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你快來 一
長長的官道上,有兩匹馬在奔騰飛揚,捲起地上輕塵在空氣中拂動。
南鬱北偏過頭看着一旁與他並駕齊軀的寒霜,看她小臉一臉冷漠,在風中散發朝氣光澤,眸光動了動,又移開了眼睛。
半響,南鬱北又偏過了頭看着寒霜,目光下移到她的馬上,眸子裡在琢磨什麼。
寒霜感受到南鬱北的目光,偏頭看他一眼,冷冷淡淡的似乎還輕哼了一聲,繼續看前方。
南鬱北在琢磨着如何不動聲色的讓寒霜的馬倒下,這樣,他就可以一本正經的讓寒霜與他同駕一騎。
寒霜心裡卻在想着,如何不讓這個厚臉皮的南鬱北佔便宜,想弄她的馬,別說門,連窗都沒有。
“霜兒,此去南國路途遙遠,我們先休息一下。”兩人穿進一座樹林,南鬱北提議道。
寒霜聞言,看了看此處樹林,又看了看天色,還早,她不累,可是馬兒需要休息。
二人下馬尋地方休息,南鬱北拿出乾糧遞給寒霜。
寒霜瞥了一眼,再拿進鼻子聞聞,在確定裡面沒有迷香之類的東西之後,方纔吃下,不能怪她不小心,這一路以來,南鬱北爲了佔她便宜可謂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就差以死相逼了。
“霜兒,你看天氣真好,陽光溫暖,多麼詩情畫意。”南鬱北湊進寒霜笑道,一雙流光逸逸的眸子裡滑過春柔無數。
“如了大樹與綠葉子哪裡來的詩,哪裡來的情,哪裡來的畫與意。”寒霜瞟了一眼南鬱北道。
南鬱北噎聲,看了眼自己,沒作聲。
曾經南鬱北覺得自己挺成功的,若不是綠妖兒早就離開了,他真的想問問,自己有什麼優點那麼吸引她,而如今她在寒霜這裡可謂是步步挫敗,有時候南鬱北覺得也真挺自己挺失敗的,想想藍楓那個木疙瘩腦袋,面色永遠單線條的能急死個人,可是如今卻比他先抱得美人歸,這不,都要成親了,可是她在天慕苦苦守候了寒霜五年了,寒霜對他依舊冷冷淡淡。
這一路下來,他處處討好,處處碰壁,不過也樂在其中,因爲總是能見歇性的佔點小便宜,比如摸摸小手啊,親親臉頰啊,摟摟小腰啊…。
誰叫他武功比她高一些,可是寒霜的使毒之術同樣讓他苦不堪言。
爲了這個摸摸小手,親親臉頰,摟摟小腰,其中之艱辛,自就不必言說了。
此刻。
“霜兒,你今天真美。”
“我哪天不美了?”寒霜從饅頭中擡起頭瞟了眼南鬱北又低下頭吃饅頭。
南鬱北又失敗了,他覺得明明之前寒霜沒中瘟疫之間,對她態度要好一些,可是自從中了瘟疫之後,態度反而打回最之前那種相處模式,他百思不得其解。
“霜兒,喝水。”南鬱北殷勤的將水袋遞給寒霜。
寒霜接過,知道沒問題之後方纔喝了口放在一邊,剛放下,卻被南鬱北拿過。
“我也挺渴。”還不待寒霜反應,便抱着水袋咕嚕喝得暢快。
然後寒霜看到南鬱北心滿意足的嘆口氣,還舔巴舔巴嘴,面色倏的紅了。
南鬱北看着寒霜紅通通的臉,覺得怎麼就那麼好看呢,這個水袋他出發之時就只備了一個,就想着佔這點小便宜。
想想,他也真是夠可憐。
輕嘆一聲,南鬱北覺得,老天對他不好,像他這麼善良又專一的好男子,爲何追個老波,追了幾年了還沒到手不說,連那小嘴他都沒親上一口。
南鬱北突然無比懷念寒霜最初染瘟疫中毒之時,他抱着她,軟軟的,輕輕的,柔柔的,那時他怎麼就沒想着親上一口呢,以至於還被慕容晟睿嘲笑不厲害。
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突然很靜,南鬱北與寒霜也靠得越來越近。
氣氛越曖昧,空氣越甜蜜,南鬱北就怕寒霜逃開,所以他乾脆先開口了,“霜兒…。”
“南鬱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寒霜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歇息夠了,不說就走。”
南鬱北又碰了一鼻子灰,不過,好在他樂此不疲,面色反而笑得開懷,“那,走吧。”他方纔已經暗中對寒霜的馬下了點手腳,也許……
寒霜剛上馬,就覺得那馬有些不對勁,第一眼就回過頭去看南鬱北。
南鬱北無辜的攤攤手,“我什麼都沒有做,從頭到尾一步都沒有離開你,你可是看到的。”
寒霜聞言,眸子閃了閃,也是,他從頭到尾都在她身邊,是沒離開過一步,根本無法動手腳。不過寒霜又頓了頓,爲什麼她就覺得南鬱北這話很有問題呢。
