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真的是當初那件事情的罪魁禍首,豈不是說容詞一直以來想要找的真兇就是自己?
端君陌握緊了拳頭,不可能,不親眼看見自己對溫候王府家下手,他絕對不會相信他能夠 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爺,回憶中斷了,是否繼續下去。”
旁邊,老者一臉微笑道。
“不必了,”端君陌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道:“有勞藥仙了,您先出去吧。”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打擾王爺了。”藥仙點了點頭,而後道:“不過,老夫想要提醒王爺一件事情,有的時候,就算是回憶也不一定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端君陌意外的轉過頭,卻見老者已經摸着自己的鬍子,而後走了出去了。
房間裡面徒留端君陌一個人,這個夜還很長。
第二天一早,容詞早早的就起牀了,在客棧裡面呆了半天沒有事情,她索性去黃老那裡問了問有沒有什麼需要買的東西,她也正好去街上走一走。
“你幫爲師買個半邊蓮草來吧,爲師正好要用。”
黃老隔着門吩咐道。
“師父,錢呢。”容詞隔着門同樣問道。
“你個沒良心的小徒弟,幫爲師買藥竟然還要收錢?!”裡面的黃老立馬就炸了,罵罵咧咧的走過來開門,手裡沒有拿着碎銀子,倒是拿着一個雞毛撣子,看來是想要往容詞身上招呼去了。
容詞一見,連忙抹着汗就跑了。原本 她也只是想和黃老開開玩笑,倒也不是真的要找對方拿錢。
既然黃老都操起武器了,那麼她還是快跑吧。
走到門口,容詞剛剛想要往外面走,安玉泊便走過來拉住了她,小聲道:“師父,你小心一點,門外有人在等你。”
“啊?”容詞挑了挑眉,她在鄴城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在等着自己啊?
安玉泊一本正經的說道:“泊兒沒有說謊,按個人就是在酒樓面前,說要和師父交朋友的那個男子。”
“原來是樂子聞。”容詞在腦子裡面轉了一圈,而後立馬就回憶出來了。雖然她很想要找個機會,和樂子聞好好的聊聊天,但是絕對不是現在,而且,對方那副色眯眯不要臉的樣子,容詞表示自己現在是在是招架不住。
她還是先跑吧。
來不及驚訝,容詞快速地往鐲子上一抹,摸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臉上抹。安玉泊驚了一跳,便看見她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竟然憑空生出了一大塊紫黑色的胎記,看起來恐怖極了。
“你……”
“嘿嘿,”容詞不厚道的笑了笑,道:“這樂子聞他不是喜歡美人嗎?看我這樣,估計他忍不住也不敢上來了吧。”
說着,容詞拍了拍安玉泊的肩膀,而後道:“泊兒,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好好在客棧裡面休息,就不要亂走了。”
“恩。”安玉泊點了點頭,應聲道:“師父放心,泊兒會乖乖的I聽話的。”
“這就乖了。”將安玉泊給送回房間,容詞拍了拍身上
的衣服走了出去,剛到門口,果然見着樂子聞站在滿香樓的牌匾下面,翹首以待。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望夫石一般。
容詞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面不改色的走過對方的身邊。
一步兩步三步,眼見着自己就要走過對方的身邊沒有想到樂子聞忽然轉過了頭,嚇了一跳,而後道:“小美女,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嘛?”
容詞:好吧,都怪她太過於天真。
“我說小美女,你是不開心,還是想要嘗試新的生活方式啊?幹嘛好端端 的把自己的臉弄成這樣?這……這可不就毀容了嘛?”樂子聞跟在容詞的身邊喋喋不休。
容詞無奈道:“這只是藥水,不會毀容的。”
“原來如此,”聽到只是藥水,樂子聞放心了,他道:“小美女,你這是要去哪裡,不然我送你一程?”
“送我一程,拿什麼來送?”
既然被對方給認出來,容詞也就不想躲着了,直接開口 問道。
“你看。”樂子聞 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匹大白馬。只不過,容詞抽了抽 眼角,實在不敢恭維對方那匹愛馬的樣子。有一塊毛沒一塊毛的,這馬簡直就是收虐待了吧?
