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原本很平淡的夜晚。天上點點星光照耀着下面一整片的皇宮大院。月亮淡淡的掛在天空上，緩緩的用雙眼瞄着底下發生的所有事情。入夜子時，宮門大開。
我與軒轅允韓翼站在宮門外看着那一隊人馬進了承天門。我揮手召張羽上前：“軍師，可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羽點頭，語氣平淡：“只要他們入宮坐實了謀反的罪名。元帥振臂一揮，以斬龍劍爲信號。
所有的飛虎軍都會以令爲尊。”
我看着那已經隱沒進宮門內的人馬，心裡擔心起軒轅凌。周邊幾個國家都同時進犯，軒轅凌早把所有的上將軍派出上京城，如今京畿營跟近衛軍都被杜潯把控在手上，今晚到底是鹿死誰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在問軒轅允：“玉傾城那邊什麼消息？”
“她已經給他們父子都下了毒，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毒發。”
我望向軒轅允，他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我抓住他的衣領：“你別給我嘻嘻哈哈的，如今軒轅凌單打獨鬥在乾元殿，要是今晚的事情有任何閃失，我一定要你陪命。”
韓翼將我手握住，看我一身的鎧甲在身，早就回到那時統帥千軍萬馬的時候，他勸道：“王爺早就打點好一切，李滿的合歡殿親兵也已經全部整合完畢，蟄伏在這附近。只等元帥一聲令下，元帥千萬不能因爲陛下而分心做錯決定。”
是啊，以前的我哪裡會如此。統戰千軍，最主要的洞察時局，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從容面對。因爲軒轅凌，我既然在戰前失態。我將手放下。張羽還是輕搖羽扇立在我一旁。我看向他，他只是輕輕回我一笑。
我在問：“誰在乾元殿保護軒轅凌？”
“陛下的暗衛都在那裡，元帥不必擔憂，而且銀花秋月秋香兩姐妹也已經混進乾元殿女史中，元帥不用擔心。”
“長壽宮誰守？”
“長壽宮清夢姑姑跟皇子公主都已經在剛纔戌時被秘密送出宮，已經安全送到將軍府中，韓將軍派了三千飛虎軍舊將化做周邊平民百姓護在府門四周。”
我點點頭，我的後顧之憂都已經被他們給安撫好，如今只有軒轅凌一人還在危險之中。我看向軒轅允：“派人去太尉府把玉傾城接走吧。”
軒轅允微笑：“她自會有辦法離去的，我要陪着你看着杜潯的下場。”
我們蟄伏在宮門之下。只等着裡面的煙火起。宮城門上，彩旗昭著，那紅色的南字特別的顯眼。
煙花升上天空，燦爛耀目。我與衆人都露出欣喜的微笑。跨上戰馬，再次執起手中的長劍，往那宮門而去。晦暗的天空下，宛若悶雷的巨大聲響踏破冬日的寂靜，大地轟隆隆震動。浩浩蕩蕩的萬人鐵騎大軍衝入承天門，與那些宮門內綁着血紅絲帶的近衛軍們廝殺。
遠方，無數□□刀劍在暗夜裡反射出雪亮的光芒。
身後，廝殺聲匯聚成一片血海。
一路揮舞着手中的斬龍劍，那乾元殿內的男子讓我不能停下任何一個腳步。我有多久未見到他了，冷宮中的一個多月，從冷宮走水到如今，秋天都過了。我的愛人在乾元殿中等我。劍揮一人倒下，身邊的韓翼軒轅允與李滿爲我四面護陣，一路到了乾元殿，卻未見到人。
銀花快步前來：“元帥，陛下被挾持去了昭陽門。”
我輕功起朝昭陽門方向去，身後的人一路輕功跟上。
昭陽門上，軒轅凌在撫琴。琴聲婉轉悲慼。我在昭陽門下停下，卻不敢前行半步。昭陽門上血色絲帶迎風飛舞。
杜潯站在城門上，俯視的望着我。他看到我時才恍然大悟。
