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顯然跟楚晏說的那個‘他’是一個人，而是還是兩人都認識的那個人。
“他真的來過！”在楚晏耳中，釋空這麼說，也就是承認了那個人來過的事實。
話落，他驀然回想起方纔，立刻又急急忙忙的道，“他是不是還在，是不是沒有走，本君方纔看見的就是他對不對！”
楚晏的表情滿是焦急之色，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鳳輕歌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
即便每次他與墨臨淵對峙，也從未這麼失態過。
可以看的出來，這個‘他’對於楚晏來說，有多重要，重要到讓他保持不了冷靜。
在鳳輕歌猜來猜去仍舊沒有猜出來那人是誰的時候，卻又聽見釋空的聲音輕飄飄的飄了出來。
“他不會回來了，碰見實屬僥倖，你們往後並無緣分了……”
釋空的聲音很輕，不是那種小聲音，而是給人一種飄飄於然讓人抓不住的感覺。
也正是這樣，楚晏纔會更加的失落。
“是啊，僥倖罷了……僥倖……”他垂着頭，站在禪房門前，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你也該放下了。”釋空開導，但似乎對楚晏並沒有什麼用。
他仍舊失魂落魄的垂着頭，一頭長及腳踝的墨發垂在身後，似乎也染上了一股子濃郁的失落氣息。
他喃喃的說，“從前我便知道，我和他已經沒有緣分了，只不過我一直不想承認罷了，年少時，若非是他，恐怕我早已不知道死在了何處，當年我就知道，或許那次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可是……可是我卻不甘心……遊走與數界，只爲尋得他的消息，只爲尋得他的消息……呵呵……”
這似乎是楚晏第一次以我相稱，沒了妖王的身份，好像他只是個普通人一樣。
語氣中的脆弱，讓人不禁跟着動容了起來。
微風撫動，帶過一縷幽香，風聲嘩嘩，可鳳輕歌還是聽見了楚晏的哽咽。
她想，她或許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
前任妖王。是對於楚晏來說最重要的一個人，雖然只聽他提起過一些隻言片語，但是能看的出來，那個人對於他來說是最重要的親人。
也……很可能，是父親般的存在。
這些楚晏雖然沒有說過，可是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這般。
這麼一想，鳳輕歌多少也能明白一點兒了，她明白，楚晏的不甘中帶着的怨懟，失落中又帶着惦念。
不過，她師父從未說錯過一句話，沒緣分便就是沒緣分了。
想來那個前任妖王早就已經將妖界的人和事給放下了，只是楚晏自己沒有放下罷了。
“哎，癡兒啊……”
驀然，一道帶着感慨的嘆息傳了出來，如風一樣，飄飄然之後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鳳輕歌聽此一愣，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然後她便擡腳走向了楚晏。
斜陽下，映着一身金色的光輝，可那份光芒卻似乎照射不進他的心底一樣。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想不通的，既然註定了相忘江湖，那又何必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