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神霄，進入交易場，唐士道知道了很多事情。
最基本的情報。
主宰的數量非常非常多，僅僅按照‘交易’項目來計算，這個數字就大得嚇死人了。另一方面，好一部分的主宰並不參與交易。同時，每一座神霄記錄的交易項目都不同。所以，主宰的真正數量根本無法計算。除此之外，刻翁的書提過：一個虛空不止一個主宰。
無論其它虛空還是自己這邊，這種人都不止一個。
很明顯的。
稻草人，奧靈，禪九，還有大魁凰那一羣法師網的創始人。再想深一層，蛇法師和一行72人都可能是。畢竟，活化法術大圓滿的‘法則’聽過了，但禁咒……貌似只有御龍仙人和月神二人擁有。在本虛空，真真正正公佈擁有的人也只有一個：稻草人。
所以，蛇法師一行人是主宰的可能極大。如果他們太弱小，御龍仙人和月神不可能加入。
另一個情報！
主宰的強大與弱小相差很遠，因爲活化法術決定了戰鬥力的強弱。
以大字擎柱爲例。
一人擁有‘爆炎術’的活化法術，一人擁有‘燭光術’的活化法術，後者等級再強也比不了前者。在各種各樣的法術中，有些法術是直接攻擊的，有些防禦的，有些治療的，有些只是某種效果，例如燭光術清潔術整理術等等。攻擊和防禦容易理解，效果性的法術，再活化也脫離不了本質。
同樣的道理。
即使燭光術到了大圓滿，變成了一種法則，它也不可能跟爆炎術的法則比拼戰鬥力。
因此。
在各個主宰中，戰鬥力最強通常就是進攻和防禦類型。
但，這不是絕對。
因爲沒人規定一個主宰只能學習一個法則，如果火球術加上治療術雙重法則，比較一個爆炎術法則，誰更強力？很難說。那麼，加一個御火法則的三重，甚至四重五重呢？
擁有一個活化法術的大圓滿就是主宰，擁有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也是主宰。
在這種情況下，最強的主宰和最弱的主宰相差極遠極遠。
是不是法則越多越好？
不一定！
禪九的名字在書中多次提到，關於體術方面，禪九幾乎就是定例。由此可見，有些人也可以做到‘一法凌頂，萬法退避’的程度。稻草人多次定義一句話：沒有無用的法術，只有無用的法師。
由此可見。
稻草人的理解更深刻，也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主宰的法則力量不在乎你擁有多少個，而在乎你其中一個能夠達到多高的程度。換種說法，你有一萬個50分也比不了一個100分。同樣的，你只有一個50分，人家擁有兩個50分就勝過你了。
“好難。”唐士道望着交易項目，第一次發現……龍先生這條路太困難了。
體術。
純粹的體術想要走到巔頂，那太花時間了。
“你的修練時間還短。我在你這年紀，武僧秘典連五分之一都沒有練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赫然是：一艄長者。
他也拿着一本書，正微笑望着唐士道。
“你是？”唐士道是龍先生身份，只能裝作不認識。
“我叫一艄……”一艄長者也不介意後輩無禮，他見過太多這種人。無論禪九還是啞僧，他都早早見識過這類人的性格。稍稍說明一下身份，一艄長者也沒有繼續吹噓自己。
“原始法域的一席長者？聽起來，你沒有大乾羅強大。”唐士道的假身份很好用，可以從不同角度打聽。
“擂臺對決，我是不如二乾。”一艄長者坦言道。
“那表示，真正上戰場不一定是你弱勢啦。嗯，算了，找我什麼事？”
“這本書給你，相信你會有興趣的。”
“喔，謝謝。”唐士道接過，也不客氣。刻翁的書只是他的描述，不代表所有。刻翁多次提到禪九，就因爲他跟禪九打過架，很明顯的個人偏好。一艄長者是原始法域的一席長者，肯定有他不同的見解。
“你不奇怪我出現在這裡嗎？”
“本來還奇怪，看你拿着書就不奇怪了。你來找我吧，什麼事？”
“我們找一個清淨的地方聊聊？”
“好。”
神霄也有私下商談的地方，因爲建築都是虛空元壤，可以輕易弄出隔離空間。
加上法陣，連感應都可以隔絕。
“致死源鐵獸的方法，謝謝。”一艄長者首先道謝，然後才說：“老實說，你能夠進入神霄，這大大超出我的意料。本來，我以爲你會被擋在第二關。沒想到，你居然輕易闖過，還跟刻翁打了一架。”
“嗯。”唐士道不說話，等着更多的話。
“在一般意義上，你很優秀，比絕大部分人想象的都優秀。但是，神霄的高度太高了，你不適應還不奇怪。爲免好像我一個人自說自話，我們先聊聊一些有趣的歷史，好嗎？你看過刻翁的書，知道源之彼岸可以分離本人和力量，是吧？”
“知道。”唐士道應道，刻翁的書有提到這些。
“如果其它虛空的主宰想要進入我們這裡，他們只能是力量進來，又或者本人進來，你知道吧？”
