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衣人沒有防備瞬間軟軟的向後倒去的瞬間,在其他各個角落衝出的黑衣人顯然已經看出了她的動作,直接拔出劍便直接向她刺殺而來。
九月先是沉靜不動,須臾在那些劍近身之時忽然一躍而起跳上了附近的牆頭,那些黑衣人沒料到她身手會這麼敏捷,一時間沒有收住攻勢,手中的劍差點刺中了同夥,當他們發現竟然被她耍了後,頓時憤怒的向她追了過去。
“笨死了。”九月回頭瞥着那些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被請來的殺手。
一個個的蠢的像頭豬一樣,真以爲她是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蘇九月?這麼簡單的就想弄死她?
如果她現在這麼好對付,慕清蓮會請這麼多的殺手來殺她?一杯毒酒不就直接把她放倒了?
這些人也不動動腦子,還當什麼殺手。
在那些人跳躍到牆頭向她追來時,九月在丞相府裡的各個牆頭上來來回回的繞着圈圈,直到那些殺手被她繞的暈頭轉向,她才忽然嚮明月院的方向疾步而去。
明月院中。
月袖和添香都守在大夫人的房間裡,房中燈火通明,已是子夜時分,慕清蓮卻並不像往常那樣早早的睡下。
宮中的消息傳出的很快,蘇九月答出了淺月國所出的八味奇藥,更被封爲明珠縣君的事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傳進了丞相府中。
慕清蓮安靜的坐在榻邊,淡淡的望着窗外的一片沉靜黑暗。
蘇九月那個越來越詭異的丫頭,不得不以非常手段儘快除掉了,如果待皇上正式下旨封賞過後,再想動她,必是難上加難。
無論如何,蘇九月必然不能再看見明天的太陽。
哪怕蘇昇平過後會將此事懷疑到她的頭上,她也必須爲自己的女兒衿之爭出這條血路。
絕對不能讓衿之從此受這種委屈,被那麼一個醜丫頭奪去所有的一切。
“夫人。”月袖關上了窗子,輕聲說:“外面有動靜,該是已經開始了。”
慕清蓮此時起身,走到窗前,對着窗外聽了聽,忽然彷彿聽出有什麼聲音向這個方向靠近的聲音,剛微微有些詫異,便忽然感覺到一陣勁風自窗外傳來,呼的一下推開了窗子,她們還沒有看清,蘇九月就已經躥了進來。
“啊!你……”月袖和添香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蘇九月迅速的以手敲到了頸後直接暈了過去。
慕清蓮臉色一白,一直以來沒見九月真正出手過,沒料到她的身手會這麼好,驚的忙向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蘇九月:“你要做什麼?蘇九月!你瘋了不成?你別過來!”
九月聽見那些黑衣人已經追到了明月院的附近,冷笑道:“大夫人,麻煩你下次請些腦子聰明些的殺手來,這些殺手去山下做強盜估計都會餓死,你既然請殺手,就多花點錢,也不枉費你這次的不理智和不計後果的想要對我動的一次殺機,不過,可惜了……”
九月笑着上前直接點住她的穴道,在慕清蓮僵硬的看着她卻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時候,轉身先將這房間裡的燭火吹滅,須臾直接將慕清蓮推到了窗口旁邊,然後轉身鑽到了她的牀榻上蓋上被子。
窗上又是一陣呼嘯,慕清蓮還沒明白過來這個蘇九月究竟是要做什麼,便驟然被窗外衝進來的兩個黑衣人無意中踢倒,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悶哼了一聲。
那兩個黑衣人進了房間後,因爲房間裡黑暗,只注意到剛剛似乎是踢到了個女子,再又藉着窗外的月光,看見牀上緩緩坐起來個女人,他們自然知道這裡是大夫人的房間,便忙拱手道:“小的們無意驚擾到大夫人的好夢,還請大夫人見諒。”
九月扯着一絲慵懶的彷彿被打擾到好夢似的半沙啞的聲音,涼涼的說道:“不是讓你們去殺蘇九月麼?跑我這裡來做什麼?一羣蠢貨。”
那兩個黑衣人忙退到了窗前:“小的們正是追蘇九月一直到這裡,只是蘇九月的身手和功夫很奇特,在府裡繞來繞去了這麼久,到了明月院後人就不見了,我們聽見聲音是從這個方向傳來,所以就向這裡追來了,沒想到會誤傷了大夫人房裡的丫鬟還驚擾了大夫人的好夢,實在是該死,還請大夫人不要跟小的們計……”
“好了好了。”九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向那在窗子下邊被“誤傷的丫鬟”:“月袖不過就是去關個窗子,好端端的被你們幾個蠢貨傷到,氣死我了,你們趕緊去找人,如果我猜的沒錯,蘇九月應該是回了水榭,水榭閣樓中有很多暗室,她或許是藏了起來,你們到那裡好好翻找,但切記不要傷到二夫人和六小姐,免得給我惹禍上身!”
“是!”兩個黑衣人慌忙退了出去,連那躺在地上的“丫鬟”也不再管,直接打開門跑了。
聽着那些黑衣人還真的向水榭的方向走了,九月掀開被子下了牀,慢慢的走到那躺在地上因爲氣憤而呼吸急促的慕清蓮身邊,緩緩俯下身去,輕輕解開了她的穴道。
不等慕清蓮氣氛的罵出聲來,九月便淡笑着說道:“大夫人,你何苦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在陳嬤嬤身上看不到教訓是麼?非要我來招惹我?”
慕清蓮剛纔被那兩個黑衣人踹的不輕,勉強爬起身來,卻是又畏懼於九月的手,便向後直退到牆角,用力的喘息,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忍着到了嘴邊的井懼,開口道:“你不是蘇九月!”
九月卻是笑了:“我爲什麼不是蘇九月?”
慕清蓮一愣,卻又答不出個所以然來:“蘇九月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怎樣的?不該一再的與你們做對?不該走出那間小院子?不該揭穿你們母女的本來面目?還是不該將你女兒蘇衿之該有的榮耀奪走?慕清蓮,這些年在這府中,你看過我多少次,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間小院子裡都經歷了什麼遭遇了什麼,憑什麼篤定我就一定是那個懦弱愚蠢的丫頭?怎麼?我開始反抗了就是中邪了?我對你們下黑手了,就不是蘇九月了?”
慕清蓮直盯着九月的雙眼,嘴脣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