“本官就是在想，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把本官佈置良久的銅皮鐵骨給一網打盡，原來是你。本官千算萬算，既然會相信，你一位領兵百萬的堂堂元帥會那麼輕易被一名宮妃給算計掉。真是棋差一招。”杜潯毫無畏懼我。兩隻鷹眼望着我。
我將手中的斬龍劍一舉。那些杜潯的軍隊都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只聽宮城門上軒轅凌的琴聲不斷，他似乎倒是很有閒情逸致。我突然的發現，這男子是如此的讓我愛上而無法自拔。
近衛軍二十萬，皆在我眼前，不後退半步。我背後，軒轅允帶上王府府兵三千，李滿帶上我親兵一萬。剩下的都是從京畿營由韓翼領兵的兩萬人馬。
難怪杜潯有恃無恐。
兩軍對戰，在這皇城之下。我問句那站在城門樓上的杜潯：“杜太尉，上面的風景好嗎？”
“承蒙楊元帥關照，本官在此往下看，倒是看到了千軍萬馬的感覺。這景緻此生見過幾次，卻沒有今夜讓本官覺得如此的美，謝過楊元帥了”杜潯回答的抑揚頓挫。
我擡眼看天空中的月亮。回答道：“杜太尉不客氣，本帥難得給人家制造一幅美景，好好欣賞。這機會不是常有的。”
我只見杜潯的臉抽動了下。眼眶垂下，似在思考什麼。
張羽站我一旁：“後宮已經控制住，百官也已經控制住，杜府已經全部人馬被押來了。”
我點頭“把杜雨微給我帶上來。”
人羣讓出一條道來，杜雨微已經快要臨盆的肚子，被請到昭陽門下，她一雙血紅的眼望着我，驚恐的問：“你不是死了嗎？”
我看眼她的肚子，點點頭：“對，死了。但是又活了。”我並不跟她廢話，如今我要救的是城樓上的軒轅凌。叫聲：“杜太尉，本帥把你的寶貝女兒與外孫請來了，你就不想看看嗎？”
夜幕中那雙鷹眼正在往城樓下看，他的眼裡有驚恐，但是隻在瞬間就消失。他哈哈大笑：“元帥錯了，我的女兒只有杜厲瑩，但是她已經被你殺了。”
“是嗎？”我問向他，看他猶豫一下。拿起手中的斬龍劍放在杜雨薇的脖子上：“那剛好，本帥挺討厭一些人懷了軒轅凌的孩子的，那我就謝謝杜太尉給我機會，我剛好把她殺。日後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她是爲了救陛下，不小心被亂軍殺死。”
劍抵脖子，倒是讓這嬌豔豔的花朵有了幾分骨氣。：“皇后娘娘，你要殺便殺，殺了我肚子中龍嗣，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她望着我的眼睛。語言在犀利也無法掩蓋她眼睛裡的驚慌。撫上肚子的手在微微顫抖。我輕笑一聲。在她的脖子上加重力道，血液從她白嫩嫩的脖頸中滴出。她嚇的驚慌失措，臉色已經慘白。
杜潯大喝道：“楊子吟，她身上懷着龍嗣，你就如此的不顧皇家顏面了嗎？”
“本帥問過杜太尉了拉？她又不是您女兒，本來還想給您幾分薄面的，既然不是，本帥早就有除她的心了，今日剛好杜太尉成全了我。”我回答的輕鬆。杜潯卻聽的眼睛瞪圓。
城門上的琴聲截然而止。讓我的心裡掉落了一拍。只是臉上還是面無波瀾。軒轅凌被請到城牆邊。他穿着繡金白袍，在點點火把照耀下，他寵辱不驚的脾視衆生。
我的視線一直隨着他，他對我揚起一笑，如天空上的明月一般，讓人心中泛起漣漪。我低頭不敢相望，此時的我與杜潯正在賭心，賭誰先軟。軒轅凌是我的軟肋，這個問題我早已經意識道。
我掛起洋溢的笑容，往城樓上喊去：“杜太尉，看來本帥還是小看了你，本帥還以爲您是梟雄，看來也只是一名無膽匪類。”
杜潯答道：“楊元帥，您就算把杜雨微殺了。本官也可以立您的兒子爲皇太子，一樣可以狹天子以令天下。”
我哈哈大笑三聲：“那本帥要謝過杜太尉，杜太尉這提議不錯，那麼就請杜太尉把陛下殺了吧，本帥還有兩個兒子可以當皇帝。”
杜潯的臉色變的不好看：“楊子吟別跟我嘻嘻哈哈的，放下您的劍，要不本官就殺了陛下。”
我拍手大叫：“好，殺的好，這男的對本帥負心。廢我後位，貶我入冷宮，還滅我九族。杜太尉要是殺了他，本帥稍後攻上城樓感念您的大恩大德，一定給你留個全屍。”
