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斷臂,是我自己的選擇……

淨水湛的面前,是沉默的少年莊聰。他臉色,依舊蒼白,他的宇眉之間,相對於之前的沉着,更加的沉着。只是,他的一隻手臂,已經斷掉了,空蕩蕩的袖管,吊在空中,就彷彿是迎風飛舞的蝶兒一般,隨着他的身形一動,便會迎風飄蕩。

此時的他,正將蒐集來的淨水炎和淨水垢的罪狀,一樣一樣地拿給淨水湛,宇眉之間,除了冷漠,還有冷酷。

“這是淨水垢和烈焰二皇子來往的書信……”莊聰將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地交出去之後,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要知道,在他和淨水湛的一場交易裡,他做到了自己所承諾的,只希望,淨水湛,也能做到他所承諾的……

看到少年瘦弱的身影,在面前慢慢地站起,淨水湛的心裡,忽然五味陳雜。他忽然想起這個少年曾經和自己訂下的協議,忽然之間就想起了這少年眸子裡的沉默,還有隱忍,當然了,他也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這少年的最真實的用心……

這個少年,他是在怕啊,他在怕,因爲了他的主子和烈焰太子的一段情,淨水湛就會對自己主子不利。他是怕,如果說淨水湛不肯放過自己的主子,那麼,主子此後的人生,還要重蹈她以前的悲劇……

這個少年,思謀是如此的深遠,考慮是如此的周全,他甚至將自己和主子的以後,都算到了,那麼,他可算到了,自己這條失去的手臂……

總有一些少年,在還未長大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殺戮,學會算計,總會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童年並不完美,成長的道路,也非常坎坷,可是,他們總會踩着沒有足跡的荒野長大,踩着那些荊棘和落花長大。即便針刺到了,會流血,即便風吹到了,會流淚,可是,只要跨越了那一片沼澤,他們此後的人生,就要比常人、比起那些溫室裡的小花,能長得更茁壯一些……

那些少年,那些坎坷,比如說少年時的淨水湛,又比如說,少年時的莊聰……

可是,這少年,有着那樣的深遠的智慧,有着那樣的獨出己見遠見卓識。可是,命運是如此的殘酷,他在還未長大的少年,就折去了一隻手臂,就如剛剛學會的雄鷹,折斷了一隻翼一般……

沒有翅膀的蒼鷹,沒有辦法飛翔,沒有手臂的少年,是否能再一次的翱翔九天?

於是,淨水湛動了動脣,在莊聰小小的身影,慢慢地向外走去的時候,向來並不多話的王爺,向來對身外之事漠不關心的淨水湛,忽然之間,脫口而出地問道:“你的手,還痛不能……”

那樣的稚嫩的手臂,被生生地折斷,那樣的,那樣的小的少年,就要承受如此的痛楚,淨水湛甚至無法想像,若是洛雪隱知道了,又會如何的難過……

少年莊聰的身形,忽然站住了。

他回過頭來,少年的蒼白的臉,在如水的燭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層極淡的,水潤一般的光彩,他就在燈下回頭,對着欲言又上的淨水湛微微一笑:“這手臂,是我故意的……”

聽了莊聰的話,淨水湛的眸子,忽然凝住了……

他曾經見過別人對自己殘忍,曾經見過別人無所不用其極——就連他自己,對待自己,也是十分的殘忍,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看到,一個少年,竟然能下如此大的狠心,借別人之手,自斷一臂……

莊聰忽然冷笑起來,蒼白的眉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蕭瑟之意。他說:“多疑如你的兄長,如果我不是替他擋了一劍,自斷一臂,他能在那麼短的時間相信我麼?如果不是我自斷一臂,又怎能近得了他的身,怎能將提前發病的藥丸讓他服下,怎能幫你換掉那些死囚,怎麼須知你收集得如此多的情報……”

望着少年眉間的冷意,還有說不出的憎恨意味,淨水湛忽然之間,就呆在那裡。

是的,這少年說得沒錯,如果說不是他幫淨水炎擋了一劍,如果說,他不是用一條手臂作賭注,那麼,他就沒有機會站到淨水炎的身邊去,當然了,也就沒有如此輕易而舉地得到這一切罪證。因爲,也只有淨水湛知道,他的多疑的大皇兄,此生,從來沒有真正地相信過任何一個人……

