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然醒來時候,已經看不到蕭墨的身影了。
此時她在一個白色的空間,全然是純白,再也沒有其他顏色。
顧晴然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心也沉了下去。
她記得,她是聽到蕭墨在說妍兒,不太開心就靠在了牆上,結果一碰過去,其餘事情就忘記了。
她猜想自己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機關,纔會到這樣一個陌生世界。蕭墨是親眼看着她消失的,應當會來尋找她,可若是他不來找她呢,她還要不要在這裡等着,等他過來救她,還是自己去尋找出一條路,自己救自己?
糾結了一下,顧晴然決定自己去找路。
畢竟在這裡等的話,蕭墨也不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這個地道這麼複雜,也有機關,一看就知道這個地道應該是有什麼,至於什麼,她還不清楚,她想,只要找一個會有結果。
這樣想着,顧晴然就起了身,慢慢的在這個純白世界摸索。
這個世界太空白了,空白到她也不知道這個位置她有沒有走過,這個方向是不是正確的方向,這裡是不是方纔的地方。
一時之間沒有了方向感,顧晴然撇了撇嘴,拿下頭上的髮簪,頭髮散在了肩上,她低頭用髮簪在這個純白世界做記號。
走幾步就做一個記號,謝天謝地,她沒有往回走,這裡都是她沒有經過的地方。
這樣走着,也不知道時間,她只覺得自己腿也要麻掉了,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出口。
還好這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保持着遇事淡定的心態,不然就這麼一會兒,她鐵定是要奔潰的。
在這個一個不知道長短的純白世界走着,還真是心累。好在,在她累的實在走不動的時候,前面又出現了一道門。
顧晴然想也沒有想,直接推開了這門,門外是一個藥谷。
顧晴然望着一個全是藥材的空地,眼睛也要放光起來。
她蹲下身子去探查,裡面全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應有盡有,想也沒有想,顧晴然就摘了一些多的,移植到了自己的系統裡面去。
做好了這一切,顧晴然累的眼睛也快要睜開了,好在這裡的藥材給了她力量,讓她還能數數藥材。
這麼一數,她就看到一位據說是能解百毒的花。
顧晴然自己身上也帶着毒,尤其是臉上那毒素,已經是大的嚇人了。她想要伸手去摘,這時候一條蛇出現了,徑直就向她過來。
忽然就瞧見這麼大的一條蛇,又好像是憑空出現的,顧晴然心裡也是害怕,面上又是淡定着望着它。
它又不動了,似乎還閉上了雙眸,顧晴然見狀就想要逃跑,可她一有動靜,它就睜開雙眸,好幾次也是這樣。
顧晴然隱約知道這條蛇是出來約束她的了,目的就是讓她不要動。
雖然知道了,可這會兒她也是哪有辦法,只能就站在那裡了。到後面,她整個人趴在那裡,蛇也無動於衷,但只要她一做出要逃跑的動作,蛇就會進一步。
顧晴然又餓又困,也不能睡,只能瞪着蛇了。
說來也怪,這蛇竟然只是看着她,不對她動手,只要她不逃跑,這條蛇就休息,顧晴然雖然很想要馬上走,也是不敢動了。
這樣僵持了許久,顧晴然見它還閉着雙眸,她轉而望向了那株能解百毒的花,花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這會兒竟然是萎靡不振,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要枯萎了。
顧晴然又不想要讓這花白白凋謝,她狀着膽子,就跟這條蛇說話了。
“你介不介意我把這花給摘了?”