衆然廣場上有幾十萬人馬，我的話語卻字字的迴盪在這四周。聽的人心驚膽戰。
張羽在近前：“元帥，韓將軍已經帶人從城樓北角陰暗處上城樓。”
我揮手，讓侍衛將杜太尉的家人全部帶上來，一一跪在城門之下。今夜是戰場，不是我與軒轅凌夫妻恩愛的合歡殿，我無法不將兒女情長手起。若是一子錯，背後陪我而來的兄弟們將隨我共赴黃泉。
整整三排。黑壓壓的跪在青磚瓦上，哭泣的聲音在這宮牆內滲的人心驚。他們呼喊城樓上的人父親，公公，祖父，夫君。。。。我聽的猶如那一夜的楊府，也是這樣的聲音，心不能軟，軟了就敗了。
杜潯在城樓上已經開始抓狂，他怒罵的聲音從城樓上飄下來：“楊子吟，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既然綁了我全家人。”
“對，本帥今夜黃雀在後就是爲了跟你好好算賬，這裡跪着的是您的家人，我會在一柱香內殺一人，直到天明，不知道會不會全部殺光”我一雙眼緊緊盯着城樓上的人。軒轅凌望着我，頭輕微搖着。我知道他希望我別這樣做。軒轅凌對親人從來都是最大的包容。李福順走上前來，他也在提醒我軒轅凌不希望我這麼做。我揮手喝來侍衛，將李福順綁了。
杜潯大吼道：“衆將士聽令，殺了那些反賊”
我站前喝到：“誰敢上前，”手中斬龍劍起，一顆腦袋落了地。
杜潯悲慼的聲音叫來：“譽兒”
身後已經哭聲吶喊聲一片。軒轅凌對我搖頭。我卻當並未看見。所有的聲音也被我杜絕在外。
我只看着杜潯：“杜太尉還要人家上前嗎？”
杜潯問我：“你說吧什麼條件？”
軒轅允上前跟我說：“姐姐讓他先放了陛下吧。”
我望眼軒轅凌，別過他的眼：“本帥不要任何條件，本帥要杜太尉的項上人頭。”
杜潯哈哈大笑：“好你個楊子吟，難怪世人都說你是蕭瘋子，也只有你能帶領百萬雄師。你眼中無父無母無君上，連陛下你都不救。”
手中的長劍入一女子的胸膛，劍出，血濺青磚。杜潯呼喊：“夫人”
“杜太尉您看呢？”
“楊子吟”三個字他叫的咬牙切齒。
軒轅允勸道：“你這樣激怒他，他真下令，那二十萬的近衛軍，我們抵擋不住的。”
我就是要他瘋狂，只有他瘋狂，韓翼纔有可能得手。這時刻我不能有一絲的鬆懈，也不能心軟，如果讓杜潯看出我對軒轅凌的半點情誼。他殺軒轅凌比我救軒轅凌要快千萬倍。我搖搖頭對軒轅允道：“本帥自有主意”就算我真跟他談放軒轅凌，那麼他就更有可能拿軒轅凌威脅我。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我無法去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皇宮內五更的梆子聲響起，天空已經微微露了白。杜潯與我對誓的不願意後退半步。我將劍舉過一年輕貌美女子的脖頸上，女子求饒：“您別殺我。我不是老爺的女兒，背後，背後站的幾位都是老爺的女兒，您可以殺他們的。”
我擡眼看背後已經被我殺死的十三具屍體，包括那一名叫杜雨微的。從我知道她是杜潯在外養的庶女的時候，我就開始害怕。在由那日慕容夕兒說出，纔將心中疑團解開。那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不是軒轅凌的與我已經毫無關係。我只知道，兩軍對陣前，一切以戰局爲重。臨陣脫逃者，斬立決。父親說我沒錯，母親笑我也沒錯。我是天生適合的將帥。城門上的男子，是我一生的倚靠，此時我卻並不能爲他而將手中的斬龍劍放下。
城樓上杜潯已經一夜白髮。他問軒轅凌一句：“我是你舅舅，自幼就疼你，你就爲這樣的女子而殺我嗎？”
軒轅凌答：“朕是天子，您是朕的舅舅，不管舅舅犯多大的錯誤，朕一直都包容着你。是舅舅的野心太大，給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依然不滿足，舅舅就這麼想要這個江山嗎？”