“知道。”唐士道在等‘有趣的歷史’。
“法師網曾經出現過一羣反叛人物，人稱逆法師七英傑。牧葬，邪瞳，三耳，鬼衣，喪鐘，火鳳，他們六個你都聽說過吧？”
“聽過，牧葬人稱修練速度第一，邪瞳是遁藏第一，三耳是情報第一，鬼衣曾是第一傳奇，喪鐘是第一刺客，火鳳曾被譽爲戰力第一。他們六人好像有三個死了。邪瞳，喪鐘和火鳳死了。牧葬，三耳和鬼衣還活着。”唐士道沒有問第七個，因爲，這個秘密沒有人流傳。
“丁陵。逆法師七英傑第七人，名字叫做丁陵。”
“喔。”唐士道自然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過，在虛空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包括法師網的狩獵者組織都不算了解。因爲，丁陵並不是狩獵者們殺死的，他死在稻草人手上。嚴格來說，狩獵者組織殺不了他，是他跑去挑戰稻草人，結果被幹掉了。”
“很意外。但，這是有趣的歷史嗎？”唐士道相信丁陵很強，因爲他是稻草人殺的。
“有趣的故事現在纔開始。除了我和少數人，沒幾個人知道丁陵的來歷。”
“入侵的主宰力量？”
“呵呵，不。”一艄長者搖頭，又說道：“你猜的方向對了，但不是。丁陵是外來者，但，他不是力量進來，他是本人……一個跟凡人沒有區別的本人分離體進入。”
唐士道聽着沉默了。
一艄長者微笑，繼續說道：“他是很好勝的人，一開始他的目標是遠古魔獸的巨頭。請相信，遠古時代的魔獸真的很強，大帝宗這些只是死剩的剩餘。下古時代整個體系崩壞，那些巨頭仍然‘蠻力’肩扛，可見它們到底有多強大了。”
“嗯。”唐士道不懷疑，畢竟，它們一羣殺了法師網一批創建者，能弱纔怪。
“丁陵進來，從一個凡人開始修行，準備跟遠古魔獸大幹一場。但是，他修練的時間有點長。等他成長，有自信動手，遠古時代已經被終結了。接下來，丁陵又把目標鎖定大魁凰，又或者創建法師網戰殤剩餘的一撮人。但是，逆法師第一波決戰就慘敗。”
“他不服氣，繼續再來？”唐士道知道逆法師曾經囂張一時，但迅速沒落。
“對。應該說他沒想到大魁凰有這麼強，所以大敗一次。讓人意外的，大魁凰沒有殺他，還給他機會。丁陵隱世重修了，但，除了火鳳和三耳，其餘人的味道都變了。在丁陵隱修期間，逆法師的聲名越來越差。大魁凰本意留一條‘兇魚’刺激法師網的小魚們努力，沒想到，沒有丁陵的逆法師變成了一羣瘋子。”
“這些故事我不感興趣。”唐士道此時明白了，爲什麼這麼渣的逆法師能留名至今。
丁陵就是理由。
“跳過吧。丁陵幾次出來，發現這世上多了稻草人，奧靈，禪九，還有瘋神這一個個的怪物。至於大魁凰和那些人，早就隱藏不出了。丁陵再出之時，錯過了奧靈。禪九因爲奧靈死了，她也不見了。瘋神，不用說，他活得不長。”
“所以他去挑戰稻草人？”
“對。一般人不知道那次挑戰，因爲丁陵的存在很少人知道。龍先生，你奇怪丁陵爲什麼不管逆法師嗎？”
“不奇怪。雖然他本人進來，但主宰就是主宰，他不是這裡的人，也不關心這裡的事。”
“對，他只想找一個對手。被稻草人殺死，丁陵被他原虛空的‘力量體’復生了。雖然本身身體完蛋，但再創造一個對主宰力量並不難。之後，丁陵一直有探問這裡的事情。包括稻草人，包括奧靈，包括禪九，他一直在打聽。”
“喔？一艄長者的意思……”
“我直接問。龍先生，你是丁陵嗎？”一艄長者忽然嚴肅了起來。
聽到這樣一問，唐士道也愕然了。
想想。
嗯，貌似自己超可疑有木有。
“先說明，我們本來不介意你的存在。當年大魁凰不殺你，證明沒有這種必要。禪九成就了赫赫威名的奧靈，反之，奧靈也成就了第一武僧禪九。她們不但提升了對方的名聲，也幫助對方提升了實力。奧靈的自生魔力就是跟禪九決戰打出來的。但是，如果你變‘狡猾’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僞裝。那麼，這太可怕了，我們恐怕不能像當初一樣歡迎你。”一艄長者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
那不是力量。
只是一種感應，一種超越這個層次的威儀。隱隱感覺，這股氣勢絲毫不下刻翁那樣的主宰。
此時此刻。
一艄長者真真正正符合他‘原始法域一席長者’的身份。
瞬息間，唐士道也明白。
原始法域也是界外界……也算另一個‘彼岸’。
無論一艄長者是力量還是本人，這個他都可能是一半。加上丁陵的事例，這一半是強是弱，誰敢保證。
也許。
這股氣勢真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