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劇裡那個下了詛咒的仙女？”陳正威饒有興致詢問。
“是的，她是卡拉鮑斯的飾演者，她叫瑪麗加德納，她是英國人，剛剛來到舊金山幾個月，這是她參演的第三場……”
“她還沒有資助者，實際上之前有人想要資助她，但沒有成功！”
“讓她過來！”陳正威道。
侍應走過去與瑪麗加德納說話，然後指了指陳正威這邊。
瑪麗加德納猶豫一下，隨後朝着陳正威走過來，站在陳正威面前，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看起來像是法國人，而不是英國人！”陳正威看着她深褐色的頭髮和瞳孔，笑了笑道。
“我有一半的法國血統！”瑪麗加德納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些許沙啞，而不是那種明亮的音調。
和她的氣質一樣。
高冷與魅惑糅合在一起，很符合陳正威的審美。
他喜歡這種有一點高冷和野性的。
“爲什麼來舊金山？”陳正威詢問。
“來看一看西部，然後找到了一份工作……就先在這邊留了下來。”
“侍應說，之前有人想要資助你，沒有成功……爲什麼？”
“我的價格很高！”瑪麗加德納很直接。
“三個月，四千五百美元。三個月後我要去紐約繼續學習芭蕾舞！”
“你是黃金做的？”陳正威嗤笑一聲，他的俱樂部是舊金山最貴的，一晚上才20美元。
三個月四千五，是鑲金了還是鑲鑽了？
劇院的臺柱子都不一定值這個價。
“我值得這個價格！我以前還沒接受過資助，我很乾淨，也沒有體味！只是我需要錢，讓我能夠心無旁騖的不用理會其他事情。”瑪麗加德納平靜說道。
陳正威撇了撇嘴，乾淨不代表體驗好啊。
而且他這人不喜歡見血啊。
不過沒有體味倒是不錯！最近他受夠了俱樂部裡那些工作人員的香水味……而且香水也不能完全遮掩。
“顯然你不會表達，這種情況下你需要說……你有一個需要四千五百美元資助的夢想，然後當伱閃耀在頂級的劇院時，這四千五百美元帶來的成就感將格外美妙！”陳正威懶洋洋道。
“你要知道，美貌很廉價，只值五百塊。那些有錢人不會花四千五百塊去購買他們覺得只值五百塊錢的東西，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但他們肯一擲千金去成就一個夢想，如果成功了，這將會成爲一樁美談。”
“我值這些錢！至於其他的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瑪麗加德納堅持道。
陳正威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在她身上打量，打了個響指：
“你運氣不錯！”
“我足夠有錢，也足夠大方！”
“去把你的妝卸了，然後把衣服換了。”說完話，陳正威起身走向奧羅拉演員的房間。
瑪麗加德納的身高已經和普通男人差不多，在芭蕾舞演員中算是有點太高了。但陳正威站起來後，她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出半個頭。
陳正威進去的時候，奧羅拉的演員正在換衣服，連忙用衣服將身體擋住。
“先生，這裡是私人空間，你走錯了。”
陳正威饒上下打量一番，好吧，對方的相貌和身材，他確實不感興趣。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離開？
“我覺得你需要增加一份資助？”陳正威的神態頗爲輕佻。
“抱歉，你找錯人了。我和阿萊特先生是朋友！”對方皺眉道。
“你應該接受！”陳正威笑了笑：“我給你一週的時間考慮一下！”
“我想阿萊特不會介意這件事！”
“當然，就算他介意……我也不在乎！”陳正威隨意的揮了下手，然後笑着離開。
陳正威的態度讓她臉色有些變化，要知道阿萊特是舊金山頂級的富豪，更是有名的銀行家。
她本以爲擡出阿萊特的名字，可以讓對方知難而退。
沒想到這個中國人竟然毫不在意。
陳正威轉身沒見到瑪麗加德納，對方應該是換衣服去了。
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對侍應招招手：“你們這裡還需要籤合同？”
