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首戰失利

天正八年(1580)三月十五日,細川聰明丸率領細川大軍從姬路城出發,攻入備中,總兵力五萬多人!

毛利輝元得知後,嚴令備中各處死守待援,並且開始在領內緊急動員。

從南向北,幸山城、南山城、撫川城等支城,在細川大軍的面前猶如紙糊,相繼攻破。

細川大軍士氣正宏,順勢包圍了重鎮高鬆城,高鬆城守將清水宗治通過極限動員和小早川家的援兵,守軍達到了五千人,依託沼地優勢進行壟城作戰。

這裡的高鬆城,通常叫備中高鬆城,是爲了與贊岐高鬆城加以區分。其城的形式屬於梯郭式平城,採用土壘基礎、石垣築牆的城防模式。

這種模式的築城是非常普遍的,算是比較老舊的傳統工藝。但是,備中高鬆城的周邊土質低溼、泥濘,形成了一處天然的沼地堀。

堀,其實就是壕溝,堀最初是無水的空堀,人們挖堀,目的就是要讓敵人掉進去,直接把敵人摔死是最爲有效的殺傷敵兵的方法,所以在堀底部也設置有竹槍等,可以起到殺傷掉落者的作用。

同時,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堀也可以作爲出入口來使用,這對於缺乏水源的山城來說,是最爲重要的設施。後來,水堀作爲另一種防守設施也出現了,它是基於“隔離敵人”的理念而產生出來的。

由於水堀“深不見底”,可以給與敵人一種心理的打擊。同時,也可以利用壕溝裡的水進行補給、運輸、消防等。通常堀有豎堀和橫堀兩種。豎堀,一般用於山城在山城陡峭的一側,在那種地方掘出幾條長長的溝道,守軍可以利用這些溝道向山下滾落石塊。

“進攻!”聰明丸一聲令下,細川軍向備中高鬆城發起了攻擊。

“射箭!射箭!”清水宗知高聲指揮着,他是清水宗治的哥哥。宗知雖然是長男,但卻是庶子,所以家中便由弟弟宗治繼承了家主之位。

嗖嗖嗖!箭矢飛射,直撲向了城下的細川軍。

“舉盾!防守!”寒川元鄰大聲命令道,他作爲先手,試探性地發起進攻。

“喔!”寒川隊三五成羣的緊密地湊在一起,將手中的小圓盾一舉,形成了一個個的小龜殼,擋住了絕大部份的箭矢。

咚咚…箭矢釘在圓盾上的聲音。噗噗“呃啊!”偶爾也射中了幾名倒黴蛋。

“前進!攻城!”躲過了箭雨,準備順勢跑到城根兒,然後開始爬城強攻。

噗嗤…噗嗤…結果細川軍一入沼地堀,一腳深一腳淺的,完全邁不開步子,只能是艱難地向前挪動。

“T嗎的!可惡!”寒川元鄰更是倒黴,他身穿重鎧,一入地堀,直接就末了半截身子。

“快!快拉我上去!”寒川元鄰一看這裡難行,趕緊調轉方向,準備從沼地裡出來。

“哈哈哈!他們陷進去了,快!射箭!射箭!統統射死他們!”清水宗知興奮地一揮手,箭矢隨即騰空而起。

嗖嗖嗖…嗖嗖嗖…噗噗!“呃啊!”陷入泥沼的寒川隊完全成了活靶子,就連寒川元鄰也沒來得及逃跑,當場就被射成了刺蝟。

“可惡!命令他們撤離!”聰明丸手持單筒望遠鏡,看得真真切切,出師以來,第一次這樣損兵折將。

“撤退!撤退!”細川軍接到命令,如潮水般退卻,試探性攻城宣告失敗。

*************

“嗯…大家都議一議吧,這個備中高鬆城,該怎麼打?”白天攻城無果,聰明丸召集衆將進行軍議。

“沒想到這高鬆城有如此天險,可惜我們沒有鐵炮或者大炮,不然的話應該能輕鬆許多。”香西佳清皺着眉頭,平時利用鐵炮順風順水的習慣了,這突然間沒有,就彷彿是回到了石器時代,着實讓人感覺束手無策。

“哼!沒有鐵炮、大炮就不會打仗了嗎!父親大人當年剛起步的時候,兵不過千,馬不過百,尚能創出東國無雙侍大將的名號!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高鬆城嗎!”聰明丸不滿的訓斥道,他現在也儼然成爲了一名比較合格的上位者。

“是!臣下失言,請少主責罰!”香西佳清趕忙跪倒認錯,後背都不禁溼透了。

“哼!念你是初犯,這次就先免了!若是下次還發表這種消極言論,小心你的腦袋!”聰明丸經過滅武田、逐北條的事件後,其威望日益鞏固,衆家臣基本上都認可了其未來家主的地位。

“少主喜怒,香西大人也是無心之過。不過這高鬆城的確有些特殊,看來還是應該好好合計一番。”真田昌幸適時地幫了香西佳清一把,後者感激地一望。

“嗯,算了,繼續本次話題吧。這除了強攻,攻城無外乎就是圍困、火攻、水攻、土攻、地道、瘟疫、襲擾、奸細開城這幾種。圍困耗時過長,暫時先不考慮。”聰明丸揮揮手,轉而望向眼前的地形圖。這是用沙盤模擬的地形圖,其高低起伏的佈局,完美的展現出高鬆城周圍的地貌。

“少主,不如採用水攻。”黑田孝高看了一會兒,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哦?黑田軍師,怎麼個水攻法?”聰明丸一聽有法子,趕緊開口詢問道。

“這個…具體能不能實現,還是需要現場勘察一下。臣下想明天一早,就去周邊探探地勢,測量一下水位高度。因爲僅從沙盤上來看,高鬆城地勢較低,周邊地區有流經的河流。”黑田孝高用手,對着沙盤來回比劃着。

“還有,高鬆城被山峰丘陵環繞,就像是一隻鍋,高鬆城就是這隻鍋的鍋底,只要運用得當,或許能把水引進來。至於具體怎麼實現,還是需要去現場看一下。”黑田孝高說的都只是設想,其中包含的可行性因素太多了,不親自去實地考察,都是空談。

“好!那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現場勘驗一下,看看能否實現。”聰明丸點點頭,果然如父親所說,辦法總會想出來的,自己想不出,就多聽聽別人的意見。把意見一彙總去,自然也就想出辦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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