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煜很愛面子,但沈氏集團的股份更加重要,他和沈建豪手中持有的股份加起來只有百分之四十,再加上沈言從她母親那裡繼承下來的百分之十,沈家所持有的股份在董事會裡面才佔有絕對優勢,否則,沈建豪也難以坐上董事長之位。
這也是爲何沈言能夠牽制沈建豪父子的原因,如果王富海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能夠弄到沈煜手裡,那他們父子就再也不用顧忌沈言了!
沈煜當機立斷,立刻聯絡十三,再次改簽機票,改到下午的航班。
而沈言,也接到了來自國內的電話,結束通話之後,他脣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揉了揉紀雲卿的頭髮,“你不是想看沈煜滿身疙瘩的樣子嗎?我下午帶你去看,怎麼樣?”
“啊?去醫院嗎?萬一他問起我們怎麼知道他生病的,我們怎麼回答?”
“不是去醫院,去機場,他今天下午要回國。”
紀雲卿眨了眨眼,想了想,說道,“那我們也回國吧,跟他坐同一班飛機,氣死他!”
沈言忍不住笑,“好!”
“對了,你怎麼知道他今天下午要回國?”紀雲卿一臉崇拜,他們家沈言都快趕上活神仙了。
“董事會一位股東打算私自賣股份,消息傳到沈建豪父子耳中,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剛好沈建豪去東南亞出差,那就只能讓沈煜出面跟那個股東談判了,所以我猜,沈煜一定會坐下午的航班回國。”
“啊,原來是這樣,那你也趕緊回去,跟那個股東談談,最好是將股份買到手裡,以後”
看到自己的女人一心爲自己籌謀,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沈言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不急,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早晚會落到我手裡,我已經安排好了。”
“阿言,你真厲害!”紀雲卿抱着他的脖子誇讚,眼裡貯滿崇拜之色,讓沈言內心的自豪感迅速膨脹,他將她抱得很緊,爲了他們的將來,他會變得更厲害,拿回那些屬於他的東西。
機場,VIP貴賓休息室。
三三兩兩地坐着幾個等待登機的乘客,其中有一位,很是引人注目。他穿着長袖襯衫,黑色西褲,脖子上的鈕釦扣到第一顆,鼻樑上架着遮住半張臉的太陽鏡,還戴着白色口罩,將自己遮掩得很嚴實。這個人,就是沈煜。
他對周圍的視線漠不關心,認真看着平板電腦,那上面有助理髮給他的電子文件,需要他審閱。
一位漂亮的空姐在兩名安檢人員的陪同下,走到沈煜身邊,禮貌地鞠躬,說道,“對不起,先生,請您出示證件,我們要覈實您的身份。”
沈煜不耐地將視線從平板電腦上收回,擡頭看面前的幾人,皺着眉頭道,“怎麼回事?進休息室之前,不是已經出示過證件了嗎?”
空姐禮貌地微笑,“如果給您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沈煜不想多事,將視線轉到十三身上,對他點點頭。
十三拿出兩人的身份證跟證件,遞給那位空姐,空姐仔細檢查證件,確定無誤之後,微笑着說道,“沈先生,請您摘下墨鏡跟口罩,我需要驗證您的身份。”
沈煜不悅道,“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說話間,他渾身散發出冷厲霸道的氣勢,空姐從容不迫,微笑道,“很抱歉,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不能告訴您原因,如果您不願意配合,請跟我們走一趟。”
沈煜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侮辱,他當即大怒,厲聲道,“你們這是要非法囚禁?”
“您誤會了,先生,我只是想請您到檢查室,接受我們的檢查。”
沈煜霍然站了起來,犀利的眸子盯着空姐,冷冷道,“你們的做法觸犯了我的權利,在你沒有告訴我檢查的原因之前,我有權利拒絕配合你們。十三,立刻聯絡我的律師,我要直接跟當地旅遊局對話。”
他們這邊發生爭執,已經引起了休息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將視線轉到他們身上。
空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爲難地說道,“先生,只要您跟我去檢查室,我會告訴您原因。”
沈煜下巴微擡,渾身透着傲氣凜然的氣勢,淡淡道,“在沒有得到原因之前,我不會配合你們的工作。”
空姐猶豫了幾秒,無奈道,“好吧,我可以告訴您。機場接到舉報,說是有恐怖分子混入機場,準備登上飛往中國的飛機,所以我們必須對可疑乘客再次檢查。”爲了避免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所以他們在檢查之前,不能透露原因,但是,遇到沈煜這種刁難的乘客,她沒有其他選擇。
她話音剛落,沈煜已經怒不可遏地質問,“你們竟然覺得我可疑?”如果沒有口罩的遮掩,空姐一定能夠看到沈煜鐵青的面色。
空姐歉疚道,“我很抱歉。”
周圍的人默默地贊同,那個男人將自己全副武裝,身邊還帶着一個兇悍的保鏢,看起來確實很可疑。
一位華人老太太嘀咕道,“小夥子,我看你還是將口罩跟眼鏡摘下來吧,如果你不是恐怖分子,他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
這裡坐的大多數都是中國人,大家紛紛贊同。
“沒錯,朋友,讓空姐檢查一下,又不會怎樣!”
