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嘴角緩緩勾起,彷彿又想到了什麼讓她憤怒的事情,一拍梳妝檯:“那個該死的於歡歡,居然敢搶我的封號!”
“哎呀,小姐,你消消氣!那個於歡歡就算有了封號又算什麼啊?你看看她後來做的那些個事情……小姐,你就別擔心了,心冉小姐早就許配給太子了!這長安城,輪得到配五王爺的,除了小姐你,還能有誰?”丫鬟拍着清雅的胸口,讓她鬆鬆氣。
清雅一聽丫鬟的勸說,想想也對:“呵呵,小朱你說的對啊。我怎麼去跟那個低等的白癡生氣呢?!真是的!”
清雅今日不似那日宮宴般濃妝豔抹,穿的也儒雅隨意了一些,她那張小巧精緻的瓜子臉配上那一雙玫瑰花瓣一般的脣瓣,居然有了那麼幾分溫婉可人的味道。一身火紅色披風擋禦外面的風寒,又更添了幾分唯美活潑。其實,清雅的美和於心冉不相上下,可是輸了幾分氣質。
“小姐,心冉小姐來了!”下面的丫鬟匆匆來稟告。
清雅精美的小臉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呵呵,小朱你快點,心冉都來了!”
於心冉雖爲庶女,但是卻在小姐圈和丫鬟堆裡很受歡迎。她每次做事都面面俱到,無可挑剔。於心冉在衆人之間不突兀,不爭鋒,總是在衆人遇到難題的時候,緩緩笑着遞給她們一個絕佳的計謀。所以,她是庶女的奇蹟,一般的嫡女小姐是不屑跟庶出的小姐一起玩的,可是於心冉是個例外。
“呵呵,謝謝管家,這是我跟你帶的禮物!長白山天雲蓮,您年紀大了,又老有咳嗽的毛病,我聽大夫說這個有用!”於心冉朝管家行禮,然後笑眯眯的將手裡的禮盒遞到管家手上。
“大小姐客氣了!”管家滿意的微笑着。
於心冉朝管家點點頭,轉身往後院走去。一路上丫鬟小姐見了她,都親切的跟她問好,有時候還會攀談幾句。於心冉的眼始終是溫和而睿智的微笑,目光看着每一個人都那麼認真,就像她真的很認真很喜歡聽她們說話一樣。
“心冉,心冉……你來了?”清雅匆匆忙忙跑出來迎接,她一直認爲自己的那些親姐姐妹妹都是勾心鬥角,相互算計,只有於心冉是真的朋友,“呵呵,今日來這麼早?”
於心冉笑着望向清雅,仔仔細細的將她看了一遍,然後認真道:“清雅今日真的好美,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呵呵……”被於心冉那麼認真的目光看着,被她那麼認真的語氣誇獎,清雅心裡喜滋滋的,但是出於姑娘家的矜持,她低着頭,顯得有些害羞。
“聽說清雅今日還清了歡歡妹妹?”於心冉笑着望向清雅,不卑不亢。
清雅臉色一僵:“心冉,你你你……你聽我說……”
“清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幫助你使小動作,當然,我也不會責怪你。清雅,你知道,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於心冉朝清雅善意的笑笑,眼一片真誠。
清雅心裡一陣溫暖,她就知道於心冉會理解她的:“呵呵,我就知道心冉對我最好了!”
兩人並肩往裡走,遠遠看去,倒是一副不錯的美女畫卷,一瀟灑不羈,一楚楚伊人,容貌各有千秋,卻是同樣的絕色傾城。放眼整個長安城,也只有這兩位女子能站在一起,誰都不輸誰的美貌。
小姐們陸陸續續都到齊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等着看一場於家草包二小姐的好戲,其實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
可是,今日……以往要是這樣的聚會,於家二小姐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存在似得,把自己畫的花裡胡哨的,每次都成爲笑柄。
清雅此時倒是有幾分着急了,拉着送信的丫鬟問:“你確定把請帖親自送到於歡歡手裡了?”
丫鬟在清雅怒目下,身子一抖。
“本小姐在問你話呢!”清雅不顧形象的揪着丫鬟的頭髮,使勁扯。
於心冉走上前,素手輕輕搭在於心冉抓住頭髮的手背上,衝她微笑着搖搖頭,然後轉頭遞給丫鬟一個安心的微笑。
於心冉餘光往小姐們就坐的那邊瞟了兩下,使勁瞪了丫鬟一眼,才鬆手。
“怎麼回事?”於心冉早就看出丫鬟神色不對,“請帖,沒有送到嗎?”