“不，我是疼你的舅舅，我從未想過要您的江山。只是城門下的女子出現後，你就變的不聽話了。你知道，我開始恐懼了？陛下，您這麼小的時候，老臣就抱過您。您這麼大的時候，老臣就教您射箭，等您長大了，老臣還把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你。可是你爲了她，卻讓您的表妹慘死。”杜潯手指下城門下。
軒轅凌望眼城樓下的女子，他懺悔：“表妹的死。我也很傷心。但是舅舅，這不是您謀反的理由。”
“不反，不反您的江山將來就是她的兒子繼承，不反，你覺得她會放過我嗎？楊家的血海深仇，您覺得她會忘嗎？”
“她可以。她對母后一樣是恭順孝順，您是知道的。爲什麼您不相信。只要您好好的當太尉。皇后不會對您下手。她從來就不戀戰權利。”軒轅凌信自己的女人，他愛她，所以他信她，而她一直也做的很好。
“軒轅凌，那是您從來沒有失去權利。就如同您的皇后一樣，她也絕對不會放下飛虎軍而願意跟你呆在這深宮高院內。你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只是一個女人。她手上有號令天下百萬的飛虎軍，今日就算本官敗了，也敗的理所應當。她手上的權杖讓任何一個諸國的國君都會忌憚。那時你去邊關讓她爲您生子，難道不是也是想以此制衡她嗎？你是天生的君王，只是你也是多情的男人。”杜潯看着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天子，如今他已經快要展翅高飛，他有着天生王者的氣魄，有着天生王者的膽識跟智慧。只是他與他的父親太像。那癡情的種子總是沒有丟掉。
城樓上的話語我們在城樓下根本就聽不到。只是可以見到杜潯越說越激動。我懸着的心卻是越來越緊張。我多怕杜潯一激動把軒轅凌殺了。在心中希望韓翼趕緊出現。在久久的等待後，城樓上已經有了異動。天上煙火再次綻放。
杜潯往四處望去，下令：“進攻。”那是狗急開始跳牆。
我揮劍而起朝人羣中殺去，一會血染戰甲。張羽提醒：“元帥，上城樓，召飛虎軍。”
腳尖一點，翻身而上，三個着力點上了城樓。眼早已經殺紅，遇到敵將就揮劍而下。沒有半點猶豫。韓翼已經一路在追殺杜潯。軒轅凌站在面前，他的白袍已經被點點血跡染上，一雙眼緊緊盯着我，我也多想與他耳語一番，但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將軒轅凌推來。站上城牆。手拿斬龍劍。大喝四方。
“飛虎令在此。飛虎軍何在？”
二十萬近衛軍中，三萬多皆解下自己手上的血紅絲帶。將手中的長劍對準身邊的敵軍。昭陽門外，京畿營歸來的飛虎軍們在城門下揮舞手中的□□刀劍。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京畿營二十萬的飛虎軍全數到齊。昭陽門城門大開涌入的人羣早已經嚇壞了那些想反抗的人。兵器扔在地上，鏗鏗鏘鏘的聲音此起彼伏。我轉身看向軒轅凌，他的背影卻是那麼的落寞。
爲什麼贏了他卻不開心。我多想陪他而去。但是我知道不行，城樓下的飛虎軍都在等我的號令。他們都在看着我手中的斬龍劍。
鼓鐘聲傳來。黎明已經到來，太陽徐徐從東方升起。
杜潯一黨皆被抓獲，全數押解天牢。
軒轅凌將自己關在乾元殿內，李福順站的門外。我求見多次。李福順卻道：“陛下，不想見娘娘。”
軒轅凌在怪我嗎？怪我沒有救他。我站在門外一身戰甲不退，就等着。軒轅允卻道：“我們要速度要求陛下下旨，斬了杜太尉一黨。”
張羽卻揮手。杜潯我是絕對斬的。只是軒轅凌捨得嗎？
已經過了巳時，軒轅凌卻還不開門。我不知道軒轅凌想怎麼樣，只是也不想去逼他，既然他不願意開門，那我等着就是。背後的衆將士皆俯首站着。張羽上前道句：“末將先去處理公務。”
