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鳴也是吃了一驚。
這纔想起蘇繡的話當時還沒有說完,感情徐曉帆最終沒能堅守住陣地,竟然把陸建嶽放了,可見她有可能真的倒黴了,從我網上那張照片的影響力來看,搞不好連警察都當不成呢。
看來,等一會兒還是主動跟她聯繫一下,不行的話就晚上請她吃頓飯,如果她真不當警察了,乾脆就把她招到自己的麾下算了,就怕她面子上拉不下來。
蔣凝香見陸鳴一聽陸建嶽取保候審的消息就坐在那裡怔怔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於是說道:“你剛纔不是還說不能把感情上的事情和生意扯到一起嗎?看你這樣子,好像陸建嶽出來以後對你的生意影響不小啊……”
陸鳴恨恨道:“出來也好,乾脆先在生意上較量一下……既然這樣,咱們也沒必要掖着藏着了……
我看,乾脆找個記者跟蹤報道你的陸家鎮執行,先把聲勢造出去,這樣一來,陸建嶽暗中搞鬼的話也要有所顧忌……”
蔣凝香白了陸鳴一眼,說道:“考慮問題不能走兩個極端,既不能像陸老悶那樣總是偷偷摸摸、暗中操作,也不能像你這樣大張旗鼓、招搖過市,凡事都要拿捏好尺度分寸……我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要等到我和陸老悶見過面之後再說。”
陸鳴心裡有點不踏實,試探道:“如果你們只是談公司的事情,我覺得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你們要談往事的話,就怕……”
蔣凝香嗔道:“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小心眼,既然是陳年爛穀子我也不會再跟他計較,不過,我要搞清楚他的意圖,畢竟,他和陸建嶽陸建偉是親兄弟,儘管彼此有矛盾,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陸鳴驚訝道:“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他?我覺得陸老悶爲人還是比較直爽,和陸建岳父子不是一類人,他搞這個公司實際上就是在跟陸建嶽對着幹……”
蔣凝香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是因爲彼此之間有利益衝突,但陸建嶽如果跟他妥協的話,你能保證他跟我們一條心嗎?”
陸鳴不得不佩服蔣凝香的老謀深算,點點頭說道:“你這種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何嘗沒有考慮過?不過,我告訴你一個陸氏家族的秘密,恐怕能消解你的這種顧慮……”
蔣凝香盯着陸鳴問道:“陸家的什麼秘密又被你挖出來了?”
陸鳴小聲道:“其實,陸老悶和財神纔是親兄弟,這件事在他們家族內部並不是秘密,所以,陸建嶽才處處打壓他……”
蔣凝香一愣,隨即臉上泛起紅暈,驚訝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這……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建民提起過?”
陸鳴曖昧地笑道:“這還不簡單嗎?他如果告訴你和陸老悶是親兄弟,你難道還會跟他在一起?”
蔣凝香半天沒說話,隨即嘴裡罵道:“這個混蛋……都不是好東西……”
陸鳴怕蔣凝香難堪,急忙說道:“所以,陸老悶這邊應該靠得住,何況,我是雙管齊下,壓根不讓他參與公司的具體運營,就讓他當個甩手
掌櫃好了……”
蔣凝香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盯着陸鳴不說話。
陸鳴笑道:“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
蔣凝香哼了一聲道:“既然陸老悶那邊沒問題,我就不得不在你這裡多個心眼,你這傢伙鬼點子多,到時候可別把我賣了……”
陸鳴一臉冤屈道:“我賣誰也不會賣自己的丈母孃啊,在你身上玩貓膩,竹君要是知道了還不把我的耳朵揪下來?”
