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歸家雨之歌

夜裡時蕾在冷暖兩重天中醒來,抱着她的非智能火爐溫度駭人,而她暴露於空氣中的皮膚冰涼。書架上的檯燈沒有關,未着寸縷的兩人映在櫃門鏡裡。“怎麼不蓋被啊?”她費力拉起被他踹到腳底下的棉被,他沉沉睡着,一張臉紅得可疑,她笨拙跌在他身上都不能吵醒他。接觸到的他的身子像下了火一樣,時蕾吃了一驚,這傢伙真的在發燒,竟然還見色起心地胡來!“翅膀。”她推着他急喚,“起來!翅膀!馬慧非……”

他不悅地甩開她的手,忽然覺得不對勁又抓了回來,迷迷糊糊地將她拉至懷裡。

她哭笑不得,掙開他沒什麼力度的手臂坐了起來,“你難不難受?”

“嗯?”他的手又摸上來,摸到她的手握住,“你給空調關了。”這屋怎麼跟蒸籠似的。

根本就沒開!她抹着他臉上的汗發呆,給他掖好被子自己下牀穿衣服找藥。在電腦桌下邊的空麻將盒裡翻到幾包皺巴巴的安瑞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出廠日期,搞不好還是長髮哥遺留在國內的物品。時蕾看看跟它們一起待在盒子裡的其它遺物――廣告色,小吹風機,撲克牌,萬能膠……猶豫着把藥放了回去,別回頭燒沒退再中了毒。牀上那個不安份的傢伙正煩燥揪扯讓他無法散熱的東西,她把被子按住不許他推開,軟聲哄道:“蓋被!”他嗚塗了一聲沒再亂動。

看看掛錶:3點半!附近好像沒什麼24小時藥店。去碗櫃裡取下幾塊生薑,去皮洗了切成細絲,在鍋里加了一把糖熬化,把薑絲放進去犒出汁,加了一碗水調小火,扣上鍋蓋,轉身進了衛生間。

身體像是打散過重裝了一樣,各個關節還沒有磨合,動轍艱難,幅度稍大的舉臂擡手都讓她低聲痛呼。乾涸在腿上深褐色的血跡提醒着她昨夜的瘋狂,這是個很美好的初夜,他待她溫柔,放棄自身的快樂減輕她的痛苦,時蕾告訴自己要相信它所代表的意義。她有時候也在想和翅膀能在什麼情況下跨破底線,反正借酒裝瘋是沒可能,她清楚他什麼量,實在想不到是這樣一種局面。燒退了之後,他能不能只當是自己發了一場春夢?

忽然他的聲音尖銳地傳來:“時蕾!”停了一下又喚,“時蕾?”語調裡有着求救的訊息。

她顧不得關掉水閥,圍了浴巾衝出去。

他坐在牀上,被子堆在腰間,犀利的視線在小屋裡四處搜巡,慌亂像跟媽媽走散的小孩兒。

髮梢的水珠滴噠在地板上,時蕾的眼睛一酸。

他捕捉到她的身影,爬了爬頭髮背朝着她側躺下去。

她回浴室擦了頭髮,穿着他的大浴袍走出來,盛了薑湯端到牀頭櫃上放下,轉身叫他。

他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瓷碗,裡面冒着熱氣的不明液體辣氣撲鼻。“喝的?”他問得謹慎,該不會是因爲昨晚的事想藥死他吧?

“你先喝碗姜水躺下發發汗。”一隻手被燙着了換另一隻手,再想換回去時被他端走,她捏着耳朵看他,“要是還不退燒明天就去打一針,別晚上再坐不了火車。”

“哦。”捧着碗吹涼一口喝一口。“好辣!”劇烈地咳嗽起來,原本就滾燙的臉瞬間變得深紅,眼淚鼻涕嘩嘩地淌。

她笑着回手拿紙巾去擦他的淚。“不用這麼感動。”她知道他吃不了辣,特地放了糖,還是把他弄得跟偷喝了酒的猴子一樣。

“好辣~”他又扇嘴巴又吸涼氣,碗沿還燙手端不住。不如直接藥死他算了,這絕對是報復!

“快喝,太涼就沒效了。”

他指着嘴巴。“甜一個。”她懶得和他廢話,湊過去在他嘴角輕吻一下。有病了真好,翅膀幸福地想,她溫柔得像個小貓咪。

一碗薑湯見了底兒,她把跟個水人似的翅膀裹進被子裡,四面掖得密不透風,告訴他:“除了腦袋都不行露出來。”

“你別給我整中暑了。”他對這種退燒方法實在不敢苟同,但也不敢反抗,蠶蛹一般被卷着。眼睛轉了一圈對她的衣着發生興趣,“你裡邊穿衣服了嗎?”

