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就是...居住點？”
“古代修長城，主要是防遊牧民族入侵，只修了牆沒修蓋子，主要還是擔心被火攻，可其實從條件上來說，這種地方其實適合很多人的居住，只要能解決水的問題......”
“如果這樣，倒是進可攻退可守！”
“但如果不搞好生產，大量駐軍只會是拖累，所以邊關都要屯田，邊貿，但也容易變成割據勢力，古往今來都是這樣子。”
“割據這個事，....”周正聲量壓低，“你也得考慮周全一些。”
“我說返鄉其實是個原則，其實很多人也說不出自己家鄉在哪，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鄉，我們都這麼切塊了，他們還怎麼割據，再說我又不是死人！”李一鳴看眼周正，“放心吧，割不了的！”
周正搓了下眉心，無奈嘆笑。
樓外又傳來飛機的動靜，中間夾着一聲汽笛，又到貨了，李一鳴看眼窗外：“之前那些技術你還記得吧？”
周正點點頭，當然記得了，快捷道，索道，風力供能，室內養殖，糞便處理，土壤工廠，......
這些被灌進來的內容已經在腦子裡頭打結了。
對了，還有能打兩百公里的電磁炮和微型核聚變沒有說！
在沒理解之前，李一鳴所說的東西都像是異想天開，一理解之後，感覺就是自己真的白長了個腦子，換個說法，如果李一鳴那個叫大腦，別人的最多就是小腦。
“我們說的所有實踐，都是基於生產技術的。莊園計劃那麼多點，要怎麼鋪開才高效呢？”
周正抓抓臉：“河流山川，加上長城，點線兼顧？”
李一鳴點頭，目有讚許：“然後工廠生產零件，空中運輸，到地組裝，迅速形成本地生產力。”
“直升機啊....”
“先這個吧，反正也要買了。”
“那爲什麼叫見龍在田？”周正又問。
“你看...”
李一鳴拿了一支紅色的粉筆，在地圖上刷刷開始畫，在山海關那裡畫了兩條長堤：“這是龍頭，這是龍鬚，......”
沿着長城線，一路畫圈圈，在周正眼裡，很快地圖上就出現了一條紅色長龍。
“老毛子有空間站，美國人說他們登月了，我們就弄一個在月球上可以看得到的龍！”
李一鳴抱肩而立，笑眯眯，“太空中晚上就會看到中國大地上有這麼一條龍閃閃發光，多好的形象工程你說對不對？！”
周正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肉：“這是爲以後我們登月做準備？”
“登月急什麼，我們上面本來就有人！”
“......”
李一鳴哈哈一笑：“嫦娥都住幾百萬年了，另外還有個園丁叫吳剛，還有好多服務員，回頭給編個名字。衛星肯定要放，但不是現在，我另有方案。”
周正嘴角帶上一抹笑意，他坐在這裡聽課，心裡始終矛盾，李一鳴把事情交待得越清楚，他就越擔心這是在交待後事，如果李一鳴說不全，或者說類似以後，回頭之類，那說明他有把握自己一時死不了。
““這工程可以用來召喚神龍，也可以說是給外星人看的，人家跨越不知道多少光年來到太陽系，搭起眼棚一看，喲喂，這個文明有意思！下去聊聊......”
“你說的神龍，是一種精神吧？”周正看看李一鳴，“這個工程作用......”
“其實見龍在田是天象術語。原文出自周易，乾卦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我們古代很重視天象，爲了便於觀測，將主要星座分爲28星宿，又以七個一組分爲東西南北四象，分別稱爲青龍在東、白虎在西、玄武在北、朱雀在南。”
“然後青龍七星又稱爲龍星。每年春季，龍星從田間地平線升起，此稱之爲見龍在田，夏季運行至中天，稱之爲飛龍在天，秋季下墜，稱之爲亢龍有悔，再然後就是潛龍在淵！”
李一鳴看看周正：“是不是覺得很迷信？”
周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面對李一鳴，迷信二字不能輕易出口：“立現大人是什麼意思？”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那玩意還沒弄出來，現在又來了個立現大人！
“這句話其實跟時勢造英雄差不多意思，飛龍在天，春季到了，萬物生髮，老百姓要播種了，古代農事非常重要，誤了農時是很可怕的，春天不種，秋天就沒得收對不對？”
“嗯...”
“所以有決定權的人是不會錯過這種時機來搞生產，反過來，就是說，能很好開展生產組織工作的這些人，就是有用的人才！”
“原來是這個意思.....”周正喃喃咀嚼着這幾個字眼，既然說有有用的人才，當然也有無用的人才了。
周正嘆息着伸手，搓了搓發硬的脖頸。
每當這樣的時候，他就能感觸到李建國的快樂和痛苦，爲何能記得那麼多事，也爲何還會忘點事，實在是被這孩子灌得太飽了，時不時還有大量的挫敗感從骨子裡翻出來。
“也別光記一個意思，時代不同了，生產力發展，生產的概念也大了許多，不僅僅是種兩畝地或是打幾頭野豬。”
李一鳴眉頭揚了揚，“但不管怎麼樣，把社會生產工作組織好，維護好，給國家社會做出貢獻的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社會棟樑。我評價人，就是這麼一個標準。”
說着這些話，李一鳴把手放進桶裡洗了下，拿出來毛巾在手裡繞着，嘴裡淡淡又說道：
“有這麼多人住在那一帶，其實可以迅速改善兩邊的環境，另外，長城區變厚，又有電，晚上從太空中就真正可以看到了，中國大地有條龍，相當於個巨大的廣告，形象工程要幹就得這麼幹，別人要看，就得上天去看，他們不是天天衛星在拍我們嗎？好啊，你在天上看着我，我在地上看着你，你我是彼此的風景......”
周正咧咧嘴，心跳加速。
“是不是給人感覺好大喜功？！”
周正搖頭，這孩子何時好大喜功過，都是表象。
“還好吧，這也不算是好大喜功，其實我覺得老百姓會喜歡這種，連拿個金牌都開心......”
周正嘀咕，看眼李一鳴，“你都要把長城蓋成房子了，....畢竟給人住的，也算是搞生產了。”
“這個計劃本身還有很多別的作用，除了工程比較簡單以外，還可以吸引關注同時也麻痹敵人，......”
李一鳴輕聲笑了下：“我們把人堆到長城一線，各方的反應都會很奇怪，對內，有人會覺得這工程很偉大，然後也會有些人覺得這沒必要，但他們怎麼說都不要緊，....
重要的是，讓他們浪費時間去想我們的意圖，然後媒體會報道，到處有傳說，反正必須讓這個地球上最不開化的那些人都知道中國，也知道中國人在做什麼.......”
“原來如此！”
“對了，我記得參觀時陪同人員說起....修長城時有用到糯米......”周正突然說道，既然現在沒有完整的資料，他就只能從自己腦子裡頭搜點殘存的知識送上。
在他的印象中，長城也是一節節的，烽火臺之間的那個道總寬不過也是六七米的模樣，城磚剝落，長度要看各個山頭之間的距離，畢竟烽火臺是在山頂上。
地面不算平，風雨侵蝕數百年，也是坑坑窪窪了，兩邊有那個箭垛，近地還有個洞，是用來往外潑金水的，具體那個洞有個專業名字，叫什麼他也記不起來，金水其實就是燒開的糞水。
“可不光是用糯米石灰，可能還用到鶴頂紅。”李一鳴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