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男子,頎長的身軀在墨綠勁裝嚴嚴包裹下,更顯挺拔;臉上彬彬有禮的淺笑,讓那張絕世容顏再增三分魅惑。噢!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子!月牙兒再偷望一眼,確定他看的正是自己這方,心中涌上一股難言的感覺——緊張、期待、羞澀,不知如何是好。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月牙兒,壓根未曾想過,那人看的不是她。在她身旁,徐嶽樓一聲驚呼過後,衝那人笑了笑,還俏皮地揮了揮手臂。這番動作,反襯得不知所措的月牙兒,成了大家閨秀。
月牙兒糾結了半晌,再次擡頭時,見那人正朝這邊行來,一顆心險些跳了出來。近了,靠近了,他停下來了。
“在外面,別這麼調皮。”
啊!連聲音都這麼好聽,月牙兒沉醉其間。
這時,只聽徐嶽樓笑嘻嘻道:“這不是因爲見到二少麼!”
月牙兒猛地擡頭,引入眼簾的是,那個驚爲天人的男子,守禮地站在一尺外,可他那清澈的雙眸,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徐嶽樓。自幼失孤,她坦然接受;流轉鄰里,她習以爲常;宋家白眼,她視而不見。此刻,她平生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爲嫉妒的情緒,萌生出讓徐嶽樓消失的念頭。
“吉燕見過二少爺。”
吉燕、碧痕規矩的行禮,把月牙兒又拉回人間,她怔怔地望着“二少爺”。
徐嶽樓見她呆愣,再掃一眼四周有意無意聚過來的姑娘們,她笑道:“二少這會兒出門,該遮掩一番纔是。”調侃完畢,徐嶽樓話鋒一轉。正色道:“二少,今兒乃是正月十四,你怎麼這會兒來杭州?”
天波府二少爺楊元至,指着不遠處的車馬道:“我來自然是差事。只是我娘初一收到你的信,初三就讓我帶着郭尚宮南下了,那馬車裡的人就是郭尚宮。”
聽到“郭尚宮”,徐嶽樓頓時沒了遊玩的心思。她身後的碧痕則打了個冷顫。一面從衣兜裡翻出一塊薄紗。一面唸唸有詞道:“幸好還有塊紗,姑娘,快。奴婢給你帶上。”
自打進了楊家,徐嶽樓接受過最正統的教育就是來自於郭尚宮。郭尚宮即使“退休”,仍然保留了後宮三品女官的稱號,可見她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地位。那段日子。徐嶽樓苦不堪言,夢話喊的都是“是。郭尚宮”。碧痕經歷了這一場,她那甩隨園一條街的“丫鬟”技能,也是那時候獲得的。
見主僕倆這般,楊元至不厚道地扯了扯嘴角。解釋道:“這位郭尚宮,是那位的侄女,女官從二品。況且。入鄉隨俗,其他姑娘都不講究。你們也不必特殊。”
呼!不是啊,太好了。徐嶽樓心下一喜,忙道:“那更得過去見見了,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是該回去了。”
楊元至點了點頭,領着徐嶽樓月過去見禮,吉燕帶着月牙兒先去了宋家馬車上。自始至終,楊元至的目光就沒落在月牙兒身上,遠遠就望見了,但是徐嶽樓沒介紹,他理所當然地認爲這人不重要。
再說月牙兒,不管她多想跟男神說句話,都沒主動開口,一直在等着徐嶽樓的提示。結果,直到上了宋家馬車,她都沒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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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跟男神說一個字。她一面怨着徐嶽樓,一面焦急地等她回來,她好打聽男神的消息。
徐嶽樓剛上宋家馬車,她忙道:“徐姑娘——”
徐嶽樓聽都沒聽,打斷道:“月牙兒,你沒猜到嗎?那人是天波府的二少爺,我沒記錯的話,他現在的官職是從五品。所以,你想都別想。”
月牙兒瞪大了眼睛,黑玉的眸子閃過震驚、失望,再到燃起希望,她顫聲道:“我只求做個妾室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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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想爲他人妾,這個“他人”要是換個人,徐嶽樓定然十分生氣。可是對方是楊元至那個禍水一般的男子,能讓一個掌握實權的侯府家破人亡的妖孽,她沒法責怪月牙兒。
徐嶽樓一聲長嘆,肯定道:“不行,楊家沒有納妾的規矩。”
不納妾!那他的妻子,該是多麼幸福!月牙兒心中無限憧憬,人,失魂落魄。
她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楊元至,其風采不輸他義父沈相半分。京中曾流傳“一見沈郎誤終生”,早在兩年前改爲“楊家二少毀三代”。楊元至不僅是少女心中的偶像,因他孝順出了名,更是貴婦心中最佳女婿人選;同時,身爲老國公文武雙全的孫子,但凡活着的老人家,都以他爲孫子的標本。
這麼完美的一人,又是二少,身上沒有子嗣的壓力,堪稱千年難尋。
身在宋家,若非徐嶽樓的另眼相看,月牙兒只是個隱形人物。每日給她送飯菜的丫鬟、婆子,很認真的貫徹着“視而不見”這個規矩。她的失魂落魄,也只有徐嶽樓一人看見罷了。徐嶽樓勸過幾句,卻不見效果,再加上小郭尚宮那裡,她也得應付着,便不能日日去看月牙兒。如此三四日後,待她再去瞧月牙兒時,這才知道她已經茶飯不思多日,生機無多。
好好的一個女子,讓莫名其妙的暗戀糟踐成這樣,徐嶽樓又氣又怒又心疼,她一面怒罵月牙兒,一面責罵丫鬟婆子。
“月牙,你個笨蛋!你就沒聰明過,人家那麼聰明,那麼厲害,你這是癡心妄想!你趕緊給我清醒過來!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瞎眼了是嗎!你們老爺已經說了,這幾個姑娘是呂家的姑娘,要按照呂家姑娘出嫁的!”
月牙兒無力道:“我知道,但是,我願意。”
“笨蛋!白癡!我不管你了!”
徐嶽樓前腳被氣走,後腳就有丫鬟把月牙兒的情形報了上去。等到徐嶽樓消氣回去時,月牙兒已經被移除宋家,動作快得徐嶽樓瞠目結舌。站在空空的院落,春風拍打着她的臉,她的心,卻是那麼冷。
士之耽兮尤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何況,一個毫無結局的暗戀。
月牙兒被攆出宋家的第二日,人便沒了。月牙兒沒了後,徐嶽樓也沉寂起來,呂老太太被郭尚宮整治,連帶着勸說的宋玉惜都沒被她少說,場面熱鬧無比,她都無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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