蔣凝香撲哧一笑道:“知道就好,還有人能克的住你……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張揚,雖然公安局眼下鬧內訌,建民的案子暫時被擱置了,但你如果露出尾巴,人家照樣會抓你……”
陸鳴驚訝道:“公安局鬧內訌?你怎麼知道……”
蔣凝香謹慎地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範昌明惹上麻煩了,聽說已經讓他去黨校學習,能不能回來還的兩說……”
陸鳴聽到這消息是又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財神的案子既然擱置,對他贓款的追查自然也就鬆懈了,自己只要把徐曉帆哄好,應該再不會有人盯着他。
憂慮的是範昌明如果丟了烏紗帽,萬一來個和陸建嶽坑壑一氣的局長,那自己的日子有可能更難過,這麼看來,徐曉帆也凶多吉少,畢竟,她和範昌明盧源都是一夥的,這就叫樹倒猢猻散。
“那公安局現在誰當局長?”陸鳴問道。
蔣凝香小聲道:“目前還在膠着狀態,還沒有撤範昌明的職,眼下是市政法委書記廖聲遠暫時代理局長……”
“這個廖聲遠和陸建嶽的關係怎麼樣?他一來就讓陸建嶽取保候審,難道他們是一夥的?”陸鳴問道。
蔣凝香搖搖頭說道:“我跟他沒什麼來往,應該是個中間派,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代理局長了……”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利好,你想想,以前有範昌明死死盯住建民的案子以及他的同夥,現在他離開了,那些人不但鬆了一口氣,做起事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所以,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保持低調,千萬不能讓人盯上你……”
陸鳴的好心情馬上就沒有了,摸出一支菸點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躲是躲不掉的,我一個大活人,再低調也不能像鴕鳥一樣把腦袋鑽到沙子裡吧,只要公安局不找我麻煩,事情就不會太糟糕……”
蔣凝香憂慮道:“我看,你還是別待在市裡面了,乾脆住到陸家鎮去,那裡畢竟是陸老悶的地盤,只要他罩着你,想對你下黑手也沒這麼容易……”
陸鳴倒沒有覺得蔣凝香的擔心是多餘的,說實話,以前關於自己的那些傳言不可能不引起某些人的關注。
之所以直到現在都沒人找上門來,恐怕還是因爲自己一直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現在隨着範昌明失勢,徐曉帆靠邊站,自己很有可能馬上就會裸露在狼羣,也許今後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了。
看來蔣竹君的那把小手槍還是還是有必要綁在腿上,另外,還
要趕緊找一個替代阿龍的人,自己身邊可不能沒有保鏢啊。
媽的,實在不行就讓蘇繡管理店面算了,反正也不指望那個小店賺錢,這樣阿龍就能騰出手來了。
“就這點狗膽啊,小臉都變了?”蔣凝香見陸鳴坐在那裡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笑道。
陸鳴回過神來,哼了一聲道:“我確實膽小,但也不會任人宰割,走着瞧吧……”
蔣凝香說道:“我倒不是擔心建民贓款的問題,畢竟,我們已經把二十個億交出去了,這麼一大筆錢足以證明清白。
但是,我聽說範昌明暗中查了不該查的人,還讓審計局對孫淦老婆楊玥的紅十字會進行了審計,雖然沒有查出問題,但已經打草驚蛇了……
所有,有關你掌握着建民同夥的犯罪證據的傳聞有可能引起某些人的警惕,如果他們懷疑你跟警方合作的話,W市可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陸鳴微微顫抖了一下,說道:“範昌明是不是就是因爲這件事被趕到了黨校?”
蔣凝香點點頭說道:“多半跟這件事有關?”
陸鳴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範昌明的烏紗帽還是太小啊……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蔣凝香說道:“不過,眼下就斷定範昌明完蛋還爲時過早,他並不是一個人在作戰,省裡面也有他的後臺,所以,接下來就看誰的道行更高一籌了……”
陸鳴問道:“以你的慧眼,範昌明勝出的機會有多大?”
蔣凝香嗔道:“你就別變着法子套我的的話,實話告訴你,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範昌明的勝算並不大……”
陸鳴笑道:“那咱們打個賭,我賭範昌明贏。”
蔣凝香斜睨着陸鳴問道:“賭什麼?”
陸鳴小聲道:“賭一千萬……”
蔣凝香罵道:“該死的,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洗你那些髒錢……”
陸鳴嘿嘿一笑,站起身來說道:“你什麼時間有空告訴我一聲,我安排個時間讓你和陸老悶見個面,不管怎麼樣,陸家鎮的這筆生意做定了……”
蔣凝香也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就把手頭的事情安排一下,等我電話吧……”
陸鳴走到門口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猶豫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蔣凝香嗔道:“怎麼吞吞吐吐起來了,什麼話你這張狗嘴裡吐不出來?”
陸鳴小聲道:“難道你就不能把竹君的身世告訴她嗎?前幾天她跑到陸家鎮抽了陸老悶的血,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做……”
蔣凝香一愣,隨即漲紅了臉,罵道:“這死丫頭……二十多年都過來了,難道沒有爹就活不成?”
陸鳴笑道:“人總要知道自己的來龍去脈,我倒是挺理解她的心情,你就乾脆告訴她算了,不管是誰生的,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蔣凝香暈着臉訓斥道:“你少管閒事……快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