“很快就要登機了,你就不要耽誤機場工作人員的時間,讓他們趕緊將恐怖分子找出來,否則我們坐上飛機,心裡也不踏實,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是啊是啊!”
隨着衆人七嘴八舌的附和,機場的登機提示已經響起,“前往中國北京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838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3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呀,已經開始登機了,怎麼辦?既然有恐怖分子,我們要不要推遲一趟航班?”
周圍的乘客小聲地討論,不時將目光投向沈煜,似乎在責怪他浪費機場工作人員的時間。
沈煜當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不過,他急着回國,如果錯過這趟航班,又要等好幾個小時,並且要從其他地區轉機,太過麻煩,所以,他不得不配合空姐。
冷着臉,跟空姐來到安全檢查室,沈煜以強硬的態度,趕走了其餘閒雜人等,只留下那名空姐和一名保安。
當他將墨鏡和口罩摘除的時候,空姐和保安都露出吃驚的目光,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皮膚過敏,擔心驚嚇到別人,所以進行遮掩,如果這樣被你們誤會爲恐怖分子,我對你們的行爲表示憤慨。”
空姐一臉歉疚地鞠躬,“我真的很抱歉。”
在確認他的身份之後,他終於被放行,登上了飛機。
這是沈煜經歷過的最糟糕的旅行,沒有之一。
他心情糟糕透了,帶着滿肚子怒氣,在空姐的指引下,來到自己的座位。
下一秒,看到坐在他後排的兩個人,沈煜有種立刻跳下飛機的衝動。
紀雲卿衝着沈煜揮了揮手,笑米米道,“嗨,沈二少,咱們又見面了!啊,天啦,這麼熱的天氣,你怎麼帶着墨鏡和口罩,我差點都沒認出你來。”
墨鏡遮住了沈煜眼中燃燒的怒火,也遮不住他倏然握緊的雙拳,紀雲卿笑得越發開心,“沒想到我們會坐在同一班飛機,真的好有緣呢,你說是不是,二弟?”
二弟,我擦,這是什麼稱呼!這個自來熟的女人,他好想將她踹下飛機怎麼辦?
沈煜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是啊,真的很巧。”
他渾身散發着“我很不爽”的黑暗氣息,有幸目睹他被空姐和安檢帶走的紀雲卿,很想放聲大笑,她簡直太佩服沈言了,居然想出那種缺德的法子,匿名打電話給機場,舉報說看到恐怖分子混入機場,太有才了!這樣一來,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沈煜,就變成了頭號嫌疑犯,也就有了在休息室出糗的一幕。
雖然沈言的行爲有擾亂機場秩序的嫌疑,但陰差陽錯的是,機場的安檢人員排查可疑乘客的時候,居然真的發現一名恐怖分子,那名恐怖分子將塑/膠炸/彈縫在*褲襠處,引爆後,足可以炸燬一架飛機,抓捕恐怖分子之後,機場的工作人員以及知情的乘客,全都出了一身冷汗,在心裡默默地感激那位舉報的人。
而沈言和紀雲卿,對真的找出恐怖分子的事情,毫不知情,在經歷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之後,他們在首都國際機場坐上了沈言的私家飛機,飛往應城。
次日上午十點,飛機降落在應城機場。
樑越已經在機場外等候已久,總算看到他們家BOSS跟未來的夫人並肩走出,他連忙迎上前。
“大少爺,紀小姐,旅途辛苦了,汽車已經準備好了。”
沈言點了點頭,牽着紀雲卿的手,跟着樑越走到停車場。上車之後,他命令前方開車的樑遠,“阿遠,先送我們去紀家。”
紀雲卿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你要是忙的話,就讓樑遠先送你去公司,我待會兒一個人回去就好了。”
沈言握緊她的手,“不忙,我送你。”
樑越很想找一團棉花將自己耳朵堵上,這樣,他就不會糾結,到底要不要提醒BOSS大人,沈煜也已經抵達應城,並且正在趕往王富海的住處。
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打斷車內溫馨美好的氣氛,“大少爺,沈煜在二十分鐘前抵達應城,現在應該已經在去往王富海家的路上。”
沈言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語氣極爲平靜,“儘管讓他去。”
只是簡單的五個字,樑越卻讀到了他的胸有成竹,看來,這一切早在他掌握之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不愧是自己最佩服的大BOSS。
沈言將紀雲卿送到紀家門外,兩人擁抱告別之後,紀雲卿目送他的汽車駛上馬路。
她哼着小曲,邁着輕鬆的步伐走進家門,還以爲陳敏茹跟爸爸的離婚事項已經辦妥,她再也不用看到陳敏茹,沒想到,沙發上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她不想見到的人。
“喲,雲卿回來了,和男朋友出去,好玩嗎?”