這人真是啥時都改不了這賤脾性!她在自己的皮箱裡翻出睡衣來拿着往浴室走,聽他在後邊焦急地大叫“別走啊就在這兒換吧”,忍不住瞪着他警告:“你老實待着,明天還不退燒我就把你扔這兒自己回家。”

他拉高被子擋住下巴,鼓着腮幫子低喊:“媽媽不要扔下我啊。”媽媽還是躲開他去換衣服了。他擡手敲了敲嗡嗡作響的腦袋,痛得深皺雙眉,強打歡笑跟她耍貧,他不想讓她過多擔心。現在有點後悔昨天就那麼要了她,他是在闖進她的那一刻突然清醒的,那之前呢?她是第一次,他有沒有照顧好她?她疼不疼?她喜不喜歡?她……願不願意?

“告訴你不行把手拿出來的。”她毫不溫柔地把他的手塞進去。

他一驚,又出了一筆汗,比薑湯還好使,“你果然是貓變的。”走路沒聲兒。

她故意的!惡作劇得懲,笑着要躺下來。

“櫃裡還有一個小大夫的被,你蓋那個,別碰我被,該漏氣了。”

還走火入魔呢,漏氣!時蕾不在乎地從他身上爬過去到牀裡邊鑽進被窩。

“我這一身汗。”他無奈地交了實情。

賴皮貓嘿嘿着,一手圈住他的腰,人往他身上靠去,另一隻小手涼涼地摸着他的額頭。

他寵溺地笑了,手伸出來讓她枕進他臂彎,嘴貼着她溼漉漉的頭髮歉然地問:“疼不疼?”

她知道他問什麼,微微發窘。“疼。”音若蛛絲。

“並快樂着。”他接道。

她呵呵笑:“滾。”

他本身就是愛出汗的體質,經那碗熱姜水一催,棉被一捂,不到半小時就全體盡溼,順臉往下淌汗,鎖骨窩裡都是汗水。體內病毒正被高溫烹殺,把寄主折磨得直哼哼。時蕾爬起來拿涼毛巾給他擦臉讓他減輕痛苦,他一會兒醒着,一會兒說胡話,一會兒拉着她不讓她動,一會兒生氣地要掀被子出來。她跟着忙和出了一身汗,看天色已有點濛濛發白,撥了丁凌電話,關機?再一看撥出記錄赫然是丁冬,幸好沒打通。往下翻到丁凌的號碼,那邊睡意正濃,聽她一報名立馬嚇精神了,緊張地追問出了什麼事,時蕾說翅膀發燒了讓他帶點藥過來,他說你別急先用冷毛巾敷一敷他額頭我馬上就到。

風馳電掣趕過來,病人在牀上睡得香甜,看護小臉煞白地光着腳正從冰箱往出拿毛巾。丁凌給翅膀測了體溫,燒已經退了,拉好被子任他睡覺,又拿了些廣普抗菌素給時蕾吃。

重生的翅膀睜開眼,看到電腦前打超級瑪莉的人。“丁凌!”音調怪異,幾乎有點淒厲。摸起牀頭眼鏡戴上,真是這傢伙!

丁凌回過頭。“醒了?”被他的表情刺激到了,爲什麼是這個臉?他就那麼不受歡迎?

“怎麼是你?”時蕾呢?他騰地坐起來,手壓到一縷長髮,時蕾悶哼一聲。他連忙縮手,低頭把她頭髮理好,“沒事,睡吧。”嚇死了,還以爲真燒的出現了一宿幻覺。

她困得厲害,弓了弓身子又睡去。

“一夜都在照顧你,剛睡着。”丁凌怪罪地看着他,“你真會製造狀況。”

他端過杯子喝一大口水,順便點了根菸。“肯定是監考那死逼院長傳染的,賊不講究,衝着我打噴嚏。”媽的,爺都多少年沒得病了!

醫生看得生氣。“生病就不要吸菸。”

“不知道的以爲我多大病,醫學碩士親自出診。”他笑嘻嘻地倚着牀頭打呵欠,摸了摸腦門兒,“怎樣,我退燒沒有?”

“退了,你比狗恢復能力還強。”丁凌對擾人清夢還不配合的病人沒什麼好待見。

退燒了就好!牀頭的手機振動一下,“一大早的誰發短信?”拿過來看着顯示樂了,“李柏鬆?”