我點頭同意他離去。心緒卻是非常不寧，這軒轅凌到底怎麼了。從未像如今一樣，連見都不見。門頭的幾盆冬菊已經皆被我殘，手上不停，心中更是亂成一麻，從未如此過。
快到午時。清夢領了軒轅堯跟兩位公主過來，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此刻卻如天籟之音一般。他們看到我皆愣了一下，反映過來後，蹣跚的向我跑來。
“母后”
我展露笑顏蹲下將他們攬入懷中。軒轅堯指着我鎧甲上的血跡：“母后，你衣服髒了。”
我對他一笑，在他身上撓癢癢，軒轅堯最怕的就是這個，孩子咯吱咯吱的輕笑聲，把大家緊繃的心都給衝散咯。
李福順與清夢對望一眼，皆是臉上笑意浮現。
靈犀道：“母后，你穿這衣服不好看，還是那些裙子母后穿的好看。”
我在她頭上輕吻一下。想起杜潯是她的外祖父。心下咯噔疼一下。將她抱起在懷中不願意放下。若是孩子長大後，知道是母后殺了她外祖父，她可會恨我？靈犀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伸手拂上我眉間：“母后，皺眉不好看，母后笑纔好看。”
我在次輕吻她的額頭。昨夜我揮手斬下的都是她的至親。突然心中有些抽疼，軒轅凌昨夜看我斬人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感覺。
乾元殿門轟隆的打開，軒轅凌的笑有些勉強，但是他還是走出了大門。一手抱起軒轅堯一手將長樂抱上。
轉身望我一眼：“陪朕吃午膳吧。”
李福順歡喜的揮舞着雙手命令身邊的江文祿速度去備膳。
軒轅凌再道：“愛卿們都請回吧，朕今日只想與皇后好好的一起全家聚聚。”
軒轅允頓下，被韓翼抓過衣角。我看眼他們。軒轅允的意思我瞭然在心。抱着靈犀跟着一起進了乾元殿。
乾元殿內已經一一擺上美味的菜餚。清夢望我身上一眼。我點頭，將靈犀放下。入內殿換了衣服出來，軒轅凌已經在給孩子們夾菜。
李福順爲我布來碗筷。我將東西一一放到孩子們的碗中。又夾一樣東西放進軒轅凌碗中。軒轅凌溫柔含笑一一吃下。又爲孩子們夾來他們歡喜的一切。
一頓飯吃的孩童聲雀雀而起。彷彿昨夜事情根本只是夢一場。
陽光照射進殿內。孩子吃過就愛睡，將他們放上牀中。爲他們將被子蓋好。軒轅凌自責道：“朕是不是真的只疼軒轅稷，堯兒這麼大。朕倒是從未給他蓋過被子。”
我從後面抱住他“軒轅凌，你怎麼了？有什麼你可以跟我說，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這樣冷冰冰的對我。”
軒轅凌將我的手放下。我看到他眼裡的冷漠。這不是他對我的感覺。
我坐到塌上：“你是不恨我？恨我昨夜的殘忍，還是說恨我昨夜沒有及時救你。”
軒轅凌將一口茶水抿下，搖搖頭：“一軍主帥，昨夜你的做法無可厚非。你的任何做法朕都覺得沒錯。”
“朕”我重複這句話，軒轅凌以前只是對我動怒的時候纔會用這個詞：“好，軒轅凌隨便你愛怎麼樣，如今杜潯已抓你是不是該下旨誅他九族了？”
軒轅凌冷冷道：“朕是天子，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我上前抓他衣襟，卻被他的天子威儀給震懾住。他看我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柔情。我站直身來，將身上的衣袍揮下。躬身下跪：“微臣懇請陛下，下旨誅殺叛臣杜潯一黨。”
軒轅凌望眼牀上的幼子，搖搖頭，站直身子，一路離去不在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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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