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饒命啊,求小姐饒命啊!奴婢錯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怎麼了?”於心冉眼底有一絲不悅,卻依然笑的溫和寬厚。
丫鬟哭哭啼啼道:“今日……今日……我嫌棄二小姐……的住址……路程遠,就花了一個冰糖……冰糖葫蘆的錢……讓一個……小乞丐……小乞丐幫我送的……”
“什麼?!”清雅再也繃不住了,一把扯過丫鬟,伸手就是兩巴掌,“你居然敢把我給你的請帖隨隨便便交給一個叫花子送!我打死你!”
“小姐饒命,小姐……”丫鬟抱着頭不敢閃躲,只能一個勁的求饒。
於歡歡此時正睡眼朦朧的從自己暖和的被窩爬起來,望着秋曉,撒嬌道:“秋曉……人家好餓哦!”
“小姐你醒了?”一直對着帳篷外發呆的秋曉被於歡歡的聲音嚇得一驚,轉頭有些慌亂的望着於歡歡。
於歡歡大眼睛定定的盯着秋曉,彷彿要把她的腦袋瓜盯出個洞來。
秋曉目光有些閃躲的別開臉:“小姐,你沒事幹嘛這樣盯着我啊?!”
“秋曉,你是不是有心事瞞着我?”於歡歡沉聲,眼睛一動不動的望着秋曉,“是不是關於東方燁臣的?!”
“我沒有!”秋曉慌慌張張的否定。
於歡歡眼神一黑,鄭重道:“還說沒有?!秋曉,你不是說過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小姐嗎……怎麼,現在有心事也要瞞着我!”
“小姐,你不覺得……你不覺得,東方將軍對你……”
“對我什麼?小丫頭你腦袋瓜整天想什麼呢?!我和他那叫青梅竹馬,從穿開襠褲,光屁股玩到大的——你覺得他會對我有感覺?”於歡歡簡直要崩潰了,在古代小姑娘眼裡這種就叫曖昧嗎——那也太隱晦了點吧,“我看是你胡思亂想來的!他頂多是把我當成自己家的小妹妹而已!”
“是這樣嗎?”秋曉有些懷疑的望着於歡歡。
於歡歡非常非常非常堅定的點頭:“秋曉,放馬過去吧!喜歡一個人,就要拼命得到他的人,不然一不小心出點什麼意外死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呃……
“於歡歡,我家小姐過來請你去府!”小朱嫌棄的盯着那頂破敗的帳篷,拍了拍靴子上的積雪,不屑的開口。
於歡歡和秋曉面面相覷:這清雅也太無聊了吧!冒着寒風,坐了這麼遠的轎子就是爲了叫於歡歡去府受辱,以宣泄她變態扭曲的恨意。
於歡歡撩開簾子,緩緩走出來,看到丫鬟下人一大堆人圍着清雅的轎子,一個個對她冷眼相待。
她笑着開口:“喲,什麼風把我們尊貴的小姐給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來來來,進我的帳篷裡暖和暖和!”
“放肆!你難道不知道我家小姐什麼身份?!你那個破帳篷……哼……”小朱譏誚的望着於歡歡身後的帳篷,冷哼。
秋曉也毫不示弱,瞪了小丫鬟一眼:“你又是個什麼身份,居然敢跟堂堂禮部侍郎的千金這麼說話?”
“什麼禮部侍郎的千金!”丫鬟小朱冷笑,這丫頭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於大人嫌棄她這個沒有娘教的,不是把她趕出來了麼?”
“你!”秋曉氣的發抖。
於歡歡臉色一沉,嘴角輕輕揚起,望着那個口齒伶俐的丫頭,緩緩走到她的面前,小酒窩淺淺。她軟糯的小手一揚,快如閃電,“啪”又狠又重的一巴掌,扇的小朱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你說誰沒娘教呢?!”於歡歡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丫鬟疼的滿臉淚水,指着於歡歡,控訴:“你你你……你敢打我!”
於歡歡伸手又要抽小朱,卻聽見轎子裡傳來清雅惱怒的聲音:“於歡歡,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小朱可是我的貼身丫鬟!”
於歡歡後退兩步,隱忍着怒氣,她不想太過鋒芒。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明白。
清雅緩緩撩開轎簾,滿滿走出來:“你打了我的丫鬟,這筆賬怎麼算?”
“你想怎麼算?”於歡歡望了望那幾個跟在身後的家丁,一看就是練家子,終於還是選擇息事寧人。
“跪着,圍着我爬三圈,然後學狗叫!然後說,我是清雅的看門狗!”清雅盛氣凌人的盯着於歡歡,得意的揚着下巴。
秋曉哀怨的望着於歡歡,眼淚都要留下來了:“小姐,不要!小姐……她們這是明擺着欺負我們!”
“今天那張請帖是你派人送的?”於歡歡笑着問,她此時倒是沒有那麼生氣了。
清雅眼神一變:“你收到了!?你收到了居然敢不來!”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