“我們有一些準備好的合同，提供給您這樣的大人物和她們……”侍應低聲道。
“將合同拿來，我是個守規矩的人！”陳正威笑眯眯道。
大部分情況下，在他想守規矩的時候，他都很守規矩。尤其是他最近富的流油。
瑪麗加德納換了一身有些華麗、繁複的裙子，站在鏡子前對自己打氣：“瑪麗，你可以的！”
隨後深吸幾口氣，才從房間裡走出。
看到她臉上的妝容洗掉，比之前看着更順眼一點。
陳正威吹了聲口哨，心中還算滿意。
侍應將合同拿給瑪麗加德納，對方認認真真看了兩遍，纔在上面簽下名字。
“一會兒我讓人將錢送過來！”陳正起身往外走，示意瑪麗挽着自己的手臂。
“再見，先生們！”陳正威離開時對着另外幾個富豪點點頭，他們一直在一邊等着陳正威先挑選。
在外面看到了杜喬。
“看樣子你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了，陳！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杜喬笑着跟陳正威打了個招呼。
上了馬車，陳正威隨口問道：“你多大了？”
瑪麗加德納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是63年生的！”
“那發育的這麼快？”陳正威挑了下眉毛：“據我所知，胸太大不適合繼續跳芭蕾舞！雖然你不是太大，但已經顯得有些壯了……”
因爲胸大會影響平衡，而且跳躍的時候在視覺上會有一種沉重、壯的感覺，不符合芭蕾舞的輕盈感。
“不會再長了……”瑪麗加德納低聲道，陳正威的話語讓她覺得很羞恥。
而且這也是她最大的痛，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才從原本的芭蕾舞劇團被勸退。
“事情的變化可不會以人的意志轉移。”
回到俱樂部，一樓的酒吧中很熱鬧，燈光有些昏暗，每張桌子周圍都有些衣冠楚楚的男女在小聲談笑，加上樂隊的音樂聲，讓人感覺很放鬆。
“老闆！”
聽到侍應的聲音，瑪麗加德納有些吃驚，她知道這家黃金俱樂部，她聽人談起過。
但不知道是這個中國人開的。
陳正威帶着瑪麗加德納到了自己的專屬座位。
“你可以先吃些東西！這裡的法國菜做的不錯，你會喜歡的。”陳正威讓侍應將菜單拿上來。
瑪麗加德納點了一小份簡單的飲食，芭蕾舞者對飲食的控制很嚴格。
“你的生意比我想的還要大！”瑪麗加德納道。
“你不知道我？”陳正威挑了下眉毛，舊金山不會有人不知道他吧？
“我知道有個很厲害的中國人……哪怕在劇院也有人會討論你……僅僅這樣。我很少關注外面的事情。如果你覺得被冒犯了，我道歉。”瑪麗加德納平靜說道。
“非常厲害！”陳正威哈哈笑道。
等她吃完飯，陳正威帶着她去賭場玩了一會兒，隨後來到四樓辦公室。
瑪麗加德納雖然讓自己保持平靜，但從呼吸頻率能看得出她內心很緊張。
“你可以先去洗個澡！”陳正威推開臥室的門。
看着瑪麗加德納緩緩脫下衣物，陳正威的目光很欣賞。
皮膚白皙，身材修長而輕盈，腰肢很細，腿很長，最重要的是比起其他芭蕾舞者，胸要大多了。
瑪麗加德納能感受到背後的目光，讓她渾身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隨後匆匆逃進浴室。
等她出來時，陳正威已經在大牀上了。
“將手放下！”
“上來！”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啊！”陳正威饒有興致道，隨後伸手撫摸在對方的肌膚上。
可以看到白皙的肌膚開始逐漸泛紅。
……喵，一聲帶有些許沙啞的貓叫的分割線……
第二天快到中午，陳正威精神奕奕的起來，旁邊的瑪麗加德納還在沉睡中。
瑪麗加德納畢竟扛不住太多，陳正威感覺昨天晚上就跟養生似的……
至於值不值，倒是不太虧。
除非她以後真能站在頂級的劇院裡，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不過陳正威覺得希望不大，她太高了，還有就是他之前說過的那個問題。
在芭蕾舞這個行業，胸大是一種罪啊！
不過軟是真的軟，比起晚雲還要軟。
而她身上也確實只有淡淡的香皂味。
