就是看懂了血屍容十眼眸深處的想法,那巫嬉兒看向血屍容十的時候,眼神便帶了一些笑意和意味深長來。
隨即她便是轉了頭,將視線放到了那容慕風的身上。
血屍容十隻是隨便被那巫嬉兒掃了一眼,卻在剛纔那一眼裡,呼吸都是要凝滯了,那洞察一切,明瞭一切的眼神,令她有些止不住的擔憂和害怕,擔憂自己的心思,早就是被這巫嬉兒看穿,也害怕這巫嬉兒會當着容慕風的面,立刻就是戳穿自己。
所以,這血屍容十有一瞬間,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臉上掛着微笑,看着容慕風與這巫嬉兒,衣袖下的手,卻是緊張的握成了一團。
“你想要做什麼?”
巫嬉兒看着面前一副冷着臉的容慕風,卻是有些感激好笑,可偏偏,那男人就坐在那裡,一副威嚴認真的模樣,讓她覺得俊美極了。
巫淺兒看上的東西,的確從來就不會差。
只是不知道那巫淺兒會不會知道,她的愛人,此時正面對面坐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卻還是在某個地方,被囚禁着,痛苦着呢?
“我要你用魔法勘察出小月的行蹤。”
讓一個高傲的男人面對自己的階下囚說出這樣一句話,絕對對於這男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苦難。
就比如此時此刻的容慕風。
巫嬉兒笑了,好像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