事實上,當少年莊聰拿着一顆可以令淨水炎提前發病的藥丸來找淨水湛時,淨水湛就思忖着,要找誰,去完成這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安插在淨水炎身邊的眼線,淨水湛自然有。可是,他卻知道,淨水炎的飲食起居,還輪不到那些人去打理……

然而,爲難之間,那個少年卻挺身而出,小小的年紀,淡淡地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語出驚人,他說:“不用他們……我去……”

淨水湛愣住了。然而不等他回過神來,少年的臉,已經快速地轉了開去,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讓你的人,找準機會,刺殺淨水炎,然後,即便看到我在側,也一定要不顧我的生死……”

一場搏鬥,淨水湛看在眼裡,他看到,黑暗中,那個少年渾身浴血,卻還在奮力斬殺,最後,淨水湛派出去的十三殺手全部死傷殆盡,而那個少年,拖着一條已經斷了的手臂,仰望着年輕的太子,只說了一句話:“我只希望,此生,不要被人看扁……”

沒有人能拿自己的手臂作賭注,就如沒有人會不求代價地去救一個對自己毫無價值的人一般……

淨水炎是一個天生就站在雲端的人,所以,他知道誓言分多少種,而有多少種,是由心而發,所以,他信了這少年,救了這少年,然後,就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開始悉心教導——可是,莊聰哪裡需要教導啊……

他本來就是懷着一顆必死的心,想要一舉淨淨不炎置於死地的。所以,一隻手臂的代價雖然巨大,可是,能換他的主子一世安好,也就夠了……

只是,少年的心,還沒有磬石的堅硬,他一想起淨水炎對自己的信任,心裡,就會升起天高夜寒般的悲涼……

此時,他望着淨水湛,眸子裡,隱含悲哀:“我只希望,你能記得對於我的承諾……”

我只希望,你能記得對於我的承諾……

我只希望,我的主子,能一世安好……

271——絕世的鋒芒170——兩帥PK139——藍埏歸來222——盛開,只是一種過去147——手刃齊英名之二[告捷]057——霸道的藍埏332——一年080——青衣會260——迴避206—男女授受不親168——你不應該傷了他349—— 淨水炎的番外[二]058——沒有金鋼鑽,就不要攬瓷器活兒128——脫控146——手刃齊英名之一[狠鬥]262——補償192——暗鬥320——我贏了所有人,卻獨獨地輸掉了你266——被騙了麼?292——滄海桑田151——他的女人012——容嬸嬸的心事124——深藏不露的藍埏271——絕世的鋒芒197——逃出險境122——歸來329——他們的主子[下]006——此夫人非彼夫人222——盛開,只是一種過去114——大家都沒有空218——對立046——刺殺296——湛八的性別193——酒有千杯,只爲知己醉。191——仇恨值159——一生的牽掛319——執念之珠223——刮骨療傷的故事234——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093——志在必得126——一國之帥045——被跟蹤了?251——你怎麼了?273——莊聰的心思260——迴避193——酒有千杯,只爲知己醉。327——免費僕人310——你和我,都曾經看過幻想,049——誰?236—— 暗喻002——見過偷情不脫褲子的嗎?218——對立228——執念287——女人,一路走好012——容嬸嬸的心事339——歸來無路317——每個人,都有想她的方法016——手心手背,都是肉097——六大長老的下場123——傻了?125——昨日之日不可留341——不如忘記013——舉頭三尺有神明246——兄弟257——一夢千年149——還不是動手的時候130——青兒的心事185——主子看上的人244——青兒的懷疑167——你死定了156——湛八的畫像?206—男女授受不親142——第一個賭約093——志在必得182——差點兒就泄了底了108——黑暗059——默契344——再見089——傷235——宮117——幫我更衣145——寒光照鐵衣164——主子的心思257——一夢千年142——第一個賭約212——放手的痛230——獨愛205——逃跑的路上,遇見了誰195——問題009——快樂棄妃289——你可以牽頭豬上去019——會說話的錢253——你可會後悔,曾經將自己完整地交給我283——各懷心思155——一轉身,就成了思念239——你是我天荒地老102——一念成魔072——戰禍183——不要冒牌貨308——你此後三世,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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