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道:“她性子太極端了些!只是,想必這些年她過得很不好,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只是冤有頭債有主,以她的智商,燕王和元太妃又那麼信任她,她又善於用毒用藥,想要幹掉元側妃應該不是做不到的事!她何必將整個燕王府都恨上、將所有人都報復在裡頭呢?就連自己,如燕王所說的,也成了個冤大頭!
爲此沉浸在仇恨中不得解脫,最後還賠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何必呢?
她應該活着,應該好好的活着,活給那害自己的人看!
燕王笑嘆道:“爺的盈盈可真是個心腸和善的!她這樣害你,你還覺得她可憐!”
這些天,闔府對丁紫荷但凡提及都是一片謾罵之聲,直將她說得如同十惡不赦的魔鬼。
燕王雖然不便反駁,也沒有那個心思反駁,只是聽得多了到底是有些反感的。
徐初盈說道:“她害我是一回事,她可憐是另一回事!兩下又不衝突!”
燕王“嗤”的一笑,柔聲問道:“盈盈可恨她?”
徐初盈想了想,緩緩搖頭:“她都已經死了,我又何必再恨她?”
在生死麪前,一切的恩怨都渺小而可笑。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燕王沉默片刻,道:“爺也不恨她!說到底,是我們燕王府先對不起她,也怨不得她會報復!”
燕王府毀掉的,是她的一生!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青春年華!他有什麼資格責怪她報復?
正如她所言,她不欠燕王府的,是燕王府對不起她!
正因如此,燕王就更厭惡元側妃。他沒想到那個女人竟如此險惡歹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側妃,燕王更覺得膩味得不行。
若非看在元太妃的面子上,他定會廢了她的份位,再將她幽禁終生。
徐初盈依偎在他懷中輕輕蹭了蹭,柔聲道:“王爺,都過去了!事情有因有果、有果有因,恩怨是非本就難分黑白,亦不是對錯兩個字便能論斷得清的。如今隨着她的死,一切都已經終結了,王爺別再多想了!”
燕王精神振了振,笑道:“是啊,爺還有盈盈!盈盈,不要欺騙爺,永遠也不要,好不好?”
徐初盈被他炯炯的目光看得心頭微凜,沒來由的竟有點兒害怕。
她避開他的目光點點頭,“王爺,我不會的!”
“嗯,爺知道盈盈不會。”燕王笑道:“不然,爺可真不知這個世上還有誰可以相信了!”
他低頭,尋她的脣,輕輕吻住,溫柔的舔吮、描摹,待如珍寶。
靈巧的舌撬開嘴脣探入她口中,攫取着她的甘甜芳香,吻得熱烈纏綿。
小腹處驀地生起一團火熊熊燃燒起來,吻着吻着燕王有些受不住,纏綿火熱的吻順着脖子往下,一手也探入了她的衣襟,遊走在她溫暖滑膩的肌膚上。
他想要更多!
好些日子沒親近的身體哪裡禁得住他的撫摸,徐初盈一個輕顫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王爺!”她隔着衣裳用力按住他想要更進一步胡鬧的手,水眸瀲灩的看着他:“不要!”
燕王眼中****強烈,眼睛幾乎發紅,他盯着她如同盯着一道可口的美味佳餚,輕喘着呼吸嗓音低啞:“盈盈,這兒是明春殿,都是你的人,沒人會說出去的!”
白日那什麼又如何?誰敢在外頭亂嚼舌根,他割了誰的舌頭!
“不行!”徐初盈咬了咬脣,拒絕得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下午還要去給太妃請安呢!”
這麼多天沒折騰了,他這性子一旦折騰起來那還能停得下來?到時候她還有力氣去給元太妃請安嗎!
就算勉強有力氣走過去,只怕那神情體態也遮掩不住元太妃的一雙眼睛,元太妃不是要恨死她!
燕王一怔,徐初盈已經果斷的把他的手趕出了自己的衣襟,慌忙往中間交叉遮掩上,遮得嚴嚴實實。
燕王只得恨恨罷手,咬牙道:“事兒可真多!罷了,暫且饒了你,晚上你可得依了爺!”
徐初盈面上一熱,心道這不是廢話嘛!到了那時候還有她說話的份?
燕王到底不甘心看得着吃不着,想着收點利息也好,又抱着親吻了好一番才作罷。
下午將近黃昏,徐初盈收拾妥當,換了一身玫紅撒金蓮花寶瓶紋妝花褙子、海棠紅八幅湘裙,準備去給元太妃請安。
燕王接過狐皮裡子出風毛大紅羽緞斗篷爲徐初盈繫上,命人備了手爐遞與她,道:“我陪你去!”
徐初盈一愣,擡眸看向他。
她這次被禁足禁得動靜很大,縱然放出來了,恐怕多多少少府中也會有些流言是非。畢竟,關於丁紫荷之事,除了主子層面,下邊奴僕們未必清楚內情的,那就難免會有諸多猜測,她這個王妃是真無辜假無辜,在衆人眼中亦有待商榷。
可她解除禁足之後第一次去給元太妃請安有他陪着,那就不一樣了……
燕王笑道:“發什麼傻?走吧!”
“嗯!”徐初盈心中一暖,笑着與他一同出去。
見奴婢們都跟得遠,徐初盈輕輕說道:“王爺,謝謝你!”
燕王呵呵低笑,湊近幾乎在她耳畔輕輕笑道:“盈盈,爺說過很多遍,要感謝爺,光口頭說說可不成啊,盈盈得拿出實際行動來,纔有誠意!”
“你!”徐初盈臉上大羞大紅,想到這是在外頭,又不好把他怎樣,恨恨嗔了他一眼。更惹得燕王低笑不已。
到了福安殿,元太妃剛從佛堂做完功課出來。看到燕王陪着徐初盈過來,心下有些不快,面上當着他們倒沒表露出來。
受了徐初盈磕頭行禮,敷衍着安慰了幾句,便讓他們退下了。
看得出來元太妃很不痛快,廣嬤嬤便忍不住道:“太妃娘娘既然不快,爲何不留下王爺!”
太妃隨意指個由頭要王爺留下來,王爺都不可能會拒絕的。
元太妃冷笑道:“你沒看見王爺那雙眼睛都恨不得粘在徐氏身上了?眼睛發着光呢!哀家就算留下他又有什麼用?又不能留他一晚上、留着他以後都不去那明春殿!等離了哀家這裡,他還不是照樣要去!徐氏那賤人,真是,真是——哀家現在真是越來越見不得她那狐媚子樣了!”
廣嬤嬤一怔,也不由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