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鳳染青看着近處的水面,再掠過水麪看向遠處梅叢婆娑的枝葉。
緣善緊緊盯着她:“非要如此嗎?你我之間不能用一種溫和的方式解決?非要兵戎相見?”
“國師大人,奴婢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鳳染青將頭扭向另一面,不想去看那張面目可僧的臉孔。
“是你勸皇上,讓段修凡徹查德妃和小公主遇害一案吧?”
緣善語聲溫和,卻帶着一種脅迫:“煙雨,貧僧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別逼我對皇上動手。”
鳳染青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深呼吸了一口氣。
“國師大人,奴婢只是一個小宮女,你用皇上威脅奴婢,當真可笑。”
鳳染青從水池上收回目光,然後突然扭過頭來,詭異的一笑:“國師忙着用皇上威脅奴婢,還不如擔憂一下你的心肝寶貝鳳美人,相信國師離開朝鳳殿的這會兒功夫,段大人已經將鳳美人請去慎刑司。不知道揭開了鳳美人那張麪皮,後面是如何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緣善臉上的表情很精彩,錯愕,吃驚,然後有一絲慌亂,最後歸於平靜。
“她只是貧僧手中一顆棋子,她的死活與貧僧無關。”
緣善法師衝她溫柔的一笑:“煙雨,在貧僧心裡,你比鳳美人重要一千倍。”
“哦,是嘛?”
鳳染青自信的一笑:“國師大人,聽說有一種人皮面具,貼在臉上足以以假亂真,但是時間久了,面具和臉龐嚴絲合縫,怎麼也找不到黏合處,要用一種特製的藥水清洗,再緩緩揭開那層人皮,才能露出面具下的真顏。”
在緣善臉色漸漸變白那刻,她撲哧一聲笑:“對了,忘了告訴國師大人,德妃身邊的掌事宮女蒹葭,揀到了一條帕子交給段大人,這方帕子用天蠶絲織就,不知道是國師大人所有,還是鳳美人所有?如果將鳳美人那張麪皮揭下來,嚴刑毒打,鳳美人會不會招供國師大人是謀害鳳閣老的幕後主使?更是與德妃和小公主身死一案相關?”
緣善漸漸變白的臉色,很快恢復如常,然後露出一個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再緊接着雙手鼓掌。
“很精彩,煙雨姑娘不愧是讓貧僧另眼相看之人,這一招玩得漂亮。”
緣善法師溫和的笑:“不過段大人一介凡夫,能審清此案,不知道有沒有命走出這片皇宮?”
那天蕭清沐氣沖沖來找她,怕的是段修凡就算查出案情,也走不出國師的手掌心。
所以,鳳染青將神醫谷的高手和父親一起安插在段修凡身邊,這幾個人功力個個不輸於國師。
她撒好了一張網,等着這條鱷魚自投落網。
所以反脣相譏:“皇上身邊有的是高手,這個不勞國師操心了……”
“皇上身邊的高手,不是看着小皇子嘛?”
緣善法師意味深長的一笑:“既然如此,煙雨姑娘非要將貧僧和鳳美人扯在一塊,貧僧受冤,實在委屈。不如煙雨姑娘陪貧僧去慎刑司看一齣戲……”
“好啊!”
鳳染青搶先一步走出水榭亭,她倒要看看,鳳美人的骨頭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