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不會……對自己……這樣……”
是的!一副‘我就是比爾等凡愚要刁’的盛氣凌人的顏若菲,連結婚了都不放棄宮文軒,又怎會放棄生命?而恰好又在宮尋影追查誰給顏雪姝下毒的當口?好一個畏罪自殺!
顏雪姝心中翻起滔天海浪,再次握住顏若菲的手,被冰涼的溼意,觸痛心中的憐憫。
“這麼多毒藥,你們平時藏在什麼地方,還能讓人偷去不成?”
“娘娘!毒藥真的不見了!”
徐瓊華一句話,讓顏雪姝的心沉到了底。
“若菲一直將毒藥放妝盒的隔層一面,到哪裡都小心翼翼地帶在身邊,早晨的時候,王爺派人搜查,才發現不見了!可是昨日,她還拿了出來,給娘娘……給娘娘下了藥。”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多麼安全的境地,都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人,她們狠起心來,有什麼不敢做的?
“王爺就這樣放任她自生自滅?”
說到宮尋影,徐瓊華是悲憤交加,又悽悽地捶地大哭,而顏若菲則是咳嗽一聲,似嘲似笑。
“我從沒有把……他當成夫君……也……也沒有把生死……放到他……身上……”
“娘娘!可是若菲不是畏罪自殺,是有人加害的,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受了委屈啊!”
什麼叫做不明不白?什麼叫做委屈?幾次三番下毒,幾次三番撇清事端,最後死在自己的毒裡,不是該死得其所嗎?
顏雪姝說服自己這樣去想,卻又壓制心中的憤怒,不管顏若菲與她姐妹關係如何,又何曾耽誤過那個人?她對宮尋影從未有過綺思,瞎子都能看出來,何況那一雙明亮的秋水翦瞳?
人,總不會是想像中,美好的樣子!
“若菲!”
顏若菲又咳嗽起來,咳出了血氣,噴的牀沿和牀下都是,徐瓊華一下子爬了起來,將她抱在懷裡,卻怎麼也止不住不斷涌出的烏黑的血。
“若菲!若菲!”
一聲聲淒厲的喊叫,讓顏雪姝的大腦驟然疼痛起來,胸口壓上巨石一般,竟是吸不動空氣。
“娘娘!你不會死,肯定有辦法救救她啊!”
“說真的,我不死是因爲有解藥,但是現在已經沒有解藥了!”
總不能說其實會死,原來的顏雪姝就被毒死了,然後每次中毒都是宮尋影暗中幫忙,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顏玉堂拿的解藥,這個時候他說沒有了,也不能去逼啊。
“可是若菲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啊!娘娘,你真的不能救救她嗎?她是你妹妹啊!”
“這個時候,我就是姐姐了?”
需要來承擔姐姐的責任,顏若菲就來享受妹妹的義務?還真是可笑至極,無力感在胸中蔓延,顏雪姝真想站起來,與這種自私自利的婦人吵上一架,可是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
“只能試試這個辦法了!”
說完,從髮髻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力地戳破手掌,鮮紅的血液,快速地滴在顏若菲已現青烏的嘴上。
“娘娘!”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