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被阮美鳳給嚇壞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潑辣,還陰狠歹毒,連自己的女兒都害。
他們也看不起李宛青,可也只是嘴頭上罵罵,倒也不至於動真格。
但阮美鳳一顆心,對李宛青是徹頭徹尾的恨啊。
大家哀嘆之餘,喝酒也喝得沒意思,匆匆吃幾口,便自覺地散場了。
桌子上,留下了二叔一家人。
“青青------”二嬸一臉痛色。
李美美一下子哭出聲來。
“到底怎麼回事?”李宛青皺眉問道。
二叔黑着臉,一直悶頭不說話,似乎是對不起李宛青,連視線對碰也不敢。
他憨實又質樸地坐在那裡,怎麼都不自然。
“青青,是阮美鳳,是她拿着那髒東西來找我們,說,如果,如果我們不給你喝下去,他們要剁掉重陽的雙手。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二嬸黃慧芳說着,用衣袖掩面,抽泣不已。
李宛青凝眉,問:“重陽不是在外開車?”
“記憶”裡,堂弟李重陽一直在外替人開車,年紀小小沒讀書,早早出了門,學手藝掙錢去了。
提起這事兒,黃慧芳一臉傷痛,原原委委地把事兒講了一遍。
她哀聲道:“也不知是哪個天煞的,非要拉他去抽大煙,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最近,被人打了毒......”
那東西,一旦沾染了,一輩子也洗脫不掉。
重陽算是廢了。
可黃慧芳他們夫妻二人不管怎麼樣,也捨不得放棄這個兒子,硬是死死拖着,死拽着兒子不讓他去尋死。
有時候,毒癮發作,又沒錢了,看到兒子痛苦成那樣,黃慧芳偷偷去賣血,那點錢塞給李重陽,讓他出了門。
這一次,也不知怎麼了,阮美鳳拿來一件血衣,是李重陽出門之前穿的那件襯衣,滿是鮮紅鮮紅的血。
她威脅道:“若是辦好了事兒,我給他一千塊,算是資助你們。辦不好,他的雙手,甭想要了。”
反正,李重陽廢成這樣,任誰砍了他,殺了他,警廳也不會管的。
“青青姐,對不起。”李美美抽噎,一雙眼,紅成桃兒。
她也不想那樣幹,原本想着,害了堂姐,會悔恨一輩子,所以她打算陪着堂姐,一起喝下那杯橙汁。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這錢你先拿着。”李宛青假裝伸進荷包裡。
轉眼,她手上拿着一沓錢,塞到黃慧芳的手裡。
“不,不行------”二叔李威當即厲喝一聲。
黃慧芳心中一痛,想到自己一家人做的事兒,青青不僅沒怪責他們,還給他們錢,心中更是愧疚。
悲從心中來,一下子大聲哭了出來。
她將錢往桌子上一放,轉身衝了出去。
李威深深看了一眼李宛青,也拔腿走了。
“青青姐-----”李美美泣不成聲,一下子抱住李宛青,“你一定要好好的,是我們對不起你,一輩子都欠你的。”
她面上淚跡縱橫,到最後竟然要跪下去給李宛青道歉,硬是被對方拖住。
“行了,鬧夠了沒?今天可是我大婚呢。”李宛青見她這樣,一時來氣。
李美美被她一呵,直起身子:“青青姐,我們不值得原諒......”
“我又沒說怪你們。”李宛青搖頭道,“今天這事兒到底爲止,到底是誰害了重陽,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李重陽,記憶裡,是一個十分靦腆羞澀的男孩,一臉陽光。
他怎麼會主動去沾那髒東西?
一定是有人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