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不是與你一同出去了麼?”周燼問,眸中是洞察的冷光爍爍。
不等橋檔回答,周燼已猜出,質問:“她在哪裡不見的?”
“這?”橋檔苦澀道,王爺這話實在跳躍得太快,有點跟不上啊!
聲音雖不大,但還是把隔壁的慕侯爺給驚動。
門打開,慕瀚博走出來,懶洋洋問道,“小琳兒能幹嘛去,不是爲了那件案子嘛。”
“她有危險。”周燼冷冷說罷,甩開橋檔朝外飛掠而出。
“饒命,求您饒命啊!”橋檔已經驚癱了,直接跪在地上,對着周燼離去的背影大聲疾呼,磕頭賠罪。
慕瀚博眼看着情況不太對,尤其是周燼,從來不會開玩笑,怕是小琳兒果真有危險,“等等我!”
他大呼一記,跟着追了上去。
兩道身影相繼掠出,客棧的人聽見聲音,只看見那位知縣大人居然跪地磕頭,嚇得客官們都跟着躲開,生恐招惹上。
周燼先是在衙門停留,抓住個衙門便問蘇篤川的屍體在何處。多虧有慕瀚博跟着,衙門們認識這位慕侯爺,否則周燼必會被當成兇徒給圍困住。
在得知屍體已經被運走之後,周燼問了運送的路線,當即追了上去。
慕瀚博也跟上,只是周燼用輕功飛,他是找了匹馬直接跟在其後面奔跑。
“你這樣追也沒用,怎麼能肯定小琳兒就跟那死人呆在一起?說不定她是去了別處?”慕瀚博在馬上大喊。
周燼並不言語,一雙深黑的長眸透着冷懾。
他將今日的事情想了一遍,臨離開時愛妃的樣子也彷彿歷歷在目。他故意沒有跟着她出門,無非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草草地驗屍罷了。他是知道困不住她的,她那探索真相的天性,是自己所壓不住的。
但是他沒想到,她還是出事了。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出去!哪怕她再冷戰,他都不該任由她去胡爲。
一路狂奔,終於在一處隊伍前停了下來,周燼定晴看去。是朝廷中人。而其中那馬車中的棺材則是尤爲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回頭看了眼慕瀚博,只吐出一個字:“搜!”
慕瀚博連話都沒來得及對他講,眼看着他就這麼進入朝廷的那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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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只得跟上。
周燼從前面搜,慕瀚博在後面搜。
兩人撞了個對愣,結果沒有見着君梓琳的身影。
“喂,你們幹什麼的,朝廷辦案,還不趕緊滾開!”其中的一名守衛衝這黑影中的鬼頭鬼腦的倆人一聲冷喝。
慕瀚博與周燼都沒理他們。
兩個人站在一處,看着那隊伍離開。
慕瀚博苦惱地琢磨:“怎麼辦,是不是小琳兒去了別處?周兄,你不要總圍着這屍體轉,小琳兒不一定真的在這裡!”
周燼不語。
見說不動他,慕瀚博只得再換個方向說服他。
兩人正在說着時,突然聽見已離去的那隊伍,傳來道慘叫聲。
慕瀚博的聲音嘎然而止,擡頭往那隊伍中看去,正不解是發生何事。就見其中一名侍衛驚恐大叫:“詐屍啦!”
其他的侍衛聽到這話,本是不信,結果也都跟着嚇得面無人色,並朝後退去。
這時間,只看見惟有那馬兒乖乖地拉着那口棺材,一路認命地朝前去。
所有的侍衛站在原地,驚懼地望着那口棺材,而同一時刻,那棺材內傳來“咚咚”的似是響門的聲音。
在這樣漆黑的夜中,無人的荒郊之地,顯得更加詭異陰森。
周燼二話不說,騰地就地掠起,往那些侍衛處而去,卻冷不丁地趁機揮掌,眨眼間把一行十名侍衛都擊昏在地。
“你瘋了,爲什麼要傷他們?”
慕瀚博跟着追地來,出聲埋怨,棺材詐屍跟侍衛什麼關係,憑白的出手傷人!
周燼沒理他,他從腰間取出匕首,直接對着那棺材而去。
“你幹什麼!”慕瀚博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沒聽見這棺材裡面傳來“咚咚”的響聲吧,說不定真的是蘇學士詐屍了!到時候放一具屍體出來,他們是找死嗎。
周燼冷笑一記,揮手甩開慕瀚博的阻攔,伸手一匕首衝着棺材紮了進去產。
他一點點把棺材上的釘子都啓開,最後一掌劈出,棺蓋錯開,堪堪露出了裡面之物。
慕瀚博手按在腰間的劍上,身體都繃直了,就等着突然詐屍的跑出來,他一劍給劈成兩截。
但是卻沒料到周燼居然二話不說,扔了匕首就張開雙臂,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張開雙臂就進去抱屍體!
慕瀚博簡直毛骨悚然,雖然同樣在戰場上殺敵如麻,但是在個別時候,人性的恐懼還是會時不時襲來,就像現在,漆黑的夜,北風鬼哭狼嚎般嗚嗚地吹着。
再加上這漆黑的棺材,甚至是將棺中的人給“抱”出來。
無法想象的恐怖,哪怕被那屍體給觸到一丁點皮膚,慕瀚博都會受不了地大叫。
可是周燼居然真的從裡面,把人給抱了出來。
慕瀚博站在原地,不等他出言喝斥,冷不丁地就發現那個人不是屍體,因爲身形不對。
他湊上前去,藉着朦朧的月色看,只見這個人居然是小琳兒。
她穿着破舊的男子布衣,頭髮亂篷篷地扎着,一張臉卻是被抹上顏料似的,都花糊了,但是容貌卻是辨得出來。
“小琳兒?”慕瀚博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蹲下身拍她臉:“你怎麼跑棺材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你這副樣子,怎麼弄成這樣子?”
君梓琳沒能回答,她在棺材裡實在憋得差點要去陪蘇學士了,這時候只能拼命地搶奪空氣來充盈飢渴多時的肺。
“你不記得,當時鄭家的那位小姐被害時,愛妃就曾經偷入人家棺材,只爲了探得屍體的線索。現在她會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
周燼冷冷說道,算是回答了慕瀚博的疑問。
方纔棺材內響起咚咚響聲時,周燼便想到了這點。不過詐屍一說,他倒不考慮,否則豈非跟那崖縣橋知縣一樣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君梓琳喘勻了氣,身體還有點沒着沒落的,一時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