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詢問的姿態,可週燼完全沒有放開懷中人的意思。
而君梓琳琢磨着周燼那話的意思,什麼叫做“一夜沒能睡好”?
昨天她跟周燼一塊睡的,爲什麼他沒睡好?
他是幹什麼去了?
“乖,睡吧。”
周燼一下下輕撫着君梓琳的背,軟硬兼施地。
回頭得問問那些侍衛,爲什麼周燼昨天一夜沒睡?
君梓琳含着這樣的想法,閉上眼睛裝睡。但不知是怎的,這一睡竟給她睡了過去。
小蝶匆匆回來,入了院子便找自家小姐。
翠枝悄悄對她說了一些事,小蝶朝着對面那映柳枝的屋門處看去,只見那裡屋門緊閉,小姐與王爺正在裡面頭歇息。
而不遠處諸侍衛正在侍候着。
看來就算是有急事,也沒辦法進去了。
小蝶只得在外頭侯着,希望小姐能早點醒來。
傅雅柔見小蝶來了,忙招呼她進去回話,“小蝶,你家小姐與王爺可是還未洞房?”
“啊?沒有啊,已經洞房了!”小蝶愣了下,連忙肯定地答道。
傅雅柔聽後,小臉雖然緋紅,但卻竭力自持地點點頭,“如此便好。只是,你需得注意你家小姐的身子,素日裡面那藥啊之類的,可不能讓她碰着。”
“表小姐這是何意?”小蝶不解了,因着這許多年與傅雅柔相處,雖然自己是奴婢,可小蝶早已將面前的人當成自家的小姐。只因曾經小姐癡傻時,面前的人幫過不止一點。
而傅雅柔顯然也沒拿小蝶當外人,直說道,“我聽聞琳兒說先不要子嗣。心裡擔憂她會暗中吃藥,以規避子嗣。所以才讓你小心防着些,千萬莫要給她藥吃,懂嗎?”
“表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防的!”
小蝶聽後重重點頭,自家小姐需得儘快誕下麟兒才行,如此才能穩住這晉王妃之位。
現在與從前不相同,從前晉王剋死了三任王妃,大家以爲他會繼續克下去,晉王妃會死了一任又一任。
但是事實卻是現在的晉王妃活得好好的。
那些看熱鬧的人,從最初的驚奇與不信觀望之外,到現在帝都內的貴族,有的已蠢蠢欲動。
因現在晉王雖有正妃,但還沒有側妃,後院也沒有姬妾。
晉王的後院實在太單薄了,於是大家都在想,怎麼往王爺的後院塞女人。
朝中的臣子如此想,帝都內的貴族也如此想。
小蝶覺得,現在怕是皇上也會這樣想。
再過一些時日,小姐的肚皮若再沒動靜,皇上也許會主動往王爺後院塞女人。
所以必須在皇上塞女人之前,小姐先懷上身子。
那這樣一來,縱然王爺會寵愛其他的女人,小姐生出來的也是嫡長子,以後會繼承整個晉王府。其他的女人所生的,想都別想!
傅雅柔眼看着小蝶神色,當下內心欣慰,有小蝶這句話,她就放心了。無論怎樣,只要有了兒子,琳兒的後半輩子便有依靠。
天近黃昏,君梓琳才從深睡中醒過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下,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睡前的景象。她暗鬆口氣,這一回沒有發生意外。
失去兩天記憶的那事,就像是一個夢般,似乎以後都不再發生了?
可是越想,君梓琳心下越不安,提醒自己要一直防備着纔可。
她起身下了榻,披衣出門。
不知周燼什麼時候離開的,雪衛他們也不見了。
君梓琳徑直朝對面表姐那裡去。
小蝶在門口看見,遠遠地迎上來,“小心着涼!”她將厚厚的披風給君梓琳裹上,幷包住她的頭,生恐受了風寒。
“沒那麼嬌氣。”君梓琳推開小蝶,這丫頭把她當成易碎的琉璃娃娃了是不。
“小姐。”小蝶停下步子,壓低聲提醒道,“小姐您忘記啦,上回您受了風寒,說是沒了兩日的記憶。奴婢可不能再讓您受風寒了。”
一句話提醒了君梓琳。
上回正是受了風寒,纔會使她失去兩天的記。難道說記憶的失去,與感冒有關係?
是感冒發燒,把腦袋給燒塗糊了才致如此?還是說這僅僅是個契機而已?
回了屋子,傅雅柔在擦拭自己的古琴。
小蝶有事要稟報,君梓琳帶她到了別的屋去。
“奴婢來時遇到韓固金,說是之前青雲吩咐他去辦的事情已經辦妥。”小蝶說着,便眼瞅着自家小姐瞧看。
聞言,君梓琳有所悟。
難怪之前在晉王府門口時,韓固金堵着府門不讓走。原來竟是爲了這件事。
這件事必定是扮成男裝的自己吩咐韓固金乾的,但君梓琳納悶啊,既然如此韓固金應該去找青雲說,爲什麼要堵在王府門口跟自己說?
這下子君梓琳算是完全不懂韓固金的想法。
小蝶在旁繼續說道,“小姐,韓固金說元縣的確嗜賭成性。不過他現在於青樓妓子那裡安了窩,有人養着,除了進出賭坊外,也會幫你幹些其他營生,都是一些極黑暗的營生,所得的銀兩也不扉。這些銀子又會被他拿去豪賭。有時候他會贏盤大的,包下青樓的房間一個月之久,有時間他會落魄到被人切手指的地步。”
“元縣?”
小蝶說了一大堆,可是君梓琳只挑出了其中最關鍵的倆字,一遍遍地咀嚼。
爲什麼她不記得元縣這個人?
還有,韓固金僅僅查了這麼點?
“還有呢?”君梓琳問。
小蝶滿臉空白,眨眨眼睛,“啊?沒了!”
“沒了?”
“沒了!”
接着屋內陷入長長的沉寂。
小蝶期待地看着自家小姐,希望能夠聽出一點事情的端倪來。
她在遇上韓固金時,也曾經問過對方,元縣是誰?爲什麼要查此人?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結果韓固金也跟現在的自己一樣,一無所知地甩腦袋。
可以說,當初失去兩天記憶的小姐告知韓固金的,只是零星的線索,要他去查。
小蝶理解小姐,必定是擔心韓固金知道多了,反而像上次那樣,再被人切手指威脅。可現在事情麻煩了,小姐失去了當初的記憶,縱然韓固金查到再多,也沒辦法勾連前情。
“元縣?元縣?”
君梓琳還在苦思,一手拄着腦袋,緊緊閉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