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搖卦的竹籤並沒有什麼特別,上邊的字跡是火烙的,字體也很尋常。唯獨不同的就是尾端的絲線。這個卦籤的尾端有個齊刷的斷口,看着並不是新斷,那絲線細如髮絲,原本應該是隱藏在竹籤尾,在戰鬥的時候有機關打開。
現在看到的僅是卦籤的大部分,該是被使用過。
九爺看着那些絲線,靳梧箴身上那些細小的割傷就能夠解釋的通。
“你們六人在江湖行走時間比較長,可否見過這種暗器?”
鐵樹他們六人看來看去,最後桀刑抱拳上前說道:“兩年前我曾經接過一單,對方使用的就是這種絲線。”
隨着他的話音桀刑撩起褲管,在他的左小腿到膝蓋的位置,有幾道白色的道子,若不是仔細和皮膚的顏色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是細看,那些齊整的道子,像貓爪的纖細,像是刀切的整齊。
至今說起來桀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那單不但沒做成,我還差點沒了左腿。要不是弟兄們援助的及時,只怕……”他撂下褲管,太陽穴突突的跳,後怕的額角都滲出了冷汗。
“那是什麼人?”九爺知道他們六人的伸手,在江湖上雖然不能數一數二,但作爲暗殺的殺手,他們還都是翹楚。能讓他吃這麼大的暗虧,對方又該是怎樣的狠角色。靳梧箴被什麼樣的狠角盯上了呢?連鬼門這樣的後盾都沒放在眼裡。
他們齊整的搖頭,回話的仍舊是桀刑,畢竟那單是他接的活。
“座上,不是我對您有所保留,而是我收了人家的錢財,只管做掉目標,目標是誰,做什麼的,我是不會過問的。”
“那是誰下的單?”九爺退而求其次的問,試圖在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個……”桀刑有些爲難的看看鐵樹,雖然他們不再做那殺人的行當,但是江湖規矩還在,他們不能把僱主的消息泄露給外人。
九爺看他們的難色,也猜到了七八分,要是勉強,倒是有些強人所難。
“不說也罷,”九爺的目光落在竹籤上,被那上邊的卦辭吸引,“鷹鵲同林,”已經有了老鷹的樹林,山雀在鑽進去,那不是羊入虎口,自討苦吃?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那傷你的是男是女?”
“呃……”桀刑臉色更是顯得難看,嘆了一口氣才說:“對方身材頎長,清瘦,看穿着樣貌,言談舉止,是個女人,但是……”
“……”九爺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更加確信靳梧箴所言非虛。只是在整個炎夏大陸這樣非男非女的人,他們可都是聞所未聞。究竟是何方妖孽呢?
“只要再次見到我一定能認出她,”桀刑咬牙切齒的說。
“你們再去一趟那個院子,按照靳梧箴所說,你們到達那裡的時候,那人不可能離開的那麼快。所以在那院子裡一定還有線索。”九爺凝重的說道。
“還去找他作甚?那龜孫,花郎君不是在咱們手上?用點手段,不怕他不說。”孽鏡沒那麼大的耐性,手舞足蹈的說,話音落了看見“嘯仁”的臉色越發的黑,訕訕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