蛇依舊是閉目養神,顧晴然把這當作它同意了,就小心翼翼過去摘。
蛇還是不動,她一邊看它,一邊把花放進了自己系統培育。
花一放進去,顧晴然就瞧見這蛇又睜開了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她。
心再大,這會兒也不敢跟一條蛇對視啊,顧晴然嚥了咽口水,慢慢的往後退。
蛇瞧着她,慢慢又近了一步,她退幾步,它就進幾步。
顧晴然想要撒硫磺,可又沒有,只能站在不動了。
她不是不想要自己跑,而是這條蛇不讓她跑。
既然蛇不讓她跑,還讓她可以動這裡面的藥材,顧晴然也不跟它客氣了,直接就把這裡的藥材給收了起來。
這片藥田一下子空了起來,顧晴然瞧着這片藥田也是感慨萬千,還沒有等她在發出嘆息,就看到有幾個人憑空出現,直接向她過來,那蛇也當沒有看見,放任她們的作爲。
顧晴然一開始還以爲他們是來救她的,等看到這幾個人拿着劍,狠狠向她刺過來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可想錯了,她也是沒有辦法了。系統裡準備的可以現用的毒粉不多,早就用完了,其餘的她倒是可以現做,可要她有時間啊,這會兒被好幾個人追着殺,她也是有心無力。
眼看着被前後包圍,這幾個人也舉起來刀就要向她砍過來了,顧晴然這會兒知道沒有辦法了,閉上了雙眸等待結果生命的那一刻。
還沒有等到這樣的結局,就聽得痛苦的哼聲,她擡頭一看,就看到先前那幾個人已經躺在了地上,地面還站着一個身影欣長的少年。顧晴然怔了怔,這會兒竟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也許是第一次遇見英雄救美,也許是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而被獲救,也許只是因爲這個人是蕭墨。
顧晴然望着他,頭一回感受到了心跳的力量。
撲通撲通,響的極大聲,聲響的,讓她也是不由勾了勾蠢。
“還傻在哪裡做什麼?過來。”蕭墨淡淡道。
他面上淡定,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從看到顧晴然暈倒然後消失在他面前時候,他急壞了,想了好多辦法從另一個路口才進來這裡,一進來就看到她被人攻擊,他慌了一下,就過來救她了。他卻沒有想到,救了這個笨女人之後,她非但沒有感謝,反而還在原地發起呆來,他還想要關心關心她,一看她這樣,直接就不關心了。
顧晴然哪裡知道這個王爺還有過關心她的念頭,她對蕭墨一笑,就跟在了他身後。
奇怪的是,他過來了,那條蛇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顧晴然也是奇怪的很,先前她是隻要想走了,這條蛇就會睜開雙眼,然後攻擊她呢,怎麼蕭墨這會兒竟然沒有被攻擊?難不成蛇也看臉?
胡思亂想好一會兒,顧晴然也沒有注意到蕭墨帶她走的方向是純白世界的裡面,等她反應過來時候,蕭墨已經停下了腳步。眼前是一個墓碑,上面只有四個字——生死同穴。
顧晴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望向了蕭墨。
蕭墨只是低頭研究這個墓碑,好半天沒有說話。好不容易等他研究完了,顧晴然已經餓的不行了,肚子咕咕叫。
身爲一個王妃,竟然任由肚子咕咕叫。
蕭墨也是扶了額頭,望着顧晴然的神情格外嫌棄。
顧晴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就瞧見蕭墨從懷裡掏出一個包布遞給自己,她接了過去,打開一看是一個饅頭。饅頭還溫熱着,上面應當是他的體溫。
‘吃了。’蕭墨言簡意賅道。
顧晴然默默的啃完饅頭,才湊過去瞧這個墓碑,上面只有四個字,什麼也線索也沒有。
顧晴然見蕭墨一副若有所思大神情,就問他道:“你知道這裡是怎麼一回事麼?”
蕭墨瞧了她一眼,點了頭。
顧晴然雖然知道蕭墨聰明,可從一個只有四個字的墓碑上看出點什麼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蕭墨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只是輕輕一笑道:“這裡面葬的應當是前朝公主慕雲歌,另一個應當是她的郡馬。”
憑藉着一個墓碑就看得出來?
顧晴然微微有些好奇,蕭墨道:“這個寺廟,慕雲歌在她駙馬死了以後建的,她拿來懷念還有超度她的駙馬。相傳,慕雲歌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大夫,能解百毒,醫萬病。萬毒之首你聽說了就應當知道,若是這個女子還在,應當是有辦法解的,但慕雲歌在寺廟建成之後就消失了。本王也只是偶然聽過這麼一個故事,卻沒有想到慕雲歌竟然在這裡,還跟自己的駙馬合葬了。”
“看來,這個前朝公主也是癡情之人,竟是這般深情。”聽他提起萬毒之首,顧晴然也是心頭一跳,快速轉移話題。
能解萬毒之首的人?
那是不是說明,在這裡的藥材裡有一些是解萬毒之首的藥材?
顧晴然還在疑惑着,又想到一件事。
“既然這個慕雲歌是想要在這裡建一個世外桃源,跟自己的駙馬合葬,那爲什麼這裡又有一個地牢?”
不合理啊,她把這裡挖成這樣,難道就是隻想要和自己丈夫合葬?
越想越奇怪,顧晴然就望向了蕭墨,希望他能解答一下她的疑惑。
蕭墨望着她,道:“地牢一事,本王也不清楚,不過這裡應當就是慕雲歌和她駙馬的墓了。等回去之後,本王也應該查查這個前朝公主了。”
顧晴然點了頭,又望向了外面。
那條蛇還保持着原先的動作,顧晴然望向了蕭墨,蕭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