那個笑得一臉慈祥的女人,真的是跟爸爸爭家產爭得臉紅脖子粗的陳敏茹?在她出去旅行的這一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紀雲卿腦中滿是疑問,臉上依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淡淡道,“陳阿姨,我還以爲這次回來,看不到你了呢。”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會看不到呢?李嫂,大小姐回來了,趕緊將我熬的湯盛一碗過來。雲卿啊,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餓了,喝點湯,暖暖胃。”陳敏茹熱情得不得了,就跟剛嫁進來那會兒一樣。
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紀雲卿暗中警惕,面上笑容不變,“不用忙了,陳阿姨,我在飛機上吃過東西了,一點都不餓,倒是有點累了。”
“那你趕緊上樓休息吧,中午想要吃什麼,阿姨讓廚房幫你準備!”
“什麼都好,我不挑食的,阿姨,我先上樓了。”
紀雲卿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躺在臥房舒適的布藝沙發上,一邊用毛巾擦拭溼頭髮,一邊撥打紀麟睿的電話,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放學了。
“喂,姐,你回來了?”少年興奮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遞到耳邊。
她脣角揚了起來,笑道,“是啊,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
“哼,纔不想呢,你跟沈言跑出去玩,留我一個人在家裡,都快無聊死了,太不講義氣了。”
“哼哼,不服氣啊?不服氣你來咬我啊!”
紀雲卿跟他鬥了一會兒嘴,開始談正事,“阿睿,陳敏茹怎麼回事?她怎麼還住在家裡?”
紀麟睿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別提了,爸爸說,暫時不能離婚了,陳敏茹和葉芯蕊兩個禍害,還得繼續住在咱們家裡。”
“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你離開後的第三天,陳敏茹的表哥陸建峰,突然上門拜訪,他跟爸爸在書房裡聊了一下午,我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總之,當天晚上,爸就跟我說,他暫時不離婚了。我問他爲什麼,他就是不肯告訴我,我猜,一定是陸建峰威脅爸爸。”
紀雲卿眉頭緊蹙,阿睿說得很有道理,爸爸改變主意,一定跟陸建峰有關。
“老姐,還有一件事,就在陸建峰拜訪咱們家之後,陳敏茹跟葉芯蕊就和好了。而且,葉芯蕊也不再去夜店,變回原來那副純潔小白花的模樣。”
紀雲卿捏了捏眉心,感嘆道,“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最後一件事,老姐,唐哥來找過你。”
唐哥,指的是唐鈺。
自從紀雲卿拒絕他的求婚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聯繫,沒想到他會到家裡找她,她詫異地問,“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唐哥說,他要到英國讀研究生,他已經收到了劍橋大學的offer。”
“那很好啊,恭喜他。”
紀麟睿沉默了片刻,說道,“姐,你還是給唐哥打一個電話,親口祝賀他吧。那天他來找你的時候,你不在,他看起來很失落。”
唐鈺,這個名字在腦中轉了一遍又一遍,腦海裡不時地浮現出小時候的片段,紀雲卿嘆了口氣,終究拿起手機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雲卿?”
紀雲卿故作輕快地笑起來,“唐鈺哥哥,聽阿睿說你拿到劍橋大學的offer了,恭喜你啊!”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許久,緩緩吐出兩個字,“謝謝。”
紀雲卿手指撓着沙發背,甜甜笑道,“唐鈺哥哥,唐爺爺和唐奶奶身體還好嗎?我從國外給他們帶了禮物,明天帶過去給他們,方便嗎?”