“什麼事?”丁凌等他讀完信息問。

“混得還不錯,跟我臭顯擺唄。”他把手機放在一邊沒有回,“你今兒沒事嗎?”

“怎麼沒事?還有試驗沒完,昨天做到凌晨一點,一大早又被你折騰來。”丁凌站起來伸個懶腰,目光再次投向酣睡的人,“她是真慌了,不然不會叫我來,電話裡聽着還以爲她在哭。害我也跟着緊張,到了才發現你已經退燒。”

翅膀以指背刮刮時蕾的臉頰。“她爸死得早,見人來病就害怕。”

丁凌怔了怔。“病故嗎?”

“嗯,急病兒。”聽小刺兒說和感冒類似,但是會死人,所以一見他發燒就不知道咋辦好了。

她睡得很安靜,長髮散落枕上,熬了夜的疲憊睡容中依稀可見。

“你少抽點兒煙,上感時不注意呼吸道健康容易引發肺炎。”丁凌走過去探探他額頭,查看了舌苔扁桃體,一切正常,看來連病毒也不願在這人體內抽二手菸。“一會兒記着吃藥。”知道多說他也不會聽,只交待,“看看說明書,別混在一起吃。”

“你忙你的去吧。”對那堆藥片瞅都不瞅。

他看穿了他的心思。“片劑不像注射,你不要等再發燒了才吃。”

“知道了,這就吃。”

“晚點過來接你們去火車站。”

“不用,我打個車就去了。”

“結束早的話我打電話給你。”

“嗯。”

“走了,”拿着外套在門口穿鞋,“還有,出去的話多穿些,外面在下雨,還蠻涼的。”

翅膀彈着菸灰朝他笑。“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女扮男裝。”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影射自己婆婆媽媽,沒好氣地說道:“你真不應該受一點禮待。”輕輕帶了門出去。

時蕾越睡越沉,隱隱記得今天有什麼事要做,但想不起來什麼事,一直睡着。感到有人輕輕拍她臉頰說話,聞到一股甜膩膩的奶香味兒,她張嘴就咬,咬到一口鬆鬆軟軟的蛋糕,嚼了兩嚼嚥下去,再張嘴等着。

這孩子可倒是餓不死。翅膀跪在牀邊觀看睡覺吃食的特技表演,頗覺有趣,把煙叼在嘴上,又撕了塊蛋糕喂她。

她聽見笑聲,睜了眼,還含着一口蛋糕。“你醒了啊?”

“我醒了啊。”睡了一天的人還跟他說這種話。

他逆着光看不清臉色,時蕾揉了揉眼睛。“燒退了沒有?”

“沒事兒了。”想到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忙了一整夜,他的語氣不由得溫柔起來,託着蛋糕盒問她,“還吃不吃?”

“嗯。”她伸手要拿,嘴前卻送上來一塊兒。“你真沒事兒了嗎?”聽着嗓子有點啞。

他直接把腦門貼到她嘴上。“你說呢?”

“你可以起來了。”這個流氓。

“不熱了吧?”他嘻嘻笑,擦去她嘴角的渣子。“吃得像個小貓。”

“喵~”伸手搶過整盒蛋糕。

他哈哈大笑,坐到牀上拉她枕到自己腿上。“可真能睡。”

“啊,幾點了?”對了,今天要回家。她爬起來看錶,又躺下接着吃,“兩點多怎麼就這麼黑?陰天啊?”

“落大雨嘍!”他撫着她的頭髮,“你要走,S市都哭了。”

“你方的吧,在家不行善,出門大風灌。”

“我?一個好人,老天有什麼理由這麼對我?”她頭髮手感特好,他摸着摸着就想給編辮子。抓了一縷來分成三股,絲絲滑滑纏繞指間,讓人愛不釋手。

她笑。“你編得還挺熟練。

“少擠兌我。”他叼着煙,一說話落在她發上星點兒菸灰,連忙摘下來拿到旁邊菸缸前。

時蕾抓住他的手。“給我抽。”

“你會嗎?”他瞧不起人地挑高一眉。

“你生下來就會啊?”

“學點兒有用的。”他不理她,硬行把煙掐滅。

她仰着頭看他,他在把玩那縷頭髮,表情還挺沉醉。小冬說十個女生有七個願意被自己喜歡的人摸頭髮,而十個男生有十個願意被自己喜歡的人摸臉頰。她的手就擡起來,輕輕釦在他臉頰上。他扭頭就咬,咬在她姆指指腹上……媽呀!她縮回手。“狗!”什麼破理論。

“起來收拾收拾回家。”

“我真不想回去了。”

“真的?”想通了要跟他單過?

