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常笑笑擬定了草稿,因着自己的‘毛’筆字實在有些不雅觀,所以她還特地請了宮裡會寫字的太監小李子幫自己擬了一張完美版本的,然後帶着這章完美版本的“鳳旨”去了未央宮。
皇后在後宮的權勢再是滔天,無論做什麼決定,都還是要請示過皇上,在鳳印邊敲上皇上的御印,這章完美版本的旨意才能算起效。
雖然很不想和種豬有什麼‘交’集,但是無奈她還是得去找他要那枚印子,只是沒想到她去早了,種豬上朝去了。
未央宮的宮‘女’總管姚嬤嬤請了常笑笑進內殿小憩,恭順的給她看上了茶水糕果,然後立在一遍好生伺候着她,陪她聊天解悶!
“姚嬤嬤,你是幾歲進宮的?”常笑笑隨便捏了個問題問道。
“回娘娘的‘花’,老奴十三歲就進宮了。”姚嬤嬤恭敬的回話,不敢有任何怠慢。
“哦,那你可有聽聞宮裡太監宮‘女’之間的穢事?”
飲一口茶,常笑笑挑了眼看着姚嬤嬤,不放過姚嬤嬤臉上任何表情。
姚嬤嬤稍微怔了一下,隨後才滿臉堆笑道:“那些‘混’賬事情,老奴也管不着,親眼沒見過,倒是有所耳聞。”
“哦,是嗎?那就是宮裡確有此事嘍!”常笑笑低下頭,不想過多的爲難這個四十來歲,但是依舊風韻猶存的老嬤嬤,因爲從姚嬤嬤那一刻的怔愣之中,常笑笑已經明白了以年輕時候姚嬤嬤的姿態,恐怕也是個受害者。
“可能是吧!娘娘問這個做什麼?”姚嬤嬤有些警惕起來,以爲皇后是來查她的過去污穢的底子的。要是被查出來她曾經也和太監苟合過,不說這個高高在上的嬤嬤位置不保,很有可能會被趕出皇宮。
她已經年屆不‘惑’了,宮外的親戚都斷了乾淨,出去後就算有銀子也沒有落腳的地方,沒人養老送終,豈不是悲哉。
常笑笑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回答:“昨日本宮宮裡一個宮‘女’受了欺負,本宮今天來請示皇上,拔出宮裡這種不正之風,見一例決不輕饒一例。”
“娘娘英明!”姚嬤嬤自己也曾經深受其害,看到常笑笑要爲和曾經的她一樣柔弱無能的小宮‘女’小太監出口氣,自然是真誠的誇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眼看着到了下朝時間,姚嬤嬤福了福身子:“娘娘,奴婢去外頭看看,皇上回來沒。”
“嗯,去吧!”常笑笑擺一擺手,又攤開自己的請旨看了幾遍,確定言語得當,而且處理方式也很獨到,她才合上紙卷,等着凰子夜回來。
只是等了半晌,卻依舊不見人,倒是姚嬤嬤一臉尷尬爲難的進來了:“娘娘,皇上下朝後就去了小皇后那。”
“知道了,我繼續等,沒關係,你出去吧!”常笑笑嘴角輕輕一勾,對着姚嬤嬤展了個薄薄的笑意。
姚嬤嬤福身退下,常笑笑百無聊賴的起身,進了他的房間,隨便在房內觀摩起來。
她是第一次這麼仔仔細細的看他的房間,從房間的佈設來看,奢華至極。
只見寢宮屋頂極高,用上好的紫楠木做椽,樑柱也俱是紫楠木爲之,木頭都染着明晃晃的金漆,正中間吊着一盞碩大的翡翠龍,用無數的金‘色’絲線牽引着掛在木椽上。
這翡翠龍,要是拿去賣掉,估計都沒有人有這個錢能買的動。
七尺寬厚的沉香木龍‘牀’上,垂掛着黃‘色’的金龍穿雲帳幔,兩條用金線繡制的金龍栩栩如生的飛翔在帳幔上,尤其迎上一陣子風,這兩條龍就好似活了一樣。
‘牀’頂倒是簡單了些,宮有橫豎‘交’叉二九十八根柱子,常笑笑彎腰看向上頭的這些‘交’錯的柱子,好似一張往似的。
地板俱是白‘玉’鋪就,如今入秋了,許是白‘玉’看着顏‘色’顯愣,所以地上鋪設了一張羊絨地毯,地毯上編制着一幅幅仕‘女’圖,甚至有仕‘女’沐浴的圖。
常笑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種豬不愧是種豬,連個地板都這麼惹人yy。
信步走到了他的書桌前,上頭摞的高高一疊想必是奏摺吧,常笑笑隨意的取了最頂頭的一本拿過來看,見到右下方還沒有種豬的印章,那這些奏摺,應該是還沒有批閱過的。
看上書日期,都是大前天的了。
他有這個閒情逸致和‘女’人搞七捻三,卻沒有這個時間批閱奏摺嗎?
常笑笑更是在心底裡看扁這個皇帝。
第一本奏摺從頭看到尾,雖然是文言文,語句對常笑笑來說顯得有些艱澀難懂,但是好歹她是明白了大致意思,就是翰林院集體上書批示一比修繕翰林院的經費。
翰林院常笑笑去過一次,窗明几淨,丹楹刻桷,豪華氣派,都趕得上現代京官的辦事廳了,這還修繕,鋪張‘浪’費,就是皇上許了,本宮也不許。
常笑笑忽然起了玩心,反正種豬也不願意管這些事,不如她來管算了,大不了到時候被種豬罵一頓,除了罵他還能拿自己怎麼的?
她先折斷‘毛’筆,削成鋼筆尖的形狀,然後沾取墨汁,字體大氣利落的在右下角批示:鋪張‘浪’費,不準!然後大咧咧的解開‘玉’璽的金黃‘色’‘精’鍛包裝,大大蓋下一個印章。
下一本!
這本是禮部尚書上書彈劾吏部尚書,說吏部尚書假公濟‘私’,藉由職權之便,罷黜了他侄子的黃安省守巡道員的職務,提拔自己的一個‘門’生替代之。
注:吏部尚書負責考覈、任免四品以下官員;禮部尚書負責貢舉、祭祀、典禮
這個常有所耳聞,雖然不知道孰對孰錯,但是想必這個禮部尚書的侄子,也不是靠正常手段當上的黃安省守巡道員,於是她大手一揮,在低下批示:要懲他人之過,必先正自己之身。
大印蓋下,爽乎?爽!當皇帝,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