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惡靈已經追隨了他好幾日,就等着新月之日,他靈力盡失的時候,將他吞噬在腹中……
遠處拿着紅寶石的男孩兒跟出了村莊,遠遠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看着黃沙從他身邊掠過,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奇的要走上前,空中傳來了他帶着怒氣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凌厲和壓迫人的氣勢。
“別過來,危險!”
男孩兒的腿停在空中,茫然的看着那個遠處的背影,不知所錯,在在那一瞬,他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給生生的壓了下去,大地晃動。
風颳得很大,沙子落在臉上有些痛。小男孩兒捂着臉望着遠處站起來的那個人,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風颳落了他的帽子,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那個人一身紅袍,一襲銀色的頭髮,在風中飛舞。
銀如月光,白如積雪,明明是妖冶的光澤,然而,卻讓人看到了無數滄桑。
中年婦人來尋自己的孩子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呆在了原地,少年白頭,是說的他嗎?
這雪白的銀色,應該是經歷了千載的風霜吧。
男子擡起手,將帽子重新戴上,繼續迎着風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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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氣越來越熱,就連晚上餘熱都還沒有散去。皇宮裡一片喜慶,之前的朝陽宮,如今重新佈置了一番,住了一位新的主人,然後,朝陽宮,除了皇上每日進出,其他宮妃不得入內。不過,這皇宮也不見得有什麼其他的宮妃,不然今天早上,那一羣大臣就不會在景天殿門口大哭了。
這個,皇上已經習以爲常了。
他們的擔憂,還不就是因爲皇上不選秀女,這後宮無人,天下也會大亂啊。
朝陽宮裡,一紫衣女子坐在桌子上,身前放了一杯香氣繚繞的清茶,而她面坐着黃袍男子。
“今天好些了嗎?”男子呷了一口茶。
“嗯,好些了。”女子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喜悅。
他每日會來看她三次,每次都會問這句話,三次不會超過十句,接下來,應該是,好好休息吧。
“那好好休息。”對面的男子輕聲說道。
女子低着頭,看着茶杯裡漂浮的茶葉,苦澀的笑了笑,心想,是不是要走了呢?
“那,我先走了。”男子站了起來
果然還是這句話。女子嘆了一口氣,沒有阻止,她沒有想到,原來,很多東西,在繞了一圈之後,還是回到了起點。
“皇上……”在他走到門口的一瞬,她到底還是喊了出來。
“怎麼了?”燕子軒回頭看着舒景,輕聲問道。
“可否多坐坐,今日這朝陽宮,有些不一樣。”她有些難爲情的說道,隨後潛退了周圍的人。
“不正常?”
“嗯。從今日早上,我老感覺,有一雙可怕的眼睛在盯着我。”她如實的說道,本來中午要開口,但是那羣大臣鬧了一上午,她也不敢煩他。
而這個時候,夜晚落下來,那種感覺越發的濃烈,讓她坐立不安。
“景兒,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燕子軒走上前,看了看屋子,覺得一切正常。
“不,那裡。”舒景擡手指了指,窗外,那一瞬,她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閃了過去。
燕子軒點足躍出窗戶,奔向院子,在濃郁的林子見,看見一抹緋紅,在樹上揚動。
他斜靠在樹上,紅色的袍子輕輕飄動,那些精緻的罌粟繡花妖冶的綻開。銀色的髮絲從肩頭傾瀉下來,遮住了他漂亮的容顏,與他旖旎的紅袍形成了鮮明刺眼的對比色澤,然後,這兩個極端的色彩,如此搭配起來,不但沒有影響他的氣質,反而讓人覺得,似仙似魔他,此番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他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仔細看去,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正用力的揪扯着他銀色的髮絲,鬆開,有抓緊,扯過來,又放回去,玩的不亦樂乎。
爲了配合自己手上的力道,那小東西,還用上了小腳,在用力扯頭髮的時候,腿還不忘蹬在他胸膛,憋足氣力。
對於被扯得有些凌亂的頭髮,他似乎根本就不介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底充滿了疼惜。
“緋色……”看着樹上的人,燕子軒覺得喉嚨一陣發緊的疼痛,目光最後停在了他銀色的頭髮上。
一夜白髮,這便是曾經讓天下畏懼的顏緋色嗎?
聽到燕子軒的聲音,顏緋色擡起頭來,然而,他的目光卻停留在他身後的那個紫衣女子身上。那一瞬,他眼底似又有難以言喻的痛楚在翻滾。
不是她,終究不是她啊。
看了舒景半響,顏緋色擡起頭,看了看頭頂的殘月,嘆息道,“就要新月了。”
新月,若他不將自己困住,那他怎能等到她?
而顏碧瞳,顏碧瞳只能託付給燕子軒。不然,若無奈成魔,他自己會做什麼,他都不知道,也無法控制。
“是啊,新月了啊。”燕子軒嘆了一聲,走上前,擡頭看着那踢着小腿,正沉浸在自己快樂中的小東西。
“顏碧瞳麼?”
“嗯。”
“我看看。”燕子軒擡起手臂,卻看到顏緋色遲疑了一下,最後將小東西不捨的遞給了他。
他來的目的,燕子軒幾乎能猜到了,因爲他成魔之事,木蓮曾經告訴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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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