“走吧。”樂子聞倒是很興奮,吹了一聲口哨,那馬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兩人騎着馬且行且走,沒過一會就模糊地看見了醫館的輪廓。容詞心裡一喜,心裡想着終於能夠擺脫這匹大白馬了,這一路上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給圍觀了。而且,她很好奇不知道古代的醫館裡面是怎麼樣的。
“走吧,下馬,先過去買藥。”前面的樂子聞率先跳下馬,容詞不是嬌弱的閨閣女子,也長腿一跨順勢下了馬,還沒落地一樣東西就從懷裡滑落了出來。
“什麼東西?”樂子聞彎下腰撿起來,見到是一枚青色的竹簡又遞還給她。疑惑地將竹簡倒過來,一字一句將上面的字唸了出來。
“離城,勿進,否死!”
“什麼意思?”容詞打了一個寒顫,看了一眼前方的人羣,腦中浮現一個可能。
“不會是讓我遠離有城池的地方,否則就死吧。”有沒有搞錯?容詞嫌棄地看着竹簡上那個鮮豔的紅“死”字,哼了一聲,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嗎。
不讓她進城?她容詞是這種貪生怕死的東西嗎?而且,她昨天就已經進城了,也沒事好不好。只不過,容詞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心想着對方竟然能夠將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自己,也是I挺有手段的。
“上面寫了什麼?”
“沒什麼,走,先買藥!”容詞雙手背後,哼唧兩聲,大搖大擺地往人多的地方走。
還沒靠近,就聽見一大羣人圍在旁邊的城牆告示區議論。
“天哪,真是傷天害理啊。”
“是啊,竟然悔婚,好好的姑娘說不要就不要了。”
“還和別的女人私奔!”
“……”
“他們在說誰呢?”
樂子聞雖然個子高,不過前面的人實在太多
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的告示。這裡人又多,左推右擠的。剛想轉頭讓容詞別看了快點走,就看見她在人羣中像一條靈活的小蛇似的,立馬就鑽進了裡面。
“瞧這身手,不去當小偷可惜了。”
容詞不理他,徑直走到前面,仰起頭看着面前的告示。
“鄴城二小姐未婚夫出逃,捲走城中黃金和美人,嘖嘖……等等!”容詞原本嘖嘖感嘆的臉色突然一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用毛筆加重了的三個字。
樂子聞?
不是吧?
這人怎麼和自己身後的那個人同名同姓啊,而且,看着眼前這張大大的畫像,赫然就是樂子聞的那張臭臉。
捲走黃金和美女?
容詞一臉懵逼的回過頭求證,可是沒有想到樂子聞卻低着頭,拉住她的手,而後央求道:“快點快點呢,給我的臉上也抹一點。”真是出門不利啊,他沒有想到鄴城的二小姐竟然這麼不要臉,竟然用告示來污衊他。
這他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那畫像上面的臉和他一模一樣,這時候只要有心人稍微一看就能夠認出來了。
容詞摸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臉上抹,頓時,樂子聞的臉上就多了一塊和容詞一模一樣的黑乎乎的胎記了。
“我擦,好醜,這東西!”樂子聞藉着餘光看見自己臉上黑乎乎的一大塊,表示實在不能容忍如此醜陋的自己。
“不能接受就擦了,等下子被別人給抓了,不要說我沒有幫你。”
容詞懶得理他,直接推開對方 ,往邊上的藥店裡面走。
“走吧,我們進城看看。”買完藥,容詞決定在城中逛一逛,畢竟現在樂子聞的臉成了這樣,也不怕會有人會把他認出來。
樂子聞牽着馬在城中亂走,除了他這頭惹火的大白馬引來的行人的注視,拿着畫像的士兵還真的沒有看出來樂子聞就是畫像上的人,畢竟先後差了那麼多。一個一表人才,一個卻臉上都是……
哎喲喂,士兵掩面,他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這也太醜了。
樂子聞當做沒看見,好整以暇地哼了兩聲,就和容詞一起繞過他們進城了。
眼看着面前讓人眼花繚亂得攤販,聞着空氣中的餛飩味,容詞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又摸了摸乾癟的袖子,拉了拉旁邊的樂子聞,問:“你有錢嗎?”
樂子聞一臉無奈地搖頭:“沒有啊,上次順來的錢,我早就花完了。”
“順來的?”容詞眨了眨眼睛,而後道:“我說,你不會真的去城主府裡面騙色騙財吧?”
“本公子還用的着去騙色嗎?明明就是她們騙了我的色,我不過是順手牽羊。隨手拿走了一點點黃金,不關我的事。”樂子聞義正言辭,道:“不過,本公子今天出來沒有帶錢。”
“誒,那怎麼辦?”兩人看着面前的美食,奈何荷包空空,正鄴初初憂愁着。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一道凌厲的鞭子破空閃來:“樂子聞,你敢在外面找女人,本小姐饒不了你!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