南鬱北看着寒霜看着馬,那馬突然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前蹄下跪,與此同時,寒霜也順勢向前方撲了下去。
南鬱北面喜,身子一縱,就要去撈寒霜,這樣好的機會啊……
“救命啊…”前面一道女子驚叫聲與此同時時由遠及近的穿進兩人的耳膜,南鬱北一偏頭,就是這一偏頭,寒霜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在空中極快一旋,輕輕落了地。
南鬱北,自然…。自然撈了個空。
而此是,那叫救命的女子也正奔向南鬱北方向,見到南鬱北面上一幅欣喜,“公子救命。”然後就向南鬱北撲去。
南鬱北嫌惡的在那女子撲過來之際,身子一退數米,與寒霜並肩而站,一幅還好他沒碰到我,還好我沒碰到她的幸慶。
寒霜本來想開口說什麼,見南鬱北這反應,想到這傢伙愛潔成癖,似乎之前除了綠妖兒幾乎沒有女子近過她之身。
寒霜這個時候卻忽略了南鬱北不救這女子的原因。
因爲,這女子壞了南鬱北的好事,她的溫香軟玉啊,就差那麼一點,就因爲這女子,給落空了。
他的霜兒啊,要是不會武功就好了。
哎……
那女子本來看着南顧北,用盡全力奔了過來,正常情況下,男子看到一個弱小叫救命的女子都必定生憐愛疼惜之心而接住,誰知南鬱北不接就算了,還後退數米。
所以,女子華麗麗的撲在了地上——五體投地。
“哎喲,好痛。”女子嬌聲起,輕輕起身,看着南鬱北再看着其旁邊的女子,又轉身看向身後,這才捂着胸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還好沒追來,嚇死我了。”說着嚇死我了,身體又要向南鬱北撲去,“公子…。”
南鬱北沒說話,拉着寒霜又退數裡,然後看了看女子身後,方纔他們也感覺到其身後有人在追,不過,那些氣息卻消失了。
女子身着一般衣衫,不過十七八歲,長相一般,比寒霜要大些,尤其是身體某部分。
女子見南鬱北躲,本就摔了一跤,頓時越想越委屈,哭聲嗚咽,讓嘆可憐。
“你是何人?”寒霜當先問道。
寒霜不問還好,一問,那女子竟然掩面哭得大聲些,“方纔,有幾名男子想要,想要…。若不是我跑得快,怕是…。”
一旁南鬱北卻在寒霜問話之時,目光從頭到下的打量了那女子一眼。
“行了,現在人沒追出,你可以走了。”南鬱北掃眼那女子之後,開始在趕人,他對於破壞他好事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於他而言,沒有順手將她扔出去已經是他今日心情好了。
他方纔在寒霜下馬之時給那馬下的料本來就不多,畢竟寒霜就是個使毒之人,萬一被她發現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好不容易成功,萬一一會兒馬好了,那他的如意算盤就算空了。
“不,我不能出去,萬一又被……”那女哭聲漸停,擡起頭看着南鬱北與寒霜,“要不我跟着你們吧,等你們到了城鎮,我就離開。”
“如今安全了,你留在此處也可以,我們急着趕路。”南鬱北纔不理會那女子,拉起寒霜的手就要走。
寒霜沒動,卻看向自己方纔那匹馬,南鬱北也看向那匹馬,然一面色就不好了,果然是藥效太淺,那馬已經好好的站了起來。
“姑娘,我會騎馬,求求你吧,帶上我吧,到了城鎮我就離開。”那女子見求南鬱北沒用,直接轉求寒霜,“我要去找我那個拋家棄妻的相公,讓他給個說話。”女子說得聲淚俱下。
寒霜瞟了眼那女子,不理會南鬱北的壞心情,眸中思凝半響,對她一招手,“來,上馬。”
那女子聞言頓時感激涕零。
南鬱北卻從頭到尾面色暗鬱。
竹藍打水一場空,就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不僅如此,在到達下一個城鎮還有幾個時辰,也就是說,在這幾個時辰之內,她都休息再佔得寒霜便宜,本來就夠艱難,卻天不遂人願,還突然有人橫插上一槓子,真是…。
“姑娘,我叫翠香。”因爲女子的加入,而且天黑之前又能到達城鎮,所以不像之前跑得那般快,那女子在寒霜身後自我介紹道。
寒霜點點頭,“寒霜。”
“姑娘,那匹馬上的那個是你的夫君吧。”翠香道。
寒霜聞言看了眼南鬱北,“不是。”
“哦,我看他很喜歡你的樣子,竟然不是啊。”
寒霜沒有答。
一旁側着耳朵的南鬱北一直聽着二人的對話,見寒霜沒有答話,心中又微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