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沒在意,自己將那支菸給點燃,開口道:“鍾烈,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自律的人,原則性很強,不論你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下都不會輕易地左右自己,看來軍隊把你培養得很好。”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王警官這說得可都是事實,只是他現在沒由來地突然說起我的性格,那就必定有着後面的但是,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也無需接話,靜待着王警官的下文即可。可當我自認爲已經摸清楚了王警官的問話套路時,卻不想當即就被他接下來的神轉折給打了臉,讓我不得不感嘆自己的見識太少。
王警官並沒有按照以往的套路開展接下來的但是,而是不痛不癢地問起我其他的事情:“你今天上午在彌馳集團給華彌馳的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我微微一愣神,張口就反問:“這個,和案子有關嗎?”
其實我也就下意識地一問,不料我的問題纔剛剛問完,就被王警官旁邊的警官給呵斥了:“問你就回答,扯什麼其他的,是不是和案子又關犯得着告訴你嗎?”
他這麼一吼,我也沒了耗下去的耐性,皺着眉頭轉向一邊不做聲,既然他這麼本事說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那想必我答不答他的問題應該都是無關緊要的吧,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王警官這邊仍舊沒有開口,只聽見他身邊那個警察呵斥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這是什麼態度?是想消極抵抗嗎?你以爲你還是受人尊敬的特種兵嗎?別傻了,你都已經是被軍隊給除名的人了,你現在可是殺人嫌疑犯,奉勸你一句,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爭取這最後坦白從寬的機會!”
我聞言後淡淡地轉過頭看着他,就
只是看着,嘴裡仍舊沒有一句話。那警察的話算是踩在了我的痛腳上,從部隊裡病退並非我所願,失手錯殺排長更非我所想,我心中的這些痛如今卻被他像是玩笑一樣地說出來譏諷我,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很好地引動了我的怒火。
這時,王警官就像是突然間回神了一樣,趁着他旁邊的人還沒開口之前出了聲,轉移我的注意力,“鍾烈,這次死亡的人可是莊湉,據我所知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很是親密,她是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我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將視線從那個警察身上收回來繼而放到王警官的身上,開口道:“女朋友還談不上,但我和莊湉兩個人的確都有那個心思,可我想也還沒到你所說的親密關係的地步。”
王警官點了點頭張口道:“既然如此,那爲什麼你在得知了莊湉的死訊之後會表現得那麼淡定呢?若說你和莊湉的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話,我都不信!”
聽着他們一口一句莊湉的死,我心裡很不高興,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解釋:“王警官,我說你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事情給搞清楚了再說!莊湉只不過是去了她的一個朋友那裡,過幾天就會回來,我們前幾天還通過微信聯繫過,她的假還是我去請的,你們這樣一口一句的說莊湉死了,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王警官呵呵一笑,對我話中的不友好毫不在乎,反問道:“難道你就是這樣跟其他人解釋莊湉的去處的嗎?鍾烈,你覺得我會連一起謀殺案的死者到底有沒有死都搞不清楚嗎?”
我仰頭一笑,有些痞痞的反駁:“若是在柳妙的事情發生之前或許我會這麼想,因爲在我的印象當中,你們刑警所幹的工作是十分細緻的,了不起的。可是當柳妙的事情發生後我才曉得,原來很多事情並非我所想象的那樣,你們上次不救把我也給帶回來審問嗎,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
我說起這個,
王警官的面子也有些下不來,瞬間收起了方纔的和顏悅色,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承認,在柳妙的案子裡你的確是受了暫時的調查,而在後來的偵破過程中,你所提供的證據也是實實在在的,功不可沒。可是這卻不能代表你殺死了另外一個人後可以逃離法律的制裁!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這莊湉的住處找到了她的屍體,她的父母昨天來報案說已經有好幾天都聯繫不上莊湉了,而當我們找到莊湉的時候,發現她早已經被人給殺害,她的屍體就被藏在自己家中的衣櫃裡。
所以鍾烈,我們都不要再兜圈子了,坦坦白白地將事情都給說清楚,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要知道,當我跟兇手說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時,那就一定是掌握了的,因爲我從不會在這方面說謊騙人!”
我呆呆地看着王警官的嘴一張一合,耳朵裡突然間嗡嗡聲響個不停,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到底說的是什麼。什麼莊湉的父母幾天聯繫不上她?什麼發現了屍體?還被人藏在衣櫃裡?這怎麼可能!
我傻愣着淪陷在自己的思維裡,根本就聽不見周遭的一切聲音,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王警官不知在何時都已經走到了我的身旁。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當真見到了莊湉的屍體?王警官你回答我,你確定你所見到的人是莊湉會不會其實是其他人?她不會死,她怎麼可能會好端端地就死了?”
我激動地站起身,卻被身邊的人給大力按回凳子上坐着。王警官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肩膀,反問:“怎麼?你還在認爲我連死者到底死沒死都搞不清楚嗎?鍾烈,提醒你,可別拿我十幾年的斷案經驗開玩笑!”
我閉上眼緩緩搖頭,還是不敢相信這些事情會是真的,不經意間久違的眼淚從臉上滑落,啪地一下滴在了我的手上,直到感受到了手背上那轉瞬即逝的溫度我才相信,莊湉,真的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