陳正威將窗簾拉開，燦爛的陽光灑在牀上，瑪麗加德納的肌膚在陽光下有些耀眼，就像羊脂玉一樣的顏色。
陳正威頓時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
又過了一個小時，陳正威才換上衣服，而瑪麗加德納仍然慵懶的趴臥在牀上，就像一隻慵懶的貓。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讓這種慵懶的感覺放大。
“你可以吃完飯再離開！我會跟劇院那邊打個招呼！”
“晚上我還有演出！”瑪麗加德納拒絕，雖然現在不太舒服，不過她覺得不會影響自己晚上上臺。
對於芭蕾舞，她是虔誠的，或許也有一些從原本舞團被勸退的不甘，想要證明給別人看。
“每週兩天，我會讓人去接你！”陳正威說道。
瑪麗加德納點點頭。
陳正威很喜歡這種交易，比較省心。
下午，陳正威到調查局附近的咖啡廳等新任局長比爾.斯考特。
等了五分鐘，比爾斯考特推門走進來，就看到咖啡廳裡坐着十幾個精悍的華人青年。
隨後一眼便看到坐在角落的陳正威。
“下午好，中國陳！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斯考特很客氣，他知道自己應該在哪個位置。
“下午好，局長！”陳正威笑了笑。
“紅茶！”斯考特對侍應說道。
“其實我不太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面！”斯考特坦言。
“如果我是以一個普通政客的身份，在你的俱樂部和你見面，可能會更好一些！”
“不過沒辦法，市長先生需要一個調查局長，舊金山也需要！這個位置不能一直空着，總要有人坐。”
說完話，斯考特停頓了一會兒，等侍應將紅茶端上來離開後繼續道：
“我不打算找你的麻煩！那樣我可能會死在路邊的水溝裡，或者乾脆在局長辦公室吊死！”
“我只想安穩度過這幾個月！”
“斯考特，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不給別人添麻煩是一種美德，這樣的人通常都會活很久！”陳正威笑道。
“看來我們可以達成一致了！”斯考特聞言也放鬆下來。
“當然，我們可以做朋友，所有人都知道，我很喜歡交朋友！給我提供過幫助的，我都不會忘記他們！”陳正威的笑容很燦爛。
與斯考特聊了片刻，雙方也算是達成了協議。
斯考特不會在調查局裡胡亂做些什麼，也不會給陳正威找麻煩。
而他也會安然的在這個位置坐到下一任市長上臺，不會死在妓女牀上，也不會死在臭水溝裡。
“斯考特局長隨時可以來俱樂部做客，你會是受人歡迎的客人！”陳正威在分別時笑道，不管怎麼說，斯考特也是調查局名義上的局長。
……
從咖啡廳出來，陳正威回俱樂部呆了片刻，晚上胡安過來了。
“看起來你氣色不錯！”陳正威笑道。
“卡在嗓子裡的那塊骨頭終於取出來了！我感覺整個人都重獲了新生。”胡安笑道。
“這兩天我一直在舊金山閒逛，好多年沒這樣了。不得不說，這裡的變化真大，大到讓我都認不出來了。”
“你的船可以隨時在巴拿馬靠岸，停留一段時間也可以。我會跟那邊打招呼！只需要一個電報，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傳達到千里之外！”
“可能會有一些人在那邊停留一段時間！大概一半的人。”陳正威道。
畢竟那些人帶回來後，自己也要安置起來，這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分成兩批送過來是最好的。
“沒有問題！不過你的人要管理好他們，不要讓他們鬧出什麼事情來。”胡安直接點頭。
“當然！”陳正威笑了笑。
……
第二天，五艘四千到七千噸排水量的蒸汽貨船，以及數艘大小漁船便離開舊金山港。
船上還有陳正威安排的兩百多個馬仔，以及溫秉鍾。
溫秉鍾這些日子一直在舊金山，從其他華人口中瞭解了這邊的情況，同時也去拜訪過幾次林明生，畢竟雙方也算是同袍，如果不是林明生，他們這些人也沒有這個機會。
隨着貨船離開港口，溫秉鍾站在船頭看着周圍的船，心頭一片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