她點頭。“我一想跟你在一起回去楊毅她們得怎麼笑我就腦瓜子疼。”

翅膀咬牙。“她敢逼逼叨叨我不廢了她的!”

“你吹吧,翅膀!”

“你吹吧翅膀!”楊毅翻着大白眼,鼻裡冷哼的氣息好懸沒給剛下車的翅膀吹回S市去。她那頭俏麗的刀削短髮,一次見面一個顏色,這次是黑的,只在髮尾染了參差的紅色,好像金魚尾巴。

翅膀拍拍她的頭頂。“孩子真孝心,來接站了。”

“我來看看你怎麼廢了我的!”一個小擒拿擰過他的手。

翅膀痛呼一聲,捏小雞一樣捏住她後脖子。“小逼崽子你活擰歪啦?”

“怪他媽冷的鬧啥鬧,”於一接過時蕾的行李箱,“上車,不管他倆。”

“小四咋沒來?”翅膀四下巡了一圈問。

楊毅又白了他一眼。“你什麼人物啊還得這些人來接你。” ωωω ●тt kán ●c ○

“靠,好好說話。”他拍拍肩背的旅行包,“時蕾給你買的東西可全在我包裡呢。”

“啊?給我買啥了?”

晚上翅膀和時蕾的接風宴,三個女生坐在一塊兒嘁嚓嚓各自說着趣事,笑聲連連,於一挨着嗓門最大的傢伙,不時哏咄一句:“小點聲。”震得他耳根發麻。

“遠點坐着去。”楊毅指着別的桌說道。

翅膀瞪她一眼。“樂的傻樣,嘴張得都快看見胃了。”

叢家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形成跟楊毅一樣效果。

菜上了一半季風還是沒到,於一抽着煙瞄一眼手機。“這小子晃哪去了?”

翅膀往扎啤杯裡倒礦泉水,一瓶倒進去剛好一杯,空瓶放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小四兒一會兒來了先罰一個這個,38度。”

季風推開雅間的門就聽見這句話,“我走了各位,拜拜。”不能明知山有虎還行虎山行吧?

“我靠,這不風少嗎?您老人家終於出現了,”翅膀誇張地站起來握手,“怎麼着,中央事務處理完了?”

時蕾向季風身後看了看,楊毅拿筷子在她眼前晃晃,得到她注意後詭秘一笑,筷子壓在脣上做禁聲動作。

沒看懂!時蕾以眼神表示。

笨!她咬咬嘴脣,眼仁快速斜了一下身邊。

叢家家低着頭認真地拿紙巾疊花,對季風的到來視若無睹。

什麼情況?時蕾茫然。

楊毅翻着眼睛唱小龍人,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趕緊把這杯玩意兒給我整走。”季風嘴裡泛苦地盯着那一紮白酒。“我看了肝顫兒。”

“喲,半年沒見還長出肝兒來了!”翅膀詫異。

“一直都有,謝謝。”

“你騙人~~”

“開飯開飯!”楊毅叮咣敲着盤子,“餓死了。”

杯杯滿上,季風說:“歡迎老大和……”眼看着時蕾,突然猶豫了。

楊毅噗哧一笑。“你不認識她啊?”

“不是我尋思是不得換個叫法了。”他嘿嘿一笑,“大嫂啥的。”

“別沒溜兒!”時蕾瞪他。

“孩子長大了,懂事兒了。”翅膀欣慰地搭着他肩膀,“不過這杯酒你還是得喝。”

“靠,白叫了。”季風把杯子推向時蕾,“大嫂,幫我喝了吧。”

時蕾笑得殘忍。“你不要逼我給你敬酒。”

“你他媽來晚了不痛快挨罰求這個求那個的。”於一受不了他的婆媽,端回來放在季風面前,“不就一斤嗎,喝了。”

翅膀一拍桌子。“不愧是我二哥,有魄力。”

“鍬哥你跟我玩哪?”季風急了,“還‘不就一斤’!你忘了我回來那天你喝不到八兩就出溜桌子底下去啦?”

“讓你喝的說我幹啥?”於一不受他擺弄地拉回話題。

季風伎倆被識破,只好耍賴道:“你都喝不了我能喝嗎?”

“首都回來人兒這麼謙虛呢?”翅膀拿眼神兒鄙視他,“他啥量你啥量?站起來比俺倆都壯一圈還好意思說不能喝。”這小子行啊,學會躲酒了!

“你們幾個羅嗦屁啊,”楊毅拿杯底敲轉盤,“手都舉麻了還喝不喝了?小四你咋這麼丟人,讓喝就趕緊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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