“方便,你什麼時候過來,都方便。”在得知自己被錄取之後,唐鈺有滿腔的話想要對雲卿說,當他鼓起勇氣跑到她家裡的時候,阿睿告訴他,她跟朋友出國旅遊了。唐鈺滿腔熱情立刻被冷水澆滅,他想她還是談戀愛了,所謂的朋友,一定是男朋友,他向阿睿求證,阿睿承認了。
雖然早已知道,他沒辦法挽回雲卿的感情,他也努力想將她忘卻,但是,得知她跟沈言交往,他的心臟還是抑制不住地疼痛。
紀雲卿假裝聽不出他聲音裡的傷痛,“唐鈺哥哥,那我們明天再見了。”
“好。”耳邊恢復一片死寂,唐鈺看着手中的手機,苦澀地繃了繃脣角。
當晚,全家人一起吃飯。
紀文光好幾天沒見到女兒,甚是想念,不停地給她夾菜,將她的碗堆得像小山包,紀麟睿小孩子氣地嚷嚷,“老爸偏心,重女輕男!”
紀文光故意板着臉訓斥道,“女孩就應該嬌養,男孩要粗養,否則,你怎麼能成長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老爸,你這是爲你的偏心找藉口!”紀麟睿嘴上不滿,臉上卻是笑米米的表情。
早已死氣沉沉的餐桌上,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歡笑。
紀雲卿暗中觀察許久,發現陳敏茹和葉芯蕊表面上和好了,但實際上貌合神離,也是,兩人之間隔着蕭一寒一條人命呢,怎麼可能沒有隔膜,所謂破鏡難圓,她們不過是維持着表面的和諧。
飯後,紀雲卿將自己從夏威夷買回的禮物一一送給大家,葉芯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親親熱熱地道謝,陳敏茹也表現得非常熱情,恨不得將紀雲卿抱住,大呼一聲“好女兒”!
紀雲卿和紀麟睿兩姐弟,被她們母女倆的浮誇表演,雷得外焦裡嫩,強忍着沒有滿身的雞皮疙瘩。
全家人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也就紛紛回房休息,紀文光去書房,紀雲卿跟了進去,不滿地嘟囔道,“爸爸,您不是要跟陳阿姨離婚嗎?爲什麼又不離了?”
紀文光嘆了口氣,“卿卿,我知道你跟阿睿都不喜歡她,但是……爸爸也很無奈,有些事情,是我沒有辦法控制的,卿卿,我已經跟她談好了,她以後不會再找你跟阿睿的麻煩。再堅持幾年,好不好?”
“爸爸,你跟我說實話吧,是不是陸建峰威脅你了?”
“是阿睿告訴你的吧?”紀文光頭疼地捏了捏眉毛,“你們還小,不用操心這些事,也不用多想,爸爸會處理好的。”
“爸,我已經不小了,您就告訴我吧!”紀雲卿搖着他的胳膊撒嬌,“爸,等我畢業之後,就要進入紀氏集團,如果您現在什麼都瞞着我,一直幫我遮風擋雨,讓我怎麼成長,怎麼管理公司啊?您應該讓我早點接觸那些東西纔對。”
“好吧好吧,真拿你沒辦法。”紀文光被她說動了,斟酌了一番,說道,“陸建峰馬上就要調任到應城,成爲應城的一把手,你知道,我們紀家雖然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很少接觸官場那些道道,他隨便給我們挖個坑,我們就得栽進去。前幾天,他來拜訪我,談話間提到紀氏的幾筆投資,還說,可能存在財務上的問題,你說,這不是明擺着威脅我是什麼?”
說着,他胸脯急劇起伏,面色也很難看,紀雲卿心疼地撫着他的胸口,柔聲道,“爸,您別激動,深呼吸……”
紀文光搖了搖頭,“我沒事,陸建峰現在正是風光的時候,我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只是,委屈你跟阿睿了。”
“爸,您放心吧,就算陳敏茹住在咱們家,我跟阿睿也不會讓她欺負了去!”紀雲卿咬了咬牙,嬌美的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爸,陸建峰威風不了多久的,只要他倒臺,陳敏茹也就沒了靠山,咱們就看他們能囂張多久!”
她在心中暗暗道:陸建峰,原本打算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你偏偏要插手紀家的家務事,那就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